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女兒行 正文 四十七回:三問
    S有朋友有疑問恩小墨還是先說明一下《女兒行》是都市變身絕對沒有要中途轉型成玄幻的意思。這兩章也許有些玄乎但一是為了交代的「玉觀音」之事二也是給白瀟提供一個契機。不過這些都不影響都市生活的主路線就當一個小插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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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施主5月日大劫身雖未死卻形同輪迴。」

    和尚平淡地說出這句話白瀟卻是臉色大變瞬間又回復到剛從溪水中走出來時的慘白。莫非果真是怪力亂神?

    「女施主與我佛有緣得自在菩薩庇佑至今已十八春秋矣。」和尚遙遙向南一禮才又轉過身來面對白瀟「然紅塵之中慧根終泯……女施主菩薩玉像可否佈施於貧僧?」

    白瀟垂首不語雖然臉色仍然不好但她震驚之後此刻反而無比冷靜清醒了。

    既然那天明明是生死一線了最後卻還能完好的活過來那就證明這個世上並非沒有些神奇的東西存在。不管那當真是神佛傳說裡的力量還是其他什麼都在明確地向白瀟傳達著一個信息她的所謂假雙性畸形未必就是天生那麼她也有再變回來的可能?

    姑且就把和尚當作得道高僧姑且就認為他是有大法力的吧。

    白瀟按捺下心中的激動正色道「和尚佈施未必不可但你們佛家講究因緣果報今日我若贈觀音玉像於你你又有何得以報我?」

    和尚微笑道「施主想要和尚以何為報?」

    「你知道我的來歷吧……」白瀟才說一句就再也忍不住直言了心中的期盼「我要變回去我要做男人!」

    和尚的笑容漸漸消淡他又歎一聲才道「前世今生說來世又何苦?施主的願望並非不可實現但在此之前貧僧尚有三個問題要問。」

    「你……」白瀟的心顫抖著緊縮著這一瞬間幾乎痙攣了「你問吧……」她只覺得整個人彷彿置身深水之中浮與沉都在期待又都不受控制。

    「第一你覺得男人偉大還是女人偉大?」

    「我……」白瀟張口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和尚微笑望著她意思是一定要個答案。

    可是這叫白瀟怎麼答?她想做男人跟男人偉大還是女人偉大沒有什麼關係吧?她只是習慣了做男人——

    一瞬間白瀟又覺得好笑。只是習慣?怎麼可能只是習慣呢?這個問題似乎根本就不需要考慮。這完全是出自本性出自本心——白夜堂堂男兒就是如此需要疑問嗎?

    只是和尚現在問的是男人偉大還是女人偉大。

    不可否認白瀟心中早有著要做好男兒的優越感但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難道她就能說「男人比女人偉大」?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要置她母親於何地?她又要置此刻的自己於何地?

    白瀟沒想到太高遠的東西她只是知道人與人之間至少要有最起碼的尊重男人與女人之間也根本不可能抬高一方貶低另一方。

    「我不知道。」白瀟澀澀地開口「也許偉大的是人本身而不是『人』字前面『男』或『女』的那個定語吧。」她隱隱察覺到和尚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也許和尚是要她反思在為人的根本上性別差異帶來的影響。

    和尚似乎是要告訴她不要執著於性別上是男是女?

    但這怎麼可能?白瀟若能看破這一點估計她也立地成佛了。

    可她是個凡人並且不悟就是執迷不悟!

    和尚並不為白瀟的回答給出評語他繼續問「第二此生所有牽掛你能了卻嗎?」

    白瀟搖頭她不吭聲只是心中隱隱有了不妙的預感。

    什麼叫了卻此生牽掛?她要是能捨得下也就不會想著要變回白夜了。此前從未表示過想變回男人那是因為現代科技還不足以把一個完全的女性變成一個完全的男性所以她只好接受事實。而這時候和尚給了她一個雖然渺茫但也好過沒有的機會她又如何能不把握住?

    只是和尚的問題處處直指她心中最尖銳也最軟弱之處竟沒一個是她能肯定回答的。

    也許她回答的失誤會讓機會就此溜走但白瀟所想如此要她做偽卻又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和尚歎息「第三個問題也是結論。既然你分不清也捨不下那你又如何變回去?」

    「怎麼……不行?」白瀟嗓音乾澀反問。

    「白夜是死去了所以白瀟才能出現這是一次輪迴。而輪迴了卻未轉生得的便是玉觀音之力。可是玉觀音與施主緣分已盡不能再庇佑第二次。」和尚的眼神有了些悲憫「施主若要再次輪迴便必須了卻此生。而再有來世為男也好為女也罷與此生卻再也不能有半分干連。」

    「你的意思是說……我想變回男人的話就只有先死了然後……再轉世投胎?」白瀟神色間顯出十分荒謬的意味「這樣的話我的父母親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我真正……死去?」

    「那不是真正的死亡生死輪迴是無窮盡的。」和尚解釋。

    「可對於這一世的人而言我就是死了……」白瀟說話有些蕭索「如果與所有在乎的人都毫無關聯了哪怕我能帶著記憶轉生又有什麼意義?死了還是死了。」

    「是的」和尚點頭「你有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做女人在這一生活下來;要麼轉生做男人那你就會有新的父母新的家庭新的人生。」

    「我……做不到……」白瀟語氣茫然但望向和尚的雙目卻漸漸堅定「我捨不下雙親深恩未報我怎麼……能夠離開?」她的眼角已經濡濕可眼淚卻怎麼也掉不下來。

    新的人生那是多大的誘惑變回男人那又是多大的誘惑?

    可白瀟的心裡哪怕有千萬個願意接受這誘惑——只要她腦中一浮現出父母親鬢角開始斑白的發來這無數個願意也就生生地被壓了下去。

    「既然如此……」和尚的聲音不知怎麼有些縹緲了「有捨必有得你已選擇那便好好去尋你的得吧……玉觀音我已取走你要回報我便贈你第八魄記憶。」

    恍惚中白瀟下意識地就問出來「為什麼是記憶不是智慧?」

    「記憶不過容器是凡物而智慧卻是歷萬物以自我錘煉而得。人人智慧不同只在本心佛也不說能贈得我又從哪裡贈與你?去吧……無期再見……」

    和尚的聲音漸漸遠去白瀟使勁搖了搖頭又覺得自己清醒了過來。而抬眼四顧和尚身形卻已不見。

    白瀟忙伸手往頸中摸去系那玉觀音的紅繩竟然還在。

    莫非剛才所經歷的都不過是幻覺?

    白瀟狐疑地拉出繩子一看這一看之下卻不由驚呆了。

    紅繩所繫的掉墜又哪裡還是她的玉觀音?這分明是一尊玉彌勒啊!

    這就是和尚的回報?

    白瀟將玉彌勒再度放回衣中戴好心中卻不知怎麼若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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