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師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焚山的表白
    「喂,你們難道就這麼走了嗎?乖乖把你們的劫雲交出來。」路離看對方轉身要走,大聲叫道。

    「路離你打算要劫雲?」颱風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然後對身邊的兩人道:「你們把那兩朵劫雲拿出來。」

    他身邊兩人各自拿出了一朵黑色的團狀物,焚山認得,那正是劫雲在失去能量之後,萎縮而成,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已經完全退化成了卵的形態。

    「這兩朵劫雲是我們從另外兩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手中奪過來,如果能夠重新進化的話,還有一點價值,不要嫌棄。」

    「我的!」煙圈看到了那兩朵劫雲,立刻叫起來,撲上去一口吞了下去。

    很顯然,這兩朵劫雲還有剩餘價值可以壓搾,等到煙圈壓搾完了,想來就可以重新進化了,如此看來,煙圈的價值真是不可估量。

    「那麼,再見了。」颱風對兩人揮揮手,非常乾脆地轉身,他身後的一名隨從打開了一個位面通道,三人魚貫消失在其中。

    「這就走了?」焚山有些錯愕,說實話,如果真正打起來,對方佔了絕對的優勢,不說其他,僅僅說對反三人中,竟然有兩人的劫雲可以瞞過索菲的探測,就知道對方有多麼強大了。真的和對方打起來,恐怕凶多吉上的是他和路離。而對方竟然三言兩語被路離擺平,同時還雙手奉上了格外珍貴的劫雲兩朵,真是讓焚山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們這幾個大騙子。」路離的評價對焚山的遭遇做了最好的詮釋,「你們不是說,理念不同的人,見面就必須打個你死我活嗎?」

    「這個……是意外。」焚山無力地辯解道,「他們是獵殺劫徒,他們這麼做肯定是有陰謀的。千萬不要被他們麻痺,不要掉以輕心……」

    可惜,他們辛辛苦苦地為路離建造的正確的。充滿戒心的人生觀與世界觀,已經完全被顛覆了。

    「我感覺他們其實都是很好地人啊。」這樣說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他們別有用心?」

    路離摘下了面具。深深吸了一口氣。滿面地神采飛揚。不用問。焚山就知道路離心中一定在幻想著。該如何和那些獵殺劫徒交涉。讓他們乖乖改邪歸正。雙手奉上他們通過不法地途徑得來地劫淚。

    「或許他們並不是什麼壞人。」焚山道。「但是我們是使徒。他們是獵殺劫徒。我們天生是對立地。不可能有轉圜地餘地。今天地事情。或許另有隱情。見到其他地獵殺使徒。路離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雖然也覺得颱風定然是有陰謀。但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和路離兩個人有那麼大地價值。可以讓對方雙手送上兩朵劫雲。要知道。現在整個大位面裡。那一千個超級天才。正為了一朵劫雲地擁有權而彼此拚命。兩相對比。焚山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地活法真是不值得。

    想了又想。焚山只能把這當成是路離走了狗屎運。遇到了一個腦袋秀逗地獵殺劫徒。卻不知道。颱風離開之後。將會給路離帶來怎麼樣地變化與遭遇。

    「現在我們又有了兩朵劫雲了。加上煙圈肚子裡以前地那個。已經有三朵了啊。你一朵。我一朵。還剩下一朵……那可是我地!「

    路離這個小氣鬼,立刻開始和焚山爭奪劫雲地所有權了。

    「隨便了。」焚山只要能夠保住索菲就心滿意足了,對剩下的東西沒什麼慾望,他能感覺到索菲傳來的那一陣陣依戀、輕鬆、快慰,以及一點惶惑地情緒變化,他心中默默念著:「索菲,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留下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的。」

    「殿下。謝謝你。」索菲道。

    突然之間,就達成了目標。讓焚山覺得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回去一連兩天都懶洋洋地沒有動手。

    東闊大陸的入侵或許和獵殺劫徒有什麼關係,在他們離開之後,東闊大陸的人連續打了幾個敗仗,把吞下的西大陸的城池全部吐了出來,見事不可為,東闊大陸的人在丟下了無數的屍體之後,如同潮水一般撤退了。

    最初的興奮之後,路離竟然沉靜了下來,一連好幾天,都托著下巴,坐在半山腰上,看著遠方地雪景,似乎在沉思什麼。

    焚山實在是很好奇他的小腦瓜裡面會有什麼讓人苦惱的哲學,路離卻問他道:「焚山,你說我們算不算是好人?」

    「我們……應該算是好人吧。」焚山覺得自己算不上是好人,也算不上是壞人,但是路離卻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好人。

    「可是,我覺得颱風大叔他也是好人啊。」路離這樣苦惱著,「我們都是好人,為什麼我們卻要打來打去呢?大家一起坐下來談一談不好嗎?」

    「傻瓜,我們分屬不同的陣營,理念不同,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焚山道,「你認為以得到劫淚為目的,毫無節制地隨意審判別人,是好人的做法嗎?」

    「可是……」路離皺眉,不知道又怎麼鑽牛角尖了。

    此時,路離所想的,卻是颱風所提起地那句話。

    這個世界上,有虛偽的白,也有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的灰色,不想成為虛偽的白色,也不想成為可憐的灰色,所以他只能投身黑暗。接下來的時間,是路離最快樂的時光,他們在雪山山頂,冰霜巨龍的脖子上玩過滑梯,在幽暗森林,超級巨獸地鬍鬚上蕩過鞦韆,還在浩渺大海,兇猛海怪地背上吃過燒烤。

    而焚山,則是痛並快樂著,他每次都致力於甩掉路離,想要和羅綺過兩人世界,但是路離卻對重新追上他們的遊戲樂此不疲。

    而羅綺,也體驗到了和以往地生活完全不同的樂趣。這個總是很小心、很沉默、很內向的少女,逐漸變成了一個開朗的,勇敢的,富有冒險精神地女孩。說不定,就算是她之前最好的朋友在見了她之後,也會嚇一跳。這個擁有了一身棕色皮膚的女孩,已經和之前的她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巍峨而滿佈古跡的聖山之上,焚山升起了一堆篝火,把從教廷抓來的聖鴿架在了木叉上,在火上翻個不停。

    在他地身邊,羅綺正熟練地處理另外一隻鴿子,開膛破肚、抹鹽上料,很是流暢,顯然已經做了很多次這種事情。

    火堆不遠處。焚山的上衣攤開舖在地上,而路離則趴在上面呼呼大睡,這傢伙作弄聖山神聖衛隊上了癮。和他們已經捉了一天的迷藏。

    而再向外幾十米,就是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神聖衛隊,他們高舉著長槍,為這三個把整個聖山都鬧得雞犬不寧的傢伙站崗放哨。

    拜路離那超級的粘人功夫所賜,到現在為止,焚山還沒有什麼機會向羅綺表白,此時已經不早,聖山也已經是他們最後一站,明日羅綺就要回去了。若是再不向羅綺表白,怕是都沒有機會了,而焚山恐怕也會被大哥二哥恥笑一輩子。

    「羅綺……明天你就該回去了。」焚山突然道。

    「唔。」羅綺低頭,在處理那鴿子,不知道什麼表情。

    「羅綺,留下來吧。」焚山道,這個一點也不純情,早就已經不是處男的大漢,此時的臉都紅了。

    「我……」羅綺咬著嘴唇。即便是懵懂的少女,和焚山相處了這麼久,也該知道對方對自己地心意了。

    焚山壯著膽子,伸出了祿山之爪,抓住了少女正在處理食物的手。

    這個時候,焚山不怕羅綺掙脫自己的手,因為他很自信地知道,他地力氣不是羅綺所能掙脫的。

    這個時候,他只怕聽到兩句話。

    一句話是:「我只是把你當大哥看。」

    另外一句話是:「你是一個好人。你一定能找到更適合你的人。」

    萬幸的是。羅綺並沒有說這兩句話,但是殘酷的是。羅綺把這兩句話揉合在一句話裡面說出來了。

    「焚山大哥……你是一個好人……」

    那一刻,焚山只覺得五雷轟頂,把他雷得外焦裡嫩,他立刻明白被天劫審判是什麼滋味,他也明白為什麼天劫的審判可以產生劫淚了,他只覺得現在不管是眼淚也好,劫淚也好,反正都是嘩嘩的。

    「我……我只是一個又傻又醜的笨女孩,我配不上你。」羅綺低聲道,「我……我……焚山大哥你那麼厲害,又是王子,一定有很多又漂亮又溫柔的女生喜歡你……我……我真地……」

    「不要說了。」焚山只覺得極度失望,「誰說你又傻又醜?你是世界上最漂亮,最聰明,最溫柔的人,羅綺,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一直都喜歡你,從我第一次看到你開始,就喜歡上了你……那時候的你,是那麼溫柔地接納了我這個陌生人,從來沒有哪個女生,能夠這樣打動我……羅綺,你是不是嫌我是王子,怕我會冷落你?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愛上其他人,我這輩子也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

    「不要說……」羅綺的眼中蕩漾著一抹溫柔,她伸手摀住了焚山的嘴,潔白的牙齒咬住了下唇。

    她低下頭去,雙手絞著衣服,面上是一片酡紅,她的聲音細不可聞,道:「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而且……而且我不是這個位面的人,我……」

    「沒關係,我可以等。」看到羅綺並沒有拒絕,而是有了默認的意思,焚山立刻高興起來,「沒關係地,我們可以一起去103位面居住,就住在你家的那老房子裡。」

    「我們只有兩個房間……」羅綺道。

    「我跟……」焚山很想說我跟你睡,但是,他到底還是沒趕說出來,咬牙違心道:「我和路離擠一擠。」

    不知不覺間,很有侵略性的焚山已經環抱住了羅綺的蠻腰,這個並不漂亮的少女,此時滿臉嬌羞的酡紅。格外耀眼,就連附近的神聖衛隊都看呆了。

    「羅綺……」焚山低聲道,然後他閉上眼睛,向羅綺那鮮紅的嘴唇吻了下去。

    這應該是羅綺的初吻吧,我要溫柔一些,他想著。咦,羅綺地嘴巴怎麼那麼硬?莫非是緊張地?怎麼還有毛毛?

    焚山突然發現不對,果然,此時他聽到了路離的聲音。

    「哇,姐姐,焚山他和小威好纏綿哦……姐姐,我也要親親!」路離地聲音響起來,焚山睜眼一看,眼前是一張毛茸茸的大臉。以及足有半個臉盆大小的一對眼睛。

    「噴……」小威地鼻子裡噴出了兩股白氣,然後在焚山的臉上使勁舔了一下,回應了焚山格外**的熱吻。路離旁白道:「焚山,這可是人家的初吻,你可要為人家負責哦!」

    小威得意地大點腦袋,顯然是在同意焚山的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路離已經抱住了羅綺的脖子,把羅綺扳得向後彎腰,而小威的大腦袋,趁機伸了進來。

    「姐姐,我也要親親。」路離抱著羅綺的腦袋。在羅綺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後哈哈笑著,跑遠了。

    那一瞬間,焚山覺得,天塌了……

    路離這個混蛋……剛才焚山就在懷疑,這個精力特別充沛地傢伙,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困了,原來是故意裝睡看他的笑話。

    羅綺歉意地看了焚山一眼,然後忍不住捂嘴笑起來。周圍的神聖衛隊一個個憋著笑,雙肩狂顫,虎軀一震再震三震。

    焚山覺得自己已經無顏再呆在這聖山之上,他陰沉著臉,慢慢站起來,口中牙齒咬得格格響:「路離……你……給……我……站……住……死來!」

    看著兩人遠去地背影,羅綺輕輕歎息了一聲,她的手上還殘留著焚山那灼熱的溫度,而他的心中。卻裝著那永遠也無法重新開放的。美麗的木蓮花。

    上天對她何其的仁慈,讓這兩個天下最優秀的男孩出現在她的面前。上天又何其地狡詐,讓她在心中開出了一朵木蓮以後,又被一把長劍狠狠地貫穿。

    她心中,最喜歡的,就是現在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兩個男孩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就這樣一直到永遠,永遠也不需要作出選擇,作出那讓人心痛、讓人發瘋的選擇。

    是夜,西大陸的精神象徵聖山,被一隻來自地下世界的黑暗巨龍侵襲,數千擁有悠久歷史的珍貴建築被毀於一旦,焚蘭國王發表演說,嚴厲譴責地下世界黑龍的這種舉動,並計劃發兵攻打地下世界,為偉大地聖山討回公道,同時委託在聖山做客的焚蘭國三王子焚山代表焚蘭國對聖山進行慰問云云。

    路離和羅綺終於要離開一六二位面了,許陽言留下了一些專家在這裡指導焚蘭國相關技術,而同時焚蘭國王也派出了部分的魔法師,和路離一起回到一零三位面,這也算是交換留學了。

    焚蘭國王為路離他們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以國賓級待遇鳴響禮炮,在整個焚城人的歡送下,路離等人登上了那榮耀塔。

    而路離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眾人說一聲,半路跑掉。

    對路離總是出格的舉動,眾人已經完全免疫了,全當他不存在,繼續舉行歡送儀式。

    而路離,則跑到了那曾經請客的小販那裡。

    「大叔,大叔,我要走了……」路離在外面叫了幾聲,卻沒有人答應,他推門走進去,發現一個枯槁的身影坐在他們曾經吃飯的桌子前,那是小販地妻子,她呆呆地看著眼前一張半黑半白地面具,淚流滿面。

    路離似乎明白了什麼,慢慢退了出去。

    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不像他所想像地那樣,是一個純淨無瑕的世界。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做了,就再也無法收手。

    「你來不來?」路離回去時,所有人都正在等著他,沒辦法,想要偷渡的話。必須讓路離使用劫淚,才會最節省,而只要進入了煙圈的肚子裡,不管去多少人,都是一滴劫淚,所以路離問焚山。

    焚山還在猶豫。焚海已經在他屁股上猛然踹了一腳,道:「滾吧,這裡沒你的事兒了。」

    焚山悻悻地拍拍屁股上的灰,站到了路離的身邊,煙圈阿姆一聲,就把他一起吞了下去。

    「再見了,各位。」此時所有人都已經在煙圈地肚子裡,路離對他們揮了揮手,煙圈打開了位面通道。路離轉身走了進去,位面通道在他身後緩緩關閉。

    許久,焚海才歎息道:「真羨慕老三。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到其他的世界去看看。」

    「若是你打算去,下次路離再來時,我派你去組織和103位面的交流好了。」焚蘭國王笑道。

    「我可不去!」焚海連連擺手,「要去讓大哥去,說不定哪天就回不來了……我才不幹。」

    焚海的無心之語,讓眾人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焚海歎息道:「老三,你可要早點回來啊。你上次一走就走了一年多……」

    「若是那麼想他,怎麼不當面和他說?」焚山的大哥嗤笑道。

    「你……」焚海漲紅了臉,焚蘭國王呵斥道:「好了,別胡說八道了,都回去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呢。」

    再回來時,已經又到了南黃城的垃圾場附近了,正懶洋洋地趴在車太賢地棚頂上打瞌睡的大威猛然跳起來,看向了天空。在他頭頂不遠的地方,位面通道正在打開,而路離的聲音已經從裡面傳了出來:「大威,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想我?想我的話當時就帶我一起去了,一定是害怕我去了之後管著你,所以你才不肯帶我去。

    被路離抱住,抹得全身都是鼻涕眼淚的大威翻著白眼,心中腹誹。

    「你放心。我下次去什麼地方都帶著你。」路離連忙討好道:「這次讓你留下來。不是為了幫羅綺姐姐看家嘛!」

    還看家?羅綺家附近已經住滿了你的保鏢了,比什麼地方保護的都嚴格。你還打算讓我看家?

    對路離的這些感情攻勢視而不見,大威轉身就走,把掛在他脖子上地路離拖了好遠。

    「終於回來了啊。」羅綺剛剛被煙圈吐了出來,此時正呼吸著垃圾場附近並不清新,但是很熟悉很親切的空氣,遠方,隱約能夠看到他家裡的煙囪地輪廓。

    「我去買菜,然後做飯,大家一起在家吃吧。」她轉頭對許陽言道,許陽言非常明確的知道,其實羅綺並不希望他留下,所以客套了一下,帶著他的那些下屬魚貫離開,去向路林豪匯報去了,而羅綺則拉起了路離的手,帶著路離向家裡走去。

    「大威,走了。」摸摸大威的腦袋,羅綺轉頭看向了還站在園地的焚山,疑惑道:「焚山大哥,怎麼了?」

    焚山賭氣一般站在那裡。

    羅綺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去,抓住了焚山的大手,道:「走啦,你怎麼和路離一個樣

    「我怎麼啦?」路離不服,「他如果像我的話,那我怎麼辦?」

    「唔,你像大威。」羅綺笑道。

    大威不滿地撇嘴,四條細長的腿把地面踩地啪噠啪噠響。

    天邊,一輪彎月已經慢慢爬上了樹梢,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夏夜飛舞的蚊蟲在在空中亂撞,遠方呼喊孩子吃飯的聲音隱隱傳來。

    這裡不像是繁華的都市,而更像是寧靜的山村。

    焚山握著羅綺的手,心中慢慢平靜下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場夢,一場無比真實的夢,在夢裡,他是焚蘭國王的二王子,是縱橫無敵的超級戰士,在夢裡,他還是不得不到處審判地使徒,和同樣強大的對手瘋狂競爭。

    而現在,他覺得,那曾經做了許久的夢醒了,而現在,一段嶄新的夢境,就在他的面前重新展開。

    那夢境是那麼真實,雖然平淡,卻格外幸福。

    焚山希望,這個夢境永遠也不要醒來,他甚至希望,這條路永遠也不要走到盡頭,他願意永遠握著羅綺的手,就這樣走下去。

    但是,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在外面碼的,不知道有沒有重複的,沒帶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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