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酒樓的地方,就有歌女,有歌女的地方,就有色狼,可是歌女有時候也不會全是弱者,有時候,歌女也是色女,比如現在這位……
兩位妙齡少女,扭扭捏捏的走了上來,一個抱著琵琶,一人空手而立,在我們這一桌遭到拒絕之後,來到了小福子坐的那一桌,我明顯的看到,其中一位歌女,望見小福子之後,眼都亮了,不得不承認,小福子的確有幾分俊美的,不明就裡的人看了,的確是個人材的……
漁村之女,大都皮膚黝黑,這兩名歌女也是,她們體態妖嬈,看與中原地區不同,渾身上下彷彿塗了一層蜜色,面部雖然不是絕色,但是,整個人卻極具誘惑力。
當然,不管怎麼美的人,在小福子面前可能都是沒有用的……
現在的小福子,是個悶悶不樂的小福子,這個時候的小福子,脾氣總是不大好的,他不耐煩的抬起頭來,望了兩名歌女一眼,如果在平時,他隨便一個眼神,就可以把人凍得直退三尺之遠,可惜,如今的他,喝醉了……
我看見他那一瞪,眼色朦朧,眸中彷彿有水汽蒸過,不但沒有威力,而且醉意撩人,不可否認,既使是男人,喝醉酒的時候,都是可以誘惑人的,那兩名歌女明顯的被誘惑了,其中一位,看來是***場的老手,吃吃一笑,把他的眼光不當一回事,竟向他懷裡坐去,想他來一個軟香如玉抱滿懷,我一看,心想,要糟……
果然,莫名的,這名女子飛了起來,跌到一丈以外,頭釵散落,彷彿被人調戲一般……
那女子彷彿怔了,斜躺在地,哭都不知道哭,倒是另外一名歌女,看來久經沙場,頗為潑辣,兼會一點兒身手,見如此情況,快走幾步,急衝向前,直向小福子攻去,不可避免的,又是一個飛起,像一條翻起的鹹魚,飛身落地,忽然之間,披頭散髮,伏地大哭,嘴中直叫:「快看啊,調戲良家婦女啊……」
這麼一叫,把酒樓中人個個兒的都叫起了興趣,人人聞言起身,唯恐天下不大亂,個個問道:「哪裡,哪裡,哪個調戲這兩朵海花?」神態興奮不已,全無半點為她們打抱不平的意思,反而頗期望這兩女遭到一番調戲才好似的。我明白了,此兩女名聲早已在外,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管她呢……我忙衝了出去(這個機會不把握,可就沒有機會了),大聲叫道:「這位爺,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竟敢調戲良家婦女,就不怕官府拉你?」
小福子還在飲酒,醉眼朦朧中,聽到我如此說來,不由得抬起頭,我看到了一雙憂傷的眼睛,眼睛之中水霧朦朦,他漫不經心的飲了一口酒,淡淡的道:「你說什麼?我調戲她?」
我想,小福子,你快點望我一眼,望了我一眼,那麼,我可以趁機給你一點暗示。可惜,小福子始終沒有抬起頭來,只是望著眼前的酒杯,手指輕嗑著杯的邊緣,臉上的表情,真沒有什麼可能打得動他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打抱不平的,坐在地上的歌女趁機起來,一搖三擺,走了過來,臉上眼淚縱橫,楚楚可憐,趁機逼近了他一步之內,又不敢上前撕扯,長袖揮動,亂髮飄舞,大吵大鬧:「奴雖是下賤之人,卻也有尊嚴,光天化日之下,他他……」
他了幾句,不敢他下去,因為小福子顯然酒醒了幾分,目光似刀的掃了她一眼,威力十足,把她直掃得後退三步,躲在了我的身後,我忙挺身而出,直瞪著他,我大聲的,義憤填膺的道:「當然,這裡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你想對這名弱女子無禮,撕扯她的衣服,可她不從,掙扎之下,被你推到地上,你還想一拍掌打過去呢!」
盼望著他望我一眼,我既沒眨眼,也沒做怪臉,只不過把手掌暗翻,上面我寫了幾個字,他如果看了,必生懷疑,可惜,他把我當成路人甲,再也不掃一眼……
正在這時,有一高大身影衝了出來,我認出來了,是那位大黑熊,聽說叫魚霸天的,經常性的用崇拜崇敬的眼光暗自望著小福子的彪形大漢,在我看來,他是在暗戀……
他道:「你胡說,恩人根本沒調戲她,是她自己坐上恩人的身的……」
我更加的義憤填膺:「你看看,你們兩個大男人,欺侮兩名小女子,這位刀疤臉的大名此鎮上誰人不知?有哪個女人敢坐在他的朋友的膝上,你這不是蠻不講理嗎?你們當眾調戲良家婦女,聽曲不給錢,還有理了?」
我偷換了概念,把他與小福子混為一談,這麼一說,倒讓眾人頗有幾分相信,正所謂一丘之貉,老鼠的朋友絕不是老虎,有這麼個凶神惡煞的黑熊在這裡立著,你還估量坐在桌前飲酒的人是好人善人一個?
雖說周圍之人對這兩歌女的稟性雖然知道,但同情弱者是男人的通病,總不會去同情一個牛高馬大的滿面橫肉的同類吧?所以,圍在周圍的男人們臉上個個現出同情之色,嘴裡想嘖嘖兩聲,但被那魚霸天怒目一掃,個個兒敢怒不敢言,把目光投向了我,將我當成了見義勇為的那出頭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