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想後,我還是拋下手中之箭,重重的坐了下來……
他們運氣良久,終於停了下來,兩人目光奇特的望了望我,又對望一眼,呂澤照樣上了頂層,留下宣王,宣王看著我,目光溫柔得幾乎滴出水來,道:「你最終還是放過了本王,可見,你對本王,還是有情的……」
我笑了笑道:「不放過你,我一個人怎麼下到地面,怎麼回到大齊?」
他道:「不管怎樣,本王相信,你終有一日會忘記大齊的……」
我淡淡的道:「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了皇上,忘了大齊……」
他無可奈何,吐了一口氣,道:「本王有的是耐心……」
我笑道:「我卻有的是恆心,我會想到辦法回到大齊的……」其實我心裡那叫個沒底啊……
他輕輕一笑,道:「本王欣賞的,就是你這種恆心,可本王卻不希望你有這種恆心,本王可真是矛盾啊!」
我忽然間問他:「沒茶壺煮水,我想喝水,怎麼辦?」
他想不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愣了半晌,大叫:「呂澤……」
我正想著他幹嘛忽然叫呂澤?呂澤從洞口下來,道:「王,有何事?」
宣王指著那茶壺道:「倒了它……」
呂澤試了試,見裡面還有內容,便問:「王,為何倒了它,裡面還有水啊?」
宣王道:「裡面的水已經非水……叫你倒就倒,那麼多廢話幹嘛?」
本想給他出個難道。誰知他把呂澤叫了下來,我還是個小女子,面皮還是薄地,特別是這茶壺裡面,的確是我的東西,我不禁尷尬起來,只好閉口不語,假裝望著竹籃裡的某處。
呂澤出去。過了一會兒。面色暗紅的走了進來。放下了茶壺,古怪的望了宣王一眼,卻沒有說話。
我見了,一本正經的道:「叫屬下做這樣的事,未免無趣,自己地東西,還是自己處理地好……」
呂澤聽了。面色更加古怪,又望了宣王兩眼,見他找錯了對像,我心底樂開了花,怎麼不推波助瀾?於是,更加一本正經地道:「王爺,以後,可別再做這樣的事。傳了出去。對王爺的名聲不好……」
宣王苦笑,唇齒欲動,欲解釋一番。卻最終沒有解釋……這種事情,它也沒法解釋,是吧,就彷彿公共汽車上某人放了一個屁,人人找錯了對象,對一大漢怒目而視,可其實是旁邊某一位一本正經漂亮之極的小姐放的,這位大漢也不好意思嚴正申明這屁不是我放的,是她放的吧?
我腹中笑翻了天,心想,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心情不由得大好。只可惜,沒壺裝水煮白開水飲了。但回頭想起小福子地遭遇,那心又沉入谷底,再也開心不起來。
我們站在竹籃的頂端,宣王指點著一面那慰藍色的海水之中的一點黃色,告訴我,那就是沉仙島……
我望著下面,那一點島影,如狹長,如一片碧綠色的樹葉,浮在海面上,島的周圍,水汽升騰,將島朦朦朧朧的籠照其中,越飛越近,那島上的房屋,人影,慢慢地清晰可見。
島上之人顯然也看到了這個越飛越近地汽球,當汽球來到一個廣場之上的時候,兩列整齊排列的士兵跑了上來,向空中大吼:「歡迎王回島……」
又吼:「歡迎王攜王后回島……」
我不得不懷疑,這宣王早就預謀良久,終於達成心願……
這廣場之中站著地侍衛,個個身著大齊軍隊之中常見的鎧甲,隊列整齊,威武雄壯,廣場雖為沙地,他們走起路來,卻不帶起灰塵,足下輕盈無比,雖滿身掛滿鎧甲,但留在沙地上的,卻只是淺淺的幾個足印,讓我心中暗自心驚,更加明白,這些侍衛只怕個個都武功高強,不是一般的侍衛可以比的。
那呂澤下籃之後,那些侍衛向他恭敬的行注目之禮,卻原來,這呂澤在這島上的地位也不低,只怕是除了宣王之外的第二號人物。
這島上照樣有如大齊皇宮一般的建築,照樣有紅牆碧瓦,美女如雲,我與宣王坐在鑾轎之上,被人抬著向他的皇宮前進,兩邊,照樣是沉默不語的人群,不過他們的服裝各異,大異中原的服裝,個個皮膚黝黑,油光發亮,而且多為卷髮,女子個個面部倫廊極深,有些眼珠呈藍色,看到他們,我幾疑自己來到了南非,看來,這些是海島之上的原居民。
他們望著我們這一行人的眼神,是敬畏而閃爍的,見我們行過,雖然下跪行禮,可我卻看不到在大齊國內,齊瑞林出遊之時,百姓對他那發自內心的崇敬。
這裡的民眾,看來是處於宣王高壓的統治之下,所以他們的神態才會如此的顫顫驚驚,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死在那艘船之上的他的手下與那些孩子,心中暗想,要是當時在汽球之上,那呂澤給他療傷之時,我拿一支箭插入他的胸膛,那麼,這世上倒真的少了一個惡魔了……只不過,要陪上我自己,彷彿又有點兒不捨得,話說了,我還沒看到過我剛出生的孩兒呢。
宣王不知道我心底正在惡狠狠的想著算計他,湊了過來,道:「等一下到了我的皇宮,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留戀而不捨得走……」
我淡淡的道:「王爺沒有搞清楚,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大齊的相公與孩兒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下來不走的了……」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口角過許多次,因此,宣王對我的話語,並不以為意,反而笑道:「現在別這麼口硬,我說過,本王等得起,終有一天,你會喜歡上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