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這樣招架也不是辦法,華子豁出去,冒著受傷的危險,雙臂全力轟出,老松明白華子一身蠻力,自然不會與他硬拚。
雙手搭著華子手腕,借力用力,順勢把華子推到一旁。
華子力氣用老,收勢不住,騰騰的往外衝,狼狽摔在地上壓起一片塵土。
「孩子,你還是太稚嫩,空有一身蠻力卻不知道如何運用。」老松嘴上這樣說,手底下可沒閒著,縱身飛躍,雙拳就往地上的華子後心擂去。
華子就地一個翻滾,抬腿踢向老松,老松揮出去的雙手,忽然變成虎爪,狠狠的抓向華子踢來的腳。把你扯起來,藉著就是18路覃腿。
啪的一聲!老松沒能抓起華子,身體被巨力湧入,凌空翻幾個跟頭。落在地上往後退幾步,才堪堪站住身形,雙眼閃過一絲驚奇,這股子力道大的變態,絕非人類所能擁有。
華子感覺一股子寒流順著腳心往身體裡面鑽,週身暖流一湧倒也不是特別疼痛,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內家功夫。華子站起身來:「老人家,你的招數可沒有你的嘴巴漂亮。」說著從地上拎起一柄馬刀。
老松原本還舒展的眉頭猛然一凝,這孩子蹊蹺啊!明明挨了自己的寸勁,居然毫髮無傷。難到他也是練家子,老松不由的慎重起來,雙腿微分,一雙肉掌化作螳螂雙刀,雙腿擺動,用出壓箱絕活螳螂拳。心中思索,也許這是自己逃出升天的機會。
華子先是一呆,而後全神貫注起來,這些東西以往只能在影視作品中看到。想不到自己在現實中也能遇到。華夏武道像來博大精深。
華子拎著刀圍著這隻老螳螂慎重的打轉,一時還真無從下手。老螳螂卻動先手,一個跳躍撲過去,雙掌幻化砸在華子身上。
華子撤步輕移,手中馬刀雪亮,往前一斬,意圖廢掉他的雙手。卻不想螳螂拳的這兩招是虛的。雙手猛然一縮,下面一腳結實地踢在華子胸堂上,華子好似出膛地炮彈往後飛去。胸腹間疼痛翻滾,呼吸有些不暢,骨骼好似碎裂一般。
老螳螂收起踢出去的腳,冷冷的看著對手。不知為何,心頭忽然跳動幾下,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在場地內升騰。
華子緩慢的站起來,感覺身體內有一股子東西在燃燒。看著老松露齒一笑,牙齒上帶著一股子潔白的森然。
地上散落著游騎兵的投槍,華子拿在手中,雙目凝視老松:「你很強,懂得技擊。現在我就要看你快不快地過投槍。」
要問什麼兵刃可以終結內家高手,大家首先想到的是槍械,黑市拳賽不允許用槍械。那麼華子就找到替代品,只要速度能達到槍械的速度,那麼投槍也能變成子彈。
老松看著華子拿起投槍,心中明白華子地想法。擺開架式全神貫注。心中還不由的思量,你總快不過子彈。
嗡的一聲,華子奮力拋出投槍,投槍帶著風往老松飛去。老松知道華子的蠻力,便往旁一躲,投槍紮在地上。漸起一圈泥土。
嗡!華子見第一射不中。便又雙手拋槍,兩柄投槍帶著風聲。眨眼間就到老松身前,老松身體後仰,躲過這兩槍,剛抬頭便又看到一柄黑色投槍往自己飛來。
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老松氣沉丹田,雙手抬起,往槍上砸去。雙手剛拍在槍身上,心中便覺察到不好,這不是普通的投槍,而是槍匠的鋼槍。
雙手洩力,槍身去勢不竭,撲的一聲扎進老松地胸堂,而後從後背飛出。
老松呆呆的看著身上的傷口,老邁的身體猛然一鬆,雙膝跪在地上,雙眼看著華子,比劃口形:「帶我離開這。」接著閉上雙眼軟在地上。
華子感覺有些虛脫,週身氣血翻湧,上前扛起老松,高舉染血的鋼槍,環視四周:「還有誰!」不知為何,連番的殺戮讓華子心痛生出一股子厭倦,看著周圍的人好似都變成牲口,週身泛起憤怒都帶著氣浪,翻滾中好似即將燃燒的火焰。
真想把這裡的醜惡全給毀掉!
周圍的觀眾被華子震懾,覺得就連喘息都有些不適。
羅斯柴爾德家族族長率先鼓起掌來,接著便是山呼海嘯地歡呼聲,太精彩了,一個打十個,東方人鑄就傳奇。
華子扛著老松就往外走,羅斯柴爾德族長不過是一個輸不起的老無賴,華子自然沒興趣與他應酬。
一旁的工作人員上前阻止華子:「你可以離開,但他與我們賭場簽的有契約,你不能把他帶走。」說著還有拉扯老松,好似簽約後就成物品,死都要死在這裡。
華子露出潔白的牙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華子正在爆發地邊緣:「你簽地有契約嗎?」看著對方點頭,華子森然一笑說:「那我把你也帶走!」手中的鋼槍帶著呼嘯,一下就打爆對方地腦袋,手猛然一抖,槍頭退出後又快速刺出,紮在對方身上,挑起這具正在滴血的傷口。
「還有誰!」華子不能壓抑自己內心的憤怒,一步一個血泊,週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意。
工作人員見華子有些暴走,便紛紛的掏出槍,沙皮狗自然帶人衝過來,也用槍指著對方,還有幾個解開衣服,露出一排排的炸藥。鬥狠,你狠不過東方人。
「帶上我!」槍匠跑到華子身邊,他也想離開這個殺戮的泥沼。
老族長把手一揮,這麼個結果已經在自己意料之中,沒想多生事端。讓人把錢交給華子,放任他們離去。
華子挑著屍體,扛著老松,一步步穩健的向前走,在他的臉上一時看不出喜怒,雙眼中的怒火卻越發的濃郁宛若實質。
走到大門之旁時,華子終於忍耐不住心中憤怒,狂喝一聲,手中的鋼槍猛然抽回,單臂用力砸在身旁大理石台階之上。
巨力湧出,室內好似地震,猛然三抖後,華子旁若無人的離開。
屋內的觀眾左顧右盼,正中間的穹頂忽然掉下一塊石料,接著更多的石料往下掉。華子憤世一擊,居然把這個格鬥場給砸壞了。
災難面前大家忘記平時的身份,為逃命各自施展各自的手段,人性的自私與醜惡被無限放大,這一刻他們也才意識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地位與身份並不能改變他們天性中的缺陷。
好不容易衝出來的族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好在這傢伙是個死要面子的黃口孺子,要是他也跟自己一樣老邁,非要在武力上糾纏,自己的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僥倖逃脫的人紛紛開始打聽華子的來歷,這樣的人是人類嗎?
華子可沒有表面那麼風光,上車前終於忍耐不住,張口噴出一口血來。肩膀上的已經氣息全無的老松,忽然皺了皺眉頭,先是伸手點了點自己身上幾個穴道,然後把手搭在華子的手腕上,摸起華子的脈搏。
沙皮狗怕老松對華子不利,掏出手中的槍,頂著老松的腦袋。
「不想他死就收起你手裡的鐵嘎瘩,叫人快些上車走。」老松說完閉目養神,同時心中疑惑,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氣息怎麼如此紊亂?他沒有修煉過內家功夫,但卻有股子神秘能量保護著他。
感覺華子越來越微弱的氣息,老松伸出手摸著華子的命門。
「讓司機開平穩點,我師傅正給他運功療傷。」槍匠說完就離二人遠點,好在車內的空間夠大。沙皮狗覺得自己無用,有些氣惱的說:「按他說的做。」
車隊緩慢的往好萊塢行駛,一路上自然沒有人敢來找麻煩。沙皮狗忐忑的看著華子,終於感受到傳說中的氣場,這個就是內家功!
老松的傷口經過簡單的包紮,暫時無礙。華子的呼吸也愈發平穩,什麼運轉三十六周天後,華子終於長出口氣睜開眼睛。
老松含笑:「小友,你的氣息岔位,經過老朽的引導,現在岔位的氣息已經歸位。」
華子先是一愣而後恍然:「老人家好手段,先用語言刺激與我,接著詐死脫身。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把你扛出來?」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一個勇於擔當的人。你是不會拒絕一個死人的遺願。」老松說著好似解脫一般,終於脫離苦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