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女兒行 正文 十八回:引蛇出洞 如何
    這個時候沈錯的臥室裡有五個人。

    沈錯薛希藍鍾紹亭陸波還有一個相對存在感不強的年輕小警察。

    鍾紹亭對自己的臨時上司很不感冒尤其討厭他那副奸商的模樣說起話來拐彎抹角不像個警察倒像個陰謀家。不過誰讓人家後台夠硬實呢?哪怕他在腦袋上寫白了「我是小人」這幾個字鍾紹亭除了在心裡鄙視下這小樣傻B表面上還是得一臉正氣地扮演好下屬的角色。

    但骨子裡鍾紹亭還是渴望建功立業的三十幾歲近四十的人了殺敵抓賊的熱血卻從來就沒冷卻過。

    「沈先生這已經是市最近的第二起狙擊槍襲人事件了相信你也聽說過上次遇襲的也是我省有名的地產商人只不過那位朱先生沒有沈先生這麼好的運勢最後在襲殺中不幸身亡。根據殺手在狙擊點留下的一些痕跡我們初步判斷這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麼你認為這其中有沒有一些關聯呢?或者說你觸犯了哪些人的利益?」鍾紹亭直接接過話將話題調到重點上來。

    「什麼痕跡讓你們判定殺手是同一個人?」沈錯微微皺了皺眉頭淡淡道。不回答問題反而又反問一句。

    「殺手用的是同一種型號的武器M2狙擊步槍。這是比較老式的一種狙擊槍了99年開始成為美軍制式裝備。雖然老式但性能卻還是非常不錯可以外接Siois消聲器最大有效射程有800米適合夜間行動。可是這種槍裝備得早流傳也廣非常不好追查來源。」鍾紹亭顯然對此極為苦惱額頭和眼角的皺紋更深讓人難以相信他還不到四十歲。他說著話聲音又硬又低沉「而且我們兩次都從殺手停留過的地方找到了一些掉落的斷髮經過D鑒定這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那又如何?」沈錯乾脆將眼睛閉上淡淡地說話聲音不大內容卻再一次敲打著鍾紹亭所言的警方判斷「殺手停留之處的斷髮是同一個人的就能證明殺手是同一個人嗎?這邏輯未免有點簡單。」

    沈錯話說得忒直了態度也似乎有些傲慢鍾紹亭和陸波還沒表態本來安靜待在旁邊的年輕警察就再也按捺不住叫了起來「你懂什麼?強詞奪理很好玩嗎?要不這個案子讓你來——」

    「軒轅松!你閉嘴!給我老老實實站著!」鍾紹亭大喝一聲眉間幾乎刻出一個川字長期在暴力機構任職的凶悍與威嚴瞬間顯露出來嚇得小警察連忙噤聲低著頭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鍾紹亭對付手下人確實很有一套不止將他們整治得言行上服服帖帖更能讓他們直到心裡也一致服氣。在帶手下上面他是很有軍中作風的。這個軒轅松敢突然插話到算是比較桀驁大膽的一個了。

    「好了紹亭。」陸波肥臉上擠出笑容手背擦過額頭「注意你警察的形象。呵呵沈先生你繼續。為什麼就不能證明是同一個人呢?」

    「雖然我國槍械管制嚴格但M2流傳廣有兩架並非不可能。」沈錯閉著眼睛表情沒有變化語調也一如開始不緊不慢地說著「其次就算只有一架也不排除是兩個人在用同一架;最後對於所謂殺手停留之處的斷髮我有疑問。有什麼能夠證明那頭髮就一定是殺手的?難道沒有可能是殺手故意從同一個人身上取下來留在狙擊點的?既然殺手很專業專業到兩次都從容逃脫且至今讓對手摸不著頭緒那我就有理由相信他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難道他就不會戴一頂帽子來防止頭髮脫落?為什麼他第一次伏殺人時掉了頭髮第二次又還露出了同樣的破綻?難道他有脫髮症?」最後這一句話把大家給說樂了鍾紹亭就沒忍住當即笑了出來。

    「哈哈沈先生說得好!」笑過鍾紹亭神色又凝重了起來「沈先生的意思是……殺手要誤導我們那麼他們就可能……是一個組織?」說到這裡鍾紹亭心跳猛然加速四肢的血液都似乎要開始逆流了。他想到了一個傳說一個連他這個市公安特警中隊長都幾乎以為只是傳說的大黑暗組織不由又是興奮又忍不住恐慌。這次事件會不會讓他觸摸到真正的黑暗巨頭?

    「紹亭結論是要有依據才能下的。」陸波摩挲著下巴「這個沈先生啊我們說了這麼久你還是沒能給我們提供到一點有利於抓到兇手的線索啊。」

    沈錯輕輕一笑低聲道「偵破案件是警察的職責與專業我能有什麼線索呢?不過也就是鍾警官說到了於是順便發表一點關於殺手是個人還是組織的看法罷了。至於雇殺手的人嘛排除我自己只怕所有與遠通相關產業存在一定競爭的組織都有可能。而那位不幸遇害的朱先生他生前的地產事業與遠通的卻不在一個競爭線上。朱先生接的工程是以建設寫字樓為主遠通旗下地產公司的市場卻在建設商業住宅區上。如果幕後指使者竟然是同一個人或者組織的話那也只能說他們的胃口太也良好了。」

    「沈先生。」陸波嘿嘿笑了起來那神情怎麼看都有點猥瑣「你這麼費盡心思來引導我們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在設想一些可能而已。」沈錯嘴角輕輕勾起聲音又有些慵懶了「既然殺手那麼狡猾專業沒有留下一丁點可供警方追查的線索那麼……」他稍稍頓住陸波神情不變小警察軒轅松已經偷偷地抬起頭有些好奇地打量他鍾紹亭卻給鬧了個大紅臉他實在是覺得警察這次丟大人了。

    「那麼……」沈錯接著道「不妨來個引蛇出洞用我做誘餌誘使殺手再來殺一次如何?」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視自身安危如無物的話竟像是在說「我們散步」去之類的。

    「沈先生!」一直默默坐著玩旁聽的薛希藍驀地緊緊盯住沈錯大喝出聲。

    「那怎麼可以?我沒聽錯吧?」軒轅松喃喃自語看向沈錯好像看一個怪物。

    「這個沈先生太衝動了吧……」陸波摸著自己肥厚的雙下巴笑容有些訕訕。

    只有鍾紹亭的眼神在瞬間沉了下來他沒有說話望向沈錯的樣子卻有些肅然起敬的味道。

    陸波想起了自己的大老闆對自己的吩咐「沈錯突然崛起手段肯定不乾淨的。嘿嘿你也不用管他乾不乾淨總之給我弄出點他不乾淨的證據來就可以了。」可是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心慌了。雖然事實上他還沒取得什麼成果但望著沈錯那仍然蒼白的臉他卻控制不住地生起退縮的念頭。

    不要去招惹這個人比較好。對自己都可以這樣殘忍那他的心志有多堅韌恐怖?他對敵人又可以用出什麼手段來?

    「我相信在這過程中警察能保護我的安全的。」沈錯睜開眼睛望向鍾紹亭微微笑了「鍾警官我可是把命交到了你們手上可不要便宜了殺手啊。」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鍾紹亭竟覺得這眼睛不止是深邃還是清澈的。

    一個在名利場上一路爬到如今地位的人眼睛還能清澈那豈不是很可笑嗎?

    陸波卻忽然冷冷地說起了話「沈先生假如真的是你商場上的敵人雇的殺手那你如今只怕沒有被殺的價值了吧?不知道遠通過幾天會不會易主呢?」他一邊說著背在身後的手卻有點抖。這句話說的幾乎是完全違背了他原來的想法他應該旁敲側擊問沈錯有什麼辦法應付遠通危機的而不是在這裡忽然蹦出一句沖人的蠢話。

    他娘的沈錯喜歡拿小命去試試殺手的槍夠不夠快就讓這個二百五去試好了死了世界清靜皆大歡喜!

    「那就加速安排吧。」沈錯卻沒有著惱的意思而是微微一笑又將眼睛閉上了「我傷的只是肩膀又不是腿行動能力不受影響的。正好明天我需要參加董事會議走出了這棟別墅不正是給了殺手好機會麼?」

    「沈錯!」薛希藍連名帶姓喊出來豁地起身望向沈錯久久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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