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風雲初定暗胎生
    籐博文的失策,瘟疫傳播的失敗,卻是令窩在廣州城火不已。原本是想著佐籐博文能夠輕鬆地拿下廣州海港,自己再和他來個裡應外合,哪裡會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經打,六千精兵竟是輸得一個也不勝。看來,歸田一郎要想拿下廣州這塊肥肉的美夢還要等上一段日子了。

    僻靜的古園裡,汪直,嚴虎,於鮮兒,還有那個一直神秘莫測的黑衣面罩人聚在了一處,商量著以後的打算。嚴虎目光咄咄逼人地看著於鮮兒,冷哼了一聲:「我還差一點就信你了,你口口聲聲說這次的瘟疫絕對會讓廣州城盡數滅亡,到頭來才死了多少人。」

    「這難道能怪我嗎?我也不想啊。當年轟動一時的亡城柳州不就是因為這種瘟疫成了一座空城嗎?這個你是知道的。只不過是那柳州刺史命好,讓李時珍給救了。現在李時珍可不在廣州城裡,我怎麼知道這種瘟疫居然也能夠被解除的。之前我也有說過的,這事情不是萬分的保險,只要有破解的方法,我們就拿他沒轍!誰會想到,他們三天之內就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我也不明白了,什麼人會這麼厲害?那個袁素裳到底是什麼來歷!」於鮮兒面色也有些難看,語氣發沖地看著嚴虎。嚴虎雖然是嚴嵩手下的管家,可是於鮮兒也並不懼怕他,嚴家真正的管家是不會親自出馬的,這個嚴虎,也不過是一個看守雜院的管家罷了。成不了什麼氣候。

    「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我們只有另外想辦法了。還好這只是我們軍隊的先頭部隊,主力還沒有出動。」汪直眉頭皺了起來。高聲地喝道,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凡是阻礙我們計劃地人,必須盡快剷除!那個女人敢壞我們地好事,一定要讓她死得很難看!」

    「她是高崇煊的女人,不會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一次你們敗給了高崇,想動她地女人,怕是很難的吧!」於鮮兒有些輕嘲地看了汪直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她一直很費解,汪直手裡握著三百個菊枝派的忍者,可是卻一直捏在手裡,從來就不調動。他存的什麼心思,自己竟是一點也猜不透。

    「怎麼。你吃過高崇一次虧,害怕了嗎?哼,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一個毛頭小子,成得了什麼氣候!他這次不過是走運罷了。老天下雨,救了他一命,廣州城,我遲早會拿下來的!」汪直不屑地看著於鮮兒,捋了捋鬍須。對於佐籐博文的這一次兵敗,有一半地責任歸咎在天時之上。

    於鮮兒還想回嘴說些什麼,嚴虎已經先發了話:「這個女人能夠解除這場瘟疫,她,會不會和李時珍有關係?她會知道他的下落嗎?」黑衣人身子輕輕地一顫,旋即又恢復了慣有的冷傲,始終不發一言。

    這些年來,嚴嵩也一直在找尋李時珍的下落,可是遍尋無果,有的人還在李時珍的湖州老家發現了他的墳墓。不過挖墳之後,裡面卻是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口空蕩蕩的棺材。所以,嚴嵩也堅信著李時珍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是為了躲避官場地是非,才四處逃難閃避。

    聽著嚴虎這麼一說,於鮮兒也若有所思起來,若是能夠從袁素裳身上找到李時珍的下落,那樣的話,她在嚴嵩面前將受到更大的重用,吃穿用度,以後都不用愁了,也不用再到處奔走。

    「就算她和李時珍有關係,我們又抓不到她,現在城裡四處都是巡邏地官兵,風聲很緊,除非能夠把那個女人引出來。可是她似乎一直都呆在家裡頭,沒有出來過!就算出來了,也會有人在暗中保護的!」於鮮兒哼了一聲,語氣有些懨懨地。這話卻也是事實,小裳幾乎是很少出來,尤其是這陣子忙著照顧崇煊,基本上都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如果貿然到高家去抓人的話,反而會打草驚蛇,暴露自己的行蹤。高崇的厲害她是見識過了,吃過一次虧,自然不肯再上當一次。

    「那個女人就是救了豐臣秀吉的人麼?他們好像走得很近,如果抓到她,是不是也可以將豐臣秀吉引出來了?」嚴虎斜眼掃了汪直一眼,關注著他的神色變化。果不其然,聽到這裡的時候,汪直的身子卻是一震,此番來廣的目的他有兩個,一是佔領廣州,二是徹底將豐臣秀吉這個人清除,永絕後患。可是自從良才縣的刺殺失敗後,豐臣秀吉整個人都躲了起來,被廣州總督衙門的人嚴密地看守起來,而自己所剩下的手下也只有兩百多人了,他不敢再貿然出動了。忍者雖然厲害,可是遇上那些冷兵器他們都是毫無防備的。廣州不但配有水師隊,還有專門訓練的射擊隊,分門別類,卻是要比其他的州縣嚴謹許多。

    「哼,要抓到這個女人有什麼難的,我手上現在還有一張牌,一張讓高家絕對可以毀於一旦的牌。」汪直面色陰沉,眸子裡射出一陣精光,一邊握緊了拳頭。

    於鮮兒和嚴虎對視了一眼,詫異地看向了汪直,嚴虎低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這個嘛,保密!」汪直故意拖長了聲音,卻將後面的話打住了。於鮮兒和嚴虎不禁有些洩氣起來,不知道他口裡說的那一張牌到底是什麼。不過他既然要賣關子,就是沒有要打算告訴他們了,也只好等著看他怎麼上

    了。

    「你怎麼看?」於鮮兒轉頭看著一直沒有出聲的黑衣人,悠然地問道。黑衣人面無表情,斜睨了於鮮兒一眼:「不關我的事情。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一邊說著,已經甩了披風,黯然地消失在了於鮮兒的視線裡。

    「於鮮兒。這個人到底是誰啊?好大的架子?幹嗎要把他扯進來!這個人很有問題。你最好還是小心些好,別栽了他地跟頭就是!你已經失手一次了,要是首相大人怪罪下來地話。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嚴虎有些莫名其妙,語氣有些不悅。於鮮兒恍然若失地從他的離去中回過神來,哼了一聲:「不勞你費心,我知道怎麼處理和打算!我的事情你少管為好,還是怎麼想想把文德從牢裡弄出來吧,他地命可比我們兩個的都值錢多了!」一邊說著。甩了衣袖,裊裊地走開了。

    —

    嚴虎面色有一些難堪,堵得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也不是沒有試過,派人拿了銀子去牢裡要將文德贖出來,可是總督衙門那裡死活都不肯放人,還說了秋後就要押解上京問斬的。文德是嚴嵩的女婿,其女嚴如玉卻是對這個丈夫寶貝心疼不已,這一次南下。嚴如玉可是千叮萬囑了要他把文德送回京城的。可是因為陽鐵礦的事情,高崇煊把他押入了天牢,還不准任何人保釋和探監,似乎是鐵了心要和首相作對。置文德於死地了。

    「哎,煊哥。你小心點走,別太用力了。」小裳一臉緊張地看著下得床來地崇煊,一邊拽緊了衣袖。崇煊緩緩地挪動著步子,臉上亦是有一絲些許的吃力,一邊咬了咬牙,用力地邁開了一大步,身子一歪,險些就要摔倒在地上。小裳面色一慌,便要跑過來扶他,崇煊卻是揮了揮手,咬了咬牙道:「你別過來,讓我自己走!我,我一定要自己走!我,我行的!」撐著桌子的雙手緩緩地放開,右腳有些打顫,似乎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因得那一場爆炸,崇煊雖然大難不死,可是身上多處受傷,小裳雖然用藥物調理,可是也不會那麼快就復原的,偏偏崇煊又是個急性子,整天閒在床上,就有些坐不住了,非要下床走走試試。他的右腳上還纏著繃帶,用了竹棍綁定了的,卻是有些拉傷了韌帶,走路自是有些吃力地。

    反反覆覆試了好幾次,崇煊走路也利索了起來,只是有些不太靈便。小裳見得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下床走路了,心情也是大好,一旁微微地笑了笑。

    「走路的感覺真好。不過,還是有些不利索,像個瘸子一樣!」崇不無感歎地道。「說的什麼話,你腿上有傷,非要這麼急走路,自然是有些不方便地。等再過些日子,就能恢復的,不用擔心!」小裳笑笑,一邊搖了搖頭,掏出了手絹,緩步走到崇煊地身邊,細細地在他額頭上擦汗起來,「瞧你,這麼賣命,都流汗了!好了,你坐下休息一會吧!」

    「嗯!」崇煊點了點頭,微笑著看著小裳,便要在椅子上坐下來,哪料得小裳一陣頭暈,整個人往側一歪,幾乎要摔倒在地上,崇煊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小裳的腰,面色緊張起來:「小裳,你怎麼了?你,你沒事吧?」

    「不礙事,就是有些頭暈而已!休息會就沒事了!」小裳略略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你一定是照顧我,太累了,不行,我抱你到床上躺一會!」崇煊眉頭蹙了蹙,心下思量了一會,不由分說,一邊將小裳抱了起來,將她放到了床上。

    「煊哥,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懷孕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我只要休息下就好了!我……」小裳卻覺崇煊有些擔心過頭了,還想說些什麼,崇煊已經摀住了她的嘴,輕輕地吁了一聲:「正因為你有了身孕,所以要更加好好地休息。這陣子都是你在照顧我,輪到我來照顧你了。你這樣虧待自己,我可是會心疼的!」

    「我哪裡有虧待自己呢?這不,我還有一盅燕窩粥都沒有吃完了,實在是太多補品了!」小裳搖了搖頭,嫣然一笑。「小裳,你為我做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你不顧自己的安危跑來找我,我……」崇煊的目光有些凝重起來,聲音也在這裡哽塞住了,「實在是很慶幸有你這麼一個好妻子,你真的是一個賢內助!」

    「行了,你已經說了很多次謝謝我了,再謝的話我可是要臉紅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就這樣說說笑笑,話話家常不是很好嗎?我也知道你背負的擔子很重,所以我告訴自己說,任何時候我都不要成為你的負擔。我的夫君是全天下間最勇敢的,你若是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我會一直都你的!」小裳握緊了崇煊的手,喃喃地低語。

    「好,我不說,就這樣抱著你,陪在你身邊!」崇煊釋然,悵悵地歎了口氣,更加擁緊了她。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欠小裳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一輩子也還不清了。那天的一戰,他僥倖地死裡逃生,可是以後呢,他有點懸心的感覺,不管怎麼樣,能夠和小裳在一起的一天,他都會倍加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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