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拖著的滿身血跡的傢伙丟在了青羅的面前,青羅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青老頭,他還有救嗎?」路離問道。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這人全身都如同焦炭一般漆黑,而且沾染著滿身的血跡。
「別急,我先看看。」青羅把那人抱到了床上,把那人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他楞住了。
「是個……女的?還是……」即便是醫術不凡的青羅,也無法給眼前的人下一個準確的定義。
「女孩有這個,我是知道的。」路離雙手抓住了那人的胸口,揉了兩下,非常專業地說:「就是這個手感,沒錯的。」
另外一個空間,羅綺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發冷……有一種失去了什麼的錯覺。
然後路離伸手在那人的兩腿之間摸了摸,非常驚詫地宣告自己的發現:「哇,什麼也沒有!」
他拉開腰帶,向裡看了看,然後對比了一下,非常疑惑地問青羅:「青老頭,難道這就是……女孩?」
「呃……實際上,女孩也不是這樣的……」青老頭對路離驃悍的問題有些無語,蒼雲界還是一個比較保守的地方,若非為了救人,他也不會脫掉眼前這人的衣服。
「那他是什麼?」路離問了一個非常學術的問題。
「如果給他一個定義的話……我想,應該,或許……是石女吧……」青老頭這樣說,實際上,即便是石女,也不應該是這樣的,看著那光滑的肌膚,他很疑惑,這個「生物」,他用什麼噓噓?
「石女,那是什麼?」路離問道,青老頭覺得自己純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只能用另外一個比較不那麼學術的稱呼:「或許,你刻意稱呼他為人妖。」
「人妖?那到底是男是女?」路離問道。
「很明顯,不男不女。」青羅道。
「真深奧……那我要叫他他,還是她?」
「我覺得……或許是她的幾率更高一些吧。」青羅苦笑。如果按照性徵來計算的話,她有一點女性特徵,卻沒有男性特徵,一總是大於零的。
路離無法理解,這個世界太奇妙,這個問題太深奧,這個人類太玄妙。青羅也暫時拋開種種疑慮,幫她處理身上的傷口,而讓他感到非常驚訝的是,她的身體竟然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
「青羅,我聽說有些人會專門搜集奇特的奴隸呀。」路離看著這非男非女的人,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生財妙計,「不知道這樣的奴隸會不會很值錢?」
「那定然是奇貨可居的。」這個世界的人總是用這樣淡然的口吻討論奴隸的問題,即便他們自己或許也會成為奴隸。
「那,治好她,賣出去的話,分你一成辛苦費。」路離很懂得激勵哲學,這人的胸口本來是掛著一隻裝了幾滴劫淚的瓶子的,但此時,那瓶子已經在路離的身上掛著了。不過路離還沒有找到她的劫雲,等到把她的劫雲也控制起來,就刻意讓她發揮自身價值,賣個好價錢了。
至於這樣做是不是會很卑鄙,那不在路離的考慮之列。
「謝謝路離少爺了,不過……敬謝不敏。」青羅對這種收入不感興趣,他積累的財富,已經可以讓他很寬鬆地花上幾百輩子。
「她的身體很奇怪,現在她在自我恢復。」青羅匯報道,路離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是事先服下的劫淚在發揮作用,使徒服下劫淚之後,如果不是被當場殺死,不論多重的傷勢,總會慢慢恢復的。
橫論等人也對這從閃電中出現的人非常感興趣,有幾個人在門口站著,看著青羅救治她,隨著她身上的血污漸漸被清理乾淨,眾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完美!無法形容的完美!
細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粉嫩的雙頰微含春情,瓊鼻小巧挺翹,櫻唇勾人魂魄,長長的睫毛溫順地垂下,柔弱而惹人憐愛。雙肩如柳,雙峰挺翹,纖腰僅堪一握,風吹欲折,修長的雙腿,長到讓人心驚膽戰。
如同最傑出的藝人雕刻的雕像一般,美到讓人覺得不真實!
「若是嘴巴再闊一點,鼻子再長一點,皮膚再黑一點,那就好看了。」路離評頭論足,很是失望的語氣。
眾人無語,不知道他的審美標準到底是什麼。
路離的審美標準很簡單,兩個字,羅綺。
就在一群如狼似虎,為老不尊抑或少不更事的男人們對這精緻的人妖品頭論足時,她的睫毛突然輕輕顫抖,然後,她的雙眼慢慢睜開來。
如同給僵硬的軀殼注入了靈魂,大師的雕塑變成了真人,又或者,夢中情人突然從夢中走出來,站在自己的面前,眾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間,再也轉不開了。
她慵懶地撐起上半身,那緩慢的姿態,讓一群男人情不自禁地一起伸出手去,想要扶她,只是她卻微微一笑,側過身子,右手劃過挺翹的臀部和不足一握的纖腰,如蘭玉指輕輕佻起放在旁邊的一塊滿是血污的破布,輕輕搭在小腹之下。
一塊髒兮兮的破布,在她的手中,卻如同宮紗一般高貴。
蓋住了那礙眼的部位,她整個人的氣質又是一變,從剛才略帶妖異的誘惑,變成了無法侵犯的高貴。
一群男人呆呆地跪倒下來,眼看就真的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但她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了路離的面上,她吐氣如蘭,聲音如黃鶯出谷:「小哥,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