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綿綿,可這場春雨卻帶來了無數的壞消息,首先,了大規模的蟲禍,無數的蟥蟲吃完了百姓們剛剛春耕種下的莊稼,具西南邊逃亂過來的人講,那裡,已經是千里赤地荒無人煙,滿地全是蟲災,而邊境之上,西楚軍隊與大梁已經聯合起來向大齊侵犯。
同樣的,齊瑞林登上皇位之後,朝局未穩,朝廷上卻傳出了無數的流言,基本意思是大齊有紅顏禍水,引發天怒人怨,大齊災禍連連,都拜這位紅顏禍水所賜,讓人深思的是,這些流言,居然把齊瑞林毀天寶公主婚之事大加渲染,意思是正因為齊瑞林不守前約,大梁才會和西楚聯合發兵侵犯大齊,而始作蛹者,正是皇上身邊的紅顏禍水,這些言論,由耿直的尚書江澤林大朝堂之上提了出來,惹得齊瑞林大怒,當即把江澤林從朝堂之上提溜到了天牢之中,可憐的江澤林頭髮都白了一大塊……
我聽到小福子報告我這些大大小小的消息的時候,心中不禁充滿的憧憬與嚮往,因為他提到了『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在我的眼前不由得出現了一位國色天香,回眸淺笑,香肩半露的女子,在齊瑞林面前誘惑著他,迷得他昏昏登登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南北東西,這位女子貌比西施,膚若楊貴妃,身材窈窕,可比掌中之舞的飛燕,我不由得憂慮,有這名女子在齊瑞林身邊,那我還有得撈的?
我沉默良久,心沉水底,小福子在一旁也沒出聲。過了良久,他才問:「為何滿臉的憂傷?」
現在我們之間談話,沒有人看見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談話,他前面都不加尊稱地了,我知道,這是因為,小福子如果稱我娘娘。我會滿臉的不自在,叫了幾次之後,小福子明白了,從此以後,再也沒稱我為娘娘,基本上我們倆對話,他就像對著空氣講話一樣……高深莫測。不知所云……如果有人偷聽到,還以為他對著神仙講……
我道:「為何皇上身邊有位紅顏禍水,都沒有人告訴我的?」
小福子道:「難道您也不知道?」他如南極千年冰封的臉上如春水忽至一般,有了一股強忍的笑意……
我看了他一眼。認為他這是在興災樂禍,不由得更加憂鬱:「小福子,怎麼最近的事,我怎麼大部分都不知道呢?」
我叫自己『本宮』感覺非常彆扭,因此,在親人小福子面前,還像以前一樣,能『我』就『我』。
小福子同情的道:「要不,讓我為您打聽一下?看看皇上把那位紅顏禍水藏在宮裡頭的哪兒啦?」
我感歎:「還是小福子對我好……」
小福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幽幽的道:「您明白就好。不管什麼時候,小福子都站在您的身邊。是您永遠的者,皇上這麼對不起您。要不然。我們又來一次逃宮?」
我迷惑道:「小福子,為何你彷彿對皇上的偏見頗深。事情還未查清呢,怎麼就慫恿我逃宮呢?」
小福子臉板得如一塊鐵板,義憤填膺的道:「您聰明絕頂,策算無遺,幫了他多少啊,就說大梁的那一回,要不是您,皇上怎麼可能一下子除掉了大梁十萬大軍?他怎麼能過河拆橋呢?雖說事未查證,但這風影兒,他也不應該讓它起啊……」
後面是一大篇長長地大論,基本意思就是皇上齊瑞林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這樣的人,不要也罷,不跟也罷,還不如與他,司徒,老爹幾人外出遊蕩江湖,掃雪煮酒,自由自在,逍逍遙遙,我想不到小福子平日裡一聲不出的,可一講起話來,口才卻這麼好,可媲美在千萬人面前講演爭取選票的美國總統,可見,別認為一個人一聲不出,就好欺辱,有時候,一不留神,他就變成了咬人地王八。
小福子說得口乾舌躁,我不由得也有點兒心動,說實在的,這人就是賤,齊瑞林後宮只我一人,是我自己要求的,可沒有了爭風吃醋的宮斗日子,我又感覺寂寞無聊,整日裡想往外跑。
可見,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是任何人身上都有的毛病,也包括我。
我不由得對小福子描繪的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充滿了嚮往……
小福子看見我心有所動,說得更加起勁,簡直把外面的生活說得如天堂裡面游著的魚一般,正說著,房外腳步聲忽起,有人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珠簾在空氣中互相撞擊,輕脆悅耳,表達了來人無可抑制地怒氣。
也沒人在門口唱喏通知,齊瑞林俊眉微鎖,出現在我們倆面前,小福子當然住了口,恢復成滿面冰霜的酷模樣,眼光連掃都不掃他一下,也沒行禮……彷彿每當我們三人在一起地時候,就當這皇室的禮節不存在一般。
看來,齊瑞林早就在門外偷聽良久了……
看來,小福子早就知道齊瑞林在門外偷聽良久了,我就說了,小福子今天怎麼這麼有表演地慾望,原來是想給某人一個教訓,讓他別認為他是可欺地……我看,還是上前花園輪流戰留下的後遺證,跟得我久了,這睚眥必報地手段,小福子學得倒挺像的。
齊瑞林用同樣冰霜的眼光瞪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則掃都不掃他一眼,只顧垂著雙眼,望著腳尖,我看了看,他的腳尖並沒有長出一朵花來……
房間裡頓時冰雪連天……
因為我也心中正沒好氣,為那憑空冒出來的紅顏禍水煩惱著呢!
齊瑞林望了我一眼,可能我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忽然間笑了,吹走了一房間的寒氣,他顯然樂不可支,忽然間笑得腰下了彎:「咳,咳,呵呵,皇后,莫非在為找不出紅顏禍水而煩惱?」
我奇怪的望著齊瑞林,心想,我不是嫁了一個隱藏性精神病人吧?平日裡好好的,一發做起來,可就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