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衛政從疲倦中醒過來,接過侍者遞過的《梓城早報》。他剛剛喝下的奶茶就全被噴出,一個碩大的紅色標題赫然出現在他的眼中——“神秘內褲大賊潛入總指揮所!”
副標題:“專偷女性內褲,神秘大賊現身梓城引起熱烈討論!”
再看下面那些五花八門的采訪。
民眾甲(男性,眾狼型):話說他到總指揮所去偷內褲,地方挑的太對了,那裡的秘書個個都是水靈靈的,口水中……
民眾乙(男性,科學研究型):對於這種性變態行為,我們應該做一次深入的研究調查,分析如何才會染上他這種心理疾病。
民眾丙(女性,如花型):他為什麼就不來偷我的呢,人家也長得很好看嘛……你們干嘛嘔吐呢,是被我迷得暈頭轉向了麼?內褲大賊,來偷我吧!——振聾發聵的呼喊。
士兵:那內褲大賊還有同伙,偷的應該是曹帥秘書的內褲,我們昨天去抓人的時候就看到曹帥的秘書一點衣服也沒穿,想想那身材,意猶未盡啊……
官員:我們應該對這種不道德的行為作出譴責,不能讓這種不良風氣蔓延到群眾之中。
警察:我們會盡快破案!還民眾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
石青顯然也看到這早報了,一大早心情就好的很,衛政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就得瑟吧,昨天你沒有蒙面,曹子忠秘書一眼就認出你了!”
原本開心的石青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老大,你要救我啊,我這可是為了你才鋌而走險的!”
“去去去,叫你曹子忠辦公室改賞賜書,你改到人家臥室去了?”
“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過自新,再說了,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啊……”
“還敢威脅我!誰說我活不成?我說又沒被發現,一口咬定你是個人變態行為就是了!”
“老大,你不能這樣不講義氣啊——”
衛政看著正在把鼻涕淚水往自己衣服上抹的石青,連忙一把推開,用上很知心姐姐的語氣,“其實我也知道你是青春期(人家年紀比你大了好幾歲!早進更年期了),在山上呆了幾年,性壓抑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到樓子裡發洩一下,錢又不小心花光了,我對於你昨晚上做出那樣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大英明!我對老大……”石青馬屁狂噴,衛政連忙阻止,“不過呢,老大這麼罩你,肯定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比如說給趙帥送禮讓他保住我們啊,比如說要給曹帥的秘書送內衣賠罪啊……你總不至於讓老大我這個窮人給你墊帳吧?”
石青:“……可是我沒有錢啊!”
“我計算了一下,這些費用加起來的話,上頭發給你的表彰費你拿出九成就好了!”
“九成這麼多?”石青立馬不干。
“你放心,就算花了九成,你還是有錢可以逛一次樓子的,不過要是就這樣鋃鐺入獄,軍法處置的話,不死也要蹲坑一輩子,你看著辦吧。”衛政又開始威脅。
石青咬牙切齒,“九成就九成!”
“好!簽字畫押!”石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衛政拉著手在那張白條上摁了個手印,看著那小子陰險無比的笑容,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自己又上當了,蒼天無眼,奸人以老實人為芻狗!……
梓城表彰大會如期舉行,台下早已密密麻麻布滿等著分贓的軍官,看到衛政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曹系的軍官都是滿臉戲謔的笑意看著他。
衛政淡淡一笑,看你們還能得瑟多久。
監軍太監已經開始在宣讀各大軍團將官的賞賜:
“曹成,帝國第三軍團,第二軍,第十六團上校,在千年戰爭的最後階段,表現勇猛,奮勇爭先,殺敵無數,特升為少將,賞曹成少將所領十六團二……二……兩顆銀珠!”
曹子忠頓時臉色煞白,疑惑的看著那監軍太監,有沒有搞錯?
“夏侯爽,帝國第三軍團,第一軍,第十三團上校,在千年戰爭的最後階段,驍勇奮戰,殺敵在先,享受在後,特升為少將,賞夏侯少將所領十三團三……三顆銀珠!”
曹子忠再也忍受不住,憤憤然站起身來,正要從監軍太監手中奪過賞賜書,卻被趙正喝住,“曹帥,監軍大人正在念賞賜書,你這般行為怕是不妥吧。”
曹子忠憤然回到席位,而衛政此時看到那昨天精神會議沒到的吳啟元帥,那老先生一臉漠然,閉著眼睛,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中一般——這個老狐狸!
趙正的第五軍團軍官的賞賜也或多或少得到了些許加成,而第一軍團則是大躍進。
“衛政,帝國第一軍團,第三軍,第九騎兵團少將,在千年戰爭的最後階段,守衛陰風要塞,玩忽職守,勉強有點功勳,保持原職位不變,賞衛政少將所領九騎兵團九……”那監軍個太監睜大了眼睛,看著曹子忠不可置信,“九十萬銀珠!”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吳啟元帥此時才睜開眼,笑看著衛政,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丫的,你小子太貪了點吧!
曹子忠刷的站起身來,顫抖著指著衛政,“昨天晚上潛入總指揮部的是你!”
衛政一臉茫然,“什麼潛入總指揮部啊?總指揮部遭人攻擊了麼?”那神情虛偽的和奧斯卡影帝有得一拼。
“你軍團的中校石青,昨天就潛入了總指揮部的後院,你還敢抵賴?”
石青嚇得臉色有些白,衛政悄悄說了句,“鎮定點嘛,小場面而已。”而後才抬起頭來看著曹子忠,“敢問曹帥為何誣陷我和我軍中校石青?”
“我的秘書昨天在議事廳前見過他一次,對他記憶深刻,而且昨晚所有的侍衛都見過他的容貌,他們都可以作證,你敢不敢對質?”
“開玩笑,為什麼不敢對質,石青昨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難道我就不能為他做證麼?憑什麼只有你的侍衛可以作證?”衛政義正詞嚴。
“你當然和他在一起,因為你就是那個潛入我辦公室的同伙!”曹子忠抓到把柄,自然不會放過拉衛政下水的機會,他現在還不敢說賞賜書被改,畢竟這樣讓將士寒心的事情抖出去,曹子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曹大人可真會誣陷啊,憑著自家的秘書,侍衛就可以指證我二人潛入過總指揮部,我二人昨晚與趙正大人一同飲酒吃菜,一直到深夜。我還可以憑著趙帥和石青中校指證,說曹帥的秘書小姐在我們醉酒回家的路上,春心蕩漾,看到我這年輕小帥哥,意圖性騷擾,這樣成不?我這證人一個是帝國元帥,一個是我軍中校,這信譽度方面可比曹帥的證人高多了!”
他這無恥的話一出口,那些看曹子忠不爽的軍官都紛紛笑起來。
“你!”曹子忠更沒面子,怒氣沖天,趙正咳嗽一聲,神情嚴肅,“曹帥,我昨晚的確和衛政少將在醉夢生酒樓飲了酒,酒樓很多客人和工作人員都可以作證。”
曹子忠還不放棄,吼道,“據驛館之人回報,趙帥明明比你們先回驛館!”
“趙帥剛直不阿,自然看不慣我們年輕人這等風流韻事!先行一步有何不可?”
“那你和石青又為何深夜一起回到驛館?”
“哎,我說曹帥的秘書實在厲害,沒有兩個男人無法脫身,說出來恐怕會影響曹帥的聲譽啊。”
“你!你!你!”曹子忠氣的幾乎就要暈過去,衛政那狡猾的笑臉又開始蕩漾。
“我懇請曹帥在沒有確切證據之時,請不要拿著自家的秘書和侍衛肆意誣陷我和石青中校!”他這話說的振振有詞,讓石青都以為人家曹子忠是在誣陷自己了。
“曹帥,既然大家都是誣陷,你又何必動氣?你的度量應該比我這小子大多了吧。”
曹子忠終於抵擋不住,肥胖的身軀就這般倒在主席台上,這賞賜大會圓滿成功。
趙正走下主席台,似乎有些惱怒的沖衛政低聲道,“你為何不在我軍後面再加個零?”
衛政睜大無辜的雙眼,口中說著,“我哪有資格在後面加零?”心中卻想:丫的,你那支大軍再加個零,朝廷還負擔的起麼?這也太假了吧。
趙正狠狠一拍衛政的腦袋,“真一小混蛋!”
那些拿到比預料中多些錢的軍官紛紛向衛政投以感謝的笑容,而曹系將軍則憤恨不已,而我們的年輕少將還在繼續無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