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舉人聽得這句老爺來了如遭雷擊一動都不敢動。那婦人笑道:「小伙兒你怕什麼他雖是老爺還要叫我一聲老娘呢!」綢被順聲揭開露出一張深妝艷抹的臉來。如何一個濃艷法?也不過一回就要擦半匣兒滴珠香粉使一整張胭脂紅是紅白是白若是在戲台上這樣妝扮起來極是惹人愛的。那婦人嬌艷欲滴的紅唇貼著王舉人的脖子輕輕擦來擦去笑道:「好人今日頭一回相與你還不曉得我的好處呢。」
王慕菲結結巴巴道:「大姐原是我走錯房門。」推開纏過來的一雙玉手就要爬起。
那婦人惱道:「睡都睡過你這般是為何?難道我張五娘是吃人白睡的不成?」一把拖住王舉人的兩條光腿道:「你敢愉吃不認帳休想!」扯開喉嚨喊起來:「強*奸呀救命呀。兒子你快來!」
王慕菲心裡叫得一聲苦也尚真真你為何將這七年的恩愛都付諸流水我戀舊情約你一會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婦人居然這樣陷這我!他用力掙扎好不容易踢開那婦人爬到床下拾衣裳。冷不防四五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闖進來手裡提著繩索七手八腳把王舉人按住捆起都笑道:「老五娘這人滋味如何?」
張五娘呸了一聲惱道:「老娘本想合他結個朋友偏他不識抬舉看他身上衣裳像是個有銀子的主兒告官去。你們去尋金捕頭來。」纏著綢單過來狠狠踢了王舉人兩腳啐他道:「枉費我使了合歡散跟依蘭依蘭香。半點用處沒有!小哥兒要麼送官要麼私了。你自挑一個。」
若是見官。這樣一個風流罪過他的舉人必不保。王慕菲哪裡肯哼哼道:「私了私了吳縣知縣好不貪呢。」
張五娘合眾後生都笑起來道:「你倒不傻。曉得見官無好處也罷取你一件信物與你家做主的送個信兒去。」
王慕菲想到馬三娘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忙道:「我家就我一個人通是我自家做主。要多少銀子你說!」心裡隱隱生疑難道真是真真主使地?才動得一動那麻繩勒著他的肉極是疼痛。
張五娘冷笑道:「你哄我們是三歲毛伢呢。誰不知你家有個厲害娘子若是真是你當家做主老娘纏這被子做甚。」把他全身衣裳捲起。挑了最不值錢的頂新帽子道:「取這個帽子與他娘子送去得一萬兩贖他回去。不然咱們見官。這幾件衣裳都是新地。你們幾個拿去換錢買酒吃去!」
眾人把王慕菲捆在廳當中一根柱子上。各自走散。只有張五娘摟著一個少年又回床上去睡百般戲法。說書的都不好意思說。只說那王舉人原是大意吃了**地見了那婦人如何忍得所以此事卻怪不得他。若是不曾吃藥想來他還有些定力不會這樣容易上當。王舉人也只那一回吃馬三娘捆起輕輕打了二十大板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他想到滴珠去了靈隱寺沒有四五日不得回家何等一個傷心了得。偏他在這裡吃苦頭受捆綁一肚皮火氣。
王舉人細細想來必是尚真真害他可是尚真真為何恨他?她這樣私奔的婦人到哪家都是不得做正房妻室的。自己寵著她原是寵錯了棄掉她另娶才是正理偏她這樣計較先叫他受滿松江人笑話他軟了性氣要去尋她和好又不肯見難道有錢了不起麼就要人低聲下氣去求你麼。哪此這般越想越氣重又恨真真恨得咬牙切齒。
那去王舉人家送信的人回來說起舉人娘子不在家。王慕菲才想起姚滴珠去杭州去了還要好幾日才能回來再捆數日如何是好!就是回去合滴珠說也沒得一萬兩來贖他倒不如把尚真真拉扯出來或者可以脫身。想來這群人雖是合尚氏勾結個個油頭粉面必都是愛錢地沒得他這樣的窮人按住死摳不去找有錢的尚家。
是以聽見裡間幾個人商議他就大聲喊道:「我娘子雖是不在家隔壁的梅小姐卻是我相好必來求我的她家銀子十萬也有。」
房裡幾個人聽說十萬兩相互對望。那張五娘想道:「托我們做這事的人只說要狠狠羞辱這個王舉人再叫他寫個通姦的甘結。他家的銀子隨我們擠還有一千兩相贈。這群小猴兒們哪裡見過十萬兩莫叫他們壞了事。須要先審明白才是。」披著件紫紅扣身衫兒出來道:「與他碗水吃提回咱們那裡慢慢審。」就有人取了只大布袋把他駝到後門拋到小船上運回他們的老巢。
張五娘去尋宋大娘道:「大姐我接下這單生意卻有些蹊蹺那個王舉人家娘子本不在家他說他合隔壁梅小姐有私說十萬兩也有。」
宋大娘冷笑道:「就便是有私原也是見不得光地。為著他自家脫身就把人家拉扯下水這個舉人甚不是東西。與我吊在後院我親自去審他。」少時提著鞭子到後園去。
王慕菲早被解開繩子兩手繫在兩隻鐵環上吊成一個太字腰間那話兒因吃了點子藥正是威風凜凜的時候宋大娘見了這樣的小兄弟也有些羞叫人取塊布替他繫在腰間反手一鞭抽在他地大腿上喝道:「姓王的咱們是做什麼營生地如今你已是曉得了。若是不老老實實叫你家娘子送銀子來我就切了你那話兒送到海船上去做活。」
這一鞭比不得馬三娘地板子含著丈母娘的情意抽下去腿上立現手指頭粗地血痕痛得王慕菲尖叫一聲頭一歪暈過去。
張五娘笑道:「這個後生實是無用。」取了一桶井水澆他。王慕菲哆嗦著醒來一張臉早已青白。睜開眼看見兩張濃妝艷抹的老臉。叫得一聲「有鬼!」
張五娘氣不過甩他一巴掌罵道:「老娘年輕地時候也是數一數二的紅阿姑長了幾歲年紀。你們男人都不愛了!鬼你個頭」
宋大娘橫了她一眼道:「你原是老了。世上的男人無有不愛少女嫩婦地。只有八十多的老翁娶少女你見過八十歲地老太太嫁少年沒有?」笑瞇瞇湊到王舉人跟前道:「你家有多少銀子?那梅小姐又與你有何干係你一一說來。不然——」揚起鞭子抽在大樹上數片被鞭風刮落的葉子落到王舉人光腿上。擦著鞭痕掉在地下。
就是殺人也不過這般痛王慕菲痛出一身冷汗來有氣無力道:「我說我說。」就把舊事說知。
原來他少年時遇到尚真真起了歹意拐她到濟南去。尚真真一路上吃他軟磨硬泡合他私拜了天地結為夫妻。他們在濟南住了些時日尚真真取出金珠叫他變賣他賣得銀子卻被一個叫醉娘的粉頭引誘取出一大半替她贖身。誰知那醉娘有一日逃走。恩將仇報尋了一群人來捉他們。他在濟南存身不住就又帶著尚氏回到松江。過得數年他考中秀才尚氏家人極是勢力。要他寫婚書到得他中舉。尚氏吃她娘家人引誘壞了。偏要拿銀子來壓他。他一氣之下另娶了正頭娘子那尚氏雖是回娘家。卻放不下他冒梅小姐之名來與他相會。
他說得口乾舌臊央求道:「前幾個月那醉娘尋到我家丟下一箱假銀子內子拿去花吃了官司家財花盡。我家實是拿不出來。尚氏極是有錢只要你們合她說就是沒有十萬四五萬也是有的、」
張五娘聽他說了半日故事已是憋了一肚子氣在那裡怒得一隻手在背後緊緊掐住另一手上的鐲子生怕忍不住下手打他。
宋大娘聽了好笑使鞭子柄敲他道:「照你說來。你原合尚氏恩愛無比她又有錢為何不與她婚書?」
王慕菲看院中還有三四個健婦都是女人吃吃哎哎道:「我不敢說。你們要打我。」宋大娘忍住氣笑道:「傻孩子你說實話誰肯打你!不說才要打你呢」
王慕菲怕痛大膽道:「尚氏原是合我私奔地奔者為妾呢。從前我是個窮小廝合她混還罷了我進了學還考中舉人將來進了京裡考進士自有那貴人會看中我把千金小姐嫁我。她也不配我與婚書。」
「所以那尚氏就走了?」張五娘睜大一雙眼睛追問道。
王慕菲想到尚鶯鶯說要與他數十萬兩銀子的恨道:「她家故意哄人又不許我再見真真。然真真心裡自捨不下我我搬到蘇州來她也自跟著來故意在我家隔壁住。你去問她要銀子去!」
宋大娘冷笑道:「那位尚氏跟了你數年連個妾都沒掙上所以回娘家去了。她既然改了名姓又不肯合你相認想來也是要另覓良人婚配的。住在你家隔壁原也是湊巧。王舉人這樣說就使個人去說一聲兒看她可是與你有意。」真個叫人重取了那頂帽子送到他家隔壁的梅宅。
老門公收了一隻包袱跟一封書信送到進內宅出來陪小伙子坐著取酒把他吃又合他說話。不多時內宅出來一位管家鄭重道:「小哥兒隔壁那王舉人甚不是東西不知為何編了這樣一篇胡話我家老爺見了氣得昏正要去見知府大人呢吃小姐攔下了。我家小姐才十七呢沒有的十歲合他私奔不是?我們老爺雖然只是小小翰林學生故舊做到督撫的也不少。叫他自家看著辦罷咱們小姐名聲有虧他這個舉人也休想當的長久。這裡有五兩銀子與小哥兒吃幾盞酒兒請你回去說知。」
就當著那人的面取了火盆來把那個包袱跟書信燒成灰燼。
那個小青皮吃他幾句話唬住了回來合宋大娘一說宋大娘想了一會忙道:「你說了我們是誰沒有?」
小青皮搖頭道:「不曾說。」
宋大娘道:「想來那位公子出銀子叫咱們修理這姓王的賤人就為著他嘴不乾不淨。日夜想著梅小姐呢。你不是說那梅小姐生得甚像那尚氏?所以這個人昏了頭才有綺思。你再去那左近看見那姓王地娘子回來你就回來報信。我叫那王秀才寫個字兒把你捎把他娘子。」
把王舉人放下來寫了一封要銀子的書信。又叫他寫了個伏罪的甘結就把他丟進一間黑漆漆地破柴房。
王慕菲原來還道真真這般做作。必是要他休了滴珠回頭心裡還有些想頭。聽說尚真真不認還拿梅翰林的威風來壓他推地甚是乾淨這卻明擺著是她勾結地這起惡婦來害他了。總算是對尚真真死了心。對著牆咒罵尚真真和姚滴珠覺得天底下的婦人再無一個好人。外頭地看守聽見怒罵道:「你小聲些叫大娘聽見少不得還要賞你鞭子。」
卻說滴珠在八仙祠轉了數圈尋不見王慕菲和那梅小梅細想難道是自家看錯了句子會錯了意?可惜那扇子已是燒掉就是有扇子在手回去找梅家人家也是不會認的。不如冷眼靜候一時。
她回到酒坊歇了一會帶小桃紅回家。守門的說有人送了包袱合信來非要親身交付小姐因小姐不在就走了。方纔還看見那人捧著包袱到隔壁去了一回。卻是空著手出來的。
姚滴珠心裡一驚難道真如她所想。是有人借梅小姐之名來陷害?她正在房裡思襯此事與那梅小姐可有干係。管家又送一封信來。信上寫著:
王舉人合寡嬸偷情在下捉姦在床。王舉人情願私了請舉人娘子與一萬兩銀子跟送信的人走不取銀贖就送官。
姚滴珠看一行氣一行怒道:「枉我疑心到梅小姐頭上原來合人家不相干。這是幾時跟人勾搭上地?」就叫傳那捉姦的人進來。
那小伙兒看見一個年少的婦人生得又甚是美貌心裡就有些活動。再得婦人輕輕一笑就軟了半邊暗道:「這個小娘子比張五娘好看多了難怪那人精心佈置了院子又要五娘下**。若換了是我摟著這樣貌美的娘子哪裡也不捨得去。」這般想著臉上就透出些色瞇瞇的樣子來
滴珠假妝看不見故意笑瞇瞇道:「小哥兒你說我家舉人老爺跟你嬸嬸偷情為何不扭送到官府去?」
小伙兒笑道:「小娘子你若捨不得銀子我們自然要送交官府的到時候我家捨個老寡婦你家捨個小舉人是誰吃虧?舉人偷寡婦可是大罪過。」
姚滴珠原就把舉人這兩個字看得重。然王慕菲去偷那梅小姐還罷了。居然連個老寡婦都要偷甚是可惡分明是她連人家老寡婦都不如了。她氣性上來怒道:「我無銀子你叫他見官去罷。」
小伙兒笑道:「經了官你原本一萬兩能打得掉咱們只怕還要添上許多去打點官府哪一個划算?小娘子你自家算算咱們告官也罷私了也罷拼著我家一個不頂數的寡婦不要罷了沒什麼打緊。」
這卻是實話滴珠上回叫吳縣縣令擠去一萬兩已是嚇破了膽子實是不想見官的。然再叫她拿銀子卻是不捨。想了一會想到娘家她就有了底氣苦笑道:「我家前日經官丟了有萬金如今實是拿不出來。只有五百兩原是想做個小本生意的再多也沒有。」
小伙子猜這間宅子也值二三千兩冷笑道:「蘇州府地秀才都是一千兩一個你一個舉人值不得十萬兩?只要一萬兩卻是便宜。如此這般咱們公堂上見。」怒要走。
姚滴珠思之再三不如先應下來回頭自叫馬三娘替她出氣咬牙道:「也罷這間宅子與你們換舉人平安回來!」
小伙兒笑道:「小娘子這卻少了。」
姚滴珠捨不得指日可待的鳳冠霞帔恨聲道:「還有五百銀子這間宅子原是我家五千兩買來的我把銀子合房契帶你去衙門驗過。你放了人回來罷。」
他們說一萬之數原也是漫天要價指望著有二三千就是上上籤兒有五千之多卻是意外之喜。小伙兒笑道:「使得明日我在縣衙門口等。驗得數就帶你去贖人。」拍拍腦袋笑道:「我家大舅卻是府衙地班頭須要知會他一聲呢。明日你看我合一個穿紅的捕頭站在一處就是了。」
走到階下四下裡轉了一轉笑道:「好房子呢。明日卻是跟我姓金。只是少這樣一個知情知趣地小娘子睡睡。」對著姚滴珠拋了個眼風兒自去。
姚滴珠氣得要死召管家們來道:「我使緩兵之計哄他明日再來你們幾個跟著他去你們幾個回松江報信。」
那幾個人對看一眼叫跟蹤地兩個就出門去。叫回松江的兩個卻道:「我們回去不妨只是不曉得老爺跟夫人在不在家呢。上回來地時候原是聽說全家都到太倉去的。」
滴珠失望道:「那樣馬大毛。你去松江走走若是在家繼母她一向疼愛我。必然會來助我若是不在家。也就罷了。」
那馬大毛無法。收拾了一兩件衣裳揣了滴珠與他地一兩銀子。出了門慢吞吞到松江去了。卻說那跟著人家出門的兩個管家因到王家這一向滴珠待他們呼來喝去偏在銀錢上又不如在姚家所以個個都不快活出來胡亂走了幾步走到一個酒店吃了半夜酒回來推說沒有追到。姚氏卻是無可奈何。
第二日清早就有人送了一個紙包來裡頭是王舉人的半截頭。姚滴珠情知這一回討不到好處只怕後母那裡也不會伸手只得揣了房契叫管家背著五百兩銀子到縣衙果然昨日那小伙兒合一個穿紅衣服、黑腰帶捕頭模樣的人站在一處。姚滴珠看見他合官差有說有笑她是吃過官兒虧的越地老實了。驗過契紙真假那小伙子帶著她走到半條街遠的一條小巷拉開一頂轎子笑道:「小娘子看好了這是不是你家舉人相公?看在你合我有緣的份上我三日後搬去那裡住你們趕緊搬家呀!」把姚滴珠手裡的契紙奪去又把那個銀子包袱搶下轎夫就把捆成一個肉團團的王舉人拉下來他自坐了轎子揚長而去
姚滴珠看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王舉人又是光溜溜的一時愣在那裡。此處雖然偏僻也有人路過轉眼就圍上數十個人指點道:「看這個小伙子必是偷了誰家的媳婦所以叫人捆成這般丟在街上呢。可憐邊上那個小婦人想是他娘子生的甚好卻合這樣地人做夫婦。」
姚滴珠回過神來叫管家脫下衣裳與他遮羞又叫僱車把他提上車一路飛奔到家。小桃紅接著看見她的舉人哥哥那樣可憐哭的氣都順不過來。滴珠冷冷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家裡偷了還要在外頭偷真是有出息如今我連房子都為了贖你把那人了。我們到哪裡去住?」
王舉人無言以對。
滴珠合小桃紅兩個一人執一把剪子替他把麻繩剪斷。又叫清風明月打水與他洗澡與他收拾衣裳。滴珠想到無處可搬急忙間也尋不下宅子來那酒坊卻可以暫住就叫人去合羅老闆說了要借他後邊兩進院子暫住幾日羅老闆也應了。王家就打點箱籠第三日上頭搬到酒坊去住。
滴珠一連幾日忙亂也顧不上睡在床上妝死地王舉人。這一日去看一間宅院偏生那家主人極是古板不肯和婦人說話只得回來叫王舉人同去。
王慕菲指著身上的鞭痕道:「娘子不是我不想去實是動不得。」
姚滴珠氣結道:「我要你何用!還不如人家寡婦呢沒了漢子還乾淨!」賭氣出來問羅老闆買酒吃。
羅老闆看她才十幾日功夫老了幾歲似地甚是心痛她又聽說舉人是被人捉了奸挨了打在床上動不得。如今沒有房住。他是個老好人就動了側隱之心道:「舉人娘子舉人這些小小風流罪過原也說不得了只盼著他吃了這們一個大虧就此改過。房卻還是要找地呢若是小娘子不怪罪我去替你合那家說罷。」
此處後院實是不便居住滴珠又實是看中間院子便宜謝道:「卻是麻煩羅老闆。就請同去。」
他兩個帶著管家同去不提。
小桃紅就溜到王舉人房裡對王慕菲說:「姑爺我們小姐合那個姓羅的一同出門了呢!」今天六千多總算把昨天地兩千補上了。求推薦票……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