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琴琴仗著熟悉,領先跳出來:「我給大官人唱一首《西廂月》,這還是秦少游秦大人譜寫的,曲子是太尉大人親手製作,現如今黨禁廢止,秦少游秦大才子的詩詞也允許唱了,不如我就以這首《西廂月》開場。」
湛琴琴說罷,不由分說招呼隨從奏響了音樂,唱起了那首《待月西廂》。趙興生在宋代,傾聽著這首充滿京劇風格的詞曲,彷彿之間,不知今夕何夕。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一首歌唱罷,湛琴琴意猶未盡,唱起了越人歌,她眼波流轉,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趙興,似乎將滿腔的熱情都傾注在歌聲中,表情更像一個幽怨的女子低聲哀求,望之令人心軟。
可趙興的心腸是鐵石鑄就的,他聽著越人歌,眼眶中含著眼淚,深思不屬,全沒注意湛琴琴的媚眼。
湛琴琴一曲歌罷,四鄰包廂裡一片喊好的聲音,樓中的夥計穿梭而至,不停的向湛琴琴發出轉台的要求這也是宋代的時尚。所謂京城十絕受人追捧的原因也在於此,她們伎冠當世,沒有新歌新曲表演,都會引來一片叫好。而後鄰近的官員會紛紛發出邀請,請她們到自己的包廂再度表演。
而伎樂的轉台對原先的包廂主人也不是毫無益處的,這些宋代伎樂譬如現代交際花,她們的轉台需要獲得原來包廂主人的許可。包廂主人會在眾多邀請中選出自己想結交的,而後讓伎樂轉台去那個包廂,並帶去自己想要傳達的口信,或者陰謀。
越是受歡迎的歌伎,當她們表演自己的絕藝後,受到的邀請越多,原先僱用她們的包廂主人可供選擇的面就大,所以他們就更偏愛追捧那些當紅歌伎,於是就有了所謂「京城十絕」、「京城十六絕」。等等。
針對湛琴琴地邀請,趙興在其中選了幾份名帖,都是熟悉的人,有蔣之奇,有陳,還有數名認識的御史。趙興邊把選中的名帖遞給湛琴琴。邊吩咐:「且順之問候吧,我剛來京城,沒什麼特別的交代。」
收拾了剩下的名帖,趙興又選出一份,交給店夥計:「徐師錫徐探花也在這樓中啊,夥計,快請他過來,說我有情。」
夥計點頭答應著,領著湛琴琴及她地樂師離開包廂。趙興略有點失望的輕輕搖搖頭這麼多名帖中,唯獨沒有小皇帝趙佶的名帖,看來那間包廂已經完全沉靜在你儂我儂的二人世界。渾不知道外面的吵成一片。
徐師錫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著兩個人,一位是李公麟,還有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李公麟一看明顯體弱蒼老,病態支離,趙興一見李公麟,趕忙離座而起,拱手說:「伯時兄。我聽說你已經擔任了中書門下省刪定官,御史檢法、朝奉郎,可我來京城卻沒見到你,到中書門下省詢問,也沒有人知道你的行蹤,你這廝藏哪去了?怎麼到處都找不見?」
李公麟強笑著拱手:「太尉。你若再晚來一會。也就見不到我了。下官已經因病罷退。正打算回歸故里龍眠山。埋首山中終老。今日是徐探花替我送行地……」
趙興不願意了:「伯時兄。別人叫我太尉尚可。你若如此喚我。休怪我發怒了。」
徐師錫笑著打圓場:「瞧瞧瞧。我就說了。離人賢弟是念舊地人。我們何必在他面前下官地長下官地短。太尉大太尉小地。只管掐著他地鼻子灌酒也就是了。」
徐師錫說罷。毫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一一打量完剩下地汴梁八絕後。他拿起一根筷子。敲著盤子發出叮叮地脆響。感慨說:「我就說嘛。滿大宋敢聚齊汴梁十絕地。唯有趙離人。別人想這麼做。一是沒那麼大面子。二是沒那麼多錢。唯有我離人賢弟。有錢有權有面子。有手段。」
趙興笑著調侃:「仗你這麼一說。我都成了四有中年了。苗苗。輪到你唱了。你來一首什麼?」
關苗苗搖頭:「奴家還是在這裡照應著。先讓姐妹們獻藝吧。陸妙靜。你來一段說經諢話。」
一名年輕女子走上前來,婷婷一拜,嗓音沙啞的說:「奴就來一段趙安撫南征大理吧!」
關苗苗瞪大眼睛,其他的姐妹一起拍手:「來大象兵的那段,奴最喜歡趙安撫大戰象兵地那段諢話……」
「啥,我也養了一群好老鼠,從而打敗了大理象兵?」趙興有點不好意思。帥范在旁邊嘟囔了一句趙興當初的評價:「肉包子豈能打敗狗,還有用老鼠打敗大象的?」
帥范在那裡嘟囔,趙興招呼李公麟坐下,李公麟反手拉過與他同行的那名少年人,鄭重向趙興介紹:「離人,我來給你介紹,這可是一位天才,他姓張名擇端,我走以後,還要你多多照料……正道,離人可是一名大收藏家,我的畫大半由他收購,你認識他,一點不虧,今後畫的好的,就可以拿畫捲去他那裡騙錢,告訴你,他的錢可好騙了。」
李公麟說的不客氣。相比這時代畫家地收入,趙興收購李公麟的畫,支付的確實是天價,但這個價格,與其本人畫作在後世的拍賣價格相比,也就是九牛一毛。
說到錢,趙興連忙又問李公麟:「伯時兄,你辭官回鄉,錢財夠用嗎,要不要我再支援點?」李公麟笑著指指趙興,對那名少年說:「瞧,果然如此吧……錢財上足夠了,離人給我的那筆錢,已經夠我買下整個龍眠山,我已經在山上修了一座大院子,以後有閒,收幾名弟子打發光陰,這輩子也算做個足谷翁了。只是我走之後,正道賢侄還要你多多照料!」
「沒問題,正道賢侄,你的畫我包了……張。張擇端,什麼,你叫張擇端?」趙興掩飾不住滿臉的驚愕,他手中的筷子都掉在地上,卻毫不知覺。
門廊口,一個女人的身影如風擺楊柳地搖了進來。徐師錫一見,立刻拍手:「師師姑娘來了,太好了,你這一來,汴京十絕算是在這間屋子裡湊齊了……」
徐師錫這一打岔,趙興剛才地震驚恰好掩飾過去了,但見到李師師的出現,趙興已經不是震驚了,他現在是完全懵了。
初見這位天下第一二奶。趙興有點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採用什麼方式迎接這位開創一種生活方式地「天下第一二奶」,在他地印象中。哪怕是「某縣第一二奶」、「某市第一二奶」,都已經很可怕了,更何況這位「中華第一二奶」,似乎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迎接,似乎都不夠隆重,不夠「潛規則」。
然而,李師師的動作卻替趙興解了圍,她盈盈下拜,表情雖然冷冷的。言詞卻非常恭敬:「師師見過太尉大人!」
趙興訕笑著,鎮定自若的抬起手來,做出一個虛浮的動作:「牡丹姑娘休得多禮。」
李師師是汴京染局匠王寅地女兒。在襁褓時,她的母親就死了,父親用豆漿當奶餵養她,才活了下來。當時東京風俗,父母疼孩子,就將其捨身佛寺。王寅也讓女兒捨身寶光寺。到佛寺捨身時,小女孩忽然啼哭起來。僧人撫摩其頭頂,她立即止住了哭。她父親暗忖:「這女孩還真是佛弟子。」
宋時俚俗呼佛弟子為「師」,於是其父便稱她叫「師師」。師師四歲時,王寅是匠戶,因為誤了印染期限,被王安石等變法派逮捕入獄死在牢中。師師幼年喪母童年喪父,無所歸依,隸籍娼戶的李姥收養了她,就改姓了李。也入了勾欄娼籍。藝名叫做「白牡丹(據南宋劉學箕記述)」,故此。趙興稱其為「牡丹姑娘」。
李師師依舊是那種冷傲的形象,她福了一禮,表情淡淡的說:「太尉大人乃是當世名將,也是當今惜情戀義的真男兒,師師今日見到趙大人,奴為廖大家賀,奴為京城姐妹賀,恭祝太尉大人福祿綿綿,詩文蓋絕當世。」
趙興強笑著,他擺了擺手,從人奉上給李師師的見面禮,趙興一邊心裡暗自嘀咕,嘴上還說:「福祿綿綿,這點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詩文蓋絕當世,這可不是我個人努力就能做到的,它需要才華,似乎,本人雖然治理地方的手段高超,才華卻尚欠缺一點。」
師師冰凍地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但這絲微笑轉瞬即逝,那絲微笑令趙興有一種驚艷的感覺,他有點失神,只聽李師師再拜,答:「太尉大人論詩詞的數量,可算是蘇門弟子中最少地,但論太尉大人治理地方的手段,我瞧,蘇門弟子當中,未曾有比得上太尉大人一半的。
這且還罷了,僅太尉大人少數傳世之作,也算得上樣樣真挺,不差於蘇門其餘幾絕世。奴在當日也曾揣測,廖大家看上的究竟是怎樣的奇男子,上得馬來能舞動刀槍,掃平一國,只用了別人十分之一的力氣;下得馬來,提筆作詩,也令京城萬千詩人羞死。為一方牧守,數年之間,財賦冠絕天下,這樣的男子,人皆以為當是鐵血男兒,誰能想到他也柔情脈脈……
想到這裡,奴不禁佩服廖大家的勇氣,想當初廖大家的聲譽如日中天,卻能斷然捨棄浮名,出奔京城……我等煙花女子迎來送往,不喜大富貴,難得有情郎。太尉大人善待廖大家,使廖大家活著地每一日都身在蜜糖裡,奴這裡為廖大家拜,為京城姐妹賀。」
所有的宋人筆記都記載著李師師是個冷美人,幼年慘痛的經歷令她對人生感覺灰暗,也讓他對那些冠冕堂皇的高官、富商心存冷淡。她不是從成為「天下第一二奶」後才開始冷傲的,傳說宋徽宗追求她的時候,也曾吃了無數空心湯圓。
冷傲的李師師難得說這麼多話,方纔,京城十絕裡其餘的姐妹還在詫異,趙興初見李師師的時候,這位百戰名將為何顯得有點手足無措,按說,論美麗,京城十絕個個都不遜於李師師。而李師師地美又與廖小小是不同類型,難說兩人的高下,故此要說趙興是因為被美麗所震撼,而顯得失去了一貫的冷靜,那也解釋不過去。
現在,看到李師師也對趙興顯得格外熱情。她們齊齊拍手,七嘴八舌的說:「師師姑娘,這可真是惺惺相惜,郎有情妾有意,不知今夜太尉大人可做得入幕之賓?」
趙興面上笑地歡實,心裡空落落的,李師師依舊是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樣,她行了個禮,說:「奴的客人趙乙有請太尉大人。不知太尉大人是否肯賞臉?」
趙乙?!
趙興將這個名字在心中轉了一下,馬上明白了這是小皇帝的化名。
宋代雖然是一個重商社會,但一個商人出面邀請朝廷重臣。身為太尉地趙興完全可以拒絕……不過,誰讓趙乙這個名字還有另一層含義。
李師師話一開口,姐妹們臉上都浮現出一種譴責地神情。京城十絕雖然地位尊崇,大多數人都會接受她們的邀請,與她們地客戶減免,然而,一個商人的身份,竟敢大言不慚的邀請素有「惹不得」之稱的趙老虎過去會面,他以為這頭老虎是個貓嗎?令她們沒想到的是。趙興竟然答應了,他站起身來,毫不遲疑的回答:「師師姑娘,請頭前帶路……董老闆,請幫我招呼一下諸位姑娘。徐探花,伯時兄,正道賢侄,且稍作片刻,我馬上回來。」
李師師領著趙興走出包廂。走到半路,見到趙興默默無語,反而是她打破了沉默,側身低低的說:「太尉大人,奴常聽京城評話,說得太尉大人英雄蓋世,奴深切盼望太尉大人也能看顧一
趙興苦笑,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跟皇帝搶女子,這是件容易的事情嘛。周邦彥與皇帝搶女人的事情屬於明清人地虛構。但宋代還記錄了一個人。他確實跟皇帝搶過女人,這個人名叫賈奕。是李師師的初戀情人,也是當時的一名才子,結果這人被宋徽宗找茬子貶往了海南,死在海南貶謫所。
除此之外,還有數名跟皇帝搶女人的文人才子,他們個個都被皇帝教訓了一遍,有兩三人在李師師的保護下,倒沒有受到太多的磨難,而李師師保護不利的幾個人,卻都被皇帝整死。料想起來,所謂李師師保護不利,也是李師師對他們的感情並不深厚。
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個女人對自己地感情上,這是趙興絕不肯做的,所以他表面敷衍,顯得很冷淡,師師走了幾步,又停下腳,側身向趙興行了個福禮,問:「太尉大人,師師能感覺到太尉大人的冷淡,唯不知道奴在哪裡得罪了太尉大人?」
趙興淡然的一笑,口不應心的問:「有嗎?」
李師師嬌軟的回答:「當然,太尉大人對姐妹們言笑無忌,唯獨對師師恭敬有禮,但這種恭敬裡卻帶著拒人千里的味道,師師自忖對太尉大人非常仰慕,卻不知道太尉大人為何擺出拒人千里的姿態?」
趙興指了指前方,答非所問:「師師姑娘,你的包廂到了。」
李師師又做了個福禮,匆匆說:「奴平身最羨慕廖大家,青春年少時,一呼百諾,卻能急流勇退,為自己謀一個好出路,廖大家雖然早夭,但她跟姐妹地信中常說,在趙太尉身邊的日子裡,每一天都安享喜樂,彷彿生活在蜜罐裡。
太尉大人,奴家居於……,還望太尉大人閒暇時多來走動一下。」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小皇帝的包廂,李師師話說得非常含糊,趙興的注意力不在於此,沒聽到她說的地名,他搶先上前走了幾步,當先進入餐廳,沖小皇帝拱手:「趙大官人,別來無恙。」
冒名大商人趙乙的小皇帝顯然也不打算在李師師面前透露身份,他滿意的沖趙興點點頭,指點著旁邊的座位說:「太尉,請安坐。」
趙興掃了一眼這座包廂,包廂裡兩名太監仍依然穿著宗室王府侍衛地衣服,看情形,他們似乎是趙佶在端王府地伴當。除此之外,高俅身著五品官服,側立在小皇帝身邊。見到趙興來,直衝趙興眨眼。
趙興先沖高俅一拱手,口稱:「高大人,你多會回來的?我來京城地時候,聽說你已經去了真定。」
高俅笑著擺擺手,叉手不離方寸。恭敬的回答:「趙大人,惶恐了。高俅乃一任小吏,當不起大人的稱呼。」
高俅是一個知道進退地人,按宋人筆記與蘇軾家譜記載,高俅後來即使擔當了太尉,面對蘇軾的兒子蘇過,依然顯得非常恭敬,堅決不肯讓蘇過稱呼自己為「兄」,在蘇過面前還自居下屬。
也許。真是高俅這種本分,因而深受宋徽宗的喜歡,並對高俅委以重任。
此際。高俅面對趙興,依然保持著過去屬吏那種態度,不肯讓趙興稱呼為「大人」。不過,由於趙興過去與高俅相處密切,他不見外的問:「炎師,你渾家怎麼樣了,可曾誕下一子半女?」
老婆不能生育,是高俅的一塊心病。也唯有在宋代,高官之妻不能生育還是個問題。要擱以後,高俅這樣的皇帝親信,已經開始用MBA知識管理二奶群了。然而,宋代地官員不止高俅有這個煩惱,李格非也有這個煩惱,好在他女兒李清照聰慧,讓他免除了沒有兒子的煩惱。
高俅歎了口氣,解釋:「我已經從兄弟那裡過繼了一個兒子,家妻還是生育年齡。但願今後能添個一兒半女。」
高俅說完這句話,感覺似乎冷落了小皇帝,連忙又把話題轉回來:「趙大人,你來京城奏對,不知下一步是打算進入朝堂,還是轉任他處?」
高俅這是代小皇帝發出的詢問,沒等趙興回答,李師師一拍手,插嘴說:「當然是留在京城裡……趙太尉上馬能當將軍。下馬能書詩篇。治國之才,在廣南任上表露無疑。此種宰輔之才,現在朝堂上哪位大人及得上一新半點。」
據宋人的記載,宋徽宗與李師師這場戀愛,堅持了十九年才有成果,十九年後(宣和元年),諫官曹輔終於忍無可忍,將皇帝與李師師的私情寫在奏章上勸諫,這才將李師師與宋徽宗的戀愛正式記述在歷史上,而此前,朝廷大臣彷彿失憶了一樣,對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李師師說這話的時候,小皇帝臉上劃過一絲嫉妒的表情,趙興觀察的細,察覺了這絲嫉妒地神情。
這是青春少年在戀愛中的嫉妒,他是沒有理性的,也是聽不進道理地。
按說,趙興見到小皇帝的時候,應該順嘴勸解一句,比如說勸解小皇帝,在這個剛剛登基不久的敏感時刻裡,小皇帝不應該隨意出宮野遊,昨天皇宮裡還發生了一場兵變,第二天小皇帝就出宮玩耍,這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
然而,趙興不想扮演一個老古板,以父執的身份訓斥小皇帝,令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產生心理牴觸。小皇帝出宮玩耍,關趙興何事,故此他一句話也沒說。現在,見到小皇帝臉上的神情,趙興不客氣的沖李師師擺了擺手,詢問:「師師姑娘,你有什麼拿手的,給我們來一曲,我與趙大官人聊幾句。」
李師師乖巧地招呼樂師,懷抱著琵琶彈唱起來,趙佶臉上嫉妒的神情更加濃了,他湊近趙興,不滿的抱怨:「太尉,師師姑娘對人從不加辭色,寡言少語的,我花了多少水磨工夫,才得以親近,但今日見到太尉,師師姑娘卻頻頻開
趙興笑了,在琵琶的樂聲中,他湊近趙佶耳邊,低聲說:「官家,你知不知道唐時一則有關武則天的軼聞傳說,唐太宗李世民得到突厥人獻上的一匹烈馬,人都不能馴服,此時,身為才人的武則天要求馴服這匹烈馬。唐太宗問如何馴服,武則天回答:我先用皮鞭,如果皮鞭不能讓她安靜,我就用鐵錘,用鐵錘猛猛敲它的腦袋,看它還敢不敢不聽話。」
小皇帝納悶:「馬,這跟女人有什麼關係?」
趙興笑了,笑地很奸詐:「女人就是烈馬,遠之則不馴,近之則不褻,馴服女人,就如同馴服一匹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