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聖皇 第十七集 第二章 夜戰炎城
    然而——平靜的日子只持續約一個月就又破滅,但並不是魔族又有動作,除了少部分劣等魔族不知所謂的亂跑,他們大部隊仍是沒有出現。

    閔今輿傳訊給御空,鶴靂回到「炎城」後便被軟禁,待在皇宮裡不曾再出,連孟甸竹要跟他見面也不准,甚至他的妻子荃奈也受到嚴密的監控。

    據調查顯現,炎城裡絕對潛伏著另一個勢力的力量,而且很像是跟四大帝國之一的「萬流國」有關。

    「炎國」各軍團長裡,原本中立的三位,有一個突然明確的偏向白夏鷹翔,還有一個驀地碎死,但並不是由副團長陞遷,而是另一軍團長推薦的將軍升任,接著這一升任軍團長的將軍在朝中便大力白夏鷹翔,也就是說現在兩人各有四個軍團長。

    皇帝的處境也不太妙,他已受到許多大皇子的大臣制衡,雖然他是一個很慈善、很和氣的皇帝,但這種人通常會有一種缺點,說好聽點是有容人之量、能廣納眾意,說難聽點便是優柔寡斷、耳根子軟,只要底下大臣連聲一氣,他所決定的事很有可能就要更改了。而這一切,其實都不是白夏鷹翔策動的,他根本沒那份能力,或許可以說是萬宸逸的關係,但幕後指使者卻不止是跟萬流國有關而已,實際上完全就是萬流國所策劃的萬流國皇帝年輕氣盛、野心勃勃,欲成天武大陸上的唯一霸主,早就派人滲透到炎國,原意是要在時機成熟後來個裡應外合,至不濟也能攻下炎國幾個城池。

    而萬宸逸便是一名親王之子,本來只是個統終子弟,卻恰巧被風神使者看上,帶走一段時日,回來後竟成了大魔導師,還多了個風神使徒的身份,爵位也因此被皇帝提升為公爵。

    從一個依仗身份權勢的公子哥,轉而成一個擁有雙重高貴身份,本身又有非凡魔力的高手,萬寢逸豈甘庸碌無為,登時自告奮勇至炎國「瞭解敵情」,也因而與白夏鷹翔結識誰知後來發現魔族行蹤,萬流國皇帝亦是聰明人,明白此時絕非發動國戰之機,不說現在還急著擴張領土有多荒唐,不說臣民、軍士能否認同,就算他已將整個炎國攻下,到時兩國的戰力也必定皆受損耗,最佔便宜的還是魔族。

    剛好,萬宸逸與白夏鷹翔的結識又成另一契機,只要掌握住白夏鷹翔,幫助他當上皇帝,讓他對萬宸逸抽已置腹,等到將魔族消滅,萬流國要攻克炎國還不容易,甚至能將自身的傷亡率降得更低。

    於是萬宸逸開始為他出謀劃策、拉攏大臣,其實有些大臣底下的人已被萬流國收買,在大皇子的示好、屬下的慫恿雙重攻略下,真是讓不少大臣對白夏鷹翔表示,萬宸逸也因此被當成了首席參謀看待,很容易就掌握住白夏鷹翔,還趁機介紹不少優秀人才給他,只不過那都是萬流國的人。

    為了讓白夏鷹翔得勢,萬流國著實下了不少功夫,因為他太好控制了,有野心卻又容易唬弄,他只是為當皇帝而競爭帝位,卻沒有任何定國安邦的規劃,好大喜功而無真才實學,只要將來魔族一退,有萬宸逸在他身邊「獻策」,萬流國豈止能攻下幾座城,早晚將炎國吞併了。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萬流國一廂情願,不必多談,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鶴靂的能力加上運氣已成了白夏鷹翔成皇的障礙,所以就有了將他軟禁的一幕,但目前也僅能如此而已,眾大臣只是無意間成了幫兇,可不是真被萬流國收買了,鶴靂即使認識魔族卻也未鑄大錯,大臣們頂多建議皇帝限制他的行動、作為,還沒人敢提出太過嚴厲的處置。

    這段時日倒楣的還不只鶴靂,「千水宗」、「長河門」的人在炎國和萬流國皆不時受到打壓,閔今輿和其義父的推斷,竟是說出心羽亦曾隨口胡謅的話,七性劍宗與炎國、萬流國的官員交好,大有可能是不甘蟄伏於江湖,意欲插足國家政權,若是成功,七性劍宗將成朝野最大的勢力之一。

    御空才不管他那麼多,朋友有難他絕不會袖手旁觀,跟眾人說了一聲,一個人就風風火火飛走,半夜便已抵達炎城,照著閔今輿說過的路線找到一家平凡的宅院,經過一個月,閔今輿也已經回到炎城了。

    很快的見到他們夫妻三人出來招呼,御空進入大廳後發覺裡面還有些人,但都沒出來,他也不甚在意道:「鶴靂是怎麼回事呀,知道他被關在什麼地方嗎?」

    閔今輿道:「只能探出個大概,本來我是想再多瞭解一些再告訴你,不過近兩天孟甸竹好像已把他師父給找來了,而長河門在炎城裡的人幾乎都離城而去,只留下少數在暗處的門人,感覺上似乎要有些動作,我怕他們是要救出二皇子,所以才通知你。」

    御空晃晃腦袋道:「呵呵——我來也是想救人呀,皇城雖是警衛森嚴,但要應付超級高手還是不太可能吧!」

    閔今輿道:「以前是如此沒錯,但近來七性劍宗已派高手加入禁衛軍,實力不可小覷,他們亦必定會防範有人前去營救二皇子,要救人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程度。」

    童莎芋插話道:「其實我們並不覺得救人是正確的行動,畢竟他是一國皇子,目前也無危險,將他帶出皇宮反是會讓他難以面對天下悠悠眾口,好像真要叛亂一樣。」

    御空不以為然地笑道:「有什麼不能救的,頂多別當那啥皇子嘛,以前我們一起去冒險時是自由自在,如今卻是一堆的規矩、顧慮,麻煩死了。」

    閔今輿搖頭道:「話也不能這樣講,各人性情不同亦各有自己的追求,我相信二皇子的追求便是能成一個名留青史的帝王,而且二皇子仁義大度,若能為皇也是百姓之福。」

    御空撇嘴偏頭道:「說的也是,他的個性可不像我這般懶散(還真有自覺),呵呵——像你的工作也是很麻煩,我絕對受不了。」

    閔今輿臉色微紅道:「我很滿意現況,或許是我有這方面的天分吧!」

    御空發覺他臉色略紅,不由看著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你的臉好像有點紅耶!」

    閔今輿見他不明白,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所做的事有點像偷窺狂,不太好意思」,眼睛滴溜溜一轉便回到正題,道:「不過孟甸竹畢竟與二皇子熟穩親近,如果真要救人,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也說不定。」說到這點,閔今輿眉頭不禁微蹙沉思,一件事情想不透總是讓人有點煩悶。

    御空這好奇寶寶聞言就湊過頭去,猶如小頑童在交換小秘密般道:「什麼內幕,偷偷告訴我,我一定保密到底。」

    童莎芋笑罵道:「笨——都說是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了,你還在搞笑。」

    「對喔——那該怎麼辦,嗯——我乾脆去問孟甸竹好囉!」御空凡事都直接來,想不通,問就好了嘛!

    閔今輿笑道:「你去問確實是蠻適當的。」

    御空得意地道:「當然囉,他是住哪兒呀,你們不方便出面,還是畫個圖給我吧!」

    拿著地圖找了一會兒,目的地的建築是找到了,但裡面卻是不見半個人,御空不禁納悶:「不會是畫錯地方還是我找錯地方了吧,怪怪。」

    又晃了好一陣子,御空肯定沒找錯地方,更是大為詫異,想了想便轉往二皇子府,想問問荃奈有沒有和孟甸竹聯絡。

    二皇子府亦是有不少人看守,怪的是人都變得不太一樣,而且還有七性劍宗的人,真是見鬼了,怎麼幫對立的人看起門來。

    御空憑著鬼魅般的速度,悄悄到了荃奈的房間屋頂,靈覺掃過,裡面竟也沒有半個人,倒是房門外兩個人還盡職的守著,這奇特的變化真讓御空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想,他又跑到茗力草野、依塔娜娃房間,人竟也全都不在,抓抓腦袋,乾脆又飛回去找閔今輿,煩惱的事交給別人去想就好。

    「看來不是你找錯地方,而是他們今夜將有所行動,所以跟二皇子有關的人都先被救走了。」聽了御空的描述,閔今輿面色凝重的言道。

    御空煞有回事的摸著下巴點頭道:「嗯——有道理,現在我也只有等了。」

    「等?」閔今輿三人奇道。

    「嗯,沒事就算了,若出大事情,我們沒道理感覺不到。」御空自信的笑道。

    「呵——這倒也是,希望今夜都不會察覺到異狀才好。」閔今輿笑道。

    然而——怕什麼還真就來什麼,約是凌晨二時,皇宮方向突然傳來強烈的波動,有鬥氣也有魔法。

    「打起來了,我先去看看,你們不要出去。」御空在幾息間便感應到數股強大的力量,若只是要救人,絕不可能如此張揚,現在的感覺簡直是大混戰嘛!

    沒有閔今輿開口的餘地,御空瞬間就已消失無蹤,他們也只好繼續待在房裡,以三人的功力同樣能感應到皇宮的波動,只不過誰是誰就不知道了。

    御空循著氣機趕到,只見碎石滿天亂飛,一片被巨力轟出來的空地上都是人,數十人全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最內圈是三個超級高手圍著四人,雲淘廣千、孟甸竹、鶴靂還有白夏津韻,孟甸竹身上的衣服已是燒燬大半,烏漆嘛黑的好不狼狽,看樣子應該是被魔法打傷的。

    御空有些奇怪,在場的高手似乎沒有超級魔導師在,可是最先感應到的魔法卻非一般大魔導所能施展的。他不知道,對方早已算準孟甸竹會來,在軟禁鶴靂的地點外面早布了一個魔法陣,趁他們出來還得照顧二人,立即啟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孟甸竹就是硬擋魔法才會受傷的。

    仔細一看,戰皇以下幾乎都是七性劍宗之人,但超級高手卻只有一個是七性劍宗,而且還是斷手的,正是被武斷憂斬斷一臂的柏部賀蒙,他雖經尹儒衣努力治癒傷勢,可他卻沒萬宸逸的運氣,斷臂已是復原無望。

    其實這三人御空都已在刃山城見過,但並未多加留意,此時一見也想不起來,只不過有一人較吸引他的目光,那人的武功極為詭橘難測,忽隱忽現令人處處受制,連雲淘廣千也是有力難施,那人的武功竟和曾被御空所傷的墨衣人十分相似。

    眼見底下又是高手、又是劍陣,四人困守其中脫身不得,雲淘廣千縱是實力高超,卻也得為鶴靂兄妹而分心,若不放棄二人,連他和孟甸竹都要賠在這裡,只是敵人針對他們的行動豈是簡單,壓箱絕技全都用上,連綿不絕的攻勢令他們自身亦難以脫出。

    御空不懂七性劍宗的劍陣該如何破,但也沒差,他的招式就是沒有招式,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真氣驟提銀芒爆發開來,底下之人的攻勢正發揮到淋漓盡致、得心應手,忽地感到不對,抬頭一看便見漫天銀光劍影呼嘯瓤落。

    「御空。」鶴靂抬頭一見不由驚喜交集,忘情大叫出聲,與他平時的穩重不太相符。

    經過刃山城連場爭戰,當今天下,若還有人不知道猶如銀河傾瀉的磅礡劍氣是何人絕招,那真是不用混了,見識過御空實力之人更是已將他和天武十大高手相提並論。

    底下之敵幾乎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氣勢萬鈞的劍海,一時間竟是忘記自己的使命,全都運足了鬥氣準備迎擊那如雨劍氣,甚至連三大高手亦是感到心蕩神馳,聞名不如親見,現在他們總算知道,為何傳聞魔將只要碰上御空的絕招,一定就是跑給他追了。

    眾人微一恍神立令劍陣出現一絲破綻,施加在雲淘廣千、孟甸竹身上的壓力乍然鬆懈,二人抓緊機會脫身,幾乎沒有半分思考,一人抓起一個就直衝雲霄。

    曾與御空並肩作戰的他們最是清楚,在這排山倒海般的劍氣前面,除非你功力夠強,否則管你人有多少,光是連綿不絕的劍氣就能讓功力低者力盡身亡了,這也是在刃山城見過御空施展劍氣之人心中共同的疑問,為什麼他完全不用回氣,好像只要他願意便可以無止無盡的發出劍氣,那些魔將就是這樣被他磨到怕的。

    就在劍氣落下後,突聞一聲大喝,地面似乎立刻回應他的話般,一陣光華躍動,強烈的魔法元素眨眼間就化成無數「炎矢」,宛若沖天火柱般轟然迎向滿天劍氣。

    原本正抵禦劍氣的三大高手倏然倒退,遴開雙方激射暴烈的氣流,藉著炎矢的掩護各出絕學攻向御空。

    御空有些意外卻又饒有興致的看往下面,幾個大魔導師竟能藉由魔法陣發出足以與自己抗衡的魔法,而且形成的速度快迅絕倫,實在很不簡單,難怪功力較弱的孟甸竹會一身狼狽了。

    他卻不知,七性劍宗對他的仇恨絕對是超出他想像的強烈,好好的天下第一宗,如今卻是搞得焦頭爛額,已有部分謹守劍宗宗旨的人對尹儒衣、袁令魁相當不滿,勢力看似不斷擴張,其實已面臨分裂的窘境,而一切的起因就在於御空的神兵,他們卻不知反省,只知若非御空就不會演變及此,恨不得噬他骨肉才甘心。

    本來他們是認為孟甸竹會和御空偷入皇宮探望鶴靂,魔法陣就是特別為御空而設的,結果卻是變生肘腋,孟甸竹竟是和雲淘廣千一同前來,而且做出沒幾人認為他們會做的蠢事——「劫囚」

    不過來人雖不同、作為亦不同,以他們布下的劍陣仍將人困在其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御空不是沒來,只是晚來一步,根本不受他們的劍陣影響,從上方鋪天蓋地而下的劍氣頓時打亂原本佈署,才被雲淘廣千、孟甸竹帶著人趁機逃脫。

    「你們先走,我斷後。」眼見劍氣受阻、三人追來,御空晃晃腦袋,毫不在意的瀟灑大笑,手勢一揮,劍氣銀流立即岔出三道細流,分別攻向那三人。

    孟甸竹雖是受創,胸中豪氣卻是更盛道:「不行,他們有三個高手,就算你再厲害也擋不住,如今我們聯手絕無敗理。」

    他說話間,竟又有五個戰皇「御氣」而上,他們此番埋伏真是大下血本呀!

    「憑他們也配要我擋嗎?」御空右臂一揮,在刃山城激戰中都未曾出現過的「日靈神劍」終於再次現形,配合著萬千斗氣銀劍,御空瀟灑地揮出三道劍氣,悄悄融入銀芒劍流之中。

    「唔……」那身法最為詭譎的高手突然一聲悶哼,倏然飛退近百丈,不由自主的噴出滿口鮮血。

    那已近御空身前的二人嚇得硬是收招急退,他們一退,另五名戰皇更不敢躁進,誰也不知道那人為何會受傷。

    御空見狀大樂,張狂的笑道:「你們這些白癡,還虧是老想搶我的神兵,難道你們認為我無法使用神兵不成?」

    他這一叫囂,眾人才看到他那身銀芒中閃爍著一道金光,那人定是過於大意而被神劍所傷。就在此時,底下的魔法炎矢已對準了他轟來,不過卻被他輕輕鬆鬆的閃過,魔法陣本就不夠靈活,是要將他們困在地面時用,現在一至空中天高地廣,它的威嚇力已然減至最低。

    「你們還不走,要看戲嗎?」御空望向孟甸竹揮了揮手道,一點也看不出他正面對眾多高手。

    雲淘廣千略為一頓道:「我們先走,你小心點。」

    孟甸竹聞言亦想到現在不是拚鬥的時侯,叮吟兩句立即追上師父,他已想到在刃山城時尹儒衣、風神使者都追不上御空,如今這幾人功力更是遜色,只要別像自己那樣受劍陣壓制,御空要脫身絕無困難。

    見到他們要走,對方當即飛身欲阻,御空卻也不追,只是大笑著發出無數劍氣轟向那些戰皇道:「追呀,你們追不追得上還是問題,但這些傢伙死定了卻絕沒問題,哈哈——」

    「卑鄙。」才追不到三十丈,兩名超級高手又迅速回轉,口中大罵、攻勢凌厲直取御空既然走脫四人,那就一定要留下御空,更何況他們最初要對付的人本就是他。

    「唉——我也真是可悲,居然讓最卑鄙的人罵卑鄙,嗚——我沒臉見人了啦!」御空裝模作樣的唉叫幾句,竟是真有不敢見人的意味,轉身就快速的溜走,剛好與孟甸竹四人背向而馳。

    他們見狀更是氣得目眥盡裂,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種簡直是不要臉到無賴地步的高手,怒火直衝腦門已是顧不了後果,豁盡全力馳騁追去,將眾人遠遠丟下。

    已受傷的那人其實傷得並不太重,略為調息後卻是凜然不動,精於暗殺偷襲的他對情勢反是看得最透徹,已知這次任務完全失敗了。

    飛了數十里遠,御空終於不再逃了,嘿嘿一笑返身拿著日靈神劍就劈,二人才醒悟到落入御空算計,己方二人功力皆是大不如御空,又失去劍陣、魔法支援,對上一個擁有神兵的強者,勝負之數幾平已定。

    二人不愧是久經江湖歷練之人,當機立斷轉身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哈——有種的別跑,卑鄙死弄種給我站住!」御空嘴上高聲大喝,身體卻是半點移動的意思也沒有,他要的是在天下人面前由七性劍宗挑起爭端,這種小場面就算了吧!

    二人聞聲也只有咬牙忍下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可以肯定御空根本無意留難他們,否則憑二人的速度,恐怕是要有一個斷後才能逃得一人。

    目送二人離去後,御空繞了一大圈飛往另一邊,照著靈識的鎖定,不一下子便找到已至炎城外集合的孟甸竹等人。

    御空雙眼飛快的掃過,失蹤的人果然全都在這裡,荃奈美麗的容顏似乎憔悴不少,可見這段時日她並不好受,此時正緊緊依偎在鶴靂身邊,難得地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他們私下才有的親密舉動。

    御空落下時的目光便是停在荃奈身上,透露出絲絲促狹之光輝,荃奈見此不禁玉容染霞、紅光艷艷,但卻未有退怯,反是小臉緊貼丈夫臂膀遴羞,與丈夫分別了大半年,一回來卻又立刻進宮,連她也難以會見,好不容易終於脫出他人監控,誰還跟你表現矜持,皇子妃也是人呀!

    「你沒事吧!」鶴靂卻是沒注意到這邊,一見面便迫不急待的詢問,只留御空一人斷後等了這一會兒已是望穿秋水急得滿頭大汗,只恨自己功力差勁幫不上忙。

    「哈哈——我就說不用擔心嘛,他們仗恃的只不過是劍陣,一失圍攻之利就沒用了,豈有可能攔得住御空,看他這樣子也知道沒事。」孟甸竹笑說著又轉向御空道:「不過居然才幾分鐘就甩掉他們又找到我們,呵呵——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御空顧不得調侃荃奈,意氣風發的笑道:「當然,我是什麼人,是他們能擋得了的嗎?倒是你,居然被來了個焦烤三層肥肉,也真慘的了。」

    「呵……呵……」孟甸竹叔顏地乾笑兩聲,雖然他就是感覺到皇宮中似有高手潛伏才會小心的請師父同行,可他們的陣仗仍是遠遠超乎師徒倆的估計,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吃了大虧。

    雲淘廣千亦是老臉微紅道:「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料到他們竟會埋伏眾多高手,並且布好魔法陣蓄勢以待,若非你適時趕到,我們恐怕連逃出去都有問題。」

    「哦——真有那麼厲害?」雖然族裡的「天靈劍陣」更是厲害,可從未親嘗試的御空對陣式依然完全不瞭解。

    雲淘廣千點頭道:「七性劍宗的劍陣是世上一等一的陣法,即便有破解之法也是不好應付,最好的克制方法便是趁劍陣未成之際破解,否則陷入其中就危險了。」

    「嗯——原來如此。」御空想了一想也不甚在意,反正層次差太多,他們劍陣再厲害也困不住自己,轉而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會想把鶴靂劫出來呀,那不是給白夏鷹翔又一個藉口?

    孟甸竹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清楚,是鶴靂傳出訊息要我救他出宮的。」

    「哦——」

    御空疑惑的看向鶴靂,雲淘廣千師徒亦是轉頭看去,同樣好奇是為了什麼。

    「因為這個。」鶴靂聞言便從懷裡取出一卷金黃色的絹帛。

    「聖旨。」眾人眼睛為之一亮,這玩意兒大家可不陌生,在白夏鷹翔手中就見過了。

    鶴靂有些沉痛地道:「父皇隱約的告知我萬流國已有人滲透入我國,可惜情報回饋慢了一步(是慢了很多步才對吧),朝中大臣似乎已有人被他們收買,如今父皇的政策頻頻受到抑制,各種優勢都指向皇兄,所以私下交予我此一聖旨。」說到這兒,他深吸了口氣道:「命我與皇兄各自為政,各率領五個軍團抵禦魔族,誰能打退魔族便能繼承皇位,這也算是給我們的最後一道考驗。」

    大家的腦筋都動得極快,雲淘廣千在他說完後,立即道:「若只是如此,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除非……勾結萬流國的人就是白夏鷹翔。」

    鶴靂臉上肌肉不自然的跳動幾下,苦澀地道:「不清楚,因為父皇也無法確定誰被萬流國收買,但可能跟萬衰逸有關,只是沒有半點證據,朝中大臣又大多與皇兄、萬宸逸交好,沒證據一切都是枉然。」

    對於萬宸逸的底細,皇帝確實比閔今輿還要清楚,畢竟「無密會」身處武林,除非有人特別委託或別有異狀,否則是不太會關心國家之事,而為皇者,當然也有自己的情報網關心的方面剛好和無密會相反,因此皇帝對此更為瞭解。

    皇帝為人雖是較為優柔寡斷,但不知是神經緊張還是感覺敏銳,反正得知個大概後就很有憂愚意識,若以此局勢繼續走下去,被軟禁的鶴靂將黯然失色,白夏鷹翔身處前線,聲望必然逐漸攀高,他將是承襲皇位的唯一人選,可是白夏鷹翔卻與萬宸逸走得極近,讓他當上皇帝恐怕不太妙。而且七性劍宗高手突然入宮,名義上是保護皇宮安全,實際上皇帝想調動他們都得用商量的,讓他對安排此事的白夏鷹翔更是不滿,連太子都還不是就不把皇帝父親放在眼裡,以後還怎麼得了。只是這點他太冤枉兒子了,這一切可都不是白夏鷹翔交待的呀!

    結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皇帝當晚睡覺時竟夢到白夏鷹翔坐上皇位,接著炎國就被賣給了萬流國,嚇得他立刻驚醒睡不著覺,以為是祖先在提點他,所以就趕忙立了個聖旨,偷偷交給鶴靂。唉——如果讓人知道他突然變得果敢決斷、魄力十足竟是因為一個夢,不知會讓多少人為之愕然呢!

    礙於眾大臣及祖訓的關係,他亦不能直接傳位給鶴靂,因此便決定以戰果來證明誰有能力繼承皇位,他對這二兒子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又因皇宮內有許多七性劍宗的高手,從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皇帝看得出他們與鶴靂深有芥蒂,擔心鶴靂離宮後的路途被他們所害,所以才要他先出炎城,避開敵人再發佈聖旨。

    其實,這也是皇帝經一晚仔細思量後最好的辦法了,畢竟與魔族的對抗中仍然需要七性劍宗這方面的高手,若直接立鶴靂為太子,或許會令炎國失去這一部分助力,如今以能力來定皇儲也是符合先祖規定,與白夏鷹翔站同一陣線的他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競爭是進步最好的動力,說不定整體戰力會更加提升呢!

    「講什麼證據,你老子可是皇帝耶,他說了算,怎麼還要聽別人的,他在搞什麼鬼呀!」御空直言不諱,大刺刺的批評起皇帝來。

    鶴靂為父辯護道:「因為父皇知人善用,眾大臣手中皆握有實權,所以……」

    「所以皇帝是當假的嘛!」御空不滿的道,皇帝的風評雖好,但也不是那樣當的,還知人善用放權力咧,結果搞到自己說的話都能被臣子反制,那還叫什麼皇帝。

    孟甸竹怕鶴靂太過難堪,便道:「其實將權力分散也是好事,眾臣子可以為皇帝分憂解勞,只是為皇者必需將軍力掌握在手裡,就算底下臣子有異心也不用怕。」

    鶴靂晴然道:「軍方的控制權大都還在父皇手中,只是皇兄以魔族入侵為由,在皇宮內安排了許多高手,逼得父皇不得不妥協,你們也知道,超級高手的實力已不是單憑人數就能抗衡。」

    「嗯嗯嗯——那你以後要怎麼做呢?」御空大點其頭,這個理由他就很能接受了。

    鶴靂心情沉重地歎道:「唉——天一亮我就先發佈出聖旨,然後盡快召集五個軍團,再選定一個地方作為據點,尋機反攻魔族。」

    御空撇著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嗯——你自己看著辦吧,所謂時勢造英雄,每逢亂世必出英雄,如今更有趣了,時勢造皇帝,只要成功,將來你可就名垂千古了,咦——不對,你是穩成功的啦,看來我得先找人把你的事跡記錄起來才行,嘿——我既然斷言你能成功,那若有人敢阻撓,我就先把他幹掉,你們說好不好呀!」

    眾人不由搖頭苦笑,都什麼時侯了,御空還是一樣無厘頭。

    白夏津韻已聽不下去,而且與御空又是舊識,心無顧忌,鼓著臉頰瞪眼道:「國家大事豈能兒戲,你不懂就少提意見嘛!」

    「津韻不得無禮。」鶴靂輕喝一句,歉然的看向御空。

    御空朝白夏津韻扮了個鬼臉道:「你才不懂咧,我可不是提意見,而是要身體力行的,那些大臣不是好些都被白夏鷹翔收買了嗎?我就去皇宮把他們教訓一頓吧,看他們還敢不敢亂搞。」

    鶴靂深知御空難按常理推鋇,聞言還真怕他殺進皇宮去,急忙道:「不……你可別真的對他們動手,其實他們認為我與魔族結識不妥也是人之常情,為了大體著想才會提議禁止我出宮,並非全是受皇兄所指使,他們皆是我國棟樑之材,功在社櫻不能輕易抹殺呀!」

    「那些搞不清狀況的傢伙也叫棟樑?哼——那種人就得教訓才行啦,你和你老子就是對他們太好了,所以才會被爬到頭上去。」御空不以為然的嘮叨幾句,揮揮手道:「算了,反正是你的國家,你說了算。」

    鶴靂這個人呀,什麼都好,就是太在乎別人的意見,處處顧慮到別人的感受,以至於缺少了點魄力,優點有時也是缺點,說起來,他的個性跟皇帝還真有八分相似,或許,這也是皇帝看重他、相信他的原因吧!

    御空對於國家的事也懶得費心,遂轉開話題道:「既然你要自己率領軍隊,剛好可以再去找獸人族合作,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吧!」

    鶴靂尚未答話,雲淘廣千卻莫測高深的笑道:「說起獸人族,你倒是可以去鴻山看看,如今可不止他們而已,各族人馬皆已聚集在那附近,人族則是只有千水宗和我長河門,隨時準備攻進鴻山城。」

    「哦——奇怪,任姨怎麼沒跟我提起過,還有獸人族不是因為白夏鷹翔的關係也離開刃山城了嗎?怎麼又要進攻鴻山城呢?」御空搔首晃腦大感詫異道。

    雲淘廣千語氣轉為激越地道:「我們當然不會是想為白夏鷹翔搶回鴻山城,他和七性劍宗處處打壓長河門、千水宗,我們又豈能坐以待斃,哼——天下大勢已呈亂象,他既然欲插一足,我等又非不如他,自然也要大展拳腳,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其實天下有識之士都能大概猜出一些,七性劍宗本有野心,如今鎮宗絕學已廣為流傳,因此更是急於擴張勢力振其聲威,否則等到以後人手一套七性劍法,那他們將再無優勢可言,而今魔族之亂廣及天武,反成群雄發揮力量的最佳時機,不單是七性劍宗,其他各宗門、各族之人,甚至只要有野心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御空的好奇心被他給完全挑起來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道:「到底是什麼事,你也說說嘛,話不講清楚可是讓人很難受的。」

    雲淘廣千神情一變,反是幽默地笑道:「呵呵——你還是去問武斷憂、任絮菁吧,他們已說過時機一到便要去找你,若我先行說出,這把老骨頭還不讓他們給拆了。」

    「豈有此理,那你也別先說出一半嘛,心裡癢癢卻又搔不到,氣死我了,哼——不管你們了啦,我先去炎城跟朋友告別再到鴻山找人去。」御空拿他沒轍,氣得臉領鼓得跟包子一樣,十足像個小孩子在鬧脾氣。

    眾人看得俱是莞爾,根本想像不出他竟是當世頂尖的高手。

    孟甸竹一邊笑著一邊問道:「還有朋友跟你一起來嗎?」

    御空仍是氣嘟嘟的道:「沒朋友一起來,是他們本來就在炎城了,不然你們以為我怎麼會來呀,哼——如果不是他發覺不對勁而通知我來,我哪有可能跑來炎城呀!」不理他們聽到這消息後的驚訝,御空直接騰身飛起道:「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小心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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