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決定出使去天洛國,林曉白身邊沒有多帶任何妃子男寵,她只帶了自己的狗,小白。主要原因是小白可以算得上是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如果路上遇到麻煩可以騎著它逃跑,還有就是她比較喜歡自由,如果身邊有一個人一直跟著自己,而且吃什麼喝什麼都要問寒問暖的,她還不煩死?
馬車已經停在了皇宮南大門,林曉白身邊跟隨著簡單的五個宮女十個侍衛,還有一個駕車的(筆者:—__—!這也叫簡單?)。她打算非常不張揚的離開,結果掀開簾子要坐進馬車裡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男子已經坐在了裡頭。
「伽羅哥哥?」林曉白是著實吃了一驚。
長蘭伽羅微微側了側頭看到林曉白,臉上綻開淡淡的笑容:「你來了……」
林曉白「嗖嗖嗖」的衝進馬車裡拉住他的袖子要把他帶出來:「伽羅哥哥你怎麼坐在這裡?這個車子是要去天洛國的啊。」
長蘭伽羅只是笑著:「我想同你一道去。」
「可是天洛國很遠哎,而且路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林曉白有一些擔心:「上次你在長蘭國地牢裡受的傷害沒有徹底的好,如果途中有什麼危險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保護你了,伽羅哥哥,你還是留在這裡吧。如果你覺得悶的話也可以在中朝國其他地方四處走走啊……或者說你想要去更遠的地方玩也可以,但是得等到傷好了才行啊。」
「伽羅殿下,陛下這一趟是作為使者出使天洛國,您作為長蘭國的使者來到中朝國,似乎身份不大方便陪同陛下去。」站在馬車外送行的一整排大臣之中,丞相首先站了出來。他的話很明顯,就是讓長蘭伽羅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他已經不再是長蘭國的太子了,也不再是曾經林曉白的夫君,他們兩個現在的地位已經徹底改變了。現在……她是女皇,而他只是一個扣押在中朝國的人質,如果不是林曉白護著他的話,他可以被送去任何一個偏遠的地方過苦日子。
長蘭伽羅當然知道丞相話裡的意思,他並不是傻子,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只是……他依舊想念著當初的日子……同她在一起,無拘無束的說話,無拘無束的遊戲。
他知道,他的那封休書,讓她和他之間的距離一下子隔開了……可是他不會後悔……即便是時間可以倒轉,他也會寫下那封休書。沒有它,長蘭伽佑不會輕易收手……沒有它,她會受到更多傷害。
只要可以保護她,他願意付出一切。
林曉白是極其護著長蘭伽羅的,她也不是笨蛋,也可以聽出丞相話裡的意思。但是她偏偏還是護著他,她不想要看著他受氣:「沒有關係,伽羅哥哥是我的朋友,不只是長蘭國的訪客。既然作為女皇的朋友,自然是有資格一同前去天洛國出使的。走吧,伽羅哥哥,再不出發就晚了。」
丞相看著如此任性的林曉白,自然不再多說什麼了。他同其他大臣一起對著林曉白微微一鞠躬:「恭送陛下。」
長蘭伽羅禮節性的對著那些大臣們深深一鞠躬,隨後跟著林曉白一起上了馬車。
站在遙遠祭壇頂端的另一白衣男子,看著遠處南大門口那輛馬車在一群官員的迎送下緩緩的離開了。他臉上的面具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變得更加悲傷起來,閃爍的顏色暗淡而寒冷。
陛下……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用如何的心對待她了。越接近,越迷茫,越沉淪……她就像一朵罌粟花,一點一點的誘惑著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微笑也罷,宣洩也罷,撒嬌也罷,吵鬧也罷。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長蘭國的那位二皇子會為了可以得到她而一直隱忍至此,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位曾經的長蘭國太子寧願選擇放棄王位也要守護在她的身邊……只因為三個字,她值得。
真的,她值得。
從接觸以來到現在,她一直都做的很好,她感染了身邊的人,任何一個人。大臣們會願意為了她而努力改變筆風,宮女們會為了她而努力掩蓋她不正常的行徑,侍衛們不用任何職責的壓力就保護在她的周圍,就連那些剛剛進宮沒多久的公子們,竟然也是如此期待的伺候在她的身側(筆者:最後一條我確定,只是意外)……百姓們歌頌她,喜歡她,讚揚她……無論她做什麼,他們都不會討厭她。當然,他也一樣。
明明是一個很會偷懶的皇帝,明明是一個任性刁蠻的皇帝,明明是一個會為了基本奏章而斤斤計較討價還價的皇帝……
可是,他卻一點也不討厭她……相反的,他曾經多次想要接近她,想要更進一步讓她瞭解他。有一次藉著餵藥,他甚至脫下了面具……然後做了這一生,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輕吻她,然後將藥水送入她的口中。
手指輕輕的拂過自己的唇瓣,上面還殘留了當初那輕柔的感覺……一直沒有忘卻。那個時候她面紅耳赤的推開自己,然後一副生氣的模樣。也許就是因為那時的一吻,讓他更加深深的陷入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長袖輕揚,祭壇上的白衣男子最終還是沿著石階走了下來,他仰著頭,下巴呈現美麗的弧形,銀白的面具被天空撒下來的陽光照射的閃閃發亮……
此時,在路途中顛簸的馬車裡,林曉白正若無其事的靠著車窗睡大覺。之前因為奏章的事情已經弄的她睡眠都不好了(筆者冷汗:你有睡眠不好嗎?我看你睡的挺爽的啊),現在好不容易放下了心,她一定得努力補充睡眠。
而另一邊的長蘭伽羅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她,似乎一直看不夠的樣子。也許……等過了一些時候,就再也不能看見她了吧。
畢竟,她是一個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