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 第二卷 爭奪兗州 第四百六十五章 徐庶到來
    半個月後,走遍壽春城附近村子的徐母,終於再次來到太守府。只不過」與之前一次相比,徐母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進得大廳之後,先是恭敬地向曹植行了一禮,而後卻是直接說道:「太守大人」

    老身之前有所誤會,以致出言不遜,老身向太守大人道歉。」

    聽到徐母的話,曹植心中大喜,知道招徐庶來已經成了大半。但表面上卻是客氣道:「老夫人言重了,所謂不知者不罪。」

    徐母輕輕點頭」很是乾脆道:「對太守大人的品格與所作所為」老身很是敬服。吾兒若能在太守大人手下任職,亦是他之幸。他此時只怕已被那個劉玄德所huo,老身這就修書一封」讓他回來。」

    聽到這話,曹植再也掩藏不住內心所想」大喜道:「多謝老夫人!」

    徐母擺了擺手道:「老身也是為了吾兒著想。」說完卻是問道:「請問太守大人可有筆墨?」

    曹植連忙讓小吏取來筆墨」徐母坐到一邊很快便寫了起來。未幾,書信寫好,徐母卻是呈給曹植道:「太守大人學識淵博,且看這些寫如何?」

    曹植接過書信看了一會,眉頭便皺了起來。徐母見狀問道:「可是有所不妥?」

    曹植說道:「老夫人無需言明劉玄德為人如何,此事吾相信元直先生心中自有數。老夫人不妨言及身患重病」掛念元直先生,希望他回來shi奉左右。」

    徐母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點頭道:「太守大人說怎麼寫便怎麼寫吧。」說完到旁邊又寫了一封。這次曹植看過之後」確認沒有問題,便派人將書信送去荊州徐庶那裡。

    眼見送信的人走了,曹植才微笑著問道:「老夫人在壽春可住得慣?」

    徐母點頭道:「尚可。不過老身年紀大了,那幾畝田卻是用不著。聽聞太守府有織機出售,老身向用那幾畝田換架織機。」

    聞得此言曹植輕拍腦袋道:「卻是吾疏忽了,那幾畝田地吾也不收會」至於織機明日自會送到老夫人家中。」

    徐母聽得,卻是皺眉道:「怎可讓太守大人破費?」這段日子徐母也熟悉了淮南的規矩,有些事就連曹植這個太守也不能逾越,就好像送一架織機。換了其他地方」那是一句話的事,然而在淮南卻必須曹植自掏腰包買了。

    曹植微笑道:「無妨,吾亦有自己的產業。」

    徐母並沒有推辭,輕輕點了點頭便說道:「如此老身就不打攪太守大人先行告辭了。」

    曹植點頭說道:「元直先生若來,吾自會派人通知老夫人。」見得徐母點頭,曹植凝聲道:「來人,送徐老夫人回去。」

    徐母態度的轉變,卻是在曹植的意料中。畢竟事實真相如何真正體會便知道。如若徐母是在徐州問那些百姓,對劉備的評價自不會那麼差。可惜這裡是淮南,劉備管治的那段時期可謂撿了爛攤子,百姓對他評價差再正常不過。

    再與曹植管治的這兩年相比,百姓們自然對劉備大加貶斥了,故此曹植才放心讓徐母去問。現在目的已經達成」只需靜候徐庶到來便可以了。心情愉悅的曹植再次投入到政務之中。

    且說這邊,送信的士卒到了新野之後才被告知,劉備一行已經去了上庸。無奈之下,士卒只能船溯漢水而上」又huā了八天時間才抵達上庸。

    這時,劉備來到上庸已經有幾天。然而情況並未如他開始所想那麼美好上庸的世家以申家為首,與劉備暗暗對抗。劉備混了這麼久,自然清楚世家的麻煩,特別是對付這些地頭蛇更不容易。必須用有效的手段,才能壓服。

    故而此時的劉備是頭痛不已。

    眼見政令下達並不順利,劉備卻是揉了揉額頭道:「來人,速去將軍師請來。」

    未幾徐庶便帶著滿臉的憂愁,趕到來太守府。見到徐庶的樣子劉備頓感奇怪,他跟徐庶相識也有一段時間,從沒見過他lu出如此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先生可是有何煩惱,不妨告訴備,或許備能幫助先生。」

    徐庶輕歎\\1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劉備道:「主公」吾本名徐庶,字元直,乃顆川人士。

    只因少時曾殺人,故而才改名換姓。現家母身患重病,急召吾回家。吾必須回去,恐不能再助主公了!」說到這裡」徐庶有些無奈地歎\\1口氣。

    劉備聽得,愣了一下,隨即眨了眨眼睛」淚水便嘩啦嘩啦地湧將出來,大聲淘哭道:「大業未成」難道先生就此棄備而去?」

    徐庶輕歎\\1口氣,沒有再說話。

    那邊劉備哭了有半刻鐘,見得徐庶只在那裡歎氣而沒有回心轉意,便上前操著徐庶的手道:「子母乃天xing之親」既然是夫人急召,元直也勿以備為念。備只乞再聚一宵,來日當為元直餞行。」

    徐庶輕輕點了點頭,拱手道:「多謝主公一直對吾信任,吾在此立誓,斷不會為曹孟德獻一謀!」聽到徐庶的話,劉備心中卻是暗喜。

    接下來,劉備並沒有放徐庶回去,而是跟他一起縱論天下大事,回憶當初一起奮鬥之事。徐庶聰慧之人,哪裡不明白劉備這是為了留他,縱論理想,回憶一起奮鬥的友情,徐庶感慨萬分。奈何母親病重,徐庶卻是不得不回,談了一個晚上,劉備見著徐庶不停長嗟短歎,但還是無果,也只能停下來。

    用過早膳,劉備和眾人卻是親自送徐庶出城。而出城之後,劉備並沒有立即返回,而是送了一程又一程。當送到上庸城五十里外之時」徐庶才說道:「皇叔不必再送了。」

    聽著徐庶連稱呼都已經改變,劉備神情黯然道:「先生既去,劉備亦將遠遁山林矣。」

    徐庶知道劉備話裡的意思」輕歎道:「吾所以與皇叔共圖王霸之業者,所恃者唯此方寸耳。如今因老母之故,方寸已亂,縱然在此無益於事。皇叔應別求高賢輔佐,共圖大業,何必灰心?」

    劉備聞言歎道:「天下寄賢,無有出先生右。」

    徐庶搖頭道:「某樗櫟庸材何敢當此重譽。」說到這裡,徐庶頓了一頓,拱手:「不勞皇叔遠送!」說完跳上馬上。

    劉備見到,立即上前執著徐庶之手,淚如泉湧道:「先生此去」天各一方」未知相會卻在何日!」

    徐庶搖頭輕歎\\1口氣這才緩緩鬆開了劉備握著的手,縱馬離去。

    劉備身形一直沒有動,直到徐庶的身影消失之後,關羽才上前提醒道:「大哥,先生已去。」

    劉備點了點頭道:「且容為兄再望一陣。」眾人聽得都在旁邊候著,不再多言。

    正望間,忽然見到徐庶拍馬而回。劉備【興】奮地自語:「元直復回,莫非無去意乎?」於是立即迎上,大聲問道:「先生此回,可是要留下?」

    徐庶來到劉備跟前,勒停馬匹道:「皇叔某因心緒如麻,忘卻一語。荊州有一奇士,只在鹿門山上書院,皇叔何不求之?」

    劉備聽得,心中大奇,於是說道:「敢煩元直為備請來相見。」

    徐庶輕輕搖頭道:「此人之才勝吾十倍,不可屈而招致,皇叔當可親往求之。若得此人相助,無異高祖得張良也。」

    劉備聽得大喜,連忙問道:「願聞此人姓名。」

    徐庶答道:「此人姓龐名統字士元,乃荊州龐德公之親侄。其有經天緯地之才,號曰鳳雛若得其相助,皇叔霸業可期也!」頓了一下徐庶又想到龐統的相貌,卻是提醒道:「這龐士元相貌生得甚怪,皇叔切不可因其皮相而輕慢之。」

    劉備聞言,重重地點頭道:「先生放心」備自曉得。」

    言畢,徐庶掉轉馬頭,疾馳而去。而這次,劉備等了一個多時辰,徐庶也沒有轉回來」最後在關羽、張飛的勸說下,才返回上庸。

    不說這邊劉備如何傷感,以及準備去尋找龐統。只說徐庶從上庸走陸路」不日便到了南陽郡宛城。在那裡稍作停留之後,便往穎川家中而去。只不過到了穎川的家中,並沒有見到老母」相反只在桌子上見到一封書信。上面只寫著簡單的兩句話:「徐元直,徐老夫人今在壽春。」再看落款之人,竟是曹植!

    看完書信之後」徐庶大驚地自語道:「招吾來的竟不是曹孟德」而是他?」臉se變幻了幾下,徐庶還是掛念母親安危,補給了些乾糧和水,便往壽春趕去。

    當徐庶趕到壽春的時候,建安七年的第一場雪卻是已經落下。在壽春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徐庶要找到母親還是頗為困難的。嗯到此事乃曹植所謀」徐庶便直接往太守府去見他。

    秋收完畢,曹植的工作也沒那麼忙了,今天正好在後院中和甄宓賞雪,忽然一名親衛卻是走過來稟報道:「四公子,外面有一人自稱穎川徐庶,要求見四公子。

    聽到這話」曹植眼前一亮」大喜道:「終於來了嗎?快請到後堂!」

    甄宓有些不滿地嘟起小嘴道:「子建不是說今天陪宓兒的嗎?」

    曹植苦笑道:「對不起,這個徐元直實在是重要,所以」

    不等曹植說完,甄宓卻是已經掩著小嘴笑道:「跟你開玩笑而已,公事繁忙,快去吧。」

    曹植拉著甄宓的手道:「謝謝你,宓兒。」

    甄宓的臉卻是變得通紅,因為jiāo羞卻是白了他一眼道:「快去吧,別讓大賢久等了。」曹植「呵呵」地傻笑幾聲,急急離開了。

    當趕到後堂的時候,卻發現徐庶已經在那裡靜靜地坐著,臉上lu出淡淡的寒意」堪比外面的天氣。

    曹植落座之後」乾笑兩聲拱手道:「植久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植之幸也!」

    徐庶也沒跟曹植客套,直接說道:「若是吾沒有猜錯,母親病重都是虛言吧。吾母今何在?」

    曹植微笑道:「老夫人就住在壽春城外的陳家村中,元直先生去到稍作打聽,便能找到。」

    徐庶聞言,眼眉一挑道:「你竟讓我母親住在城外,難道就不怕他離開?」

    曹植淡笑道:「老夫人很喜歡在淮南的生活,怎會離開。」

    徐庶臉上lu出狐疑的神se道:「曹子建」吾知道你一向智計百出,不過若是想用吾母威脅吾效力」卻是錯了!」

    曹植攤手道:「本公子從來沒有想過要威逼元直效力。所謂效忠,講的是心,若元直心中不願,本公子威逼亦無用。而關鍵時刻,若元直獻一個陷害於吾的計策」那吾便麻煩了。」

    徐庶聽得撇了撇嘴道:「某還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卑鄙!」

    曹植輕笑道:「元直先生且先見過老夫人吧,若是先責見完之後,不想留下」本公子亦不會阻撓。」

    聽到這話」徐庶那一直冷淡的臉se終於變了,目光透著不解地問道:「為何?」

    曹植tǐng了tǐng身子,自信道:「本孕子相信,相比於劉玄德,元直會更認同我!」

    徐庶冷笑道:「汝身為漢賊之子,吾斷不會助之!」

    曹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元直先生活不必說得那麼滿,一切待看過老夫人之後再說吧。」

    徐庶目光閃爍了幾下,忽然說道:「難道一個曾經刺殺過你的人,也放心重用?」

    曹植聽得,眼眉一挑,凝聲問道:「先生此話何解?」

    徐庶淡然道:「原來汝已經忘記了,當初汝曾往徐州請康成公的路上」曾遇到刺殺……只提到這個,曹植目光一凝道:「當日幕後指使者是你?」

    徐庶輕笑道:「不錯,就是我!吾曾經設謀殺你,此罪足以斬首,速讓人來拿我吧!」

    聽到這話,曹植嘴角微微一翹,lu出輕鬆的神情道:「原來是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先生還是且去與老夫人母子團聚吧。」

    徐庶聞言,目光之中透著不解。按照他估算,曹植應該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知道自己曾經刺殺他,為了以防萬一,應該會殺了自己。

    如此也可保自己忠義之名,但沒有想到……,徐庶心中忍不住暗念道:「曹子建,你究竟在想什麼?」

    最後,徐庶還是收起了思緒,定定地看了曹植許久,才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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