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世修行錄 【桓楹番外;不亦說乎】 番外 訪客
    番外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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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重離君來訪。

    維泱自那日天、魔決戰事畢,終得與漻清攜手歸隱後,心中便再無魔障掛礙。他本身修仙早有根基,數百年之後,便復回入仙道。

    故而他此時見到重離君,便也不再如何嗔癡妒怒。只是仍提不起興趣應酬,勉強陪了幾句話,便留二人在客廳內敘話,他自己則回去後山,彌補昨夜因某些事情,而耽擱了的修煉。

    重離君身居高位,政務繁多,因而他得空來探故友的機會,其實也並不多。漻清與他一別經年,不免時時掛念。此時兩人相見,自有一番歡喜。

    重離君帶了兩壇五百年的烈酒佳釀,維泱一走,他便取了出來,「啪啪」兩掌,拍開封泥。

    酒之一物,修仙大戒。縱使是齋戒用的素酒,按維泱的說法,那也是少沾為妙。

    漻清陰差陽錯成了魔神之後,維泱雖不再以仙道戒律要求於他,但由於漻清本身並不嗜酒,更加不嗜一人獨飲,於是兩人隱居數百年來,他一次也不曾動了飲酒之念。

    故而此時,他見重離君拿出酒來,才突然想到,家中其實一隻杯盞也無。

    好在茶杯還是有的。即使成道的仙魔,生理上無需飲水,但偏愛茶香的兩人,依然常常對坐品茗。

    漻清起身,待要取茶盞來代,重離君已不耐道:「何須麻煩!男子漢大丈夫。自當抱壇而飲,方顯出英雄豪氣!」說著勾起其中一壇,仰頭喝了一大口。

    漻清微微一笑,道:「離兄說得是。」舉起另外那壇,與重離君輕輕一碰。

    兩人故友相逢,興緒自是十分高的。其實即便此酒再烈幾倍,以他二人功力。也一樣可以化解。但這樣一來,便與喝白水無異。又有甚麼意思呢?故而二人不約而同,均不運功解酒。於是壇來壇往中,待大半酒水入肚,兩人均有了一分醉意。

    閒聊地話題,也從天南地北,慢慢地進入某些比較禁忌的方面。

    「唔?」重離君一口酒噴了出來。隨手擦掉,憤然拍案而起:「甚麼!」

    漻清被他嚇了一跳。坐在椅中的身子僵了一僵,眼巴巴地抬頭望他。

    重離君瞪了他半晌,一臉沉痛地緩緩坐回去:「……難道,一次也沒有?!」

    漻清忙道:「有的,有的。嗯,那個,其實罷……」他臉上一紅,「師父他……嗯。若我求他的話,十次中,總有那麼一兩次,兩三次……他也是肯的……」

    重離君酒意上衝,再聽不下去,大怒道:「你是白癡麼!這種事情。直接打倒壓住便是!如何能低頭去求!」

    漻清嚇得慌忙伸手掩住他口:「別,別那麼大聲……」

    重離君一掌將他手拍開,繼續罵道:「你身為魔神,怎可屈居仙下!」

    這,這種事情,原來也是有魔仙之別地麼……

    漻清揉了揉被拍紅的手,苦笑道:「我倒是想……來地,但我對家師,敬重尚且不及,又怎忍用強惹他不快。再者說來。左右我也打他不過……」

    重離君不信道:「甚麼廢話!且不說你法力全盛之時。當世無有敵手;便是後來,你雖將大半修為分出歸還乾天君。但餘下的法力,我記得與當時功力未復的令師相比,仍是略有勝出。如今卻來跟我說甚麼『打他不過』?」

    漻清撫著後腦笑,三分不好意思中,倒有七分驕傲:「師父天資卓絕,修行進境遠快過我,那也沒甚麼稀奇。」

    聽了這話後,漻清在重離君眼中的形象,登時變作扶不上牆的爛泥之泥,恨不成鋼的破鐵之鐵:「你就不能加把勁,努力修煉,迎頭趕上?就這點出息!哼,日後見到外人,休要提及本君名號!我不認識你!」

    漻清訕訕道:「這種事情,小弟最多也就跟你說說,外人如何能知,左右不致墮了離兄威名。」舉壇乾笑道,「咱們不提這個了,喝酒,喝酒,哈哈。」

    重離君卻不理他,「哼」了一聲,皺眉思索。半晌,沉吟道:「你給我有點志氣!即便法力不及,一樣可以壓得令師永不翻身。」

    漻清怔了怔,只道重離君拿言語寬慰他,於是笑道:「其實也沒甚麼要緊……」

    重離君瞪他一眼,道:「廢話少說,你給我聽好了!遲些你在他茶水之中,下『鎖靈』禁咒,尋隙騙他服下。成功之後想如何炮製他,還不全是由你!」

    漻清一驚道:「甚麼!」

    重離君不耐道:「甚麼『甚麼』!此咒效用雖只得三日,但你若怕他事後報復,大可每隔三日便餵他一服。左右他失了靈力,也抗拒不得。」

    漻清仍在發呆,重離君已顧自接了下去:「只可惜中此咒者,身形、外貌、聲線,均會縮為八、九歲孩童模樣。其實那也無甚要緊,除非你很介意這個。」

    介、介意?怎麼可能……

    若從今以後,師父都以他八、九歲時粉嫩可口的樣子,乖乖被我抱在懷中……我想對他怎樣就怎樣……嗯……

    漻清想得入迷,連眼神都變了。

    重離君瞥他一眼,嫌惡道:「口水擦一擦!像甚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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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重離君時,夕陽正收回它最後一線餘光。漻清藉著酒意,大步飛奔回臥房。

    不出他所料,維泱早已握著書卷。靜靜地靠在榻邊相候。

    身上仍是那一襲不變地白衣,眉宇間神色淡淡地,襯得俊美無雙的臉上,自然而然便多了幾分清冷疏離。

    漻清心中一熱。這樣美好的人,這樣的高不可攀,怎麼就成了我的了呢?

    想當年在禁宮之內,那樣絕望而熱烈地愛戀著。心中卻從來想也不敢想,這樣的美夢。竟終有實現的一日。

    那些日子裡,只想能時時看到他,世世追隨他,努力地修行,使自己能夠跟得上他地腳步……只需要這樣,心中便滿足地似乎要爆裂開。

    從不敢奢望,他竟真的會停下腳步。會回首,會看著他微笑,會溫和地將手遞給他。

    ……會為他做那樣多地事,吃那樣多的苦。

    他……他就這樣一笑,在橙色的燭光下,看著我,這樣淡淡地一笑……我,我……

    漻清癡癡地與維泱對望。腳下已是不由自主。他走過去,跪坐在榻邊,緊緊抱住維泱雙腿,將頭靠在他膝上。

    維泱釋了手中書卷,溫柔地撫著漻清長髮,微笑道:「喝了許多酒麼?臉色這樣紅。」

    漻清輕輕「嗯」了一聲。閉目不語。也不知是醇酒醉人,還是人自醉去。千年的修煉,修得去睡眠地生理需要,卻修不去他心中,想要就這樣靠著心愛的人睡去的願望。

    維泱扶著他肩,溫言哄道:「你若不願將酒力逼出,便躺到榻上來,好好睡一會兒罷。」他愛憐地摸摸漻清微微有些發燙地面頰,道,「乖。來讓為師抱抱。」

    漻清抬頭看他。笑著張開雙臂。維泱忍不住心中和某處同時一熱,伸手將他抱起來。緊緊摟住,一同捲入被中。

    漻清星眸閃亮,笑笑地望著他道:「師父,我想喝水。」

    維泱也笑:「原來喝酒還有這般好處,又是想睡,又是想喝水,像個凡人似的。說起來,為師倒還真有些懷念,清兒當初未成道時的模樣兒呢。」他抱著漻清,半坐起來,伸手向桌上茶壺一招。

    那壺飄了起來,嘴兒往一旁的茶杯中傾去。茶杯盛了水,離桌而起,向床榻飛去,穩穩落在維泱指間。

    漻清搶上去,就在維泱手中,將那杯茶喝得一滴不剩。

    淡卻雋永的清香,立時填了滿口皆是。水溫不高不低,剛剛好,似乎是他回房之前才新換的。

    維泱輕笑道:「這孩子,急甚麼,又無人搶你的……唔。」他這話並未說完,因為漻清已直起身來,深深吻住他。

    唇舌絞纏間,漻清口中含著地茶水,倒有一大半進了維泱腹中。

    然而茶水只是茶水。

    並沒有甚麼「鎖靈」禁咒。

    漻清雖然酒意上湧,腦中卻清醒得很。

    這種想法地確誘人。不可否認,他著實狠狠地動心了。

    然而一時的歡愉易得,若因此而惹惱了師父,只怕那便不是能輕易揭過地事了。

    如今的師父,的確會毫不設防地服下他給予的任何東西,他也地確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得手。

    但那也只是因為,師父是在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僅僅因為偶爾冒出的胡鬧想法,便將這可貴的信任親手毀去……即便是醉到神智不省,如此不智之事,漻清也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至於重離君……不過朋友之間,幾句玩笑話罷了,那又何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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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投票那功能,偶其實不大會弄的說,剛點錯了,把原來那個投票關掉了……然後不但再無法恢復,而且十天之內不可以建新投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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