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空肯定其中一女就是月楓的母親,看到她們被傷成這樣不禁氣得咬牙,殺意自然地由身上溢散,在這一瞬,空中魔神也敏銳的感到不對勁,戰鬥的同時靈識亦釋放開來,他們如今正處於激戰中,靈覺的敏銳更在平時之上,能抵達附近而不讓他們察覺,那此人絕對也是屬於神級的高手。
御空知道想偷襲魔神太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快』,讓對方反應不及的快,一到附近他就沒有想過要隱藏,氣怒間立刻鎖定飛洞巖的身軀,蝦米當然先挑小的吃囉!
他左手一揮,獨鍾弓凜然飄浮於空,黑與白交織成一股聖潔的光華,張臂、弓開、仰望天,光弦、光箭同時成形,整張弓皆籠罩在一股柔和的白光之中,御空身上銀芒自行化成無數絲線鑽入光箭裡,箭身登時又增添銀霞流轉不止,看起來美極了,致命的美麗。
才一動手,天上所有人都已發覺到底下的強烈氣勢與能量波動,轉頭看去只見銀華成圈,一時間根本想不出那是什麼,不是神、不是魔,但也不太像是人類的神鬥氣。
疑念初升,一道白銀光芒霍然沖天而起,華麗的光芒似與天地合為一體,在太陽的照射下猶如陽光逆行,其速更勝風馳電掣,瞬間已至飛洞巖胸前。
御空的作法無疑是成功的,飛洞巖的靈覺才剛發現異狀,接著馬上就出現那股氣息,根本沒有半點時間思考,眼見一道光線直射而至,心中頓時湧起陣陣凜冽寒意,連閃避都已忘記,身體甚至還有一種想去迎接它的感覺。
身體與心靈瞬間的矛盾讓他更是惶恐不安,直到它已近至眼前,飛洞巖才感覺要控制住身體,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閃』,臉孔幾乎扭曲成團,瘋狂的往側面挪移。
『咻︱︱』
飛洞巖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橫移四丈,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剛才所在位置,光箭早已消失無蹤,他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道:『那是什麼,太可怕了。』雙眼忿恨地瞪向御空所在之處,居然令自己顯露出如此懦弱的一面,此仇焉能不報?
這一剎那,所有人的動作似乎都頓了一下,每雙眼睛都駭然盯住飛洞巖的右臂。
突然間,影蹤似乎見到無比駭人之事,驚訝地叫了一聲道:『一箭獨鍾。』
順著他們的視線,飛洞巖心中一跳,倉皇地看向右臂,白銀流轉般的光箭竟是前後對稱,剛好穿透卡在肩臂之間。
『把它拔出來。』心念才起,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光箭驟然自旋化成無數光線,飛洞巖只覺肩膀一熱,整個大臂和半邊肩骨已被萬千光線穿透,無聲無息變得血肉模糊,還算完整的小臂失去大臂連結,握著他那把寒光熠熠的寶刀由天空落下。
射出此箭的御空自己都差點看傻了,好可怕的一箭呀,堂堂一個魔神竟是閃不過,就連中箭也還不知道,御空為求快速可是還沒運足功力呢?不過飛洞巖大半力量亦是用在苗杳鳳鑫和於荷琳身上,算起來單對單的話,可能也差不多是這種效果。
『天呀,這就是獨鍾弓的一箭獨鍾嗎?』飛洞巖心中的震撼更是遠在眾人之上,明明看著箭射過來卻無法控制身體,毫無感覺的中了光箭,見到光箭的同時亦是它威力發作之時,無法抵禦的恐懼已深深烙印在他心裡。
卻不知那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錯覺而已,在別人眼中,早在光箭射出之際他就已經開始作出閃避,只是箭速太快才躲不過,但它對當事者造成的錯覺卻會讓人誤以為它有迷惑心靈的作用。
因此見識過獨鍾弓的人都會對它產生無力的恐懼心理,接下來面臨的幾乎就是死亡,而其他人卻是不明白為何被它所傷的人實力皆會降低,因此獨鍾弓一直是所有魔,甚至是神最為忌憚的神兵之一。
御空一愣之後立即回神,黑白光芒在手中一閃,迅即收回獨鍾弓,渾身銀芒暴提就衝向飛洞巖,不管怎麼看,他的傷都不算輕,不趁此機會除掉他還待何時。
還離有十數丈之距,御空雙手一握,並成劍指飛舞連閃,數十道劍光驟如暴雨般的射出,過於快速擺動的雙手,在他人眼中根本看不出手部動作,猶如雙手輕揮就凝空幻化出數十道劍氣,氣勢磅礡似欲貫穿天際。
更甚者,因他是由手指凝氣發出劍芒,威力比起直接將鬥氣變幻成劍芒還要更勝一籌,當然,跟日靈神劍射出的劍氣是沒得比的。
苗杳鳳鑫、於荷琳不知他為何幫助自己,芳心一滯卻也沒考慮太多,隨即騰身奮起攻向飛洞巖,但她們半數精神還是放在御空身上,畢竟情勢未曾明朗,誰知道他會不會轉而攻擊自己。
影蹤忿怒地仰天厲嘯,劇烈的聲波蘊藏渾厚真氣,無形的波動震得二女身形不禁為之一緩,天際黑霧急遽湧動猶如驚天駭浪,狂亂翻騰之勢充分展現他急欲救援的意圖。
此刻換成銀錫天縱橫槍急擋,暗紅雙頭奇槍氣勁飛旋,厲芒暴射擴散至十數丈範圍,黑色魔氣同時化成一張巨網反罩天空,他已管不了待會與御空是敵是友,現在能除掉一個算一個。
黑霧包裹在黑霧中的影蹤如箭直衝,硬是不理槍影、氣罩,憑恃深厚無匹的力量破開魔氣,黑霧中不知他使用何種兵器,與槍影互擊間竟是發出重物墜地般的『砰砰』聲響,一下子便要穿過槍影的攔截。
銀錫天縱明白自己氣力不足,分散的力量實在太弱了,槍影、魔氣驀然合一化成錐形氣旋,轟然破空聲中直取黑霧,再怎麼虛弱他也還是魔族中的絕頂強者,傾盡全力的一擊豈是易與,影蹤見狀亦不敢小覷,除了避就只能硬接了。
飛洞巖不但失去一臂及兵器,光箭內含的氣勁更已造成他內腑創傷,眼見數十道劍氣封住他所有去路,如銀河倒瀉漫射而來,他已然避無可避,心一橫硬是運動畢身魔氣抗衡,殘餘的左手瘋狂揮動布起無數黑色氣旋,恍如盾牌般迎上光劍。
轟隆隆的連續數聲暴響,不僅真氣早被一箭獨鍾削弱,雙方功力更有差距,魔氣頃刻間就被劍氣粉碎,狼狽的身影急退上百丈,不知材質的衣甲滿是破洞裂痕,全身上下已沒有一處完好,實在狼狽至極,黑色的晶角晶鱗全都消失,滿臉猙獰,嘴角青血直流,將他襯托得更加恐怖異常。
苗杳鳳鑫和於荷琳嬌軀一震後已從耳膜震鳴中恢復過來,見狀豈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雙雙持劍急追刺去,幻化出兩道黑影似的流星。
飛洞巖吐了口血,艱難地發出氣勁欲再借勢退後,可惜身受重傷的他再也威脅不到二女,體內更受劍氣影響混亂不堪,有防禦幾乎等同沒有,二女迅如流星的劍勢頓時穿透魔氣,刀氣舞空、電閃連連,又將飛洞巖斬出數道傷口。
御空再次揮出十道劍氣,先是讓它們射向斜下方,畫出一個半圓轉圜衝上,恍如直衝天際的劍氣之海,他自己則飛掠至上方,腳踏如山一般的銀芒鬥氣壓向飛洞巖,雙手負背、白衣飄揚,更加顯露他那瀟灑出塵的炫目風采。
御空心中對自己的表現可也滿意至極,飛洞巖頂多就比厲殺恭強上一點,兼且受了重傷,真是讓御空耍帥最好的對象了,第一次在月楓的父母面前露臉,當然不能讓人小覷。
重傷之軀的飛洞巖哪受得了這連番攻勢,挨了二女數劍,體內氣勁的侵蝕破壞更是嚴重,幾乎已是無力再戰,眼睜睜看著銀山砸下來卻是無能為力,連閃避都辦不到。
『呃……』他拚死向上擊出一道魔氣,連阻銀山一下都辦不到就被硬生生壓下去,接著馬上又遭劍海貫體、鬥氣絞動,連臨死之時的慘叫都是有氣沒力,可見他傷得有多重了。
苗杳鳳鑫、於荷琳愕然看著飛洞巖遭銀芒吞噬,又看看一身輕靈飄逸的御空,似乎不太能接受飛洞巖一下子就被幹掉的事實,再怎麼差他也是一個魔神呀,居然三招二式就死了,眼前這人的功力到底有多高呢,她們卻忘了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宏大的氣勁暴捲破壞,飛洞巖根本連屍體都別想留下,更不用說是否還有命在,御空看都不看就轉身衝向影蹤,還順便瞥了二女一眼,見到她們的驚愕之色,御空的虛容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沒想到影蹤與銀錫天縱硬碰了幾下,見到飛洞巖沒救了,當機立斷不再戀戰,突然化成三道黑影脫離銀錫天縱的糾纏,根本不等御空靠近就已分散離去,速度之快令御空只能望影興歎,而且也分不出到底哪個才是真身。
『靠,跑那麼快。』御空氣忿地怒吼一聲,隨手就是幾十道劍氣射向三方,他也知道打不中,但不發洩一下還真不爽,心中也更是加深要訓練御氣速度的決心,這傢伙的速度居然比贔鋼還快上一籌,不練能行嗎?
銀錫天縱暗中打量著破口大罵的御空,只是一眼就讓他雄軀微微一震,心中略感驚訝:『一縷狂、一絲傲、一份不羈、一點皇者氣,我一出關便遇如此人界高手,到底是好還是壞?』
『好快,哪個才是真的呀!』不一會兒,三道魔氣俱已消失無蹤,御空無奈地向銀錫天縱詢問,此時他才發覺銀錫天縱竟然這麼高,至少也有二米,尤其他的身材修長,感覺起來又更高了一些,看似單薄卻又雄偉有如山嶽,無論遠看還是近觀都同樣給人剛柔並濟的感觸。
『這招是「影逝」,極難分辨真假,哈哈︱︱幸好他之前認為我功力銳減已經走不掉,為了保留完整的實力而想等飛洞巖勝後再來夾擊我,若是他一開始就出絕招,我恐怕又得負傷了,剛才絕對擋他不住。』
銀錫天縱放下心思,豪爽的直言不誨,語氣中的慶幸意味極濃,一點也不因此而感到氣餒沮喪,每個高手都有自己的絕招,豈是輕易可破,而且自己的真氣還沒恢復,剛才能纏住他已經算不錯了。
『喔︱︱我去撿一下東西。』御空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馬上就把影蹤跑掉的事給跳過,笑一笑衝至地面,要將飛洞巖掉落的那把刀撿回來,魔神的兵器至少也是次神兵以上,怎麼可以浪費了。
銀錫天縱的三米奇槍微微抖動一分為二,化成兩道暗紅色光芒鑽入雙臂,此槍名為『雙刃蛟』,在戰鬥時亦能變成兩柄短槍。收回雙刃蛟後他接著施展水系魔法『甘露昇華』為自己和妻子簡單的治療一下,幸好御空來得不慢,二女都還只是外傷並無大礙,侵入的魔氣亦能自行化解。
不多久,銀錫天縱便看到御空回轉,他立刻迎上,抱拳為禮道:『還未多謝閣下相助之情,適才拙荊因過份惱怒而與你合擊飛洞巖,在下代為道歉,尚請不要介懷。』
『妾身一時疏忽,請恩人莫怪。』二女整理好破亂的衣服,同時也忙躬身歉然道。
『咦︱︱』御空微微一愣就明白過來,通常厲害的高手都自視極高,在一對一的戰鬥時都不能容許他人幫手,那可是很失顏面的事,脾氣不好甚至會把氣出在助陣的人身上,他們大概是怕自己生氣吧!
『嘿嘿,我若重面子的話就不會偷襲他了,你們還跟我道歉實在沒道理。』御空笑了一下又想起這裡可能不安全,看他們的傷勢並不嚴重,便忙道:『先不談這個,感覺上似乎還有人留意著這裡,先甩開那些偷窺狂再講。』
御空說著,一道黃色光芒忽地罩住眾人,銀錫天縱見狀未有太大反應,只是略為提防,倒是苗杳鳳鑫和於荷琳嚇了一跳,立刻閃至丈夫身後,生怕御空突下殺手。
黃色光芒除了小黃外還會有誰,巨大的能量體立在眾人頭頂上,瞧起來壓迫感真是不小,好似一趴下來就要把眾人給壓扁了,三人看了亦是又驚又駭。
『小黃乖乖,發出力量往那邊跑一下再化為能量回來。』御空的腦袋還真會想,居然用小黃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只是有沒有用就不太清楚了,御空向銀錫天縱問道:『這樣子應該能騙過別人的靈識吧!』
銀錫天縱搖頭道:『能量性質不一樣,要騙過他人並不容易,不過若對方在三千里之外又加上靈物的干擾,很有可能會失去我們的氣息,不過並非一定,還要看對方靈識強弱而定。』
『這樣呀!』御空搔搔頭又喚回小黃。
已遠在數里之外的小黃化成一片黃色光芒,感覺上便如一股能量突然暴散,再也令人無法察覺,飄忽不定的能量又轉在數丈外結合,能量斂收不再外放,速度比先前慢了不少的回到御空身邊。
一般而言,靈物只有遇上太過強大的敵手才會被擊散,當它再次化形,不可避免的會失去部份能量,就算它是自行分散再結合,能量依然會失去一些,若是較弱的靈物,分散一次就等同受重傷了。
不過這對小黃來說只是出於本能,御空要它怎麼做,那它就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辦,反正能量少了再從御空身上吸收就好,以它的能量強度根本不怕消耗。
御空則是完全不懂這種事,只知道不管距離多遠小黃都能找到自己,至於需要真氣來補充它失去的能量,吸就吸嘛,我的真氣恢復速度難道還怕養你不起。
御空為防意外,在小黃回到他體內後馬上又想出一個辦法來,全身發出強烈的銀芒鬥氣再次將眾人罩住,立時掩去他們的氣息。
空氣中的風全都以他為中心凝聚起來,御空身形疾速挪移,巨大的鬥氣圈忽散又凝,空氣中奇異地出現一道道銀色人影與風相互結合,每一個人影都散發出和他一樣性質的力量,而他自己在停下後反是氣機盡斂恍如成為大地的一部份。
『走︱︱』御空輕輕喊了聲,身形閃動帶頭離開。
銀錫天縱看了那六道幻影一眼,微一點頭亦招呼妻子斂息跟上,對御空不禁大感好奇,用這種方法來擺脫靈識確實是非常有效,如果不是用眼睛看,幾乎感應不出哪個才是真的。
很可惜這種招術不適合自己,光是將風控制得有如身體的一部份他就難以辦到了,還有鬥氣竟能離體獨立(這就跟鬥氣離體化成劍形,它還可以受控制的轉圜攻敵一樣,對御空而言是很簡單,別人就不一定了),更別說要將風和鬥氣結合,每一樣都可說是一種獨門絕學呢!
約過三秒,御空創造出來的六道幻影驀然崩散,強烈的勁氣瞬間襲捲四方,雖然還不至於強到樹折石裂,可依然留下一片狼藉證明此地曾有人存在。
四人奔行一段距離,雖然御空的表現一直很和善,銀錫天縱還是不無顧忌,人類怎麼可能無源無故的救助魔族,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就算是知道魔族也有善惡,他又怎能肯定誰是誰非,完全沒問一句就動手,他到底有何目的呢?
不怪銀錫天縱連救命恩人也要懷疑,實在是御空太怪異了,莫名其妙的救人又莫名其妙的帶人走,誰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於荷琳將聲音束成直線傳至銀錫天縱耳中,謹慎的問道:『夫君,此人不但功力高絕還極為神秘,不知他要將我們帶至何方,我們真要跟他去嗎?』
苗杳鳳鑫亦是傳音詢問道:『夫君,我們對人界的一切都不清楚,是否要先離開瞭解一下才好?』
銀錫天縱向妻子微一點頭又轉向御空道:『是了,在下銀錫天縱,這是拙荊苗杳鳳鑫、於荷琳,還未請教尊姓大名。』他雖是心有疑惑,基本的禮貌還是未忘,先行介紹自己和妻子。
御空笑道:『我叫天閃御空,叫我御空就可以了。』
『御空,非常感謝你的相救之情,不過在下還有私事待辦,救命之恩只好容後再報,失禮之處尚請見諒。』銀錫天縱也不客套,直接在奔行中歉然道。
他們自從逃出魔界便躲起來療傷,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知,因此未曾聽聞御空之名,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和他老婆在一起。
對著這不知來歷卻又莫測高深的人類,銀錫天縱的心理上竟是產生絲絲壓力,只有蠢人才是真正無知者無畏,聰明人對於不瞭解的人事物反是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尤其像御空這樣的高手更是讓人忌憚。
銀錫天縱對人界的瞭解都只從記載上得知,功力又未恢復,顧慮就更多了,若在平時他必定會很願意與御空為友,現在卻是要倍加留心才行。
御空哪想的到自己搞神秘會搞到讓人神經質,本來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但又不能讓他們走,不然月楓一定會氣死自己的,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樣呀,真可惜,我本來還想說可以把魔界皇帝請回去,那我可有面子了。』御空搖搖頭故扮失望的哀歎道,不過他臉上的邪邪笑意卻讓人看不出有何失望。
三人聞言不由同時停下步伐,人魔兩界的通道三千多年來俱是封閉,若知道現在魔族是誰為尊還有可能,為何御空這個人類卻會瞭解魔界之事,而且自己在報出名字時並未見御空有何詫異,也就是說他可能在出手時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三人愈想愈是心驚,愈發覺得他太神秘了。
御空沒想到他們突然就停步,一眨眼就已遠在數十丈開外,他忙又倒掠而回,抱怨道:『你們怎麼突然停下啦!』
銀錫天縱在爽朗中多出一絲戒備,卻又不失禮的問道:『請問你怎麼知道我曾是魔界之皇呢?』
『嘿嘿,他的反應可真大呢,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御空心中暗暗笑著,表面上卻像是不解,又像是逗人的壞壞一笑道:『啊︱︱我怎麼知道呢,真奇怪……好像、大概、或許、應該是有人告訴我的吧!』
『那人是誰,他在哪裡?』銀錫天縱眼中的戒備更深了。
苗杳鳳鑫和於荷琳都已閃身至丈夫身後,御空計畫得逞的笑意落在她們眼中卻是邪惡極了,當下把他歸類於惡人之列。
御空搖搖頭道:『這個嘛,我是一年多前見到她的,不過直到最近才知道你的名字,她就在離這裡約兩千里的地方,可惜……她不能跟來見你們。』
大致來講,御空的話都是事實,但聽在三人的耳中卻像是有魔族人被他抓住,拷問了一年多才問出這些事,而且兩千里遠還能感應到銀錫天縱的氣息,不是他那些同伴就是親人才比較有可能。
『他抓住我們的人了。』二女同時向丈夫傳音。
從銀錫天縱的眼神看來,他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御空還是微笑著看他們講悄悄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氣得三人都是牙癢癢的。
銀錫天縱的戒備已升級成敵意,沉聲道:『你到底有何目的,說明白吧!』
御空還很無辜的聳肩笑道:『沒什麼呀,只是想請你們跟我走一趟而已,你們該不會反對吧!』
苗杳鳳鑫、於荷琳狠狠的瞪了御空一眼,轉又傳音道:『夫君,我們明白你絕對不會捨棄落在他手中的人,不用顧慮我們。』
銀錫天縱看看妻子又沉思了一會兒,暗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道:『好︱︱你帶路。』
『我就知道,跟我走囉!』御空目的已達,笑嘻嘻的叫了一聲就向前竄出,現在他在別人眼中已成了只笑面虎,看起來很親切,事實上卻是包藏禍心的大惡人,讓人恨不得立刻將他斬於劍下。
後面是他們三人傳音商量要怎麼辦,二女滿臉堅決還不時搖頭,想必是銀錫天縱希望她們讓自己一個人去就好,而她們卻是不肯。
銀錫天縱的眼神有些無奈,他不能明知同伴下落而不管,此行也不能保證自己和妻子的安全,擺在眼前的一切皆是未知,就算豪氣如他亦是心中掙扎難受。
然而︱︱隨著前進的步伐,銀錫天縱心思逐漸冷靜下來,將前因後果仔細整理一番,卻又覺得御空似乎不像有惡意,再怎麼樣也是他救了自己,後來他說的話雖是敵我難辨,可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傷人的舉動。
甚至自己說要離開時他也只是用言語留人,自己的功力尚未恢復,以他展露出來的實力,比起現在的自己恐怕只高不低,若是不懷好意的話,此時才是最好的機會呀!
正當他敵意漸消,御空突然又冒出一句話道:『嘿嘿,等一下你們可別嚇到唷!』
『什麼意思?』
『呵呵︱︱』
銀錫天縱的疑問卻換來御空一聲狡黠輕笑,氣得他不願再去理會。御空實在太神秘了,功力超絕,說話卻有頭沒尾,令人完全摸不著頭緒,銀錫天縱都開始懷疑起他是不是練功練出毛病,所以才會功力超高卻又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