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木多見自己多年祭煉的九子母神魔之一被雪魄珠的冰雪罡煞凍結,一時大怒,面現猙獰之色,抖手在法寶囊中一抹,手中立時現出了一團清亮亮的光華,如嬰兒拳頭般大小,此乃是他練就九子母神魔秘法所成就的最高神通,名叫九子神雷。
九子神雷,又名子母秘魔神雷,若是練到極致,無需掐法訣,唸咒語,只需心念一動,便能攻穿地殼,引發地底陰火,產生浩劫,將千里方圓之內的山川人物一起消滅殆盡。
查木多精研九子母神魔秘法多年,雖然還未曾將九子神雷圓滿,但是威力卻也不小,起碼毀掉附近這個山谷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抖手就要將九子神雷擲出去,突然自腦海深處傳出了一個聲音,「哼!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儘管那聲音極輕,極淡,但那微微透出的怒意依舊使得查木多的行動為之一滯,他立時響起了師傅之前交代自己的話,「可以通過任何手段磨礪你鄭師弟的技巧,但是絕對不准傷他性命!」
查木多在鄭隱門下多年,對鄭隱的畏懼那是達到了極點,這一瞬之間的猶豫,也足以使得他將九子神雷收回去了。但是心中對山濤的記恨卻也更加的強烈了,他雖然知道來之前,自己的師傅定然在自己的身上下有某種禁法,可以在瞬息之間控制住自己,甚至毀滅自己,但是他卻也不擔心,魔教法門,並無這種壓抑自己情緒的要求。
按理說,為山濤的雪魄珠困住了一隻九子母神魔,他理應算是輸了一招,但查木多身為師兄,又豈能拉得下這個面子,一面吩咐剩餘的八個神魔繼續對山濤進行圍攻,這一次可算是真正出了全力,儘管明知道可能無法對山濤造成真正的傷害,但是畢竟也能夠讓自己痛快一下。
於此同時,他手上換上了另一種法寶,叫做陰雷珠。陰雷珠乃是采地肺之中萬年陰鬱戾煞之氣凝練而成,陰損之極,不特人物山石碰上之後如雪一般消融,便是那一般的飛劍法寶,也不免被化去。
這次很是順利,鄭隱並沒有再插手,那陰雷珠炸在冰雪罡鏈結成的玄冰之上,登時將其炸裂了一個大口子,查木多心念一動,那九子母神魔立時脫困而出,元氣已經有些受損的神魔不但沒有回到神幡之中修養,反而立時現出了猙獰魔相,週身黑色煙雲繚繞,一個閃身,立時不見,再次出現之時,就已經在山濤之側。
張開巨口,噬向太乙五煙羅,嘎嘎有聲,騰起的五色煙嵐中的一道竟然被其啃的光彩暗淡了些,山濤心中暗道,「終究是自己的法力太低了,否則,太乙混元祖師的護身至寶何至於僅限如此威力?自己的攻擊手段也太單一了,以後自己要好好想想,如何盡快的提升法力,以及獲得一些強力的攻擊法寶了!」
他這邊想著,查木多的憤恨可還沒有消除,抖手又是數十團陰雷珠轟了過來,那黑色地肺陰毒立時消弭著太乙五煙羅的護身彩光。山濤看到查木多的得意之色,本來想暫時隱忍一下的想法登時竄到了九霄雲外。
畢竟,說起來,山濤也不過是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而已,雖然沒有了肉身,一樣血氣方剛,只不過是因為深知這個世界的危險,一味的示弱罷了!
他雖然明白查木多絕對不敢傷他,但是山濤此時卻是不想在忍了,因為,他並非只有查木多這一個師兄,上面還有十四個呢,除了前五個要閉關修行《血神經》之外,其餘的,通過這年餘的時間,恐怕實力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若是自己不表現出足夠的實力,恐怕,那些嫉妒自己被鄭隱寵信的師兄們,就要輪番來找自己試招,賜教了。
這些念想,電光火石般在山濤的腦海之中閃動而過,他立時下定了決心,他元神默運,招回了雪魄珠,手上一翻,立時現出了十數枚冰魄炫光神雷,元神施展法力一引,雪魄珠之中凝聚了億萬年的寒毒之氣立時透指而出,瀰漫了這十數枚冰魄炫光神雷。
在億萬年凝聚的寒毒之氣的牽引之下,冰魄炫光神雷開始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愈來愈小,最後聚合成了一枚彈珠大小的圓球,內裡霧靄重重,流轉不休。
查木多連番用陰雷珠轟擊太乙五煙羅,炸的山濤護身的霞光異彩,化作點點流螢,又有九子母神魔所裹挾的幽冥陰氣包羅,再加上山濤又是刻意隱蔽,查木多得意之際,一時間竟然未曾察覺。
西崑崙小古刺山黑風窩,盤坐於石室之中的鄭隱面前虛空之處,有一面圓形,臉盆大小的血紅色鏡子,查木多與山濤之間的戰鬥竟然盡在其中,非但有圖形,連聲音也從其中透了出來。
這正是鄭隱參悟了天書之後,結合自身修煉的《血神經》,修成的法術——血光神鏡。只要在他人身上種下一絲引子,此人身周數十里方圓之內的任何情況都可瞭如指掌,即便是本尊身在千萬里之外也一樣。
鄭隱在石室之中看到山濤將那珠子凝練成功之後,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淡淡的道,「還不錯,竟然能夠凝練出冷焰神雷,雖然借助了雪魄珠的大部分力量!」鄭隱連連點頭,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絲毫沒有在意查木多會否受傷。
查木多正自得意,突然發現迎面而來一枚亮晶晶的小珠子,離其尚有十數丈,他就感覺到了那凜然刺骨的寒意,雖然不識那珠子到底是何物事,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件了不得的法寶。
查木多本想後撤,但是又放不下面子,故而召回了九子母神魔,布下了大陣,重重煙靄將其籠罩,同時揮手扔出數十枚陰雷珠,轟向那枚小珠子。
就在冷焰神雷與陰雷碰觸的剎那間,突然自空間之中現出了一條赤條條的手臂,揮手一撈,立時將所有的神雷都握在了手裡,一個輕微至極的辟啪之聲過後,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