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部隊因為沿路收刮民脂,竟然沒有趕到下個驛館,只好就著官道旁樹林安營紮寨。他愜意的摟著個今天才搶到的良家女子,正要下手,帳外忽然來報,「大人,張飛來了!」
「他來做什麼?」曹成心中有些疑惑,「叫他們進來!」
帳外風一過,張飛領著一群人綁著帝官走入,大聲嚷道,「我抓到一個第九騎兵團中校,賞銀能多給不?」
曹成抬眼一看,張飛就帶了幾個馬賊前來,都是上次見過的熟面孔,只有那個蒙面的,總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素有「笑面虎」之稱,臉上馬上揚起春風,放開懷中女子——女人受驚般躲到帳角,張飛心知那女子定是搶來的,冷冷一笑,真他娘混蛋!
「這人不是第九騎兵團的黃濤中校麼?怎麼今日跑到我這裡來做客了?」曹成笑的非常開心,衝上去踢了黃濤肚子一腳。
黃濤痛的要命,狠狠瞪了他一眼,「呸!你這混蛋,竟然勾結馬賊殘害帝國同袍!」
「老子就是要殘害,你又能怎樣?」曹成正要再踢一腳,卻被張飛一把拉開,「曹將軍,人我已經帶來,這下你應該相信我的實力了,還需要繼續合作不?」
曹成歪頭一想,只不過抓到一個黃濤,笑道,「自然是要繼續合作的。」
「那我等便幫曹將軍將那衛政也綁來!」張飛嗓門本就粗大,這話說的極有氣勢,讓曹成信了三分,「不過要是我綁了那衛政前來,就怕曹將軍會因我等出身,而死不認賬啊!」
「呵呵,張寨主何以說出這般見外的話來?我曹成像是那般人麼?」
張飛呵呵一笑,「曹將軍是何等人張某不知,不過只要曹將軍和張某立下契約,張某就信了!」
曹成還是那副笑意,心中卻轉了幾圈,心想這契約一出,把自己和張飛的密謀就全暴露了,是個隱患,他主意已定,「我怎有膽子敢欺瞞張寨主?」
「我也不知道曹將軍有沒有這膽子,張某不過拿個契約求安穩罷了,再說了,曹將軍莫不是以為張某會拿著這契約害你不成?」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曹成腦子飛快的轉,心想江湖傳言張飛武功極高,能夠抓到衛政也說不定,到時候如果他再這般只帶幾人來談判,埋伏高手做掉就成,就算契約在他們手上,自己也可一口咬定這只是誘敵之策。
「那好,曹某人便和張大寨主簽個協定!」
他接過紙筆,白紙黑字寫好。若張飛抓到衛政,則送多少銀珠給墨雲馬賊,末了還蓋上剛剛才得到的准將大印,他這人倒也徹底,為了得到張飛信任,竟然還加了個指印上去。
張飛從曹成手中拿過那協定,冷冷一笑,「既然協定都已經到手,曹將軍也就可以死了!」他突然發難,拳勢如虎,直擊曹成面門。那曹成也是武將出身,雖然遭襲,但也堪堪避開,不過衛士還沒來得及上前,他心已亂,正要呼喊,那蒙面人不知何時已到了他的身前,眼角一揚,瞬間將他點倒在地。
帳內的衛士以為曹成被殺,大聲呼喊,「曹將軍被人刺殺了!」卻聽外面喊殺聲四起,顯然已經有敵人殺入營中。過了片刻,又有馬蹄聲,兵刃交接聲,慘叫聲等等不絕於耳。
曹成部隊本就是些地痞流氓,去了次前線又沒真正打過仗,一受偷襲,魂都沒了。再說馬賊和騎兵首次聯手作戰,都是興奮不已,誰都不願落了下風,基本上營帳裡面出來一腦袋,無數的刀子就罩過去了,搶西瓜也沒見這麼狠的。這一萬大軍還沒讓他們熱完身,就死的死、跑的跑,一會便散光。
衛政刀出如虹,手段狠辣,短時間內將帳內侍衛解決,張飛將那曹成親筆的協定書遞到他的手上,問道,「小政,這樣殘害同袍,真的可以麼?」
「他們?第一軍團和第五軍團在前線作戰之時,他們在後方欺壓百姓,待到魔族退兵,這些狗娘養的又衝上去撿功勞,殺他們不足惜!」
張飛點頭表示同意,對於第三軍團的惡劣他或多或少也聽聞過一些。
「把他綁上,弄醒!」衛政指著地上被他擊昏的曹成,黃濤早已迫不及待的將他身上的繩子綁到曹成身上,順便還來了兩腳,「叫你給老子裝睡!」
曹成痛的要命,眼睛剛睜開來,只覺一片黑暗,一隻腳就這樣踩了上來。他鼻樑只覺一陣火辣辣的疼,腥血眼淚就冒了出來。
衛政將面巾扯下,揚起那惡魔般的笑意,
「認識我不?」
「衛政,是你!」曹成也沒想到竟然是衛政,他應該是在後面的啊。
「只拿到兩顆銀珠,很不滿?」
曹成現在落到他的手上,哪敢不滿,他本就有笑面虎之稱,臉變得極快,「很滿意,很滿意,我都還想拿出一顆來孝敬您的。」
「是麼?」衛政揚揚眉,腳直接踏到曹成的腿上,只聽一陣骨骼斷裂之聲,曹成准將大人只覺痛入骨髓,哇哇直叫,那腿顯然是廢了,「老子最煩人說假話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曹成幾乎就要昏厥,卻還希望能讓衛政留條活路。
衛政瞥瞥那牆角,唾了一口,「是不是喜歡那女子?」
曹成連忙點頭,衛政又是一巴掌甩過來,「丫的,喜歡你就說啊!」
曹成只好又大聲道,「喜歡!」
曹成現在栽到他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到折辱也得含著笑意,心中卻把衛政祖宗都罵了個遍。衛政突然又是一腳踩在他另一條腿上,又是幾聲辟啪作響,曹成的腿部白骨都露了出來,血流滿地,瞬間就痛昏過去,衛政也不管他,衝著他的臉又是兩腳,曹成臉上血水混著泥水,煞是慘烈,又被弄了醒來。
「舒不舒服?」
「衛政,士可殺不可辱!」曹成鼓起力氣吼道。
「老子最討厭他娘的狗熊臨死還裝英雄了!」衛政猛地抓起他的兩隻胳膊,往後狠狠一扭,又拿著膝蓋往上咂了幾次,曹成再次被要被痛昏,衛政手上狠狠點幾下,他的靈台頓時清明,全身上下都是錐心的疼,口中含糊不清的哭爹喊娘。
「都叫你老媽了,看來真的很痛。」衛政似乎在自言自語。
「痛啊——」曹成想昏卻混不過去,想死卻沒有勇氣,只能提高聲音發洩。
「嗯,不錯,說實話的人我最喜歡,所以我想對你好點,」衛政又揚起那惡魔的面容,往身邊的黃濤問道,「抓到沒?」
黃濤猛點頭。
「吃了沒?」
「吃了!」
「嗯,為了讓他們郎有情,妾有意,這邊也得餵上一點!」
說完,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入曹成口中,「這就是傳說中的極樂合歡散!哥們都沒捨得用,對你真的是太好了!喜歡不?」
曹成欲哭無淚,「喜歡!」
「看到兄弟你開心,我也非常開心,」衛政拍拍手,外面有人抬進遮著幌布的籠子,低沉恐怖的吼聲從那裡傳出。揭開一看,竟是條大狼狗,身長足足有米餘。雙目赤紅,渾身毛髮倒立,顯是非常衝動,「給你找了個如意郎君,喜歡不?」
曹成現在如何還不知道衛政想法,他也算是風華帝國官員,而且大家族出身,之前的低聲下氣早已不見,當場暴怒起來,「衛政,你不要如此猖狂!」
衛政冷冷一笑,甩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曹成口鼻之中都滲出血來,「媽的,看著這臉有肉,打起來這麼痛!」
「衛爺,衛爺爺,你饒過我吧,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曹成見衛政凶狠,他手腳斷裂,卻不能起身求饒。衛政看也不看他,冷哼一聲,「饒過你?我這一路之上看到的百姓冤魂會饒過我麼?」衛政一手提著如癱軟泥的曹成,一手打開籠子,狠狠扔了進去。
幌布已經蓋上,淒厲含糊的慘叫不絕於耳……
衛政也不管張飛和黃濤臉上的驚訝表情,臉色恢復如常,指著帳角躲著的那女子,淡淡問道,「這女子已經知道我們身份,怎麼辦?」
張飛臉色一變,「小政,你不是想把她也殺了吧?」
衛政嘟嘟嘴,「大哥你想哪去了,我又豈是那種人?我不過是看這女子克父克母,定是父母雙亡,不過卻有非常強的旺夫旺子命,想給你找個理由收為壓寨夫人罷了。」
「你會算命?」張飛搖頭表示不信。
衛政也不答他,只是淡淡一笑,朝那女子問道,「姑娘,你是否父母雙亡?」
那女子只是點頭。
張飛心下崇拜不已,這小混球出去混了幾年,也變得太牛點了吧!
衛政陰陰一笑,貼近張飛輕聲道,「大哥,只要你把那壇一百三十年的極品劍南春分我一半,我就教你這算命的本事,我戰場常勝,情場得意全靠它!」
「真的?」張飛一想,要是學了這神奇的算命本事,那以後誰對自己忠,誰對自己奸,豈不是一目瞭然?追女孩子還不是無往不利?他飛快計算利害關係,「小政,這難學不?」
衛政呵呵一笑,搖搖頭,「不難學,這方法神奇的很,只要運下功點破靈台便可!」
張飛咬咬牙,狠下心道,「半壇就半壇,你快教我!」
衛政將左手放在張飛的額頭之上,突然間哈哈大笑,「大哥你真是太可愛了!」又指著兀自有慘叫傳來的籠子笑道,「就算之前她父母皆在,不過曹成這號人物去過之後,又豈能活下命來?」
「就這樣?」張飛再次吐血。
衛政哈哈大笑,「老弟我盯著你那極品劍南春九年了!大哥可要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