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風月無邊水連城
    著一臉受傷表情的嚴世藩,小裳心中一時感慨萬千。次來,也並不全都是為了那些無辜的少女,多多少少有一點是為了嚴世藩而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玩世不恭的官宦子弟身上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在他遊戲人生的背後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那一天他那一句發自真心的謝謝,他那真切溫潤的眼神觸動了她心裡的某一根弦。也許是初為人母的關係,對待任何事情都懷著一份希望吧!

    「我不否認有大半原因是因為他們。」小裳輕輕地吁了口氣,目光變得悵然起來,幽幽地望向嚴世藩,「也因為你。我相信你有你真誠的一面。至少,我聽得出來,那天你的那一句謝謝是發自真心的。」

    「你懂我的真心?」嚴世藩有些恍神地看著小裳,緩緩地握住了小裳的手,「那你會為了我的真心留下嗎?只要你留下來,我會遣散我所有的家眷,對你一個人好的!」一邊說著,嚴世藩已經湊身過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小裳。

    小裳搖了搖頭,連地掙脫了嚴世藩的手,解釋起來:「嚴少爺,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真心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指朋友之間的坦誠相待。」

    「可是我希望是這個。你知道嗎?你不但漂亮聰慧,還能理解我。那些姬妾他們一個個就知道怎麼取悅我,花我的錢,吃我地喝我的。他們要的只是富足的生活。而你不同,不但救過我,也不迎合我,我一直想找這樣的一個女人陪我過完下半輩子。小裳,你嫁給我好不好?嫁給我好嗎?我保證,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只要你嫁給我,我以後都不會花天酒地的。」嚴世藩激動地說著。一步一步地向著小裳挨了過來。

    「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樣地話。看樣子我真地是來錯了。你這種人太自我了,從來就不會考慮別人地感受。對不起,你的真心我受不起,我走了!」小裳有些惱火地看著嚴世藩,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提了裙裳,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嚴世藩卻是不肯罷休。一把攔在了門口,將門一關,擋住了小裳的去路。「你想幹什麼?」小裳有些生氣地看著嚴世藩,一邊向後退了一步。嚴世藩的眼神是熾熱而深情的,哈哈一笑道:「我,我想要你!」說著,已經向著小裳抱了過來。

    「你真是無恥!」小裳閃身一讓,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向他扔了過去。恨恨地道。「你不要過來了,我相公就在外面。嚴公子,你請自重一點。不要侮辱了自己地人格!」

    「人格?」嚴世藩哈哈一陣狂笑,語氣變得諷刺起來,「我早已經沒有什麼人格可言了,京城裡的人都說我禽獸不如。那我今天就做一頭禽獸,又能怎麼樣了?從我生在嚴府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注定了要遺臭萬年。他們所有的人都罵我們父子豬狗不如,他們妒忌我們的權力和富貴。我知道,很多人都等著我們父子兩死,可是我偏不死,我還要活得好好地給你們這些說三道四的人看。我要讓你們知道,我嚴世藩不是一個草包,我還很會玩女人,哈哈……」

    「你,你瘋子。」小裳有些驚懼地看著精神失常的嚴世藩,繞著桌子和他追逐開了。「你跑不了的,跑不了地。乖乖地從了我吧!哈哈,你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我可以天天陪著你,你想玩什麼新花樣我都會滿足你。跟著那個姓高地,你只能吃苦。」嚴世藩不依不饒地在小裳的身後緊追不捨,身子一撲,已經死死地抱住了小裳的腰。

    「不要,你放手啊,你這個無恥之徒,快放手啊,不要……」小裳驚恐萬分地看著嚴世藩,拚命地在他地懷裡掙扎著,可是他的力氣出奇地大,不管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他的束縛。嚴世藩半推半就地將小裳按在了床上,一臉淫褻地看著他,目光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一雙狼手不安分地向著她的胸口摸了過來,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小裳奮力地掙扎著,大聲地喊叫著,可是一切都無濟於事,嚴世藩已經像一條大懶蛇一般纏在了她的身上,充滿情慾的眸子裡是掩飾不住的佔有和愛慕,雨點般的吻瘋狂地在她的香肩上啄開。

    情急之下,小裳扯下了髮髻上的金簪,對著他的脖頸上狠狠地紮了下去。

    嚴世藩啊地一聲,吃痛地叫了起來,捂著被簪子上金針所紮的傷處,一臉哀怨地看著小裳,張了張嘴:「你……你……」意識漸漸地模糊起來,鼻子裡悶哼了一聲,歪倒在了一旁。

    小裳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將嚴世藩掀到了一旁,整了整凌亂的衣衫,癱軟在了一旁的床椅上。小裳怔怔地看著那一動不動的嚴世藩,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實在是太強烈了。就在前一秒,她幾乎要保

    己的清白了。她簡直難以想像那恐怖的一幕,這個臭依舊殘留在自己身上,小裳使勁地擦著肩膀上的那些吻痕,想要將剛才的那一幕忘掉。如果真的被這個男人糟蹋了,她想只有以死才能守住自己的貞潔了。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有些事情並非自己想的那麼容易。她實在是太天真太單純了,並非自己的一廂情願就能夠讓嚴世藩改變。他骨子裡的憎恨和淫蕩始終是沒有辦法剔除的。嚴世藩是個有著極度扭曲心理疾病的人,也許,這與他的出生有著太多的關係吧,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父親,耳濡目染之下,獨善其身怕是很難的。聽著他地口氣,似乎對這個家。對嚴嵩,對自己有著強烈的不滿。也許,在他的意識裡,也是想改變這種狀況的,可是在現實的猥瑣裡,他還是不能自已地淪陷了。

    自己真的能夠解救他嗎?小裳怔怔地看著床上昏躺的嚴世藩,一邊搓了搓手。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想要走出去。可是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自己就這麼走了。他怎麼辦?這件事情不但沒有得到解決,反而不斷地擴大了。她是要來解決事情的,而不是逃避事情地。想至此處,小裳吁了口氣,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多會,嚴世藩才幽幽地轉醒過來,仰靠在床頭。全身酸軟無力,整個腦袋裡空空一片,甩了甩頭,回憶起剛才發生地事情來。他想起來了,自己剛才不能控制地獸性大發,想要強暴那個女人,然後自己地脖頸就被人狠狠地紮了一下,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細膩的女聲在耳畔邊響了起來。嚴世藩身子一顫。不可思議地仰起頭來。看到的是小裳那一張溫潤平和的臉。「你,你還沒有走?」嚴世藩低著頭,想起剛才的行為。心裡便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生平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有這種自責難受的想法。

    「我是想過走的,可是因為你地那一句真心,我決定留下來。」小裳吁了口氣,雲淡風輕地看著他。

    「真心?」嚴世藩有些困惑,愕然地望向了小裳。「我說的真心是朋友之間的坦誠,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我既然答應了過來診治你,我就不會食言的。我要治好你的心病!」小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我,我剛才那麼對你,你還肯為我治病?」嚴世藩輕嘲地笑了笑,此時此刻,心裡已經沒有了男女間的那種齷齪想法。「剛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小裳歎了口氣,「你也忘了吧。我知道剛才那不是你地本意,你只是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從來就沒有人拒絕過你。一旦有人反叛你,你就會覺得自己地尊嚴被侵犯到了。生長在這樣的富貴之家,過慣了呼風喚雨的生活,我明白地。」

    「如果可以,我情願不要這樣的生活,我想像個普通人一樣,過著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嚴世藩的神色一變,顯得有些淒涼。「你是不是恨你的父親?」小裳低低地問道。

    嚴世藩身子一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小裳,她是第一個看穿自己心事的人,沒有絲毫的猶疑,嚴世藩坦然地對上了她質疑的雙眸:「對,我恨我爹,非常非常地痛恨。從我懂事以來,周圍的人都罵我是奸臣的兒子。我永遠都記得五歲那年,管家帶我出去,我看到幾個和我同齡的人在一起玩,我也想玩。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我一起玩,他們指著鼻子罵我是個壞蛋,說我是奸臣的兒子,說我和嚴嵩會不得好死,還把我痛打了一頓。我覺得這很不公平,爹做錯了事情,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那些壞事情又不是我幹的。我還記得,當時我天真地去找爹理論,叫他不要再幹壞事了。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幹的事情全都是為了我,真是好笑,他輕輕鬆鬆的一句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要幹壞事,我拚命地在外面抹黑他,讓外面的人更加地痛恨他,我希望有一天會有人把他推垮。反正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們父子該死,我永遠都做不了一個好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朋友!」

    小裳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聲名狼藉的官宦子弟,他那哀怨的表情背後原來有這麼多的辛酸。「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當你的朋友,一個真心真意的朋友!」小裳緩緩地道,眼神清澈明淨,讓人無法抗拒。

    「你,你當我的朋友?」嚴世藩發懵地看著她,幾乎反應不過來。「嗯!」小裳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了嚴世藩的身側,握住了他的手,一臉真誠地看著他。嚴世藩眸子裡閃過一絲欣喜,心中有一股暖流湧開了,看著這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嘴角揚起一絲溫柔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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