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是週末,臨海市街道上的行人車輛依然川流不息。
)像每個城市的每個街道一樣,人們或悠閒或忙碌,或憂傷或歡樂,消磨著在這世上的每一個時刻。平凡的一天,平凡的路人。大千世界裡沒有攝影師的攝像機鎖定鏡頭,我們也無從得知,誰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我們努力的尋找,試圖從人群中尋找到一個不平凡的並且像主角的人,可我們終究會明白,主角不是用眼睛可以看出來的。目之所及,皆是路人;或美或醜,同是過客。但那些我們所欣賞的人,我們總會希望他們的生活能夠與我們有所交集,而不會成為我們生命中的過客。比如女人眼中的帥哥,男人眼中的美女。三個美女的出現又給這條平凡的街道增色不少,許多男人的視線集中過來,無不希望能夠與三個美女碰出火花,讓她們不再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三個美女身後不遠處,李慕翔抱著肩膀,慵懶的邁著步子。
李慕翔眼角的餘光掠過一個個行人,視線卻一直在前面的三個室友身上來回游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出來,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李慕翔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自己也從未給自己的人生一個定位。在這個世界上,李某人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就如這條街上的任何一個人,沒有存在的意義,也沒有合適的定位。李慕翔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心底湧出一股悲哀,一種被忽視的悲哀。
「木頭!」葉斌忽然回頭,衝著李慕翔甜甜一笑,「你快點,磨嘰什麼呢!」
聽到這話,許多男人希望自己的綽號叫木頭,但他們很不幸。李慕翔疾走幾步,走到葉斌身邊,抱怨道:「還買什麼衣服啊,帥哥的穿著不是剛好合身嗎。」
葉斌道:「那可不行,這是我的衣服。」
「穿自己的衣服舒服點。」馬龍低著頭,擺弄著手指。周圍男人炙熱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她無法像葉斌那樣享受被關注,也無法像小雷那樣無視被關注。
李慕翔看著馬龍略含羞怯的神情,心中感慨不已。感慨於現在的馬龍的美麗,感慨於以前的馬龍的醜陋,更感慨於美麗深處竟然可以隱藏一個骯髒的本質。或者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享受。就如城市的「遮羞牆」,如果不知道那牆壁背後是個臭水橫流蚊蟲漫天的垃圾場,就可以享受城市的乾淨與繁華;如果知道,那就比蹲在茅坑裡更難受。
「對了,老馬,你的人生意義是什麼?」李慕翔問道。
馬龍怔了一下,之後神情便激動起來。能有人跟自己討論文學話題,馬龍這個准文學大家自然很激動。斟酌了一下語言,馬龍決定玩點高深的。「為什麼要賦予它意義呢?」一個文學大家最厲害的手段就是把問題拋還給提問者。馬龍深諳此道。
「這個……」李慕翔也開始奇怪起來,「人生百年,難道不該有個意義嗎?」李慕翔不是文學大家,但他習慣於把問題推給別人。
葉斌勾著腦袋看著李慕翔的眼睛,笑道:「哎呦,木頭今天怎麼忽然深沉起來了?問這麼高深的問題。」
小雷不屑道:「他哪天不深沉,不過只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深沉什麼。」
「這個人生的意義嘛……」馬龍苦思冥想,靈感與尿意同時抵達大腦中樞,「就像一個故事還沒看完,你又怎麼可能知道這個故事想表達什麼意義?就像每次撒尿的時候的尿量的多少一樣,不尿完怎麼知道能尿多少?人生還沒走完,哪會知道它的意義是什麼?不管你的人生意義是高尚的還是低賤的,你總得撒尿。你不可能把撒尿當**生的意義,也不能把想撒尿當**生的意義,更不能把積蓄尿液當**生的意義。除了這三個時候,剩下的時間裡你在幹什麼就是你的人生意義。」馬龍語速極快的把一通毫無道理的話講完,正好走到一處公廁旁邊,閃身進了廁所。
李慕翔想了一下,愕然發現自己的一生都在與尿糾纏不清的時候也愕然發現馬龍進的那個廁所的牆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字:男。
馬龍又提著褲子從男廁裡奔出來,閃身進了女廁。
廁所外,一男兩女放聲大笑,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
馬龍再從女廁出來的時候,雙手捂著鼻子,鼻血從指縫裡溢出。葉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遞給馬龍,臉上笑意濃濃。
馬龍接過葉斌手裡的紙巾邊抹著鼻血邊感歎道:「看來我的人生意義只能停留在擦鼻血階段了。」
李慕翔苦笑不已。他發現跟馬龍探討人生意義這麼深奧的話題簡直是浪費時間,就像跟貪官說不要貪污一般。
「鍛煉鍛煉就好了。」葉斌笑嘻嘻的拍了拍馬龍的肩膀,「快走吧,買完了衣服回宿舍。」
三人嘻嘻哈哈陪著馬龍買衣服,之後就是辦身份證的問題了。葉斌在電線桿上找到一個辦證號碼,撥了過去。記下詳細地址,四人循著路徑,東拐西拐的拐進了一個小胡同裡的一處民宅前。
「就是這裡了。」葉斌道。
話剛說完,門吱的一聲被人拉開,一個中年婦女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辦證?」女人問。
「是。」葉斌道。
「進來吧。」女人說著閃開身子。
四人走進去,女人關上門,領著四人進屋。邊走邊問道:「辦什麼證?」
「身份證。」小雷道。
「四個人都辦?」
「先辦三個吧,他……」小雷指著李慕翔道,「晚幾天再來。」
李慕翔瞪眼道:「你就咒我吧。」
「我不辦了,就兩張好了。」葉斌呵呵的笑了一聲,轉頭看著馬龍,道:「老馬,名字想好沒?要不乾脆跟我姓得了,咱三個做姐妹多好。」
「不好。」馬龍道,「姓不能亂改。」說著又皺起了眉毛,「還沒想起來叫什麼才好。」
李慕翔想起了馬龍的關於「尿」的大論,笑道,「叫馬尿得了。」
「滾。」馬龍罵了一句,「要有詩意,有內涵,有意境。」
「馬詩涵怎麼樣?」小雷道,「有詩意有內涵了吧?」
「馬屎涵?」李慕翔打岔道。
馬龍瞪了李慕翔一眼。
葉斌咧嘴道:「你看你,姓馬的不好取名字啦。幹嘛姓馬呢。姓葉多好,名字好取。」
小雷無所謂的說道:「老馬你慢慢想,我隨便,葉蕾就葉蕾吧。」
說話間,四人已經跟著女人進了屋,屋裡出來一個男人,兩人像是夫妻。女人對男人道:「兩張身份證。」
男人問:「有照片嗎?」
「沒有。」小雷道,「多少錢一張?算上照片。」
「五十塊。」男人道。
「便宜點。」小雷習慣於討價還價,經過一通磨嘰,終於以四十塊成交。
照完相,馬龍終於敲定了自己的新名字,「就叫馬一涵好了。」
「這名字不錯。」李慕翔讚道,「挺有女人味的。」
小雷大方的付了兩份錢,男人道:「明天來取就行了。」
四人往學校走去,路上李慕翔感慨道:「怪不得中國假貨多,你看這辦假證的,到處都是,就是沒人管。」李慕翔堅決不相信連自己這樣的群眾公認的「智商不好」的人都能找到辦假證的窩點,那些相關部門就找不到。不能與不為,差別極大。甩甩頭髮,李慕翔覺得自己有點憤青的味道。
「沒人管正好方便咱辦證。」葉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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