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西門問天,蒼莽劍
西門問天的劍,是一把烏鞘的古樸長劍,劍長一米四九,薄而堅,穆然抽出,乍一看下,讓人只覺得那是一泓清泉映出,而不是一柄劍。
劍如秋水,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抽出時,還發出了一陣悅耳的輕鳴聲,劍鐔上銘刻著兩個篆文:蒼莽。
西門問天持劍站在那裡,劍冷,人更冷,就仿若是於那劍結合成為了一體般,不分彼此。
與西門問天站在同一個擂台上的,是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青年,正與西門問天的一身白色長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黑色勁裝青年修為也到了金丹期,只比西門吹雪低上一點。此時,正手持雙鞭,虎視眈眈的望著西門吹雪,雙腳不斷挪動,似乎隨時都可能會進攻一般。
西門吹雪長劍斜指地下,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進攻,無論黑衣青年在四周怎樣的挪動,都沒有絲毫反應。
「呀」見西門問天沒有反應,黑衣青年卻是等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手中雙鞭一錯,身形猛閃,向著西門問天掃去
就在黑衣青年真正開始攻擊了的那一剎那,西門問天本來微閉的眼瞼驀的睜了開來,雙腳一踏,身形微斜,身上的白色長衫撩起,手中蒼莽劍急抖,化作萬千劍影,向那黑衣青年扎去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西門問天的身體從極靜到極動的轉換,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黑衣男子只感覺眼前白影一閃,那原本靜止不動的身形便化作了漫天的劍影,向自己刺來
黑衣青年瞳孔驟然一縮,西門問天向其刺來的這一劍看似簡單,當中,卻包含了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等多種劍式,讓黑衣青年分不清虛實,有種無可應對的感覺。
好在那黑衣青年也是個大勢力的子弟,反應還不算慢,見西門問天那潮水般的劍式已經攻至身前了,雙臂連忙一扭,雙鞭交錯,猛地向那漫天劍影絞去,希望能夠抵擋住西門問天這招劍式。
叮叮叮叮——
一陣金鐵交戈的聲音從鞭劍交擊的地方傳來,西門問天的這招劍式雖說玄奧,卻還是被黑衣青年堪堪擋了下來。
正手持長劍急速攻擊的西門問天見自己的劍式被擋了下來,面上卻沒有什麼其他表情,只是腳下猛地一踏,身形飄起,右手長劍劍式一變,向著黑衣青年的眉心直刺而去。
正在匆忙抵擋西門問天攻勢的黑衣男子只感覺自己對面的漫天劍影驟然一收,聚集成了一點寒芒,錯過自己的雙鞭,更為凌厲的衝著自己眉心刺來
一身冷汗驚出,黑衣男子沒有想到西門問天的劍式能夠收放的如此自如,轉換之間竟然讓自己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眼見那一點寒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黑衣青年卻有種無可閃避的感覺,只覺得自己不管向哪裡閃避,這長劍最後都會刺進自己的眉心。
生死關頭,黑衣男子已經顧不得什麼面子了,身體本能的就是一軟,窩在地上飛速向著右邊來了幾個懶驢打滾,躲過了西門問天這一招。
可是,西門問天既然敢說專精於劍道,那他的劍會是這麼好躲的麼?
答案是否定的。
就在黑衣男子懶驢打滾剛剛滾出去的時候,西門問天持劍本來衝過去了的身形猛地停滯了下來,腳下輕輕一踏,身形一轉,又再次向滾落到一旁的黑衣青年脖頸劃去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就如同西門問天本來就算計好了黑衣青年會滾開一般。
那黑衣青年滾動的身體剛剛停下來,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的時候,還不待放鬆下心神,便感覺自己耳側一陣疾風吹過,然後脖頸便是一涼
擦過黑衣青年的身體,西門問天急速移動的身體猛地停在了黑衣青年不遠處,淡淡的聲音從西門問天的口中飄出:「你輸了。」
那聲音無喜無悲,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讓人聽不出其中的喜怒。
此時,正坐在地下的黑衣青年脊背早已經濕透了,顫抖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西門問天長劍擦過去的脖頸,一絲絲鮮血正在不斷從那裡滲出,剛剛只要西門問天再用力一分,那黑衣青年的脖頸大動脈只怕就要破裂,橫屍當場了。
黑衣青年的背後勢力雖然比不上幾個超級勢力,但在一流勢力當中也算是頂尖的了,作為自家勢力最為天才的他,卻沒想到如此輕易的就敗在了西門問天手上。
三招,只是堪堪抵擋了三招不,或許應該說是兩招,因為第三招的時候,他已經敗了。
起身,並沒有再次欺上前去與西門吹雪拚命,天才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輸了,就是輸了
黑衣青年向著西門問天的背影深深鞠了個躬,沉聲道:「乾真門,呼延灼烈,受教了」
說完,那呼延灼烈轉身便向後走去。
「西門世家,西門問天。」就在呼延灼烈向前走的時候,西門問天那淡淡的聲音再次飄了過來,呼延灼烈的身子頓了一下,重重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向下走去。
收劍,烏黑劍鞘再次掩蓋上了蒼莽的那一劍清冷,西門問天騰身向自己的房間飛去。
西門問天與呼延灼烈都走出好遠之後,裁判不緊不慢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第十七號擂台,西門吹雪勝」
…………
第二天,也就是大陸青年俊才大比的第十天,那沖天台上的擂台,更新o只有五十座了。
今天唐瑾的對手是一個宗派域的修者,修者面白無鬚,一身青色道袍,頭結高簪,頗顯古樸。
「普生門妄明子,有禮了。」兩人站在擂台上,那妄明子當先給唐瑾行了一禮。
這普生門在斗仙大陸也算是一大派,唐瑾倒是聽說過。
拱了拱手,人家有禮貌,唐瑾也不好失禮了,「大唐天驕王爺,唐瑾。你先攻擊吧。」
「唐公子玩笑了,在下怎是唐公子的對手,」不料,那妄明子卻是再次拱了拱手,對唐瑾道:「在下上台來,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說完,那妄明子向一旁的裁判躬身行了一禮,道:「我認輸。」
「第一號擂台,唐瑾勝」見妄明子認輸,那裁判也沒有猶豫,當即朗聲道。
唐瑾有些意外的看著前這個彬彬有禮的小道士,那妄明子卻是對唐瑾笑了笑,再次做了稽首,便飛下台去了。
笑著搖了搖頭,唐瑾亦是飛出了台去,開始觀看起了其他人的戰鬥來。
很快,其他擂台上的比試結果也出來了,也不知是因為唐君閣幾人的巧妙安排還是什麼原因,唐瑾等二十四位四大勢力的選手竟然全部勝出
最讓唐瑾驚訝的還不是這個,最讓唐瑾驚訝的是第二十五個勝出選手,竟然是——明智
唐瑾看著明智一身灰塵,略顯狼狽的樣子,驚訝道:「明智,你竟然勝了?」
「僥倖罷了。」明智點了點頭,「跟我對戰的那位施主宅心仁厚,只是與小僧比試招式,最後讓小僧略勝了半籌。」
「還真是僥倖啊」唐瑾重重的拍了明智的肩膀一下,笑道:「好人有好報,在你身上還真應驗了。」
這時剛剛戰鬥完的羅成也走了過來,聽到唐瑾的話之後撇了撇嘴道:「什麼好人有好報啊,他那是傻人有傻福」
「哈哈哈。」
羅成說完,便與唐瑾兩人一起笑了起來,明智依舊在一旁尷尬的轉著佛珠。
唐瑾幾人在這開著玩笑,卻不知道不遠處的主席台上,唐君閣幾人正貌似平靜的爭執著。
「君閣兄,我看今年這個直晉名額,非你們大唐的唐瑾莫屬了啊。」碧應瞪著他那細小的眼睛,看著唐君閣說道。
「哎?我看你們妖族那個虎賁,也不錯啊,機緣不淺啊。」唐君閣打著哈哈,推脫道。
「他們幾個就算全都加在一起,我看也比不過唐瑾啊。」一旁的巫戰說話了,「君閣兄你就不要推脫了,這一屆的大比,唐瑾是最優秀的,明擺著的事嘛。」
「是啊,君閣兄。」就連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百里無憾亦是附和道。
每一次大陸青年俊才大比,比試到了只剩下二十五人的時候,都會有一個直晉名額,這個直晉名額可以選出一個人,讓其直接晉級到最後一場比賽。
也就是說這個人可以等著另外二十四人打的只剩下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再跟那個最後一個人爭第一。
若是這個人沒有爭到第一,然後才會跟剩下的人爭第二第三。
這個名額看似很好,直接晉級,多好啊,其實不然。
仔細想想,唐瑾需要這個直晉名額麼?不需要這個直晉名額給了唐瑾之後,大唐這一方的戰鬥力就弱了不少,沒有人能夠壓制其他勢力的元嬰期修者了,其他勢力的元嬰修者空出手來,定然是要攻擊大唐的幾人,到時候定然會讓大唐吃大虧,所以唐君閣才會一直推脫。
可是見巫戰幾人一致要將這個直晉名額給唐瑾,唐君閣也沒有辦法再推脫了,只能無奈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明天,二十四強晉級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