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回夢(三)
「到香港,找衛青去!」
張開大喝一聲,坐在了床上,朦朧間,耳變似乎依然迴響著某個模糊不清的聲音,似乎正在不斷的向自己述說著什麼……
也只是愣了一愣,依照一貫以來的作風,張開對這種超出自己理解能力的情況無視之,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家中依然沒有人在,父母都外出工作中,只留下若干冷飯冷菜。張開熟練的將飯菜加溫,毫無滋味的咀嚼著。
又是無聊的一天,年紀輕輕的張開猶如一個老人一般,每天每天都不斷重複著同樣的生活,當然在別人看來無比頹廢的生活,在張開本人看來卻不算些什麼,畢竟他還可以到夢中去尋找自己想要的一切。
張開對於自己的生活非常滿意,當然,如果沒有最近幾天的怪夢,那就更完美了。
當然,作為本故事中的一名主要角色,張開的命運早已經被邪惡的作者決定了,他已經命中注定絕不可能作為一個平凡的小人物平淡的生活下去,這不,一陣粗暴的敲門聲徹底打斷了張開平靜的生活,也敲開了那命運的大門……
在張開的印象中,似乎沒有任何一個自己認識的人會以如此強烈的力度來蹂躪自己家的大門,因此,唯一的結論就是,門外正在敲門的那位,絕對是陌生人來著,對於陌生人,張開對應的辦法很簡單,無視就是了。
但是,門外那人似乎有著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一般契而不捨的精神,竟然砰砰砰的敲個沒完,同時,竟然還升級到了踹門的地步,這下,張開有些糊塗了。這門外的惡客,究竟是什麼來路?
說他是入室搶劫吧,似乎沒見過將聲勢弄的如此巨大的強盜,想到此處,張開微微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門是堅決不開的,至於報警,就免了吧,說不定是哪家的傻子沒管好,逃了出來,假裝沒聽到就是了。
可門外那該死的傢伙似乎並不將這些微的阻擋放在眼中,只聽得門外有一人大喝一聲,一聲巨響後,大門應聲而倒。
門外闖進三個人來,其中兩人,赫然正是張開的同學,劉拓與宇文冰是也。而剩餘那人,卻是B區最大的混混頭子:丁奇丁大流氓。
丁奇一把揪起張開的衣領,怒罵道:「靠,果然躲在裡面,感情老子敲了那麼久門都白敲了是不是,你小子***的沒長耳朵啊?!」
張開一臉默然的望著爆怒的對方,似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就像一個冷眼旁觀的外人一般。
丁奇發了一陣彪,見對方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尷尬的擾了擾頭,鬱悶道:「靠,這小子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像個木頭似的,我這戲都白演了。」
「呵呵」劉拓笑道:「來時早就告訴過你了,你那一套對他絲毫沒有用處,還是省省心,讓我來問吧。」接著,轉向張開道:「抱歉,剛才真是失禮了,實在是心有所掛,不得已而為之,請見諒。」
張開整了整被丁奇拉皺的衣服,絲毫沒有露出一絲不悅的說道:「無妨,你們來幹什麼?」
劉拓笑道:「怎麼,不請我們坐坐嗎?」
張開無所謂的點點頭,引三人坐到客廳沙發上,,自己則拉了把椅子做下,抬抬手,示意劉拓開口。
劉拓開口說道:「張開同學,你的那根羽毛還在嗎?」
張開皺了皺眉,即使是對世事完全不在乎的他,也不太喜歡有人提起這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身邊的羽毛的事情,至於為什麼,張開卻不太明白,要知道,張開對現實世界中的一切,看得很淡,但惟獨對這根羽毛有些放不下。張開想了想,最終依然將貼身收藏的羽毛拿了出來。
丁奇一把搶過羽毛,這個動作又引得張開一陣反感,不過明知動起手來,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因此也只得將自己的不爽壓在心中。
「果然一模一樣啊!!」丁奇一陣驚歎,此刻,即使如宇文冰也坐不住了,伸手拿過羽毛,仔細的觀看,最終得出結論:與當年所見的絲毫不差。
張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三人,等著他們發話。讓張開欣慰的是,宇文冰將羽毛把玩了一陣後,再次將羽毛還給了張開。
此刻,已經隱然成為了三人代表的劉拓開口問道:「你能夠告訴我們,這根羽毛的出處嗎?」
張開道:「上次就已經說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丁奇喝道:「胡扯,這實實在在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即使是路上揀的,也總要有的說法吧。」
張開依然道:「事實上,我的確不知道。」
「你!」丁奇怒從中來,眼看就要動手,硬是被一邊的宇文冰拉下。
宇文冰沉聲道:「請你告訴我們實情,即使離奇了些也無妨。」
張開一滯,看在劉拓眼中卻是一喜:「不錯,有戲,自己這個兄弟雖然惜字如金,但言出必有所指,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劉拓乘勝追擊:「這事關乎到一個人的生命,因此對我們極為重要。還請你將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無論多麼離奇,我們都可以接受的。」
張開思緒片刻,對方已經將話說明了到這份上,張開實在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況且其中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目前形勢似乎由不得自己不說,終於開口說道:「夢到的……」
「什麼?!」丁奇叫道:「你說什麼,夢到的?!你開老子玩笑是不是?」
張開提高了聲音:「誰開你玩笑了?就是做夢夢到的。」
劉拓問道:「那你的夢中,是否有古怪的或超乎常理的地方?」
張開再次為難,再說下去,似乎就要說道自己的隱私的,畢竟,沉醉在夢的世界中,並不是什麼好的現象。
劉拓見狀,自然猜到了什麼,安慰道:「請不要顧忌,我們不會對你有所不利,若能夠達成我們的目的,到時候自然會有你的好處。
同時,丁奇很配合的站了起來,將手指捏的連連做響。
這就是傳說中的胡蘿蔔加大棒政策了,不過劉拓識人的眼光似乎還有待提高,眼前的張開對所謂利益完全沒有感覺,但為形勢所迫,張開的心中激烈的掙扎了起來。往深層一想,突然福臨心至,豁然開朗,發現即使將自己的秘密公諸與世,似乎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壞處,不就是喜歡做夢嗎,有什麼可掩飾的。難道你還咬我不成?想到此處,突然覺得一身輕鬆,似乎打開了一個死結一般,往日的鬱結一掃而空。
世事就是如此,前一刻還在拚命堅持的事情,往往到了後一刻卻會覺得之前的堅持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不過能夠將事情看穿的有多少人呢?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但這個世上真正能夠走出廬山的又有多少人呢?能夠冷眼旁觀的人又有多少呢?張開此刻就有這種感覺。想通了之後,過往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可笑。張開終於不再掩飾將自己異於常人的夢境,以及最近幾天夢境的變化講了出來。
劉拓皺著眉:「也就是說,你自己完全無法記起夢中的情況了?那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張開搖搖頭:「過去的夢與最近完全不同,過去,我就像夢境中的創造者一般,可以完全的控制整個夢境,在夢境中隨心所欲,就和醒這一般,而醒來後,也可以清楚的記起夢中的一切,就好似真正的記憶一般,但最近,完全沒了有那種感覺,我不知道別人做夢的情況如何,但這對我來說,極為不正常。」
忽而又想起了些什麼,接著說道:「對了,今天剛剛起床的時候,似乎聽見自己在喊『到香港找衛青』什麼的……」
劉拓聽罷,眼前一亮,香港,衛青?衛青!最後與那人有過接觸的,不就是衛青嗎?想到此處,猛的站起,抓著張開的手道:「真的如此嗎?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
張開思索道:「應該沒錯吧,我叫得挺大聲的說」
三人激動了起來,整整四年了,終於再次得到了他的信息,儘管前途如此渺茫,甚至可以用虛幻來形容,但三人那早已經冷落的內心再次火熱了起來。是啊,那傢伙本身就是個怪異的存在,因此,只要是關於他的事情,即使再古怪,也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丁奇最是性急,站起大叫道:「還等什麼,快到香港去,找衛大叔去。」
其餘兩人比較冷靜,都在思量著種種事宜。
張開一看,不幹了,這情形,簡直就像已經拍板,要自己去香港了,先不要說自己的意願,光是自己父母那裡,也過不了關吧,雖然父母對自己不聞不問,但要飄洋過海到那遙遠的地方,父母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答應的。
劉拓道:「無論如何,先去給衛先生掛個電話,告訴他我們的發現,一切等之後再行計議吧,實在不成,把他請來就是,我們過去難,但要他過來很容易呢。」
接著,對張開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這麼久,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遲些再來找你,到時候還請你多包涵。
張開不置可否。
見狀,劉拓苦笑道,也許你看我們很不爽吧,實在是抱歉了。畢竟,這對於我們實在太重要了,過幾天,等我們將一切事情辦妥後,自會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於你,畢竟,你也是這事件的一份子,有必要瞭解事情的全部。
張開終於點點頭,表示明白。
「如此,告辭。」三人對張開抱拳,行了個很古的禮節,看的張開一愣,接著便離開了張開的家中。當三人離開了許久,張開才反應過來,看這那被丁奇破壞,倒在了一邊的大門,張開苦笑連連,雖然自己不在乎,但該如何向父母解釋呢?想到種種麻煩的地方,張開頭大了……
哎,還是做夢好啊……
幾天不寫,沒手感了,目前積攢手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