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少將 正文 第三一二節 衝冠一怒為紅顏
    時,風華帝國的北疆已經頗有些寒冷,瑟瑟的秋風草吹得獵獵作響。荒原一眼望過去無人跡,連接著遠處的蒼穹,帶來一抹晚霞的紅。

    「嗚……呵……」尖銳的牛叫聲混雜著士兵的嚎叫一同響起,從地平線上陡然出現兩支聲勢浩大的騎兵。整個大地都被震動起來,繼而宛如洪流一般碰撞,刀光槍影,嘶吼嚎叫中,人的影如同雜草般倒下……血從荒原的草根縫隙中,從一絲絲逐漸匯聚成溪流,繼而流到那從遙遠的山脈下帶來的河流,往南方湧了過去……

    關予從戰場上下來,身體不知道是被汗還是血凝固的動都不想動。他來北疆時間已經不短,即使是世家之子,一開始也僅僅是作為普通的士兵走上這戰場,僅僅半年過去,整個北疆的士兵都意識到這年輕人到這裡來似乎完全就是為了發洩的,那些敵人在他刀下殘忍的死狀,幾乎連同袍都看不下去,見到關予,只能微微張開嘴巴,乾啞著喉嚨道一句,「萬人屠!」

    關予隨意的解開披甲,遒健的身軀上到處都刻著傷痕,額前的發因為他低垂著的腦袋而遮住眼睛,留下的只是淡淡的思考。大哥已經帶著驍衛軍去了東南越秀了,三弟和衛家洛家在帝都苦苦撐著,總算北疆的將士心中都只憋著想殺入滄浪,倒也沒有被這些事情搞得不愉快。關予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往滄浪進攻吧,糧草跟不上,戰果無法擴大,若說直接在這裡守著,自己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三弟在帝都艱難,更何況,她……似乎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小政在來信的時候都隱隱約約的避開……關予突然覺得有了些寒意……

    「將軍,該去宣佈弟兄們的功勞了!」一個比之關予還年輕的將軍掀開布簾子走了進來,看到關予倒在椅子上似乎睡著,不由自主想用手推推。關予眼睛陡然間睜得老大,那將軍心中大驚,登登的往後退了幾步,連忙跪伏在地,「末將以為將軍已經睡著,還望將軍恕罪!」

    關予微微苦笑著搖搖頭,自己幾時變得如此可怕了?他並不多話,直接站起身子擺手道,「起來吧,沒有怪罪你!」

    那將軍頗有些惴惴的站起身子,關予走入軍議大營,原本還在熱熱烈烈討論今日戰果的將軍們陡然噤聲,紛紛站起,整個大營安靜地連外面地蟲鳴都可以聽得到。關予雙手攤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們坐下,又朝主位下手的那位中年人微微笑道,「先生身體不好,怎麼也來了?」

    那中年人淡淡一笑,「將士們前線苦戰,這般累也要來,我身子骨不好,又算得什麼?」

    關予微笑著上位不語,這個先生是關予在北疆遇到的,姓荀名,這荀也是奇怪的很,關予打戰他從來都不發一言,可若是事關整個軍隊地大方針,大戰略,荀卻往往直言指出,不但能夠說服這些蠻漢子,而且事實證明他都是料事如神的。

    例如今日,之所以關予會領著軍隊來到這荒原,便是聽了荀的計策,將滄浪偷偷往南地大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繼而又在西線陰風谷設下口袋計,將滄浪南下大軍最精銳的部隊一次性全部都吞下,僅此一役,滄浪大軍就廢了三成。

    關予心中雖然高興。但他口才並不好。拿著隨軍參事記錄地各營各軍地功勞簿。直接念了幾句。繼而笑道。「諸軍都表現不錯。還需努力。待我們殺入巖城(滄浪國都)。這曠世奇功也足以讓我等名垂青史了!」

    將士們這才發出一些歡呼討論聲。不過關予對於殺入巖城這樣地計劃也只能悶在自己獨自裡苦惱。自從二皇子上位之後。他原本預計北疆地軍費糧草會多起來。可事實卻是不增反減。荀告訴他看形勢衛家洛家和皇家不會和解了。北疆地軍費物資恐怕永遠都沒法拿到。可是關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原本好好地二皇子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呢。

    關予百里奔襲到這裡。原本可以擴大戰果。卻因為糧草不濟地問題硬生生地停了下來。這也是他為難地地方。這成果若是放棄地話。將士們心寒。若是不放棄。雖然可以打敗眼前地滄浪大軍。可是又如何能夠突破這落日原。直接殺到巖城呢?

    荀已經提出了屯田自守地計劃。認為只有自力更生。才能讓這支軍隊在繁複地風雲變幻中好好地保存下來……可是男兒那熱血地心。可以被冷卻幾回?

    關予神色稍微變化地苦惱點。下面地將軍們便都似乎商定好了般。馬上不說話。都是惴惴不安地看著他。

    關予苦笑。正想擺擺手揮退眾將軍。只留比較正常地荀議事。卻聽帳外忽然高傳一聲。「將軍。帝都來信!」

    關予呵呵一笑,「應該是前些天向陛下要的軍資被批下來了吧。」

    將軍們也跟著高興,他們跟在關

    日久,自然知道關予這種情況下也就擔心那個而已。

    布簾被掀開,傳信的士兵帶起一陣寒風,關予心中一冷,因為這傳信的士兵關予認識,是衛政從驍衛軍中選來的極為忠誠的專程負責和自己聯繫的士兵。這樣看來,請求的軍費物資,暫時還是沒法拿到了。不過對於衛政來信,他還是有些高興的,雖然從別人口中聽到帝都鬥爭日益激烈,可衛政的來信只是提及那些帝都的趣事兒,倒讓精神有些壓抑的關予稍微放鬆。

    被牛皮包裹的紙片被關予隨意展開,可是上面的字體不是衛政那飄逸著天馬行空,而是有著淡淡憂傷的娟秀。他的手微微抖了下,眼睛模糊中,看到「闊別日久,思君尤甚!」

    壓在這張紙下的,才是衛政來的信,也是簡簡單單幾句話,「二哥,弟對白熙做法失望,現在,該是釋放你的時候了!」

    關予虎目一睜,冷冷盯著那傳信士兵,「告訴我,帝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士兵被著氣勢震得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心中不安,低聲道,「衛小侯爺想讓屬下告訴將軍,陛下要納楊妃為妃!」

    關予腦子中轟的一聲被炸開,手中紙片瞬間被他捏成湮末,二皇子竟然要納玉真為妃。為什麼?他當初告訴自己,只要他登上帝位,便會把玉真安然無恙送到自己身邊的麼?

    關予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自己還是太天真啊,玉真先是作為太子妃,後來變成景龍帝地楊妃,白熙他怎麼可能把身份這樣特殊地玉真送到自己身邊,他還要皇家的臉面麼?關予恨啊!

    若是就這樣遠遠讓自己看著也好,白熙他狼心狗肺,竟然還要納玉真為妃,這般逼迫,就當他關予還是從前那個在帝都,什麼都幹不成的二世祖小軍官麼?

    在場的將軍看到關予聽到當今皇上要納楊妃為妃消息之後的表現,如何不知道這對於關予是一種多麼深重的打擊。

    關予帶到北疆地人中有些是關家子弟,自然知道自家少主和楊妃曾經的故事,隱隱約約也在喝酒之後給旁人提起過的。那時候將士們都是遺憾,這會看到關予的神情,顯然已經不是遺憾,是深深地憤怒了。

    「你們,先退下!」關予無力的擺了擺手,可是營帳中的軍官卻沒有一個人離開。關山從小被關狄收養著,雖然名為下人,但實則因為他的才華,關狄和關予都是非常欣賞,帶他如子如弟,原本就熟知楊玉真在關予心中的地位,現在看到自家大哥如此痛苦,當下便衝出來跪在地上,「將軍,陛下對你無情,你有何須對他有義,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

    他這話說出來已經是大逆不道了,在場的軍官都是臉色大變。

    關予並沒有說話,只是垂著腦袋不語,荀朝著那些座下地軍官擺擺手,「諸位,這是關家和皇家的事情,你們不願參與現在可以離開營帳了!」

    可是卻沒有一個軍官動了,他們都死死盯著關予,這個男人雖然讓他們覺得恐懼,但卻是這麼多年來最讓他們放心地領袖。

    軍官們突然齊齊跪了下來,道,「我們雖不是什麼英雄,但也是重義氣的漢子,在場地人,哪個沒有在戰場上被將軍拚死救過?哪個不是有深愛的人?現在陛下對某家將軍不義,便是對我等不義,只要將軍說句話,讓我等往西,我等絕不往東,讓我等拔刀,我等絕不出槍!」

    帝國對北疆軍隊從來都不夠重視,不光是因為北疆沒有好地土地,軍隊難養,更因為滄浪時不時過來騷擾,依靠機動力往往能夠避開北疆軍隊的防禦,直接威脅中原,因此造成了北疆的戰士徒耗軍資,卻做不出好成績的印象。北疆的將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這情況在秦重元帥來之後,每每料事如神打了諸多勝仗之後才好了些。他們對於帝都的好感遠遠比不上對眼前少將軍的好感來得多,對於這些熱血的人來講,只有能帶著他們勝利的人才是好人,只有在戰場上用鮮血,用智慧戰勝敵人的人才是值得擁戴的人……

    關予想著楊玉真的書信,再想起衛政那句,「是該釋放你了!」再看看整整齊齊跪在地上的屬下們,突然一陣熱血湧起。

    荀此時微笑著站起身子,「將軍,找個好點的理由,我們去帝都吧!」

    「哈哈,讓我們去帝都玩玩吧!」軍官們齊聲喊道。

    ……

    景元帝元年,白熙才納楊玉真為妃,身為北疆西線十萬大軍領袖的關予宣佈「昏君無道,揭竿而起!」

    小蘇:霍霍,現在就是吃果果的**了,沒有什麼為了百姓的大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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