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廳的大包間裡,劉曉宇班上的三十幾個同學唱歌的唱歌、閒聊的閒聊,不少人都相互的發放著自己的名片,畢竟這年頭人脈可是最寶貴的資源,再加上本來就是老同學,以後要是有什麼事相互之間也好聯繫。
角落裡,劉曉宇與薛婀娜坐在一起,各自手上拿了瓶百威,一邊小口的喝著一邊聊著。而許艷還是在陪她幾個當初玩的比較好的同學在聊天,不過她隨時注意著劉曉宇這邊的動靜,當她看到薛婀娜走過去的時候,眼光裡閃過一絲嫉妒與防備。
劉曉宇與他的初戀薛婀娜談了小時候的一些趣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還記得跟薛婀娜的第一次牽手,還有薛婀娜第一次為他剪指甲等等的事情,聽著劉曉宇在一些細節上清晰的記憶,薛婀娜表情夾雜了一絲驚訝。
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啤酒,劉曉宇的雙眼緊盯著手中的啤酒瓶沉默了下來,良久,有些乾澀且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你……你現在過的還好嗎?」
看著眼前有些緊張的劉曉宇,薛婀娜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還好,準備在國內待一段時間,等父母這邊的孝心盡完,我還會出去,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我父母,我不會回來的。」
「嗯,是啊,國外的環境現在要比國內好不少,待在國外也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出路。」聽到薛婀娜的回答,劉曉宇有些發呆地說道。
「你呢,有什麼打算?」薛婀娜問道。
「我?呵……我現在就是打算好好的當好我農民這份有錢途有發展的高尚職業。」劉曉宇有些自嘲地說道。
「農民?」聞言薛婀娜有些不解道。
「是的,農民,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你看看就知道了。」劉曉宇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劉家大院私人農莊,呵……不錯啊,有點國外私家莊園的意思。」薛婀娜看著名片笑著說道。
「呵……剛起步,一片池塘十幾畝地,有山有果園,還有一個大大的院子,可沒辦法跟國外的那些動不動就NNN畝的大型私家莊園比,拍馬都趕不上的。」劉曉宇說道。
「你現在也有自己的事業了,好好發展吧。」薛婀娜說道。
「我懶的很,慢慢來吧,人生得意需盡歡,偷得浮生日日閒,這才是我喜歡的人生。」胡謅了兩個詩,劉曉宇說道。
「你還真是瀟灑啊,好了,我去那邊跟其它同學聊一會兒,一會兒再找你唱歌。」薛婀娜笑著說道。
「嗯,你去吧,不用管我。」劉曉宇說道。
薛婀娜起身離去,劉曉宇看著眼前的背影,此時的心情有幾分渴望、有幾分遺憾更多的卻是淡然。初戀是讓人難以忘記,但這終歸只是一種精神上的眷戀,並不能影響現實的生活。
放下已經喝光的啤酒瓶,劉曉宇環顧四周,他的那些同學們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有一些無聊的劉曉宇,看了看暫時無人唱歌的點歌台,稍稍猶豫了一下後,站起身走了過去。
在點歌器的顯示屏上隨便找了找,劉曉宇點了一首誓言的《求佛》。隨著曲目的前奏音響起,《求佛》的歌詞在劉曉宇的心裡浮現:
當月光灑在我的臉上
我想我就快變了摸樣
有一種叫做撕心裂肺的湯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閉上眼看見天堂
那是藏著你笑的地方
我躲開無數個獵人的槍
趕走墳墓爬出的憂傷
為了你,我變成狼人摸樣
為了你,染上了瘋狂
為了你,穿上厚厚的偽裝
為了你,換了心腸
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
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劉曉宇會唱的歌不多,而這一首《求佛》則是他僅會的幾首歌中他最喜歡的一首。這一首《求佛》讓他唱了足有上千遍,不光是對裡面的歌詞就是對曲調節奏他也是熟悉的一清二楚。
輕輕的張口,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嗓音從劉曉宇的嘴裡流出,沒有走音更沒有跑調,他根本不看巨大的電視屏上顯示的畫面與歌詞,是那麼隨意的坐在高腳圓椅之上,微閉著雙眼,完全的將內心的思緒與情感溶入到了歌裡。
剛開始還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隨著這首《求佛》**部分的來臨,包間裡的同學不約而同的被那純正情深的歌聲所吸引向點歌台方向看去。
立領的上裝已經被劉曉宇隨意的鬆開,包間裡有些昏暗的燈光在他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沉浸在過去感情中的劉曉宇的身影給人略顯有些頹廢的感覺。
不知不覺,包間裡安靜了下來,大家靜靜地聽著劉曉宇在唱,充滿感情的歌聲不由的引起大家的共鳴,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刻骨銘心過?誰又沒有失去過?
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包間裡沉靜了片刻後轟然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掌聲中還摻雜著幾個男女同學的大聲叫好聲。特別是許艷與剛離開劉曉宇沒多久的薛婀娜,兩位美女的眼中佈滿了驚喜,而許艷的眼中另有幾分別樣的情懷。
一曲唱閉,劉曉宇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話筒,體會著剛才這一曲超常發揮的《求佛》,嘴角邊浮現出一絲笑意,隨著這首歌唱完,劉曉宇的心裡曾經刻骨銘心的初戀變得平淡了,他也完全跳出了曾經失敗的感情漩渦,整個人顯得那麼的自然飄逸。
沒等劉曉宇起身走回自己的角落,班長吳遠已經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迎面捶了劉曉宇肩膀一拳說道:
「劉曉宇,你這唱的可真不錯啊,絕對有歌星的潛質,別急著走,再給我們大家來上一曲,大家說好不好。」
吳遠的話音剛落,包間裡一片叫好聲。看著同學們起哄,劉曉宇有些鬱悶的摸了摸鼻子說道:
「班長大人,你就不要再嫖(南京方言,在這裡做為戲弄調笑的意思)我了,我總共就會幾首歌,就不獻醜了,還是讓同學們來唱吧。「
「那可不行,我這可是代表了全班同學的心聲,你可不能駁我的面子,不然小心我們這些老同學一起灌你,這啤酒可是還有不少哦。」吳遠笑著說道。
配合吳遠的話語,包間裡的同學們都拿起手邊的啤酒瓶起哄說著不唱就灌你的話。眼看沒辦法推卻,劉曉宇不得不答應了下來道:
「OK,怕了你們了,不過,班長大人我們可先說好,我就再唱一首,不管喝的好壞後面可不能再叫我唱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如果再有人讓你唱就讓我來頂。」拍了拍胸口吳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