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燭光有些暗淡,林曉白躺在一張沒有溫度的玉榻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已經冰冷了。但是身體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她抓著床幃站起來向著周圍看去,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包包,我的包包呢!你們把我的包包放到哪裡去了?!包包!!!!!!!!!!!」
一個宮女聽到聲音急沖沖的趕了進來,她扶住林曉白:「姑娘,你醒了嗎?」
「我的包包呢!你們把我的包包弄去哪裡了?!該死的,如果你們敢傷害他,我要你們整個世界的人為他陪葬!」林曉白回身緊緊的抓住了宮女的肩膀,掐得她差一點就不能動彈了。
「姑娘莫要著急,王爺馬上帶著皇上過來了。」宮女任憑林曉白掐著她,只是拚命的安慰。她留在這裡的職責就是安撫好醒過來的林曉白,她知道忽然之間不見了孩子對一個母親的打擊是有多大。不過剛才她的一句話的確是讓她嚇了一跳……整個世界的人都為他陪葬,明明是不可能辦到的,卻讓她流了一陣冷汗。
這個女人,似乎更適合坐在皇位上。
「皇上?帶那個皇帝過來幹什麼!我要見我的包包!」林曉白真是氣死了,跟這個宮女講話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她要見的是自己的孩子,可不是皇帝!
宮女立刻解釋:「姑娘,姑娘……您的孩子,現在是我們北蒼國的國君啊!」
晴天霹靂,林曉白聽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呆住了,她傻傻的愣在那裡額頭上冒著無數個問號。東!方小說!網國君?她的兒子?等等……等等等等!她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是北蒼國的國君呢,她又不是久參王爺的女人,哪怕久參王爺攻打下皇宮,當皇帝的也輪不到她兒子啊?!雖然自己的兒子的確風度翩翩美麗可愛才貌雙全無與倫比(筆者:才剛生出來),一看就是帝王之象,但是絕對不會在這個北蒼國當皇帝,要當也應該去中朝國嘛,她早就算好了,以後自己的兒子批改奏章,她可以天天在外頭遊山玩水,哦呵呵呵,啊哈哈哈……她可真是一個好母親啊!
「她醒了?」就在林曉白傻站在那裡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冷冷淡淡卻帶著強大的壓迫力。
她抬起頭……是久參王爺。
他手裡抱著的一個裹著黃顏色襁褓的孩子,正是她的包包!
「包包!!!!!」林曉白鬆開手就要衝上去,結果久參王爺身邊站著的兩個侍衛立刻伸出手將她攔了下來。東|方小說|網她揮出一掌想要將他們打開,但是卻沒有料到擊在他們身上的手居然沒有一絲氣,就好像自己的武功全部被廢除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該死的!
她咬了咬下唇還想繼續動手,久參王爺開了口:「不必費力掙扎,你身上下的藥會奪取你的所有力量。」
藥是在王府裡被下的?!什麼時候的事?!她每次喝的安胎藥都是正常的啊?!林曉白怔了怔,隨後一個畫面立刻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姐姐,這是王府裡的大夫給你配的藥,我已經熬好了。
——恩。
是蘇秋之後捧給她的藥?可是藥裡的確沒有味道的。不是藥裡下的,那會是哪裡?莫非……猛得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看到指腹上有一些淡紅色的印記,怎麼摩擦都摩擦不掉。前不久她就注意了這些,本以為是懷孕四肢不常動的關係,現在看看這些印記很不正常,所以那些藥是下在碗沿,每次蘇秋捧藥給她都是裹著絲巾的,那個時候她以為是藥很燙,其實是在那裡下了毒。
輕輕磨蹭了一下指間,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是什麼毒?」她竟然一直沒有感覺出來,由此可見這種毒,應該不簡單。
「曼羅莎,是西域有名的噬魂毒。只要接觸到它的粉末,立刻會順著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侵入心臟。它的控制之物便是曼羅莎的本體,用哪一束花的粉末,就將這束花收起來,控制你。」站在門前的那個男子輕輕舉起了手,他的手心裡躺著一顆碩大的琥珀,琥珀內有一朵嬌小的花,花瓣呈現嫩紅色,根須纏繞著葉子,把它的妖艷和柔媚襯托的更加明顯。
林曉白一見到那朵花立刻覺得菊花一緊……咳咳,用錯詞了,她立刻覺得渾身上下有一股什麼東西被吸引過去,手指上那淡紅色的印記更加清晰起來。
「你知道如若它被毀滅,你會如何嗎?」久參王爺輕輕的捏緊了手中的琥珀,林曉白只感到心口一疼,差一點就摔到了地上。
該死的,這是什麼毒啊?!簡直就是控人的蠱!
「你要我做什麼……」林曉白知道他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控制她,就是讓她為他辦事,可是她一個剛生產完的女人能夠做什麼?難道是想要控制包包?他們真的要包包當北蒼國的皇帝嗎?!天啊,他們莫非是傻子?正統的血脈不坐上那位置,非要偏門的血脈往上面躺?!咳……還不算偏門的血脈,應該是毫無關係的血脈。
久參王爺跨了幾步站到了林曉白的面前,他緩緩俯下身將手裡的孩子放回了她的懷中:「今後,他是我的兒子,北蒼國的君王。而你,幫助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們會為他打下周圍的所有土地。」
「你們自己為什麼不坐?讓一個與皇室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坐在上面?你們可真是瘋子!」林曉白緊緊的抱住懷裡的人。
「無須多問,」久參王爺重新站了起來走出了宮殿:「對你來說,讓他活著,比他死了更好。」
林曉白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遠,睜著的眼睛微微一瞇:對她來說,帶著包包逃出這個不真實的世界,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