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姜子牙駕馭著四不像一路往西岐縱去,其速度果真是風馳電掣也不足以形容,這四不像,它的犄角像鹿,面部像馬,蹄子像牛,尾巴像驢,但整體看上去卻似鹿非鹿,似馬非馬,似牛非牛,似驢非驢,故獲得四不像的美名。
這四不像卻也是洪荒異種,實力倒是不甚強大,但是勝在脾氣異常溫和,且身上伴有一股令人心平氣和的祥瑞之氣,讓人舒心寧靜,否則以元始天尊那種極度討厭鱗甲毛羽之輩的性格,斷然不會收此異獸為坐騎的。
不一日之功,姜子牙在四不像的馱伏下,很快就來到了西岐城中,比他自己駕馭遁光快了數倍不止,感慨一番後,姜子牙便將四不像置於自己府邸後院之中,也沒有命人看管,就這麼任它自由活動著。
四不像待在崑崙山數千上萬年,比之姜子牙修煉的時間不知道要多多少,早已是通靈之物,有了元始天尊的諭令,四不像定是會好生配合姜子牙,不會隨意離開的。
之後姜子牙顧不得體息,立即趕往七間殿,令人傳達西岐眾將領大臣,升殿議事,很快接到通知的文武百官俱是紛紛趕往了七間殿。
「大夫,老夫離去半月有餘,不知道可發生什麼大事?」姜子牙摸著雪白鬍鬚談淡問道。
散宜生聞言,躬身回道:「丞相,城中一切皆好,就是蘇護大軍也一直平靜異常,沒有前來叫陣或者攻城,只是西岐通往他處的行商之路依舊一直堵著,如此,西岐已經許久沒有收到外界任何消息了幾乎被孤立開來了!」
頓了片刻散宜生更是眉頭皺成一圖,長長歎息一聲,苦惱道:「唉丞相,更為困難的是城中所有糧餉已經嚴重不足,恐怕七日之後,我軍就沒有糧餉可用了!」
聞聽此言未待姜子牙回話,姬發就出聲說道:「大夫,實在不行,也就只有向城中百姓徵糧了,否則大軍腹中飢餓難耐如何有精力保護西岐?」
「呵呵,此舉卻是不妥,倘若真是如此施為,定會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倒是對西岐更為不利了!」姜子牙緩緩道,「而且老夫此行回歸山門,已經找到了解決此困境的辦法,眾位就無需憂慮了!」
「真的?」散宜生大喜道姜子牙離去的半個多月散宜生可是沒有一日安穩的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如何籌備糧餉,同時也是將有限的糧餉細分開來,不容過多浪費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姜子牙微笑著點點頭,見此殿中所有人都喜上眉梢,齊齊舒了。氣,一塊千斤巨石從心頭搬下,頓時七間殿中的氣氛舒緩了許多,不再那般凝重。
「卻不知丞相門中高人何時前來相助西岐啊?」散宜生再次問道。
「大夫無需擔憂,應當很快的!」
姜子牙話音剛剛落下,殿外就有人前來報外面有兩道人前來拜訪姜子牙,姜子牙聞言,頓時淡淡一笑,命人將來人領進來。
不久後便從殿外走近兩道童模樣的道人,俱是身著道袍,束著道誓,待見到姜子牙後,便齊齊俯伏行禮呼道:「弟子韓毒龍、薛惡虎拜見姜師叔!」
「可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師兄門下的兩位高徒?」
「師叔謬讚了,弟子二人奉老師命下山助師叔一臂之力,日後便在西岐聽後師叔指示!」手持一白色小斗的韓毒龍緩緩道。
姜子牙一聽,喜道:「多謝有兩位相助,如此,日後這城中運糧一事就交由二位了,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糧餉可是關乎三軍安危的重中之重的大事,馬虎不得!」
韓毒龍聽罷,自信一笑,晃晃手中小鬥,道:「師叔且放心,有此寶物在,運糧一事不過小事爾!」
之後韓毒龍便去了西岐糧倉,很快便將斗中盛裝的糧食倒入糧倉,不久後西岐糧倉便裝滿了糧金,幾欲溢鼻,見此,西岐上下無一不歡呼雀躍,這缺糧一事終於徹底的解決了。
當西岐城中歡呼雀躍井,外出許久的申公豹亦是回到了蘇護大營,剛一進入大營,蘇護等人便目瞪口呆的望著申公豹身後一獨腳的怪物,頗為瞠目結舌,眼中帶著絲絲驚恐之色。
申公豹見此,淡淡一笑,道:「眾位無需害怕,此物雖然長的甚是怪異,但是絕對不會傷害到眾位的,是吧?」
看見申公豹扭頭朝著自己微笑的模樣,那獨腳怪物情不自禁的顫動了下身子,申公豹這般看似溫和的微笑,之前他可是深有體會,絕對是惡魔的微笑。
暗想不久前他還是在北海自由自在的生活著,沒事扔扔石頭,激起一片片浪花,好不逍遙快活,哪知這惡魔突然從天而降,說是看自己骨骼驚奇,身上伴有大富大貴之氣,說著便要待自己前去建功立業。
對此他自然是嗤之以鼻了,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強大人物,但到底也是天地間一開啟靈智的奇物,對於俗世間的富貴榮華怎麼會看在眼裡,於是便立即回絕了,之後麼,就是悲慘的生活了。
這該死的惡魔道士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手裡拿著一根銀光閃閃的尺子,笑問自己一句:「你答不答應?」
他當然是不答應了,然後迎接他的就是一陣尺子,擊打在身上著實疼痛難耐,之後他多次反擊,可是卻是奈何不了申公豹。
連續幾天,這惡魔道士都笑瞇瞇的對著自己,讓自己逃脫不得,只要自己一拒絕,迎接而來的就是一頓尺子,那個生活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淒慘無比,最後,他終於屈服在這惡魔道士的淫威之下了。
想到這裡,他的身子更是顫動的厲害了心中對申公豹不停的腹誹詛咒著暗恨得直咬牙。
「嘿嘿,小龍啊,似乎你心裡有些牴觸?」申公豹賊兮兮的邪笑著,眼前這獨腳怪物便是那北海的龍鬚虎,申公豹是看書*就偶然間想起的,這才花費了一段時間去尋找的運氣不錯,正好看到這廝在海邊扔臉盆大小的石頭,玩的不亦樂乎。
「沒沒,沒啊,主人!」龍鬚虎見申公豹眼中泛著的詭異之色頓時哭腔道,「真的沒啊!」散宜生感覺自只頭髮又白了許多,皺紋更是爬滿額頭。
「封城,或者直接攻打朝歌,否則如此被動下去,西岐也許直接就被朝歌無聲無息的瓦解了!。姬發滿臉陰鷙,陰沉道,雙目中泛著寒光。
伯邑考聞言眉頭緊皺,沉默半響,方才道:「若是封城,恐怕民心更會大失,到時民心不再,如何安邦定國?若是直接反了朝歌,那我西岐豈不是更加坐實了殷商的諸般虛無的荒謬言論了?」
「「哼!」姬發冷哼一聲,道:「之前王兄如此說,我或許還可以認同,另想他策,可是事到如今,我軍北伐崇侯虎,雖然將之斬殺,但是卻並沒有攻下崇城,解救出崇城百姓,反而最後崇應彪一番所謂的『仁政,下來,挽回了大半民心,我西岐損兵折將,沒得到半點好處。如今朝歌各種手段連綿不絕的使出,封城,攻城,還有這大商時報,想來以後還有各種陰險手段,朝歌與我西岐已經勢成水火,絕對沒有半點和解的可能,既然如此,縱使我們再怎麼闢謠辯解,也不及朝歌潑髒水的速度,畢竟我西岐無論人力物力都遠遠不及朝歌,如此,與其無聲無息的被朝歌剿滅瓦解了,倒不如反抗一擊,推翻朝歌,這樣或許可以挽回一切。至於民心,其他地方不敢多說,但是西岐城中百姓大多數絕對會支持我們,其他地方的民心可以得到固然好,不能得到也無所謂,只要我們將朝歌推翻了,到時成王敗寇,如何解說歷史還不是又我們決定!」
姬發這一番言論說的著實霸氣非常,顯現出強大的魄力,當危急臨頭時,姬發這種果決的性格立即發揮了作用,壯士斷腕,可以果斷的拋開之前西岐的美好名聲,棄之不顧,看清了事情的本質,成王敗寇,民眾的言論方向是很容易引導的,只要西岐將朝歌推翻,一切歷史的大義烏奸邪還不是由勝利者來訴說。
沉默不語的青蓮道人望了望場中神色肅然的姬發,不由暗歎不愧是天定的人皇,果決霸氣,有大擔當,若非是陣營不同,本尊必須阻撓西岐,那姬發領導西岐推翻殷商當是容易非常。
聽聞姬發一通言論後,伯邑考亦是沉默了下來,伯邑考也並非是傻子,西岐目前的局勢他豈能不懂,只不過他優柔寡斷的性子所致,一時間不忍姬昌畢生積累下來的大好名聲就此化為烏有。
眾人沉默良久之後,姜子牙才神情。定,沉聲道:「誠如二王子所言,如今西岐之勢,也只能如此了,此番老夫回山門,還從老師那裡得到一件寶物,建造之後應當可以大大增加西岐民眾信心,將他們浮動的心安定下來,不會在受殷商的蠱惑,至於西岐之外的地方,老夫卻是不敢保證了!」
「丞相,有此效果足矣,到底是何寶物,還請丞相告知!」散宜生欣喜道,如今西岐民眾人心浮動,能將西岐百姓的心安定下來,就足以讓散宜生少了很多憂愁了。
攘外必先安內,只有西岐這大後方穩定,才有可能言及推翻朝歌統治!
姜子牙聽罷,摸摸蒼白的鬍鬚,環視眾人一眼後,方才緩緩道:「此物名為封神台!」
「封神台?」青蓮道人心中一動,隨即神色不變,繼續淡然自修,與此同時,蘇護大營中的申公豹也感應到了青蓮道人的想法,知道了七間殿中發生的事情。
「嘿嘿,果然要造封神台,懸掛封神榜了!」申公豹呢喃自語著,「這番輿論之戰,殷商是勝利了,之前商紂胡喜媚等人所產生的不利影響也都基本消除了,民心穩定,接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與西岐決戰了!」
之後申公豹便收功起身來到蘇護鼻帳中,行禮之後,才微笑道:「蘇侯,可以命那些假裝成商販的秘密探子撖出西岐城了!」
「哦?」蘇護眉頭一挑,疑惑道:「西岐有變?」
見申公豹點點頭後,蘇護當即不再遲疑,一封密信隨之傳出,不久後,西岐城中的那些商販驟然間減少了三分之一,全都悄然間消失了,不過這一切都極為隱秘的進行著,姜子牙等人正在籌備建造封神台,卻是沒有發現這一詭異事情。
雖然之前申公豹已經知道了大商境冉愈演愈烈的民眾輿論必會在蘇護解封商道之後湧向西岐,但是申公豹還是很不放心,或者說想達到最佳效果,於是他便讓聞仲命令些許密探喬裝打扮成商販,帶著大商時報,去西岐城中主動煽風點火,引導著這一番洪水湧向西岐城。
果然,在那些密探撤出西岐城不久後,西岐便自動封城了,禁止外人進城,那些個商販倒是被齊齊安然的送了出來,而且他們手中的貨物也全都被姜子牙派人買下了,倒是賺的個盆缽滿盈,對於此番封城倒也沒有太多怨言了。
不過這些人都是敏銳的察覺到或許西岐戰亂即將再起,於是也就紛紛離開了西岐,回了各自家中,短時間內是不敢再來西岐做生意了。
「封神台,不知道可不可以毀了呢?」申公豹矗立在蘇護大營不遠處的一座高山上眺望著西岐城,似乎可以看見那裡正在建造封神台一般。
「封神台乃是封神必備之物,闡教應當不會沒有一點防護吧?」申公豹心中很是遲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請幾位截教眾人將這封神台給毀了。
「嗯?」申公豹眉頭微動,剛剛又感應到了青蓮道人用那一點玄妙的聯繫傳回來的信息,沉吟片刻後,才呢喃自語著:「封神台建造之後要拜天祭台?」
暗自回想一番後世的記載,申公豹當即冷哼一聲,隨即回了蘇護大營,傳來一信使,交與一信箋之後,那信使當即領命,離開了蘇護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