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癮了?」焚山很狗腿子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手絹,幫路離擦擦根本就不存在的汗。
「怎麼會過癮呢?我剛剛才找到好玩的東西而已……」路離的雙眼中紫電依然,焚山從來沒有見過笑得這麼邪惡的路離,他打了一個寒顫,為那可憐的高家三兄弟默哀三分鐘。
「那……現在怎麼處理他們三個?」焚山問路離,路離卻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打算,「我要讓他們三個,永遠記住今天這個教訓……」
焚山有些無語,路離所謂永遠記住這個教訓,就是把三個人的鬍子全部刮了下來,不過看他們三人那雪白的鬍子,知道他們定然對其格外愛護,路離的這種舉動,說不定還真能讓他們痛徹心扉。
接下來,路離非常非常不客氣地開始在他們身上搜索。
「這就是他們說的所謂的法寶吧。」路離先把他們身上那一把古箏、一把銅鑼,一把鼓槌拿起來,把玩了幾下,撇嘴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原來和之前雲雀給我看的妖器沒有什麼不同啊。」
焚山從路離手中拿過了那鼓槌,在手中把玩了幾下,使勁一折,竟然紋絲不動,他訝然道:「這東西倒是很堅硬。」
說著,他抽出斷鱗,在那鼓槌上使勁砍了一下,錚得一聲,那鼓槌竟然連一個印子都沒有留下。
「這……」焚山雖然並沒有催動自己的鬥氣,也沒有發動斷鱗的特殊力量,卻依然很驚訝這鼓槌的硬度。
「這種鼓槌的材料很特殊。」路離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鼓槌應該是所謂的萬金之精製作的。」
「萬金之精?」焚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
「所謂萬金之精。是一種特殊地冶煉方法。把大量地金屬。通過能量地提煉和濃縮。最終改變其結構。從中得到另外一種特殊地物質。這種物質往往擁有被冶煉地物質地特性。而且又全面超越。就像是同族元素地遞增……」
「不懂。」對焚山說這些。還不如對牛彈琴。
「反正就是說。通過消耗大量地金屬。產生極少量地性能更優越地金屬。這些金屬有些是合金。有些是同族元素。有些是自然界不會存在地元素。當然。在他們看來這種金屬是從原來地金屬中提煉出來地精華。所以他們才會把它命名為萬金之精……唉。文盲真可怕。」路離歎息著搖搖頭。道。「而你地斷鱗。使用地金屬不過是普通地合金而已。雖然性能出眾。但是材質本身就已經限制了其發展程度。畢竟製作斷鱗地人。還沒有達到能夠忽略材質地地步。」
「就是說。我地斷鱗。先天不足?」焚山有些鬱悶。原來他一直視若珍寶地斷鱗。真地那麼廢柴。
「也不能說是廢材。」路離這樣回答道。「只能說是……廢物吧。」
對路離這種惡劣地愛好。焚山已經習慣了。因為路離一直把鄙視焚山當作人生大計。孜孜不倦。
這傢伙到底是路離還是路離一號?焚山看著路離眼中跳躍的紫電,以及路離一號不太可能會有的戲謔笑容,焚山有點迷茫了。
「其實,就算是半科技道具,也是會受到材質的影響的。」路離把玩著手中的三件奇特的法寶,道:「雖然這些所謂的法寶內部地結構簡直就是垃圾,不過材質還是很不錯的,若是讓我用,可以用來製作很多不錯的道具。」
「任何東西。都應該是受到材質影響的吧。」焚山這樣問,用紙折疊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會比用鋼鐵打造的東西堅硬,這是必然的,材質本身的特性在那裡放著。
「並不全然是。」路離道,「我所研究的是勢,所謂勢,本身就是可以改變物體地狀態的。比如說,石墨和鑽石。本就是一種物質。表現出來的性質卻天差地別。而更廣義地來講,所有的物質。本身都是互通的,可以互相改變,而勢就是可以讓它們互相轉化的力量。」
「有點暈。」焚山很忠實地表達了自己的感覺,「不過,按照你剛才那麼說,半科技道具是利用那什麼勢的,應該可以忽略材質啊?」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讓我很無奈的是,不同地材質,擁有地勢也不同,比如紙張很容易燃燒,而大多數金屬則不容易燃燒,這就是其擁有的勢地差別。」路離歎息一聲,「而且,不同的材質,能夠容納的勢也不同,製作不同的半科技道具,也要選擇不同的材質,或許,等到我掌握了微的奧秘,就可以完全拜託這方面的限制了吧,總之,是很複雜的,以你的智商很難瞭解。」
又被路離損了,焚山抓抓腦袋,也不生氣,反正已經被欺負習慣了。
他問道:「如果製造一把最鋒利的長劍,需要什麼樣的東西做材質呢?」
「萬金之精就是不錯的東西,此外,比較特別的動物的牙齒、骨頭之類的,也可以。」路離道,「比如牙齒,就很容易在上面附加一個鋒銳的特性,而骨頭,很容易附加再生或者重生的勢……」
「萬金之精……」焚山看看路離手中的鼓槌,路離聳肩道,「這種萬金之精不知道用什麼提煉的,反正在我看來,是堅韌有餘,鋒利不足,不足以製作鋒利的武器。」雖然不知道路離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焚山還是記住了路離所說的話。
「如果有比較好的材質,其實製作半科技道具的技術方面,反而可能會變得次要……」路離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開始喃喃自語,「莫非……實際上,決定半科技道具威力的最大原因,不是製作半科技道具的製作手法,而是材質?不……絕對不是,那麼說,這兩者之間可以互補?」
路離無愧研究型的人才。此時已經開始研究起半科技的東西,口中嘀嘀咕咕,嘮嘮叨叨:「這麼說來,若是我使用一張紙來製作兵器,也很有可能會被別人用鋼鐵製作的兵器劃開?嗯……這樣看來,上次在劫城看到的那半科技道具留下的痕跡。並不是它們在半科技地研究方面獲得了多大的突破,而是他們使用了非常不錯的材料?定然是如此了。半科技道具不可能如此簡單就被人吃透,他們對半科技的研究,恐怕已經發展到如何尋找更好的材質上面去了……這可是歧途啊,歧途!」
路離唸唸叨叨中,焚山已經抓著他的胳膊,扯著他離開了庭院。
此時,元首府最後地力量也已經被他們打趴下,應該是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吃飯了吧。
不過。讓焚山覺得驚訝的是,他繞著整個元首府繞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的存在。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不然……」外面響起了喧鬧的聲音,路離看著還在旁邊嘀嘀咕咕,思考著什麼的路離,想要叫醒他,卻又不敢。
路離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若是他遇到了什麼難題,就定然要弄明白。之前在162位面時是如此。那麼多人一齊上陣開導他也沒有用,最後還是遇到了獵殺劫徒才讓他從那牛角尖裡面鑽出來,現在他們都不怎麼敢提起什麼黑白,什麼正邪,什麼軍隊士兵的,害怕路離再次鑽進那牛角尖裡去。
「你們也聽著,我和路離是來吃午飯的,若是在十秒鐘之內,你們再不出現。我敢保證,就算是你們躲在低下一萬米,我也能把你們挖出來!」焚山怒喝道。
他揮劍斬下,腳下地地面被他的斷鱗挖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露出了其中地鋼筋水泥結構,以及十多米下的那處空洞。
帶著路離跳下了空洞,把還在出神的路離托在臂彎,焚山一手揮舞斷鱗隔開那瘋狂傾瀉的子彈,一邊揮手射出了一道劍氣。怒喝道:「莫非堂堂一國元首都見不得人麼?」
都說遣將不如激將。特別是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國家的面子。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被兩個少年堵在了家裡不敢出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恐怕元首再也沒有什麼臉面出現在國際社會上了。
就在焚山怒喝完之後,一個聲音傳來:「元首肩負著整個國家的重任,怎麼可能和你們這些恐怖分子面對面?」
「恐怖分子?」焚山冷笑,他托起了路離,「你不認識我,總認識路離吧。怎麼,本來打算把路離捏扁撮圓,結果碰到了硬茬子,就不敢出現了?」
「我認識路離,卻不認識你,誰敢保證你不是恐怖分子?」那聲音道,「你現在放下路離,讓路離自己過來,若你現在離開,我就既往不咎,不然……」
「不然什麼?」焚山的嘴角已經秦起了一絲的冷笑,「莫非你以為,我不敢大開殺戒?若是我想在這裡殺個七進七出,恐怕整個亂京還沒有人夠資格攔住我。」
「讓他們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來。
「是。」起初那聲音無奈應道,然後來了兩個士兵,對焚山道:「請把武器交給我們,然後跟我來。」
焚山呲牙一笑,手中地長劍隨意揮舞,已經在腳下開了一個大洞,直接跳下去,然後依樣施為,連下七層,把長劍抗在肩膀上,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面對那些黑洞洞的槍口,焚山夷然不懼,這些傢伙難道以為他們真的能夠傷到自己嗎?
「就在這裡吧。」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愚蠢到自投羅網……小子,既然你來了,就不要回去了。」
焚山愕然,說實話第七層的景象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在他想來,這裡應該是一群的士兵保衛者一名老者,而那老者正滿面怒氣地看著他們。
但實際上,確實有一個老者在這裡,但是那老者卻是神情委頓,面目呆滯,一個奇形怪狀的帽子就戴在他的腦袋上。那帽子上明明滅滅地指示燈很是科幻。
而在他身邊,則是更多帶著奇特護目鏡的壯碩士兵,那些士兵也是面目呆滯,雙手舉著槍械,瞄準焚山他們。
很顯然,這些人都被他們使用特殊的方式所控制了。路離他們進入這裡開始,就一直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而真正主事的,是三個面目陰沉地男子,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雙手持著一個奇特的擴音器一樣的東西,他對焚山微微一笑,道:「沒想到能夠見到傳說中的使徒中的第一高手焚山,正好用來補充我們地兵源,立正。」
在那人發出命令地一瞬間,焚山突然感覺到。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壓下了自己地意識,然後焚山心中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想法,他身體猛然挺直。雙目平視前方,靜靜等待著下一個命令。
「哎唷……」路離被焚山丟在了地上,驚呼一聲,卻依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沒有醒過來。
「喂,你,立正!」發現只有焚山接受了自己的命令,拿著那擴音器一樣的東西的男人愣了一下,對路離怒喝道。
路離卻是充耳不聞。那男人把擴音器對準了路離的耳朵,連續按下了三排按鈕,大喝道:「立正!」
可惜地是,這東西,似乎對路離完全沒有效果。
「咦,是不是壞了?」拿著擴音器的男人對焚山道:「把你的兵器丟在地上。」
焚山呆呆地解下斷鱗,隨意丟在了地上。
「嘖,這就是傳說中地同拓第一神器?」那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沒想到啊。竟然還有意外收穫……老大,這個小孩就是咱們這次的目標?」
「沒錯。」被稱為老大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長相英俊,身穿一身白色休閒服,左胸上別著一個小小的徽章,上面畫著一個碎裂的骷髏頭。
「嘖嘖,竟然連梨花大人製作的靈魂之聲都無法控制他,真是不簡單啊。」中年人道。「不過。老大,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大概……是在研究什麼東西。研究入迷了吧。」此時的路離正在地上用手指畫著什麼,很是入神,被成為老大的人淡淡道,「沒有什麼奇怪地,梨花大人也是那種可以為了研究不顧一切的人,現在我倒是相信,他並非是假冒的了。研究時的癡迷,竟然可以連靈魂之聲的靈魂波都可以無視,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發現半科技道具的秘密吧。」
其實,路離已經許久沒有研究過半科技道具,他畢竟不是失去記憶之前的路離,他也有自己的記憶,自己地樂趣和自己的愛好,再則他已經失去了大量對半科技道具的記憶,想要研究,也很難真正進行。但是他畢竟是路離,半科技已經滲入了他的骨子裡,和他密不可分了,一旦時機正確,就立刻爆發了出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你去給這個大個子戴上抑制環,你去抱起路離。」老大立刻下了命令,「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拿著擴音器的男子走到了焚山面前,拿出了一個環形的東西,戴在了他的頭上,然後才放心關閉了手中的「擴音器」,他又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和路離的膝頭日記很像地東西,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對老大匯報道:「我已經通知徐籮了,他立刻就會來接我們。」
另外一個中年人很是興奮地道:「沒想到計劃竟然這麼順利,看來這次我們殘顱黨已經完全搶在了紅紋黨地前面,不知道回去之後,梨花大人會怎麼獎勵我們。」
「放心,梨花大人不會虧待為黨作出貢獻的人地。」老大微微一笑,徐籮的反應很快,在他們談話之間,一個位面通道已經打開。一名中年人抱起路離,另外一名中年人引導著焚山,一行人魚貫走入其中,然後消失不見。
在元首府外,幾個人正在鬼鬼祟祟地接近,他們中一個人頭上帶著擁有一道紅紋的面具……
「你說什麼?」路林豪剛剛端起的杯子突然掉在了地上,「你說路離他們不見了?」
「是。」許陽言低頭道。他心中也格外地焦急,但是還是強令自己鎮靜下來,「路離並沒有隱瞞他們的蹤跡,我們也一直用天罡系統監控著他,他和焚山跑去了元首府大鬧,我們的人趕到時。發現路離他們已經不見了。」
事實上,許陽言知道的,遠比這些多,但是他知道這些東西並不需要對路林豪匯報。
身為鷹眼部隊的教官,許陽言若是沒有在鷹眼部隊裡有幾個親信才是怪事。焚山他們闖進了低下七層之後,有醒來地鷹眼也跟著進入,然後發現元首竟然呆呆地坐在那裡,口角流涎,狀若癡呆。
他第一時間命令鷹眼部隊封鎖現場。然後對外宣稱是在進行演習,有打算通風報信的人,都被他用雷霆手段直接擊殺。他知道這事情絕對有蹊蹺,而只要事關路離,他就不允許有任何的蹊蹺存在。
路林豪趕到了元首府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片狼藉,以及昏迷在地上的三個老頭,他們最可憐,其他人都是暫時暈過去,而他們則是失去了大半條命。
令人收押了三個老頭,路林豪一路直奔地下七層。
在那裡。路林豪看到了帶著奇特的頭盔,面目呆滯地元首,而在那頭盔連接的電腦上,竟然還有著許多的對話框。
「這是……」路林豪皺眉看著那對話框。
許陽言已經安排了幾個路離護衛隊中的專家過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為路林豪解釋道:「根據我們的初步研究,這是一種能夠控制人腦的工具,裡面使用的所有元件,都是在這裡房間裡找到的零件拼湊地,能夠製作出來這種儀器的人。科技至少比我們發達五百年。」
路林豪皺眉,白大褂也知道路林豪想要知道的不是這些,他走到那電腦前,道:「因為直接使用了我們地電腦系統,所以這個界面是我們也可以理解的,我剛才試驗了一下,這個可以輸入一些命令,而被輸入的命令,則會被他完全執行……只是。這種方式對人腦損害非常大。」
說著。白大褂已經在電腦上打出了一行命令,又對路林豪道:「現在元首會完全服從你的命令。」然後。白大褂拿下了元首頭上的奇特頭盔,元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靜靜地直視著路林豪。
路林豪心中卻有些波瀾起伏。
元首是一國之尊,最有話語權的人物,路林豪在元首的面前,也必須畢恭畢敬的,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的角色卻完全反了過來。
而路林豪很是順理成章地開始想,自己可以利用元首做什麼,他轉頭問白大褂道:「這種儀器地作用時間有多長?」
「這種儀器可以把規則寫入人的大腦皮層,除非被重新覆蓋,否則長期有效……不過,將軍,我要提醒您,元首的生命不會超過三天。」
路林豪眼角一跳:「你是說……」
「不只是元首,這裡的所有人的生命,恐怕都不會超過三個月,他們的大腦已經嚴重損壞了,而元首的年紀大了……」
三天……三天的時間,能夠做什麼?路林豪苦笑了。
若是之前,他或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是現在地他卻已經不再把一國元首放在眼中,而且,現在路離失蹤了,他恐怕做什麼都沒有心情了。「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路林豪面向元首,下了命令。
元首緩緩開口,慢慢講述,而隨著他的講述,一絲絲的鮮血,也慢慢從他的口中溢出,看的路林豪膽戰心驚,看來元首真的是快要不行了。
許陽言立刻吩咐讓軍醫過來,無論如何,都要盡最大可能保住元首的性命,至少必須讓元首表面上安全無恙地發佈命令,說這只是一次演習,或者用其他的借口,平息現在的騷動,路林豪地強勢介入,已經觸動了很多人地神經。
聽著元首的講述,事情也慢慢地呈現在了眾人面前,而遠比許陽言他們想像地更加複雜的境況,已經慢慢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讓許陽言緊緊地握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