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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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將屋子裡的寧靜打破了。很快,屋子裡的人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這麼這麼晚了還有人打電話啊!」一個很不滿的聲音說道,聽聲音,說話的人應該是個中年的女子。
「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了,否則的話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回應道,說話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檯燈,起身去客廳裡接電話。
中年女子也知道,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所以中年女子雖然沒有起來,但卻是支著耳朵聽著客廳裡的動靜。
「喂,是哪位。」中年男子的話音中透露著一絲官腔。
電話裡傳來了對方的說話聲,對方說話的聲音有些快,看來事情很急,很重要。很快,中年男子就知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饒是中年男子心裡素質好,又有了心裡準備,還是被對方所說的事情吃了一驚。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中年男子快速的說道,停頓了一下後,中年男子又吩咐道,「你趕緊給相關各科室的人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到醫院來。另外現在最優先保證這幾個人的檢查救治行動。」
放下電話後,中年男子坐在沙發裡沉思了幾分鐘,又打了幾個電話後,才回到臥室裡,開始穿衣服,準備出門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中年婦女開口問道,「這是準備去那裡?」
「古書紀的兒子,出了點事,被送到了醫院,我現在的去醫院看看。」中年男子姓張,是清河市第一醫院的院長,古書記的兒子住院了,自己這個院長當然要去醫院現場了,雖然自己這個院長去了並沒有多少作用,只能裝模作樣的指揮指揮其他人進行搶救工作,但是自己卻是必須要去的,這個裝模作樣的角色是必須做的,這是個態度問題。若是不去裝模作樣,事後肯定會被古書紀嫉恨在心,那自己以後可就不好過了,畢竟醫院可是歸政府管的,自己這個院長也是政府任命的。
「他兒子住院了,倒是把別人折騰的夠嗆,大半夜的,還讓不讓別人休息了。」中年女子有些不平不忿的嘀咕了一句。
「行了,你少說幾句吧。」張院長倒是很沉著。
「不會是又想趁著這個借口收錢吧?」中年女子突然想到了這一點,有些懷疑的開口問道。也難怪中年婦女會這麼說,很多人都這麼做過,這可是趁機收禮的好機會,尤其是這些一把手們,更是每次這樣的情況收禮都能收的手發軟。
「別亂說,這次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不僅有古書紀的兒子,財政局的張局長兒子,和法院的趙院長兒子也都被送進了醫院。」張院長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怎麼都一起住院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幾個人情況怎麼樣了?」中年婦女聽到了丈夫這麼一說,立即意識到了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幾個人在清河市可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啊,這幾家還是穿一條褲子的,這次三家的兒子一起出事了,自然會引起人們無數的聯想。
「現在還不清楚,應該是出車禍了,這幾個人現在是昏迷不醒,具體原因還不清楚。」張院長已經穿好了衣服。
「肯定是喝完酒後開的車,否則的話也不會出事。」中年婦女經常聽說過酒後肇事的事情,所以這樣猜測道。
「行了,不說了,我要走了,這件事情不要和別人說。」張院長說完了,便出門奔向醫院去了。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以往人們大多在這個時候正睡得香甜。可是今天的情況卻是有些不同,此時卻是有很多電波正在空中傳遞著,電波傳遞的內容自然是有關古江這幾個人出了車禍,昏迷不醒,被送往醫院的消息了。很多人都在睡夢中被電話聲驚醒,有人暗中幸災樂禍,有人沉思事情的後續發展,有人想到了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總之,古江劉傳寶趙明堂三人的昏迷不醒,牽動了很多人的神經。
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很簡單,古江的父親是古利民,是清河市的市委書記。作為官本位的國家,市委書記的兒子出車禍了,而且還昏迷不醒住院了,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就是大事,是清河市第一等的大事。
武華也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當武華正在考慮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會對自己這邊有什麼影響的時候,接連又有幾個電話打了進來,這是武華的鐵桿們向武華匯報這件事情呢,同時也是詢問應該怎麼應對。
畢竟這次出的車禍並不嚴重,但是不僅僅是開車的古江一個人昏迷不醒,而且是三個人一同昏迷不醒,這件事情可是透著蹊蹺的。若說是個意外事件的話,那也太巧了啊?若說是被人暗下毒手的話,那會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啊?大家僅僅是知道了一點不全面的信息,自然難以作出正確的判斷,對於這種情況,大家當然要徵詢一下武華的意見,以武華的看法為自己的看法,以便於同一立場,共同應對。
武華也是很為難,覺得這件事情很是棘手,若是應對不慎的話,很可能會引起一場風波,一場地震的。
在徵詢了幾個人的意見後,武華決定還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好了。現在就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好了,等明天早上,瞭解了更多的情況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武華的反應可謂是中規中矩。其他人大多也是和武華的想法差不多,除了幾個和古利民走的特別親近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在靜觀其變。即使是想討好古利民的人,也是如此,這時候去的話,可是極容易拍到馬腿上的,這個時候可是不要貿然前往的,若是想拍馬屁,那也要等明天早上再去也不遲。
凌晨2點30分。
二十幾個人都在了急救室外面聚集著,這些人有站立著的,有坐在椅子上的,這些人的表情都是很嚴肅,很深沉,不時的有著低低的哭泣聲傳出來,還有著小聲的安慰聲音。這些人都是古江劉傳寶和趙明堂的家屬和一些親朋好友等相關人員。這裡是第一醫院的急救室,這些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三個人的診治檢查結果。
古利民的臉似乎能沉出水來,劉政的臉色也很不好,一張白胖的臉上滿是寒霜,趙崢的臉上全是焦急。三個人坐在一間豪華的辦公室裡,一言不發。三個人沒有等在急救室的外面,那裡的人已經太多了,所以這三個人坐在了院長辦公室裡等待消息,三人正在等著醫院方面的會診結果。
屋子裡的氣氛無疑是很壓抑的,等待著的過程也是很痛苦的,大家既期盼著能夠早點得到醫院檢查的結果,同時又有些害怕面對醫院的結果。這種患得患失的等待無疑是一場煎熬,此時這些人的心裡都開始不知覺得向各種神靈祈禱了,期望自己的親人能夠平安。
辦公室的大門響起了敲門聲,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第一醫院的張院長,其他幾個都是醫院相關科室最出色的大夫了。
「情況怎麼樣了,人都醒過來了麼?」看到張院長幾個人進了屋子裡,古利民開口詢問道。
「古書紀,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幾個人的外傷不重,都已經處理好了,但是三個人卻一直沒有甦醒過來。」張院長用低沉的聲音說出了讓大家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人一直昏迷不醒呢?會不會是喝醉酒的原因呢?」古利民詢問張院長。
古利民已經知道了,這三個人滿身都是酒氣,自然沒有少喝酒,所以古利民以為可能是喝醉了酒,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病人昏迷不醒,與醉酒的關係應該不大。」張院長小心謹慎的措辭道。
「那為什麼人還昏迷不醒呢?不是說傷勢不重麼?」古利民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既然外表看傷勢不重,但是人卻是昏迷不醒,這個自相矛盾的現象只能說明幾個人很可能是有內傷啊,誰都知道,外傷好醫治,內傷卻是最麻煩的,甚至可能一直不能完全醫治,而留下隱患。
「外表看幾個人的傷勢的確不重,多是皮外傷,但是現在病人昏迷不醒,很可能是有別的原因,有可能是頭部受到了撞擊和震盪,從而致使病人昏迷不醒。」張院長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了一下可能的原因。
其實張院長也不大認同是頭部受到了撞擊,從而導致了病人昏迷不醒,因為幾個人的頭部並沒有明顯受到外力劇烈撞擊的痕跡,機器設備檢查的結果,也沒有發現腦部有明顯損傷的跡象,但是除此之外,張院長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合理解釋病人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了,所以張院長只能將這個最可能的原因推出來了,畢竟幾個人是出了車禍,說是由於頭部受了撞擊,才導致了病人昏迷不醒,這個理由倒也可以說的過去。
「現在還不能確診麼?怎麼都是有可能呢?」古利民的語氣有些不滿了,也難怪古利民不滿了,這麼多主治醫生,這麼多先進的設備,竟然不能找出自己兒子昏迷不醒的原因,這怎麼能讓古利民滿意呢。
張院長從古利民的語氣中聽出了古利民的不滿意,但是張院長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事實就擺在眼前,醫院方面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所有能用得上的手段和方法都已經用上了,但是就是不能找出幾個人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啊。這個時候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出聲認錯了,若是不認錯,那後果只能是更嚴重。
「古書紀批評的對,的確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是我們的錯誤,我代表醫院做檢討。」張院長低著頭,很是謙虛的接受著古利民的批評,似乎不能找到古江昏迷不醒的原因,的確是醫院方面工作不到位的原因。
張院長知道,雖然這麼做會讓很多人瞧不起自己,說自己是個軟骨頭,沒有能夠保持住作為醫生的尊嚴。因為不能找出病因這一點根本不是醫院的過錯,畢竟現有的醫療技術手段有限,不可能對於所有的病因都能檢查出來。既然技術手段有限,那不能找出病因就不是醫院的過錯,那就不需要承認什麼錯誤,更不用做什麼檢討。沒有過錯卻要主動認錯,那原因自然是明擺著的,因為對方是古利民,是清河市的市委書記,對權貴無理由無原則低頭,那自然會讓人恥笑了。
但是張院長還是毫不猶豫的這麼做了,原因很簡單,在官場上混,就要這樣,對於上級的要求,要無條件照辦,對於上級所說的話,要全部認為是正確的,即使明知道對方所說的是錯誤的,也要說是對的,這是官場上的鐵律。不說假話,不說空話,不顛倒黑白,怎麼可能在官場上混下去呢?張院長自己也知道,自己雖然算是個專業人士,也從醫多年,但是自己現在更是個官員,既然是個官員,自然要遵守官場上的規矩了。
聽到了張院長的檢討,古利民的臉色放鬆了些,古利民也知道,張院長他們也盡力了,所以古利民也就不再糾纏於這個小事了,「那你們覺得,會不會是頭部有什麼內傷呢?」既然外傷不重,但是人卻是昏迷不醒,古利民想到了是不是腦部受了內傷。
這種情況經常可以聽到,比如說腦袋受了碰撞什麼的,外表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但是實際上腦子內部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畢竟按照現在的醫療技術水平看,很多腦部的損傷並不能查明原因。古利民有些擔心,若是腦袋內部有了損傷,那可就很麻煩了,畢竟現在的醫療技術,對於這樣的損傷也是束手無策的。
「也有這種可能,這需要進一步的檢查,也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張院長解釋了一下,但是沒有敢把話說死,畢竟一切都也可能。
「那需要多久才能得出結論呢?」古利民開口問道。
「剛才大家討論的結果是,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病人能不能自己甦醒過來,若是到了中午之前,病人還不能甦醒過來的話,那再採取進一步的措施。」張院長只能硬著頭皮說的更清楚了些。
實際上,這些參與會診的人都覺得病人的情況有些奇怪,但是卻找不到原因,所以都不敢隨便開口,畢竟不說話的話,自己的責任自然就小一些,若是開口說話的話,說對了還好,若是說錯了,影響了救治,那自己的責任可就大了,或許還會受到牽連,所以大家都建議採取最保守的救治方案,說的也都不多,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我們也對患者進行了全面的檢查,但是經過我們的檢查,我們也無法找出病人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只能採取這樣比較保守的治療方法。」張院長只能實話實說。
張院長回答的時候有些惶恐,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心虛,畢竟這麼說,就是承認自己的無能,承認自己整個醫院的無能。但是張院長也知道,自己必須得實話實說,這樣才能不擔過多的責任,畢竟無能總比誤診強啊。早些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還可以讓古書紀想想別的辦法,若是耽誤了救治的時機,那罪過可就大了。若是換了別人,醫院自然可以隨便處理診治一下,這樣一樣可以收取不少費用。即使誤診了,耽誤了救治時機,出了問題了,也沒有什麼,畢竟醫院總要死人的,反正患者家屬也不懂醫術,只要順便找個理由就行了。但是今天的情況可是不一樣的,這幾個患者可是各個非比尋常的,自然不能和普通人一樣對待。
「會不會不是因為車禍的原因呢?比如說在車禍前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古利民盡量用平常的聲音說出了這段話,古利民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兒子並不是因為車禍的原因,才昏迷不醒的,而是被別人下了毒手,畢竟這也是一種可能啊。這也是古利民考慮問題的方式,那就是將問題的所有可能都考慮到,這樣才能確保沒有疏漏。古利民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也是經過了幾番努力的結果,考慮問題全面,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古書紀,我們也檢查了,目前為止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病人現在的這種情況,有些特殊,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張院長只能將事情盡可能的說明白一些。
「我們的意見是如是想得到更好的救治,最好是到省城醫院去,那裡很可能檢查出人昏迷不醒的原因,畢竟我們這裡的條件比不上省城的大醫院,省城的醫院設備更全面一些,更先進一些。」張院長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按照常理,小醫院不能查明病因或者無法進行診治的話,向設備條件更好的大醫院轉院是個必然的選擇。所以張院長這樣的建議可謂是中規中矩,既安照了正常的程序辦事,別人無話可說,同時又可以將這個燙手山芋送走,可謂是一舉兩得。
「現在轉院能行麼?人能不能承受住啊?」劉政在一邊插話道,劉政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畢竟省城距離清河市可是有將近200公里的,路上的時間需要2個小時,加上路上的顛簸,擔心自己的兒子受不住。
「轉院到省城醫院沒有什麼問題,我們也給患者檢查了,患者的情況很穩當,短時期內不會有惡化的危險。」張院長解釋道。
張院長不知道的是,即使到了那裡都一樣,根本就查不出幾個人昏迷不醒的原因,畢竟這可是技術差距,奇奇的技術可使比哪裡的醫院都先進的太多了。
孟傑讓奇奇生產的神經毒液,不是目前地球上的科技水平能夠查出來的。畢竟對於一種新物質,只有接觸過,瞭解過以後,才能給有針對性的檢查,奇奇生產的這兩種神經毒素,從來也沒有出現過,所有人都對其一無所知,怎麼可能檢查出來呢?
看到了大家的表情後,張院長接著說道,「我們建議盡早到省城或者首都的醫院進行檢查,這樣才能更有希望找出病因,並且進行有針對性的治療。」
張院長的話大家都聽明白了,畢竟救人如救火,能早一分鐘找到病因也是好的,既然市內的醫院無能為力,只能進行觀察,不能進行救治,那就只能去省城或者首都的大醫院了,或許那裡會有什麼辦法,畢竟那裡的設備更先進,醫生的水平更高。
「老劉,老趙,你們覺得呢?」古利民轉身問起劉政和趙崢,想徵詢一下他們的意見,畢竟他們的兒子也是同樣的情況啊。
「我覺得還是先去省城的醫院吧,省城距離也不遠,若是省城的醫院沒有辦法的話,再去首都的醫院好了。」劉政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我也覺得應該這麼做。」趙崢也表示了贊同。
「那就先去省城的醫院吧,張院長,麻煩你給聯繫一下醫院,再安排一下車輛和護理人員。」古利民對張院長說道。
「那我現在就去安排。」張院長如獲重釋,說完後,急匆匆的去安排這件事情去了。
「王秘書,你也幫著張院長安排一下。」古利民對著自己的秘書說道,古利民的秘書一直跑前跑後,忙著處理這件事情。
「看看什麼人需要一起去省城,也趕緊讓他們去準備一下吧。」古利民倒是很沉著的安排著這一切。
古利民的秘書答應了一聲,也跟著張院長一起出去了。
安排完了這些,古利民和劉政趙崢三人也到了病房裡去看自己的兒子了,古江幾個人躺在病床上,臉色發青,眼睛緊閉,呼吸倒是很平穩,像是熟睡過去了,臉上的傷痕很輕,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這一點倒是讓大家心裡好受了些。
圍著病床站了很多人,大家都是默不作聲,氣氛有些低沉,有些壓抑。剛才古利民的秘書已經告訴了大家,古江幾個人馬上要轉去省城的醫院了,對於這個決定,這些家屬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了,這些人已經商量好了誰和救護車一起去的問題。
看著這些女人們淚眼婆娑的樣子,古利民心裡也是揪心的難受,只是古利民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古利民轉身看了看劉政和張崢兩人,兩人倒是還能沉得住氣,「老劉,老趙,咱們去看看錢局長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吧,去省城的事情,就讓她們辦吧。」
聽到古利民的話,劉政和趙崢自然明白了古利民的意思,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點頭表示同意,幾個人又各自交代了幾句話,然後一起去找錢局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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