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政說「夫人」二字說的極其自然,雖然說只是為了氣氣這囂張的年輕公子,可是連杜馨都很順理成章的以為就是那樣。可是那年輕公子聽在耳中就恍若驚雷,顯然是比較厭惡,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叫自己朝夕夢想的女子為夫人,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那白衣公子臉龐扭曲,朝衛政橫橫眉,「你知道我是誰麼?」衛政看他竟然在帝都也敢飛揚跋扈,但是實在又不記得印象中有這號人物,非常誠懇的搖搖頭,「這個我倒真是不認識!」
白衣公子生氣的很,但還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把折扇,很有風度的扇了幾下,「你家小爺我叫黃段厚,就是帝都七分堂的少堂主,我老爹跺跺腳,整個帝都都要震三震!」七分堂在帝都江湖非常有名,是第一號的大勢力。不過懾於杜子騰的聲望,還有杜氏酒莊在江湖上的地位,所以黃段厚才一直都沒敢對杜馨怎樣。現在在衛政面前,這名號在他想來當然是嚇死人,只望著衛政能夠知難而退,夾著尾巴逃跑。
衛政淡淡一笑,心想這帝都也太容易被震了,自己完全沒聽過的人跺跺腳原來自己也得跳跳,這般想來自己在帝都也不知道被震了多少次。他自然是不害怕這個什麼七分堂的少堂主,當下很純潔的很崇拜的望著他,「少堂主威武!」
黃段厚比較得意,看衛政那瘦弱的身子骨,除了長得好看,完全就是一小白臉做派,他冷哼一聲,「現在怕了吧?還不快滾!」
衛政可憐巴巴的看著杜馨,「馨兒,他讓我滾,你說我滾不滾?」
杜馨看他那小受樣,抿著嘴笑起來,這下子整個玉器店都是春風襲來,愉悅的很,黃段厚更加迷醉。只是杜馨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幾乎讓他吐血,「可是我不想讓你滾呃!」
衛政點點頭,非常認真的道,「那我就不滾了!」
黃段厚如何沒有看出衛政根本就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他怒吼一聲,「就憑你這樣的人能夠配得上馨兒麼?能夠保護的了馨兒麼?」
衛政低聲一歎,「我的確是不配呢。」黃段厚沒有想到眼前這小子竟然就這樣承認了,知難而退了,他反倒若有所失。按照以前的經驗,那些人只要知道了自己身份,哪個不是丟下自己的女人,落荒而逃。然而,現在這個傢伙卻每常的反常。在自己這麼明確的暗示下,他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懼怕,還顯得這樣的鎮靜。黃段厚有些茫然了,留了個心思想衛政該也不會是後台雄厚吧?不過後台雄厚的人怎麼會這樣低聲下氣的承認,他原本有些虛的心馬上又是充滿信心。只是衛政接下來的話就更加刺激他了,「我不配,你也就更加不配了!」
黃段厚氣得跳了起來,不過還想在杜馨面前保持點風度,沒有馬上發難。只是衛政似乎卻順著桿子往上爬,直接又來了句,「雖然我保護不了馨兒,但是馨兒你會保護我,是吧?」
杜馨見衛政演的逼真,不由自主的開始配合,「乖乖,我會保護你的!」
黃段厚見杜馨和衛政一唱一和,早已經氣得牙癢癢。他是七分堂堂主的嫡子,含著金鑰匙長大。一直以來,那些卑賤的平民,哪個人在聽到了他的身份後,不是對他畢恭畢敬,卑躬屈膝?就算是一些破落的失去勢力的貴族,也一樣低聲下氣的拍著自己地馬屁。可是現在,自己面對著的這個傢伙,不僅沒有想其他人一樣馬上盡力討好自己。而且還用一副滿不在乎的眼神看著自己,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心裡竟然還感覺到絲絲地不安和恐懼,這怎麼可能!不行,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出現在自己這樣未來大俠的身上?大俠是什麼?就是要浪跡江湖,萬人崇拜,過著刀口上舔血日子的人啊,豈能被這樣的小白臉嚇著?傳出去那不成了一大笑話?他當下神色一冷,朝杜馨道,「馨兒,你不會插手吧?」
杜馨樂得見到黃段厚被衛政教訓,很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會插手的!」
衛政擺出一副受驚害怕的神情,可憐巴巴的看著杜馨,「馨兒,你不能拋棄我啊!」
杜馨嬌嬌瞋他一眼,「你去死啦!」
衛政仰天長歎,然後非常有誠意的道,「我真的去死啦!」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讓你看看小爺我的厲害!」黃段厚原本顧忌杜馨會出手,但現在杜馨在一旁觀望,正合了他的意。不過衛政和杜馨打情罵俏的語氣更加讓他妒火中燒,往後退了一步,朝自己的鷹犬一喝,「給我上!」那些狗腿子接到自己少堂主的命令,見前面又是一個瘦弱的青年,如何還按耐的住,集體站了出來,擋在了黃段厚的前面,手中的彎刀也齊齊拔出。說句實話,他們的氣勢挺強,黃段厚似乎也有那麼一點王八之氣,這麼多眼睛如電一般射到衛政身上,好像想光憑其實就將衛政壓碎一般。不過這在衛政看來不過就成了笑話而已,他還是掛著招牌的笑容,低低歎了一聲,「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非得要闖進來啊!」
黃段厚和他的狗腿子聽著衛政這樣威脅的話語,更加無法忍受,正要衝上去將衛政剁成肉醬。卻聽到那邊傳來蒼老的一聲,「都給老夫住手!」
那掌櫃的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跳了出來,手顫巍巍的,「你們在我店子中打架,會把我的店子都拆了的!」黃段厚積蓄的氣勢被那掌櫃的一下子打斷,早就憤怒不已,朝著掌櫃的就是一聲怒吼,「老子管你這破爛店子,想在這裡打就在這裡打!識相點快滾!」
衛政本還想那掌櫃的也應該有些背景,應該堅挺下,誰知道那掌櫃的真的滾了,滾到那櫃檯下面,末了還不忘記說一聲,「杜小姐,你可要為我作證,老人家我是勸過的!」
杜馨覺得這掌櫃的到了這份上還這麼好笑,不過風華帝國明令禁止私鬥。若是掌櫃的不出來阻止一下,往後也有一份罪責在身上,難怪這掌櫃的敢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出來叫一聲。杜馨有些同情他,笑道,「好啦,我會給您作證的,一定不讓官兵把你帶進大牢!」
「那就好……那就好……幾位繼續!」
箭在弦上,自然是不得不發,打架還是要繼續的,四個狗腿子分成兩個方向往衛政攻來,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個比較嘴硬的小白臉,一點肌肉都沒,自然是手到擒來。黃段厚似乎也看到了衛政在自己的威壓之下苦苦求饒的情景,更加看到了杜馨被自己的氣勢震住,投懷送抱的情景。不過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無比殘酷的。
還沒等那四個狗腿靠近衛政,便有一道影子在他們眼前閃過,虛幻的根本就見不到人影。
「哼,就這麼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小爺面前撒野!」伴隨著衛政無比冷酷的聲音,又是砰砰砰砰的四聲,黃段厚的四個狗腿就這樣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倒在黃段厚的身前。黃段厚雖然是個紈褲子弟,但是杜馨知道這人並不算弱。果然,黃段厚見自己的手下被擊倒,雖然比較害怕,但還是趁著衛政舊招已盡,新招未出的當口,身子飛起來直擊衛政的臉。
衛政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黃段厚眼看著自己的拳頭和衛政的臉越來越近,他心中高興,這下子果然是賭對了。此時的衛政突然朝他綻放出一個非常甜蜜的笑容,黃段厚卻感覺如墜入冰窖般的冷,下一刻,他只感覺小腹以下一陣劇烈的疼痛,發出一聲慘叫,「啊——」然後整個身子就倒飛出去。
黃段厚身子在地上扭曲的厲害,捂著下體不住的發出慘叫,過了一會,那裡竟然流出殷紅的血液來,顯然是衛政一腳把這人踢成太監了。
衛政看了一會,抬著腿在空中劃了個圓弧才悠悠然放下,「哎,小爺我最喜歡廢人家那裡了,對於看著一個對自己夫人有覬覦的人以後連男人都做不成,我就非常高興啊!」
杜馨想著衛政會教訓黃段厚,沒想到衛政竟然教訓的這麼重,只見衛政的臉還是那副笑容,走到黃段厚的身前,「我聽說呢?一個太監死了之後,下輩子還是沒有小弟弟的,現在你沒了你的小弟弟,我再讓你死,讓你生生世世做太監,如何?」
黃段厚扭曲的臉上流露出驚恐,咬著牙啃出幾聲,「我爹會給我報仇的!」
衛政哈哈一笑,「是麼?你那些狗腿子還在裝昏,小爺爺不怕告訴你,老子是衛政,叫你老爺子帶人來報仇吧!」
黃段厚聽的臉色大變,他雖然沒有見過衛政,但是帝都的人又怎麼沒有聽說過衛政的名頭,當下不敢再強硬,掙扎著想求饒。衛政原本含笑的臉現在卻顯得比較冷酷,腳都已經在黃段厚頭上抬起,杜馨知道衛政這樣的人對於殺個黃段厚根本就不在乎,她又覺得黃段厚罪不至死,連忙道,「衛公子,不要殺!」
衛政朝她淡淡一笑,眼神卻是冰冷,「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我衛政做事向來都是斬草除根的麼?」他說完話,腳就直接踩下。杜馨閉著眼睛不敢看,下一刻,卻只覺得這店子中陡然間來了一陣風,、她奇怪的睜開眼,卻見黃段厚的頭頂上竟然有兩道人影在打鬥。
待人影散開,竟然有一個長得和衛政一般俊美的人隔著黃段厚與衛政對峙起來。
「江英,你想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