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士高充斥重金屬搖滾的節拍,一群小痞子磕藥後,在舞池內拚命的搖頭晃腦,試圖與靈魂同步。
黃色的頭髮隨音樂山下搖擺,恰似秋風吹起的麥浪,此起彼伏,映襯在霓虹下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節拍中三個大漢擠過去,抓起一個小痞子就往包廂裡沖。周圍的小痞子剛想翻臉,看清身著西裝膘肥體壯的大漢腰後鼓鼓囊囊,也蔫下來。
小痞子被丟在包廂內的地上,映著昏暗燈光,小痞子看到沙發上的人,原本還叫囂的嘴臉,立刻惶恐起來,跪在地上連忙行禮說:「張老大,你叫小的來有什麼事?」
張老大原名張虎,是這個小城內的黑道首腦,十六歲出道一柄西瓜刀砍出半條街,手下有一幫悍勇的弟兄,就連自己都被人捅過三刀六洞,若不是兄弟拚死相護,早就成為亂墳崗上的一堆枯骨。
後來傍上幫會老大,才有日後的出頭。一段時間的鑽營,張老大終於成為小城內唯一的黑道老大,掌握小城內的地下勢力。
張老大拿起一柄匕首砸去:「小兵的父親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當年他跟你時,你都跟我說過什麼?現在他顱骨破裂躺在醫院裡,你這個當老大卻在這裡逍遙快活,桀桀。」張老大最後笑聲讓人覺得寒冷。
小痞子也是經過風浪的主,知道今天的事情必然要有個交待。光棍的拿起匕首,筆挺的跪著向前挪兩步,把手放在桌上:「老大,我知道我對不起小兵,但是對手太狠了,我惹不起。」說完從張老大眼中看到一絲憤怒。
小痞子抓起匕首衝自己手掌就是一刀,匕首穿過手掌釘在桌上,小痞子身體正在發抖,咬牙沒讓自己暈過去,血液順著刀口向下流,染紅的桌子,打濕了地毯。小痞子臉上的汗珠如雨,死死的咬著牙齒一言不發。
老江湖喜歡硬漢子,小痞子這番作為倒迎合張老大的胃口,臉上的憤怒收斂幾分,出口讚道:「好小子,是個硬骨頭,難道對頭比這還硬!」張虎說完敲了敲桌子。
小痞子吸了口氣,把刀子拔出,然後拉了一節布包紮傷口,強忍痛說:「第一次他一個照面干倒我三個弟兄,第二次我們六個去找場子,也是一個照面他干倒小兵三個,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也許我們現在都要躺在醫院裡。」小痞子說完眼中還閃過驚恐。
張虎聽出興趣來,這座城市已經成為他這條地頭蛇的領地,現在多出一條強龍來,不由得多問幾句:「知道不知道那人是混哪裡的?有沒有後台,善用什麼兵器?」
小痞子搖頭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他給打殘了。」說完哭啼說:「老大,小的早就想找你,但怕自己的地位低微給你老添麻煩。」
張虎不耐煩揮手說:「我都知道了,你把地址給阿龍,這個狠角色咱們倒要拜訪一番。」阿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是張虎手下的金牌殺手,精通殺人技巧。一雙眼睛中滿是噬血的熱切。
華子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上黑道,吃光一袋泡麵,過上這麼幾天後,終於開始不耐煩:「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華子把手中的筷子扔了:「我可是有千億身家的富豪,每天就吃這個東西!還不知道明天有的吃,沒得吃。」
入侵瑞士銀行後,華子縮在小屋裡,與外界斷去一切聯繫。好在沒有什麼事情,日子過得還算安寧。
每個人都有一點鴕鳥心理,覺得把自己腦袋埋好,不聞不問,就能解決問題。至少現在華子是這樣想的。一次偷取千億算的上前無古人了,萬一事發,天知道自己會被點天燈還是凌遲!
華子的歪腦筋又轉動起來。既然不能拿到千億法郎,那就廢物利用,看看能不能把這千億法郎更加有效的運用起來。
敲門聲又突然響起,做賊的總是有些心虛,特別是華子這個偽黑客。好在平時門不響,華子與外界也沒有什麼交往,若是門天天響,要麼把華子折磨神經,要麼把華子搞成一個不心虛的賊。
硬著頭皮打開門,華子嗅到一股子蘭花香。
鄭紫特意打扮一番,一身粉色洋裝,伸長的高跟鞋亭亭玉立,頭髮燙成卷,臉上畫個彩裝,好似玩具裡的芭比娃娃。
「給這是你的衣服,謝謝你那天晚上救了我。」鄭紫故意眨著眼睛,說的好似無所謂一般。
這個出場,這番對話,鄭紫排練好幾次,情竇初開的她,忽然腦袋中有著一分難以化開的好奇,好奇對面傢伙為何這麼冷酷。
華子接過衣衫:「你怎麼還沒搬走?」說完用眼上下瞄鄭紫一眼:「穿成這樣小心再被人輪姦!」說完便轉身想關門。
鄭紫沒想到華子會這麼說,先是愕然,然後硬著頭皮依然按照預先的台詞說:「為感謝你救我,本大小姐決定親自下廚做飯招待你。」
華子拒絕說:「不用。」肚子卻發出一陣嘶鳴聲,華子無奈轉身問:「你做飯好吃嗎?管飽不?」吃這麼多天的方便面華子早就想改善生活,現在有免費午餐,不吃白不吃。
鄭紫鄭重點頭,明眸皓齒中充滿自信:「怕你連舌頭都吞下去。」
「做好飯叫我。」華子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他又坐在電腦前,接著想怎麼才能把錢合理的拿過來。創業難,想快速發展更難!
鄭紫衝門發脾氣的一跺腳,小嘴嘀咕著走回自己的房間,拿著本來打算做土豆絲的土豆,砍成土豆泥。不久廚房裡飄出讓人流口水的香味。
華子透過門嗅到這股子香味,腹中更是飢腸轆轆,忍不住打開門去對門敲門。
繫著圍裙的鄭紫打開門沒好氣的問:「幹什麼?」
華子吞著口水說:「沒什麼,就是來看看飯做好沒有。我說你能不能先把門打開?」
鄭紫剛把門打開,便感覺一陣風從身前劃過,華子衝進廚房沖食物流口水。腸胃裡的嘶鳴聲也更大。
鄭紫進門對正沖鍋發呆的華子說:「你去外面等著,一會就吃飯。」
華子點頭,依然不肯挪動腳步,狂吞口水還加大深呼吸的頻率。飯就是香,比方便面香的多。
「是不是餓死鬼!」鄭紫翻了個白眼拿出一個饅頭塞在華子手中說:「先吃這個頂著。」
華子接過饅頭,順便又看了眼另外兩個大饅頭,不由自主想起那晚上的滋味兒。拿著饅頭狠咬一口,鼻血流了出來。
鄭紫慌忙拿出藥箱,幫華子塞鼻孔,心中嘀咕:「人能餓的留鼻血嗎?」
華子也沒解釋,一邊機械的啃著饅頭,一面看著在廚房忙碌的鄭紫,心中忽然奇怪的想,要是現在自己能把股市上的錢提出來,找上李亦凡與瑛煢,把這倆人娶了當媳婦,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打起來?有看了眼正在做飯的鄭紫,心想不知道她飯做的怎麼樣,要是好吃也是可以做替補考慮。
不久鄭紫就弄出四個菜一個湯,華子丟掉鼻孔內塞的棉花,深呼吸後說:「我先嘗嘗。」
鄭紫點頭眨著眼睛看著華子,自小到大鄭紫練就一副好廚藝,嘗過她做飯的都誇她做的好吃。
華子張口還是狂吃,味道並不是他現在所重視的,他只想填飽自己的肚子。
鄭紫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開始呆滯,而後陷入石化狀態。好快的速度,好可愛的表情。望著華子風捲殘雲的吃飯速度,鄭紫覺得華子有種未脫的稚氣。
女人就是如此奇怪的動物,當她對一個男人有好感的時候,哪怕他隨地吐痰,當街小便。在這個女孩子眼中都是率真的表現。若是不喜歡一個男人,哪怕他彬彬有禮,紳士風度,在這個女孩子眼中也是虛偽作作,不堪入目。
人總會被第一印象誤導,而後再大腦發燒中做出混蛋選擇。
華子風捲殘雲一番後,才看到發呆的鄭紫,有些不好意思,靦腆一笑說:「你這裡有酒嗎?太餓,忘記喝兩杯。」
「有一瓶紅酒,我去給你拿。」鄭紫撫摸自己的額頭感覺自己失禮,怎麼忘記把酒給拿上來!從酒櫃中拿出一支紅酒,又拿出兩個高腳杯回到餐桌上。
緩過饑荒的華子接過酒斟上兩杯:「不好意思,你做的太好吃,一時沒留住口,沒失禮吧?」
鄭紫連忙搖頭說:「沒什麼,感覺你很率真。」拿起酒杯沖華子說:「cheers!」
華子舉杯說:酒在舌頭上打轉,滾入喉嚨後,華子長出口氣心說:「有錢就是好。」
鄭紫忽然眨著無辜的眼睛問:「認識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