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老夫人聽說尚氏合姚氏都有孕她卻是有急了姚氏還罷了尚真真合她兒子在一處六七年都不曾生理當是她不能生養才對。怎麼一嫁到別家就有了?難道是自家兒子不能生?王老夫人越想越惱家裡那幾個不下蛋的雞都是蘇家送來的說不定都吃過素娥的「斷子絕孫散」還當與兒子正經娶門親才好。還好她家正在有錢常常的召媒人各處尋訪也有來相看王中書的王老夫人也去相看人家每日忙的腳不粘灰。
中書老爺鐵了心要找掙錢的門路自然叫他尋著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每隔幾日聚一次。今日正是會期他打了送上門來的兩個媒人叫長隨看守好門戶。自雇了個轎子坐到常聚的朋友家。
此處本是常來的門房直接讓進去。一群朋友坐著喫茶有一個就問他為何來晚了他歎氣道:「卻是為著本官的婚事家母拉著本官的手再三的說一位小姐的好處我卻嫌她家贈嫁太少不曾應所以來遲。」
王慕菲是個中書姐妹都嫁的極好自家又有二千兩銀子在這夥人裡也算是好人家。其中一個油坊李老闆就動了火道:「王大人我卻有一門好親說與你聽只是他家門第高要的聘禮不少也只你家做得起這個親。」王慕菲笑道:「我不急呢不提他們。今日有什麼新消息?」
一個頭帽店的老闆老周道:「有一個什麼候補知府要去京裡借一千兩我沒應他叫他京裡借去。一千兩值得什麼?誰耐煩跟著他在京裡排班再守著他到任上去等銀子?」
王慕菲輕蔑一笑。一千兩還不夠他從前添幾件冬衣。想到那些好衣裳都化做一疊當票他又有些憤怒姚滴珠把他的好衣裳盡數當了。如今他穿的平常。幾次去訪一個王狀元門房都只敬衣裳不看人。絕不替他通傳。他淪落到合這些小老闆廝混全是姚滴珠做的好事那姚氏現在在他心裡比尚氏還要可惡!
自蘇家把小桃紅奪了去他家就合蘇家斷了來往。然尚真真再嫁他是聽小憐說過地雖在他意料之中。還是極是不快活那求官的心思就越的堅定了。若不是那相家是個官壓過了他一頭尚真真這種虛榮女人怎麼會棄了他另適!這兩個女人都有叫他惱火處。他握著茶碗出神待回過神來卻聽見眾人都不做聲。
王慕菲奇道:「怎麼了?」
老周道:「老吳方才說才傳來地消息聖上駕崩了。叫換孝衣呢想來素白絹合白布都要漲價。」
王慕菲想到他家後院堆了兩間耳房的布料都是姚氏趕巧買下來地忍不住喜上眉梢。道:「要趕著回家換素服呀咱們各自走散吧。」拉著老週一路走問他是不是真要漲?
老周道:「必定要漲的。這一二年歇了多少作坊?松江的織機都拆了做柴賣!咱們蘇州還罷了過幾日各州縣少貨來販。更是要大漲特漲。」
王慕菲拿定了主意不馬上出脫。果然過了三五日。那素白綾絹的價線趕得上好寧,就是白布的價錢都打了兩個滾都是有價無貨。王慕菲打聽了一圈喜不自勝。忍不住到布商常聚地茶館去說他有貨馬上就有十來個商人跟著他來一千一百兩銀子買的貨物轉眼換成四千兩白花花的銀子!
王慕菲摟著銀山卻不喜反悲大哭起來。那幾個新來的婢妾都不曉得緣故問小憐:「老爺是不是失心瘋了?」
小憐聽著上房王中書的哭聲音取了茶慢慢吃著冷笑道:「他是傷心不論是姓尚的還是姓姚的都是有銀子的生生叫老爺自家打走了。若是姓尚的在家自有幾十萬地金銀隨他花用若是姓姚的在家自會算計替他賺錢哪消他日日夜夜奔走?這是哭銀子呢。」
這幾個人比不得小憐能在老爺合老夫人跟前說得上話都低著頭不敢接話各自散去。小憐聽見王中書這樣哭法覺得這個人只重銀子不重人在王家比在蘇家還沒有投奔心中也生了悔意然王素娥連她的賣身紙都與了王家她生生世世是要在王家為奴為婢了。hTtp://
小憐並沒有猜錯王慕菲實是想到了尚氏合姚氏地好處傷心。這兩個婦人只要有一個肯在他身邊不走這幾千兩銀子算什麼?若是兩個都肯留在他身邊就是皇帝老子都沒得他快活。
王慕菲不只傷心這幾天為著銀子四處奔波又累著了他在床上睡了兩天細細想過從前還是他心軟對女人太好不論是真真還是姚滴珠若是他早日擺起主夫的架子來壓制住她們想必一個也不敢動彈地自然萬事順他心意。
王中書傷心了幾時摸著銀子心裡又塌實起來如今又有銀子打點瞬息萬變前程萬里將來自然有高門大戶地小姐合他結親美人合銀子都不會少想著想著心情又「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想到他將來做了高官得了許多美妻那姚氏尚氏說不定合朱買臣的妻子般要回頭他卻是連水都不會潑這兩個賤人轉歡喜起來。王舉人支使出使女把他地銀子裝箱藏起照舊過日。
這一日睡過午覺他鎖了正房的門要去會朋友才走出夾道就見小憐幾個站在後院牆邊偷聽。
王中書走過去看原來老夫人的後院擠了七八個媒人有官媒也有私媒把他老娘圍在當中正說的熱鬧。
「老爺這是來與你說媒呢不如你老人家自去問個明白。」小憐酸溜溜地說。
王慕菲笑一笑。隨手拉住家裡生得最美的一個婢女南風走到後院打著官腔道:「若是生得不如我這個使女的還是到別家去呀。」
媒人們齊唰唰的瞅南風。除去一個那幾個多變了臉色辭了去。那一個坐得定定地。笑嘻嘻道:「我說的人家中書老爺若是曉得必是極喜歡的生得就是畫上地美人也不如她。」看王慕菲揚眉曉得吊到他的胃口。越要叫他喜歡又道:「纏得一點點小腳還有一個貼身地大姐也生的美貌合這位大姐比不差什麼今年只得十五歲。」
這卻是買一個送一個的好買賣王慕菲心動道:「是哪家的小姐?」
那媒人瞧科六分笑道:「說起來也遠。後巷嚴守備家的大小姐還認得字呢。只是她家聘禮要地極多。也只府上這等人家出得起。」
後巷那姓嚴的?王慕菲依稀聽人說起過守備任上短了銀子回來的。家事卻是平常他微微一笑道:「她家贈嫁如何?」
媒人的臉色微一變化。轉笑道:「守備老爺欠了些銀子。正打點要還銀子尋起復呢贈嫁上卻有些難。」停了一會。笑道:「中書老爺不如見見?姑娘實是真的好極是溫柔文靜一點也不像武官家裡出來的姑娘。如今正立新君一朝天子一朝臣呀就是花的銀子多些老丈人轉眼起復與你老人家也有益處的。」
王慕菲笑道:「雖然這樣說國孝不是耍子極少也是一年不能嫁娶的且慢慢瞧著罷。」
那媒人本是衝著銀子來地聽得這樣說就失了興頭要去尋別家。王慕菲卻是叫「生的美貌、溫柔文靜、一點點小腳」勾住了不捨道:「也罷我親自相看一回。明日叫小姐到寧福寺去燒香你陪著我若相中了再說話。」不理會那媒人滿面不快活打著哈哈回房。
那嚴家實是銀子缺的狠了第二日真把女兒拉到寧福寺去燒香。王慕菲站在一邊細細打量果然生地好尤其是那一點點小腳比真真還小一二分只年紀大了些約有十八九歲然又是個少女裝扮不像是嫁過的那個使女卻罷了臉盤生地還好身子卻是有些粗笨。
待媒婆再來王家王中書就問她為何年紀這樣大。那媒婆道:「大小姐是前頭娘子生地一直在鄉下等著守備老爺與她婚聘誰知嚴老爺在北邊久不得回來就誤了她。」
王中書聽說不是回家守寡的還是女孩兒甚是中意就道:「他家要多少聘禮?」
媒婆笑瞇瞇道:「不多不少二千兩折銀子國孝嘛大家方便。」
「這是不多。」王慕菲冷笑道:「她家贈嫁也有二千兩?」
媒婆叫他說地有些惱火怒道:「就是那高門大戶的小姐一千二千的贈嫁也是極厚的他家一個窮守備還欠著許多銀子哪裡有這許多贈嫁?老爺若是不想娶就罷了。」
王慕菲慢慢道:「我的銀子也不是天上吊下來的只有五百兩的現銀你去問他家肯就肯一抬小轎抬了來大家省事。不肯叫她找別家出二千兩去。」
媒婆因他這一刀殺的太狠賭氣去了幾日都不曾來。然那位嚴守備窮狠了找不到出路畢竟是國孝的時候等閒人家不敢嫁娶的使人傳話只要一千兩王慕菲算了算若是正經辦場婚事也要這個數守備雖是武官不值錢也是正五品正經官家小姐配他也過得了丈人將來若是升了將軍他也有體面就應了。
他掏了一百多兩銀子買了些床、箱櫃、妝台等物把三間正房收拾起。其實南邊比不得北邊人老實說是國孝不得嫁娶那偷偷嫁娶的也不在少數不過大家睜隻眼閉只眼罷了不是什麼大事。王舉人得一兩個朋友助他半夜去下聘禮。嚴家急瘋了的人家賣女兒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收了銀子就一頂小轎把嚴小姐抬了來。
王慕菲看見果是那日見的少女欣然收貨。睡了一晚起來驗得喜帕上有喜倒有幾分喜歡她帶著見王老太爺合老夫人。又叫幾個妾來見過主母。那個嚴小姐果然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安安靜靜不多話每日早起到後邊問過公婆安。自回她三間正房不是替老爺做衣裳。就是替老夫人做鞋賢惠得來襯地小憐幾個越的不招王老爺愛了。
王慕菲只道得了個寶極是快活。三朝回門也是傍晚去地。丈人嚴守備紅著臉遞酒問他借銀子周轉肯出三分利。王慕菲想了想問他們要借多少?嚴守備道:「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假話實是欠了餉銀五千兩整再加上二成的使費火耗如今還欠五千兩。女婿若是肯借把我利錢照算。我到了任上就還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麼肥水也不流外人田。」
王慕菲不想借。推辭道:「小婿本是個窮人何況我在部裡排了班。明年就是選期。也要使費。」
周守備長歎一聲做罷勸酒勸菜還是照舊親熱的緊。突然外頭傳來少女地嬌笑。活潑潑地極是嬌憨可人。嚴守備紅著臉道:「那是二小女自小她母親慣的不大曉得規矩。」
一會二小姐捧著一隻壽字銀酒壺進來。只得十五六歲地年紀生得合她姐姐有五分相像然一雙眼睛極美眼白似青鴨蛋殼眼珠子又黑又亮一笑一邊一朵深酒渦王慕菲還不曾吃她的酒就先醉了。暈暈乎乎的吃了小姨子敬的兩杯酒丈人再說借錢他就應了。嚴守備是武人的性子辦事乾脆利落當場寫下借據就到王家把銀子抬了去。
王慕菲酒醒了甚是後悔拿這個妹妹合姐姐比就把姐姐襯得和木頭似地早曉得嚴家這樣喉急當娶妹妹才是。他轉念一想這個小妮子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姐夫長姐夫短的叫不如先下手為強到時候嚴家不許也只有許了。若得姐妹共侍一夫也是一段風流佳話。是以他對嚴大小姐極好對嚴二小姐也極好。
嚴家搬了銀子去合王家走的熱絡管家使女流水般來來往往。二小姐常來瞧姐姐合姐夫說說話兒大小姐也常回家去。王舉人得空就是王舉人接送若是不得空就是嚴家備轎子來接送王慕菲因一心繫在二小姐身上就是不得空也是要陪娘子回去的如是過了個把月眼看就到秋涼正是做秋衣的時候。
這一日嚴二小姐來約姐姐姐夫一齊去買料子做秋衣王慕菲取了十幾兩銀子在身邊自去僱車。一輛驢車擠了姐妹兩個並姐姐的使女小雪還有中書老爺的愛妾小憐四個已是滿滿噹噹的偏王中書還要坐在當中但抬腿動胳膊都要碰到女人地好所在。他偏合小姨子擠的近那般美妙滋味不必說是男人都能體會。
經過小梅的鋪子時王慕菲忍不住叫小憐掀簾子正好看見小梅合一個十八九歲地少年並排站在櫃檯後一個包貨一個找錢生意顯見的比他家邊上那個雜貨鋪好地多。他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二小姐笑道:「姐夫你怎麼又不快活了?笑一個嘛你不笑就是惱我我要回家去。」
王慕菲笑了一笑不做聲嚴二小姐貼著姐夫安靜坐了一會又說要看花船隻要馬車沿著蘇州河走。王慕菲叫二小姐一雙鴿乳貼著胳膊麻麻酥酥地已是有些神仙都不如他的光景然人心從來不足這般香艷他還想念那一對羅家地雙生姐妹暗道:嚴家姐妹雖然生的好卻不如那日瞧見的羅家姐妹花難得生得一模一樣的雙生美人若是也能攬來正可並稱四美。
突然嚴二小姐笑道:「姐夫你瞧糖葫蘆我去買來吃!」從小荷包裡摸了十來個銅錢出來嘟著紅紅的小嘴數道:「姐夫一個姐姐一個我一個小憐姐姐一個小雪一個一共十文錢。」
王慕菲看著她合百靈鳥一樣可憐可愛恨不得把她揉到心肝裡捉住小姨子的小手笑道:「我曉得有一個地方燒得好素齋我帶你去吃。這個東西酸的沒什麼吃頭咱們前頭賣糖炒栗子去。」就叫車伕揚鞭。
嚴二小姐偏不依扭糖一樣猴在王中書的身上嬌嗔道:「不嘛就要吃那個。人家還要親自去買。」
王慕菲叫她揉搓得恨不能把她就地按倒正想答應卻見賣糖葫蘆的那邊有一個麵攤並不是飯時卻有七八個人在吃麵。有一個抬起頭來打了個照面生得合小雪卻有七八分像甚像是嚴家的管家!王中書這幾個月合想財的朋友們數日一會天南地北無所不談也曉得些騙局。他心裡就猜是嚴家的管家帶了人來要拐二小姐?越這般想就越像不由用力拉住小姨子的手道:「叫車伕去買。」
嚴大小姐難得開口輕輕柔柔道:「那車伕的手髒你不放心妹子去那我去呀。」王慕菲另一隻手就握緊了娘子的手腕冷笑道:「你們這是為何?」
誰知他說了這句話那個小雪就似挨了針扎一般飛一般跳起來下車喊道:「來呀!在這裡!」
王慕菲當機立斷把嚴二小姐壓在身下另一隻手用力摟著嚴大小姐喊道:「車伕回梨花巷十兩銀子!」
車伕正愣間得十兩銀子的厚賞忙揚起鞭子抽馬那馬不要命的跑。後邊一夥人追了一會追不上眼睜睜看著他們拐進鬧市。
王慕菲只道岳丈家出了內鬼一心還要到岳家去報信只叫車伕快些。卻聽得嚴二小姐在身下道:「姐夫你起來我有話合你說。」
王慕菲道:「妹子莫怕。我們去尋你爹爹。」
嚴二小姐冷笑道:「我冷眼看你對我姐姐其實極好。我姐姐也情願真嫁你不然你以為你制得住我們?」在王慕菲身下輕輕使力王中書就被她推倒。小憐要叫吃嚴二小姐一拳搗昏。王中書吃過一回仙人跳的苦唬得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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