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姐弟兩個抱頭痛哭,路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但是看到羅綺的眼淚,他就忍不住也淚流滿面。
他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他也不知道許陽言他們是不是自己的哥哥,但是他知道,羅綺,她是自己最親的親人,永遠也不會有人取代羅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但是,他卻不能永遠伴隨在羅綺的左右。
保護她,照顧她,支持她,擁抱她,不論什麼地方,都陪著她。
路離想起了焚山對自己說過的話,想起了自己擁有的神秘的力量,想起了老怪物給自己的建議。
同時,他也想起了羅綺的好,想起了羅綺擁抱著他安然入眠,想起了羅綺對他悉心的照顧,想起了羅綺在院子裡一筆一畫地教他寫字。
矛盾的想法,就像是一隻在籠子裡餓了七天的貓,瘋狂地抓撓著他的心。
這一夜,兩個人都失眠了,羅綺的心中,都是那被鮮血染紅了的木蓮,同時,她也有一種極端的不安感,路離他到底是誰,從何而來,她都不知道,而路離不只是屬於他的,他還有著必須擁有的過去,一旦路離恢復了記憶,或者……他希望尋找自己的過去,自己能做什麼?
支持他?阻撓他?留下他?讓他離開?
羅綺的兩隻手在被窩裡越絞越緊,直到骨節發白。
而路離的心中,卻是兩種念頭在不停的搖擺。
沒有危險,不會有危險的……
不行,不能有任何的僥倖心理,若是真和焚山所說的那樣,一旦有危險來臨,一定會波及到羅綺姐姐。
而老怪物的建議,逐漸佔了上風。
「每個人都必須自己做決定,然後毫不猶豫的去執行。而決定之前,必須要搞清真相,看清一切。」
是呀,每個人都應當自己作決定,而一旦決定了,就要義無反顧的去做。
但是,在決定之前,必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
而知道這真相的,路離也會信任的人,只有兩個。
就是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的那老者,還有站在他身邊,僕人打扮的男人。
他們兩個中的某個,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守護者?
路離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來到了垃圾場,和羅綺家相比,這裡才是路離的勢力範圍。雖然隨著天氣的復甦,溫度的升高,垃圾場裡面也開始發出異味了。
在垃圾場的一角站定,路離呼喚道:「煙圈!」
每一個使徒和他的劫雲都是心意相通的,之前的路離和煙圈都不會用心靈溝通的技巧,此時卻都會了。
「哦……什麼……」煙圈從車廂裡飛出來,語氣有些迷糊,似乎沒睡醒。自從和路離之間發生了爭搶事件之後,他就躲著路離,因為現在他肚子裡還有兩滴沒有消化掉的劫淚呢。
「幫我聯繫我的守護者。」使徒想要聯繫守護者,必須通過劫雲,使徒要做的各種事情,幾乎都離不開劫雲,或者說,劫雲本就是為了彌補使徒的不足而生的。
「我才不要!」煙圈的脾氣可是很大的,他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因為路離整天念叨著,要把他的劫淚拿回來。
「不要這樣說嘛!」路離道,「不然我就不要你肚子裡的那兩滴劫淚了……不過,等你把啦兩滴劫淚消化了,可不要再找我要哈!」
這是威脅?
現在的煙圈道行還很淺,聞言就有些急了。
「除非……你乖乖聽話……」路離眼睛咕嚕嚕轉悠著,簡直就是一奸商。看來,大威三人對路離的經商培訓絕對起到了效果。
「路離你欺負人……」煙圈哭了,可悲地屈服了,喪權辱國地聯繫了路離的守護者。
路離等了不到半分鐘,就看到眼前的空間一陣扭曲,然後一個黑洞慢慢浮現,一名身穿黑色禮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正是慕離曾經見過的,站在師傅身邊的那名僕人,只是路離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走到他的身前,雙手緊貼褲縫,恭敬地鞠躬,道:「少爺!您叫我?」
「少爺?」路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是大人的僕人,您是大人的徒弟,那自然就是我的少爺。」男子不卑不亢道,「您召喚我有什麼吩咐?」
「我師父呢?」據說小鳥小獸會把第一眼看到的人當作自己的母親,按照這種邏輯來判斷,路離失憶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自稱是他的師父的老者,會的那老者產生一種非常特殊的感情也是正常的。
比如現在,路離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想那張老臉了。
「大人他日理萬機,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應該是由我來負責您的所有需要。」男子依然躬身回答,「當然,若是您想要見大人,是隨時都可以的。」
「哦……算了。」路離回憶了一下那老臉的樣子,覺得見了也是那麼一回事,於是招招手,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你,跟我來。」
黑衣男子自稱劫奴13號,而他的老主人,也就是路離的師父都叫他十三,於是非常懂禮貌的乖寶寶路離禮貌地加了一個叔字,簡稱十三叔。
十三惶恐地推辭了幾句,卻拗不過路離,便任由路離如此稱呼。
(呵呵,看了一下在書評留言的,說沒有看懂的應該都是女生吧……這個,小哈偶可不是齷齪,當然,和起點其他書的尺度比起來,估計小哈永遠也齷齪不起來,但是這本書涉及到了一個「新生兒」的成長,所以很多類似「尿床」的問題早晚都會出現的……女生們諒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