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侍衛迅速圍成半圓,然就在他們逼上來的前一瞬,田七已欺身而上,同時出手如電,之前開口的那名侍衛還未來得及對此作出反應,自己手中的劍就被奪走,同時身上還挨了一掌,整個身體即不受控制地離地而起往後飛去;圍觀的權貴們甚至還不及發出驚呼,就見那田七身如殘影般地往旁一移,另一名侍衛的劍即被奪走,同樣是挨了一掌,隨即就跟前一位侍衛那般悶哼一聲往後飛去。
鳳凰台前面的廣場以唐蘆兒他們幾個為中心,被迅速拉出一塊巨大的空地,圍觀的權貴與普通百姓其實也沒多大差別,都是愛瞧熱鬧的主。他們雖一開始個個面上都露出詫異之色,並迅速避開,但此時幾乎每個人面上都帶著津津有味的表情,並悠然地搖著手裡的扇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場忽如其來的變故。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了,總得找些刺激才能有盼頭,故即便有人身邊帶著身手了得的家僕,卻沒一人示意其家僕上前助陣的。
第三名侍衛總算反應快了些,趁著田七背著他對付那兩名侍衛的瞬間,他操著刀就往唐蘆兒和洪大富衝去,他心裡清楚,今日要拿不下這幾個人,事後他們也別想活命了。
只是田七背後似長了眼睛,還不等唐蘆兒叫出聲,他就已回身一手將唐蘆兒拉到自個身後,一手將洪大富推到包圍圈外,然後再以剛剛那般的速度及手法,將餘下兩名侍衛的武器奪走再將人拍飛。
從那四名侍衛逼上前到一個個飛出去,這一過程過雖說來話長,但其實也就兩個眨眼的時間而已。
被拍飛倒地的侍衛也不知到底傷得如何了,只見他們倒下後,一時間竟爬不起來,且個個面色慘白地捂著胸口,好一會才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這下真是被圍觀了,唐蘆兒躲在田七身後怔怔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名侍衛,心道老田這一次可是玩大發了。那些都不是普通人啊,他們都是定南王的手下啊,你之前不是打算結交定南王的麼,怎麼卻反公開打定南王的臉,完了完了,這下子還能收場嗎!
田七剛將這四名侍衛解決,那邊被推得滾出去的洪大富甚至還沒從地上爬起來,鳳凰台裡頓時湧出數十位全副武裝的侍衛,與此同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鳳凰台高處傳來:「在下好意邀請兄台,兄台如何一現身就傷人!」
唐蘆兒順聲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即見一白衣人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如仙人般從那鳳凰台上飛身而下,其手中的骨扇直往田七襲來。唐蘆兒是跟田七站在一塊的,白澤的殺氣鎖定田七的時候,她也不可倖免被籠罩其中。那一瞬,唐蘆兒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遍體發寒,全身似被凍住一般,明明知道危險逼來,她卻連動一下都不能!
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田七抓住唐蘆兒的胳膊,以一股柔和之力將她往洪大富那推了過去,同時另一掌劈出,接下了白澤這天外飛仙的一招。
唐蘆兒被推到洪大富這邊的時候,洪大富也正好從地上爬起來,兩人心有餘悸地對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往田七那邊瞅過去。唐蘆兒被推開的瞬間,田七已同白澤交上了手,此時看過去,那邊一青一白兩個身影正打得難捨難分,甚至還帶起一股凌厲之風,逼得圍觀之人又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
約半柱香的時間後,那兩人竟還未分出高下來,唐蘆兒面上不免露出幾分緊張。以田七那一向乾淨利落的作風,不可能在這當口跟人糾纏這麼久,而且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那白衣人卻還未露出狼狽之相,即便她沒什麼眼力,卻也隱隱覺得那白澤的身手,怕是跟田七不分上下!
這念頭一冒出,她心頭即是一驚,光一個白澤就能跟田七不分上下的話,那就等於切斷了他們所有的退路。誰知道那鳳凰台裡還有多少侍衛,還有沒有如白澤那般身手之人,而且此番情況明顯是白澤設下的圈套,如今優勢又偏向他那邊。唐蘆兒不安地掃了一眼那數十個守在周圍,蓄勢待發的侍衛,再看一眼已經抖得不成樣的洪大富,腦子裡忽然冒出「待宰的羔羊」這四個字。
咱的小命今天不會就交代在這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才剛這麼想,旁邊幾名侍衛就朝她這奔過來,唐蘆兒才反射性地往後一退,卻馬上被人攔住,隨即自己的雙手就被人抓住往後一扭,那動作一點都不客氣,唐蘆兒即感覺胳膊和手腕一陣劇痛,即忍不住哼了一聲。
就在這會,田七那邊的形勢總算有了變化,也不知是他們兩分出高下了,還是怎麼回事,總歸在旁人眼裡,上一刻那兩人還打得難捨難分呢,下一刻竟忽然同時停手,並且各自往後退了三步。
「原來是請柬被說是假的,兄台剛剛為何不說,如此你我也不會這麼動手傷了和氣。」只聽白澤張口道了一句,然後就轉身朝剛剛那位接了田七的請柬的侍衛走去。
唐蘆兒正忍著疼呢,卻不料事情竟會出現這樣的一番扭轉,一時間被這忽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怔住。
「此請柬正是本公子送出,怎麼是假!張侍衛可是對本公子心懷不滿!」白澤翻開那請柬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即當眾質問。
那位被田七一掌拍得半死不活的侍衛頓時懵了,蒼白著臉結結巴巴道:「白,白公子,那上面沒有王爺的印章。」
「怎麼沒有,那這是什麼!」白澤說著就將那打開的請柬遞到那侍衛眼前,冷聲道。
那侍衛一瞧,頓時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道:「不可能,剛剛明明沒有,這個……」
「有眼無珠,驚擾了貴客,還差點壞了這鳳凰台的盛事,拉下去!」白澤手往後一背,厲聲打斷他的話,吩咐了一句,然後就轉身往田七那走去抱拳笑道,「田兄,真是誤會誤會,在下在這向你賠罪了。」
「既是誤會,解開就好。」田七略一頷首,就往唐蘆兒那走去,剛剛在白澤的示意下,那抓著唐蘆兒的人已經放手,眼下正要往一旁歸隊去。卻不料就在這一刻,田七忽然從後襲來,並連招呼都不打就出手往他右邊的肩膀拍去。只聽卡嚓一聲,那侍衛即發出一聲慘叫,待周圍人回過神,那名侍衛的右臂已被田七一掌震斷!
原本四周有些還竊竊私語的聲音,在這一刻,竟不約而同地靜了下去,除了那侍衛的慘叫外,竟無一人敢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面無表情的田七身上。
這才剛收場呢,他竟又生事!
唐蘆兒也抱著自個隱隱作痛的胳膊愣愣地看著田七,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兄台這是何意?」白澤臉色也有些不好了,之前那四名侍衛是他跟定南王打過招呼的,但現在這一位可不是。此事定南王若責問起來,他也少不得要費一番口舌,怎麼都是件麻煩事。
「禮尚往來而已。」田七淡然道,說著就拉起唐蘆兒的手看了看。
「你——」白澤被他這態度激起心頭之火,即道了一句,「兄台莫以為這是自家後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本公子剛剛是給你三分薄面,難不成以為本公子是怕了你不成!」
「廢話那麼多,你若想再戰,那便戰。」田七放下唐蘆兒的手,雙目冷然地看過去。
白澤面色沉了下來,雙方一時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