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良久,費爾南德斯才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他也知道自己臨陣突破冒了多大的風險,如果凌風在剛才出手的話自己已經死了一百次了,而且突破到聖階的費爾南德斯已經能夠隱隱的感受到凌風的力量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費爾南德斯,聖階。」費爾南德斯重新執起手中的亢之劍,輕輕一抖,四指寬的亢之劍竟然發出一聲與先前完全不同的輕鳴,「我手中的是聖階武器亢之劍!」
「亢之劍?」對於費爾南德斯手中的劍能夠達到聖階的強度,凌風一點也不意外,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柄劍可能有著更加強大的潛能,只是等待著能夠完全發揮它的人,此時的亢之劍在費爾南德斯的手中與先前的模樣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原來普普通通的劍柄此刻延伸出了一個巨大的護手,劍身之上也出現了一些細密的紋路。而且凌風能夠感覺到,亢之劍那種召喚著自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搖搖頭努力的拋卻亢之劍帶給自己的怪異感覺,凌風嘩啦一下撕開了自己本就有些破碎的上衣,露出了堅實的胸膛,還是在一抱拳,緩緩地說道:「凌風,聖階!」
蒙巴城的人們今天注定要享受著非同尋常的刺激感覺,在看到一位九階星辰劍士越階突破之後,還能夠又見到一位聖階強者,這一切都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他們脆弱的心臟。一些消息比較靈通的人早已猜出凌風就是那新晉的第十四位聖者,此刻得到了凌風自己親口承認,心中更是激動。
台下議論紛紛,台上風雲變幻。
就在眾人還在熱論如潮的時候,費爾南德斯動手了。聖階與以前的階段最大地區別不光是鬥氣變得更加強大。而是有了專屬於自己地戰鬥方式。而從剛才的戰鬥中頓悟突破地費爾南德斯則將自己那行雲流水般的快速進攻提高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依然是簡簡單單的挑、劈、刺,不過每一環與每一環之間的連接卻是天衣無縫。整柄劍就彷彿成了他人的一部分,而且鬥氣與亢之劍本身屬性地速度加成讓費爾南德斯的右手完全變成了一團灰影,雪白的劍影封鎖了凌風身周方圓三尺地空間。
沒有漏洞!去雜存箐之後費爾南德斯的劍技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一次凌風只能在這三尺之內借助著風神腿的迅捷小範圍的挪騰閃躲,而無法向上次那樣輕易的闖出這片劍影。
費爾南德斯的劍勢越來越急,在旁人的眼中。凌風幾乎是已經全無還手之力,簡直就可以說是被壓著打,康塔利伯爵和康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要知道如果加上也是以速度出名地八階魔獸碧眼血雕,費爾南德斯獲勝幾乎是沒有懸念了,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
「哥哥,加油啊!」凌靈的聲音傳到了台上,克裡斯蒂娜此刻緊張得兩隻手死死地絞著衣角,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擂台,凌靈雖然知道凌風並沒有盡全力,但是也把白加黑掐了個半死以發洩看見自己哥哥被別人壓著打的鬱悶之情。
看到自己的舉動讓克裡斯蒂娜如此擔心,凌風心中隱隱有一些愧疚。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辦法破掉費爾南德斯的強勢進攻,只不過他想多近距離接觸一下那柄讓他有著怪異感覺的亢之劍。所以便一直只是閃躲,沒有出招,現在想來,好像是自己自私了一點,卻讓關心著自己地人白著急了。
轟!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聽見一聲巨響。便看見凌風整個人如同陀螺一般迅疾地旋轉起來。而隨著他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道狂暴地龍捲風將他整個人包裹在了中央。而那聲巨響就是亢之劍和龍捲風接觸時所發出來的。費爾南德斯被這強大的反震力給震退到了擂台的邊緣。
風捲樓殘!風過之處,寸草不生。住在偏僻的大西北的人們經常能夠在乾燥的沙漠之中看見龍捲風,龍卷肆虐過後,留下的便是一片不毛之地。不管是人,是動物,還是沙漠中那僅有的一點綠色,都會被捲入幾萬尺的高空,最後摔落到一個極遠的地方,在落下之前,就被那強大的離心力給撕成了碎片。
可是生活在東方偏南的高昌王國的人,很少有看見龍捲風的機會,就算海上也有水龍卷,但一般不會出現在沿海一帶,只是在大海的中央。而凌風卻很好的告訴了大家,龍捲風是怎樣形成的,而它的破壞力又是何種程度。
整個擂台的表面已經空無一物,就連一點小的沙礫也沒有,全被凌風形成的這道龍卷給捲到了空中,而觀眾席上許多人手中的各種玩意兒,或許是法杖,或許是刀劍,又或許是小孩子的玩具,都在這一瞬間被吸到了龍捲風之中。
而最不幸運也最幸運的人便是一直漂浮在空中的曼秀雷敦,龍捲風形成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被捲了進去的,那狂暴的龍卷將他旋了個七葷八素,身上的衣物被扯了個粉碎,還被不知哪兒捲進來的一塊石頭給砸中了腦袋,可是最後他卻幸運地被龍捲風狠狠地甩了出去落在了觀眾席上,避免了被撕成碎片的命運。
處於龍卷忠心的凌風再一次加快了速度,龍捲風再一次擴大了直徑,和漫天的腿影一起,向站在擂台邊緣的費爾南德斯撲去。
就在這個時候,費爾南德斯手中的亢之劍開始不停地顫鳴著,他只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鬥氣突然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然後一股腦兒地從自己的雙手向亢之劍中灌輸過去,而且完全沒有停止的趨勢。費爾南德斯此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看起來煞是威風,可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其中的苦處,現在就算他想丟掉手中的亢之劍也沒有辦法,劍柄就如同黏在他手心之中一般,除了不停地往裡面灌輸鬥氣,他什麼也不能做。
「唉,用生命換來一剎那的絢爛,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一個小小的九階星辰劍士僅僅這樣戰鬥一次就能夠越階突破到聖階?就算是皇級也不敢輕易使用的鐵碎牙也是他能夠催動的?看來康塔利那傢伙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他啊,或許康塔利也不知道它是這麼恐怖的一柄劍吧。」觀眾席上,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法師袍之中的人輕輕地歎息道,「凶犬可是傳說中的魔獸之王啊,用它的牙齒打造的劍,要是有人能夠完全控制發揮出來的話,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當然這一席話費爾南德斯是無法聽到的,就連凌風也很詫異現在的情況,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白色光球裡正醞釀著一股龐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費爾南德斯自身,難道是那柄劍的原因?
一股強烈的預感又在凌風的心中湧現,他可以肯定費爾南德斯的異變絕對和那柄劍有關,可是現在的他來不及考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只知道要是費爾南德斯再這樣下去,會被那股龐大的力量給活活撐爆。
半空中的凌風伸出右手,併攏了雙指,一股藍白色的電流開始在指上環繞跳動,此刻只有依靠奔雷指的犀利攻擊力,才有可能破開那詭異的光球。可是當凌風還在聚集閃電異能的時候,一道血紅的影子劃過,一隻和白加黑差不多大小的大雕瘋一般地撲向了那白色的光球。
毫無懸念,當大雕靠近光球的時候,便被一道白色的光柱給罩在了其中,然後從頭開始,化作了陣陣血紅色的蒸汽,消失無蹤。
好霸道的力量,這道白光給在場的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凌風雖然不知道那隻大雕是何品種,但看樣子可能是費爾南德斯的魔獸寵物,想要救主,想來品階不會太低,卻如此輕易地被光柱給抹殺,其威力可見一般。
喝啊啊啊啊!
突然,光球之中爆發出一陣悲慟而蒼涼的吼聲。費爾南德斯雖然此刻已經身不由己,但是對於外界的事情還是一清二楚,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碧眼血雕為了救自己而犧牲,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悲憤。
「凌風!」費爾南德斯又是一聲暴喝,雖然沒有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是凌風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風停了,雷又起。
雖然凌風已經停下了身形,卻依然漂浮在空中,整個天空開始變得一片灰暗,和地面上費爾南德斯的耀眼白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