白瀟不願再理這咄咄逼人的男子只是蹲下身一手探到了女孩子扭傷的腳踝上。
「你幹什麼?」男子警惕地問一手伸出來就要阻止白瀟。
「治傷!」白瀟冷冷地瞪他一眼「如果是脫臼了就接上如果只是扭了那我就去買藥。你要是真心疼你妹妹就把手放開!」
「哼!你是醫生嗎?誰敢讓你治要是更糟糕怎麼辦?」
「反正我都負責好了吧?」白瀟不耐煩道「我又不是神經病如果不行的話我犯得著再給自己找麻煩嗎?就衝你老兄這份厲害勁兒我也不敢啊。」
白瀟的最後一句話顯然讓這男子感到得意他伸回手嘴角翹了起來。
「那就看你本事了總之你今天就是得負責。」
白瀟不再吭聲手摸到女孩子的腳踝上仔細摸她傷處的骨頭和關節發現果然是脫臼了。脫臼比扭住了筋骨好只要有懂關節的當即接上就是扭傷筋骨的卻總要養個幾天才能活泛起來。
白瀟手往後一勾就脫了女孩的細高跟涼鞋然後一手抓緊她踝上小腿另一手捏住她足弓到腳背處也不打聲招呼就用力一拉再一推——「啊!」女孩子高亢的呼痛聲瞬間就蓋過了關節被接上的細微脆響然後男子的怒罵連珠炮一樣響起。
白瀟有些嫌惡的起身避開這男子飛濺的口水沉聲道「先看看你妹妹吧她已經好了。」
女孩子痛得眼角猶帶淚花但她腳腕微微使力卻發現轉動靈活果然好了。
「真的好了呀。」女孩子忙將鞋子穿上然後扶住哥哥的肩膀緩緩站起身來「可是你動手之前怎麼不先提醒一聲好痛的。」男子扶著妹妹一塊站起來也連連附和猶是責怪白瀟動作太突然。
「接關節要的就是一個快字我要是提醒了你你先有心裡壓力只怕還會覺得更痛些。」白瀟簡單解釋一句然後再次道歉「今天我有急事走快了撞到你對不起但我真的要走了。」她不再多話只是閃身繞過這兄妹二人便快步往走廊盡頭的安全梯而去。她只覺小腹以下的反應越來越奇怪也不敢再等電梯了只想一氣衝到自己房間裡去。
電梯口女孩子拉住了兄長要去攔白瀟的手柔聲道「好啦哥哥我都已經沒事了你看人家是真的有急事的樣子就讓她走吧。」
當時白瀟的心裡全被擔憂佔據沒聽到這話也沒看到唐賢向著這女孩微微一笑把人家鬧了個大紅臉後便往安全梯方向走了過來。
安全梯修得又陡又窄白瀟還要再走兩層樓才到自己住的那層她用力踏了兩步把聲控燈喚亮然後一手摀住肚子快速爬起了樓。
剛爬過一層身後卻傳來輕輕的謔笑聲「白瀟我還奇怪你今天怎麼了原來是好朋友來了啊……」
白瀟猛地轉過頭惡狠狠地盯住一段階梯之下的唐賢心中又難堪又憤恨直似心頭所有的隱痛都被他那雙眼睛看了個通透恨不得能搬座大山來把這人砸個永世不得翻身!
「呦白瀟。」唐賢一手扶住欄杆修長的身體微微傾斜「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是在考慮著要怎麼才能把我拆吃入腹呢。」
「我吃你那是便宜你最好是把你拆了拿去餵狗!」白瀟冷冷說完轉身大步往樓上跑去。這樣的窘況居然被唐賢看到了更可恨的是這人還拿出來說那滋味……白瀟再也不想去管身前身後只是悶著頭爬樓十二樓一到她就推開側門衝向自己房間。
「砰」地一聲房門被狠狠甩上白瀟手捏成拳放在胸口大聲喘氣。
待喘息稍平她才打開衣櫃拿了睡衣和內衣褲然後手顫抖著撕開一包衛生棉拿出一小塊來和衣褲一起囫圇抱了就著似乎越來越響的心跳聲走進了浴室。
哆哆嗦嗦地關上浴室門又戰戰兢兢地將外衣和長褲脫了再解下胸衣到脫底褲的時候白瀟的手頓住了捏住鬆緊力氣卻怎麼也使不下去。
「沒關係的總要面對的。」她向自己鼓勁然而腦子裡卻控制不住地浮現出唐賢那似笑非笑的眼彷彿他又在耳邊說「原來是好朋友來了啊……」白瀟只覺渾身血液逆沖臉在一瞬間熱得都似乎可以煮雞蛋了。
「去你丫丫的我……姑娘我還會怕了你不成!」她反而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雙手往下一拽兩腿輪著退出然後鼻間聞到微微的血腥氣手提著布料少少的小褲褲人卻呆住了。
底褲上的那一團紅觸目驚心直比十萬伏特的電壓還來的雷人。
她的身下原來真的會自然流出這東西這個……就是每月必經?
真的看到了真的經歷過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白瀟想起初中的時候那個年輕的女老師上生物課講到了月經和相關的應對知識卻要求全體男生迴避只留下女孩子在課堂。當時全班嘩然小男孩們雖然笑嘻嘻地出去了卻又集體趴到窗戶邊上偷聽著。然後小女孩們羞紅著臉聽著隱私的小知識……
那時候的臉紅心跳彷彿就在昨天而二十歲的大齡少女白瀟卻迎來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每月必經……白瀟搖搖頭苦笑一聲將換下的衣褲放到一起然後打開花灑仔細淋浴。
「沒什麼總是要適應的。」她又一次提醒自己。
好不容易一切都打理好了白瀟穿著睡衣開始在房間中央的小空地上練起了走路。身下有異物走路確實會有些彆扭為了明天不表現出奇怪的樣子來白瀟現在必須練一練。她也需要用這樣的走動來緩解心中的不適。
走了一會門被打開了同屋的化妝師喬曼帶著驚訝望向白瀟。
「瀟瀟你這是幹什麼?練貓步嗎?貓步也不是你這樣平常的走法啊。」
「喬曼姐」白瀟臉紅紅的停下了腳步頭微垂著這模樣除了嬌羞竟還顯出幾分可愛來「我……只是吃了飯走動走動睡得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