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如此,刑九刃才會如此無助地向雲雀求助,雲雀他們難得找到了一點線索,故而也不願意放棄,所以帶著刑九刃一起找了個地方,請他飽餐了一頓,在眾人充滿了憐憫、同情的目光中,刑九刃拚命拔飯,他知道,自尊心這類的東西,沒有任何用處,想要救出來南藿汝,他必須忍辱負重。現在這些人那憐憫的目光,他頁當作重物一起負了。
若是在蒼雲界,讓人知道了他刑九刃竟然淪落到連飯都吃不到的程度,怕是沒有人會相信。而往日他對路離出手時,怕是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在此之前,南藿汝就曾經打算和路離及焚山合作過,不過路離和焚山不屑與其合作罷了,當時的南藿汝苦忍著飢餓,在雲苑外徘徊了好幾天都不敢離開,卻一直都沒有等到路離他們從雲苑裡面出來,才真正死了心,知道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中。
其實,她所發現的那秘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很多人都曾經想到過,她也並不真的以為,依靠這個就可以換取到焚山和路離的友誼,只是,她不想放棄,打算嘗試一下,至少她不會有什麼損失。
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對路離有所瞭解,所以還曾經私底下報了一點希望,卻不知道,路離確實從她的提醒中得利,而且此時已經有了好幾朵劫雲了。
「小姐,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在餓肚子……」好不容易把肚子塞得滿滿的,刑九刃才停下筷子,心中淒然。
他卻不知道,此時的南藿汝,正幸福到不知身在何處,何止是飄飄然。簡直就是不知其所以然了。
她拿著那張寫滿了坐標的紙,心中激動萬分,坐標也是可以出售的,而且價值不菲,他現在已經開始思考,應該如何才能用這些坐標賺錢了。
半面王目光掃過她的臉頰。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這些坐標是我們半面的內部坐標,是絕對不能洩露出去的,如若不然……」
充滿了威脅意味地話語,讓南藿汝心中發涼,她發現對方似乎是專門對她所發,更是心中惴惴了。
三人一起來到半面山莊,半面王當然會以為他們和路離關係極好,但是經過了這片刻觀察。他才發現,南藿汝似乎和路離等人並非同伴,而僅僅是認識而已。
當然。他也並不擔心南藿汝有機會洩露出去。看這人心性若是不好。直接將其留在這裡就是了。
「叔叔。為什麼說和獵殺劫徒地戰鬥方式有關?」路離抓住半面王地袖子。邊搖邊問。
「因為我們獵殺劫徒地獵殺環節和你們有所不同……」他微微一笑。道。「在獵殺劫徒地眼中。有價值地並不僅僅是劫淚。比如殘顱黨就是獵奴。而如果想要獵奴。自然要有強制把別人抓到某個特定位面地能力。此外。劫徒與劫徒地戰鬥。和劫徒與被審判者地戰鬥方式是不同地。獵殺劫徒長期和天劫組織地執法隊周旋。往往是在多個位面之間來回跳躍戰鬥。對於強行把別人遣送進入某個特定位面、追蹤別人所跳躍地位面、藏匿自身逃匿地位面坐標等技巧都格外嫻熟。同時也根據位面特性而制定了許多地戰術。比如。我們根據位面地排他性。選擇了這三十個特殊地坐標。」
「位面地排他性?」焚山疑惑道。
「說到排他性。還要提一下親和性。」半面王見三個人都不太明白這個詞語。於是道:「你們天劫劫徒之所以要執行天劫審判地任務。就是因為位面地親和性。我且問你。若是有一個力量過於強大地人存在於一個位面之中。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強大。最終……會怎麼樣?」
「這個位面就會崩潰吧。」焚山道。這不是在教科書上寫著地麼?
「並不是如此……而是會把這個人吐出本位面。或許會被拋到更強大的位面。也可能會被丟棄在位面裂隙。位面並不是肥皂泡。隨便就可以崩潰的。」半面王所說的東西,眾人聞所未聞。相顧愕然。半面王也知道這和他們所瞭解的實在是大相逕庭,稍微停了一下,讓他們略微消化,緊接著道:「位面對於在本位面誕生的物體有一種親和性,會強行把這個物體留在本位面,而每當有一個存在突破了位面的親和力,被拋出位面,位面本身地親和力就會降低一分,所能容納的力量就越少,最後降低到極限,位面就會把所有的物體都拋出,自我萎縮成一個位麵團,俗稱死亡位面,這也就是你們經常說的位面崩潰的過程。」
「同樣,位面對於非本位面的物體,也有一種排他性,這種排他性對於力量並未超過位面容納極限的物體並不明顯,但是若是超過了位面所能容納的極限,就會產生強大的斥力,阻止這種強大地存在進入本位面。親和力越弱,排他性就越強,所謂的死位面,就是親和力為零,斥力無窮大的位面……雖然存在,但是任何物體都無法進入,所有東西都會被拋出,當然,真正的死位面只存在在理論中。」
「劫雲是一種和位面伴生的奇特法則生物,它可以增強位面對其宿主的親和性,降低位面對其宿主的排他性,但是這種降低和增強也是有極限的。有些很弱小的低級位面,即便是劫徒也無法進
「而這三十個坐標,就是三十個排他性各不相同地低級位面,當在和其他劫徒地戰鬥中處於劣勢時,可以逃入其中,或許可以躲過一劫。」
焚山聽明白了,眼睛一亮一亮的。如果和別地劫徒戰鬥時,打不過對方,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對方力量比自己更強,而這時若是逃入一個自己剛剛可以進入的位面,就算對方可以偵測到自己使用的坐標,也無法進入追殺……畢竟排他性是位面本身的力量,是個人難以抵禦的。當然,這並不絕對,若是技巧不如對方或者運氣不如對方,那就無路可逃了。
看焚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半面王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讚賞,路離眨巴著眼,問道:「叔叔,如果不小心進步了,被位面丟出來怎麼辦?」
「你呀,所以有三十個位面嘛,這三十個位面彼此相差極少,你可以進入另外一個試試。」點了路離的鼻子一下,半面王笑道。
「所以說,這種東西只能當作最後的退路,而不能指望時時利用它,對吧。」路離道。
半面王含笑點頭。
「那也沒有什麼用嘛。」路離嘀咕道,半面王哭笑不得。
「好了,趕快記吧。」半面王催促道。
「好吧……」路離並沒有提醒半面王,還沒有商議好,若是路離輸了該如何,反正路離的心中,自己是不可能輸的。
雖然只是路離和半面王的賭局,不過路離自己只是拿著掃了一眼,就開始左顧右盼,東看西看了。而並非賭局主角的南藿汝和焚山反而低頭猛記,他們雖然知道自己腦袋不好使,卻也不想讓自己被路離拉下太多,而且經過了半面王的解釋,兩個人都知道手中這確實是好東西。
「路離,你不記嗎?」半面王疑惑道,路離笑嘻嘻道,「剛才看第一遍的時候就記住了,剛才又看了一遍,沒有記錯。」
這回輪到半面王無語了,他也不管是不是到了五分鐘,拿過紙張來,問路離道:「我考考你,你說一下第五個坐標。」
路離頭也不抬,一陣坐標西哩哇啦的背了出來,讓半面王的眉頭都快鄒出褶子來了,這倒不是不滿意,而是發現路離的天才,在他內心刻意誇大的情況下,還是遠出他的預料。
一連考了幾個,半面王發現路離竟然一點錯誤也沒有,簡直有點受打擊了,想當初俺也是有名的天才,怎麼就沒有天才到這個份兒上呢?這傢伙……到底遺傳的誰啊?
「叔叔,叔叔,你輸了!」路離迫不及待地打算提出要求了,連忙搖晃著有些走神的半面王的膝蓋,提醒他不要賴賬。
「是,叔叔輸了,你要叔叔答應你什麼條件,說吧。」半面王笑著甩了甩頭,問路離道。
路離盯著半面王的面具,雙眼滿是好奇的小星星,讓半面王心中一陣緊張,他……他不會是想讓自己摘下來面具吧。不過,看了半晌之後,路離竟然道:「叔叔你的面具好漂亮,我也想要一個。」
半面王鬆了一口氣,然後猛然又提起來,驚訝道:「路離你說……你也要一個這樣的面具?」
「是呀!」路離笑嘻嘻道,「我本來打算看看叔叔你長什麼樣子的,不過想到以後有的是機會,所以還是決定要一個面具了。」
好一個以後有的是機會,又好一個要面具的要求,路離,你可知道我面上這面具,代表了什麼?莫非路離……你打算坐上我這個位置,為我分憂嗎?
雖然這種想法就和抓週一樣不靠譜,但是半面王還是忍不住想到了路離和自己並肩坐在一起,處理半面事務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