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聽了,望了望門外,門外傳來踢踢踏踏踏的腳步之快湧了進來,她仔細聽了聽,很顯然,她聽出了來的人除了男人還有女人,當然,除了皇上還有皇后——估計皇后的腳步聲,她暗中研究過,也是,富貴無比的皇后的腳步聲,那青鸞這種級別的高手,想必私下裡在腦中打轉過不知多少次,就跟現在的追星似的……
為了不給皇后找出借口攻擊齊瑞林,青鸞只好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向窗外飛身而出……
我也笑了,我知道,她從窗子之內飛身而出的時候,會看見一個人影向宮外飛出,這個人影她會看起來極為熟悉,熟悉得她不得不追了下去,這個人就是子夜,青鳳門個個都知道的大梁密探,我可叫司徒好不容易的在這個時候引了他出來。
門外當然不會真有皇上皇后以及一大群宮女太監們走進來,幸虧從所謂的神宮之中取出來的那盒錄音放音設備還可以用,我可花了不少時間才錄得了皇帝與皇后的腳步聲,這不,如今就用上了……
小福子問我:「現在怎麼辦?」
我笑道:「皇后娘娘雖然沒有來我這裡,但我知道她今天可要出宮祈福,我可好不容易等了這個機會,要不然,怎麼會選在今天?」
小福子點點頭,道:「那我們換上衣服吧!」
………
與老爹,小福子,司徒一行四人順利出宮,租了一輛馬車,向蜀中進發,我得感謝一下小福子與司徒,雖然他們對齊瑞林頗有好感。但是,我還沒開口,他們兩人就向我表示同生共死的決心,倒省了我一翻口舌,而老爹,我也還沒開口,他就道:「丫頭,我可是你爹。去到哪裡,我都會跟著的……」
看來,人心還是在我這一邊,不管這次廢妃所為何事,他們對齊瑞林都大為不滿,認為他沒有盡力周旋,才會讓我陷入如此的境地,早就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了。我一說要走,他們差點連雙腳都舉了起來贊成。
如是乎,我們順利的出了宮,當然,其中還經過了一些小小的波折,只要出了宮,這些小小的波折就不值得一提了……
太子齊瑞林下得朝來,剛走出宮門,就看見青鸞一身女官服飾,站在宮門外。他一見此情景,心中就泛起了不祥地預感,加快幾步。來到青鸞的面前,問道:「她怎麼啦……」
青鸞臉上略帶幾分惱意,道:「她出宮了……」
齊瑞林道:「怎麼可能?不是叫你看著她的嗎?」
青鸞道:「她假裝生病,我去找太醫,結果……」
齊瑞林不感相信的道:「這樣的調虎離開之計你都不能識破?難道你沒有派人查找?」
青鸞道:「我識破了,可是還是上當了……」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齊瑞林……
青鸞喃喃的道:「主子。我立刻通知了葉統領。讓他在各處宮門仔細察看。但是,始終沒有她的消息。她與那三人彷彿從空氣中蒸發了一樣……」
齊瑞林不由得道:「什麼,四個大活人出宮,你們居然查不到絲毫地蛛絲螞跡?」
青鸞苦笑,道:「我們連要出宮所有的馬車都查遍了,一點都沒有他們的蹤跡……」
齊瑞林皺眉道:「你真的查遍了所有的馬車?」
青鸞想了一想,忽然道:「除了一人的馬車之外,所有的馬車都查遍了……」
齊瑞林問:「是誰的?」
青鸞苦笑:「殿下忘了,今天,皇后娘娘出宮,到白馬寺參佛,她地馬車,我怎麼能查?」
齊瑞林冷冷的道:「你只怕連派人偷偷查看一下都沒有吧,心裡面想著,她絕對不會搭乘仇人的馬車出宮,卻哪裡知道,她就是利用了你這種心理,讓你不加提防,在你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出宮了……」
青鸞道:「屬下知錯,屬下既刻派人去追……」
齊瑞林淡淡的道:「不必了,她既然出宮,又哪裡會這麼容易讓人追蹤得到?還好本王知道,她的目地地在哪裡……」
青鸞道:「主子,您知道?」
齊瑞林抬頭望了望天色,面上現起一層憂慮,道:「蜀中雷家,那裡,可是臨近大梁的領土啊!」
青鸞點了點頭,臉上同時浮起一層慮色,道:「走脫的那位九變鬼女後來到東宮救出了若容,具屬下追蹤,她們也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齊瑞林皺緊眉頭,道:「為何她總是把自己推入險境呢?」
青鸞問道:「要不要屬下……」
齊瑞林點了點頭,道:「叫青鳳門的人盯緊了,本王也要南下一趟了……」
青鸞毫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屬下立刻去準備……」
還好有三位武功強手沿途幫了我不少的忙,比如說馬車走不動了,口冒白沫了,倒地身亡了,由司徒開始,他們就輪流的背著我翻山越嶺,基本上不管多難行地山路,我都沒受過什麼苦……唯一受的苦就是,老爹的背脊太瘦了,硌得我生疼生疼的,小福子比較怕羞,每當那兩位要休息一下的時候,他總是羞羞答答的,磨蹭半天,經常要浪費我半天地口水,他才肯上來露出個背脊給我……
蜀道真難,難於上青天,我不由得想起了這句話,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蜀道,道是,與『蜀』扯上一點半點關係,那路總是特別難走,我不由得想,如果當初出來地時候,偷了齊瑞林地汗血寶馬,是不是會走得快一點?
當某一日的某一天,我把這個想法對那三位說地時候,他們三個同時大笑,笑得極富有音樂節奏,同時答得如同大合唱:「你會騎馬嗎?還不是一樣要我們帶?」
我只好笑笑,知道這不可能,那匹名叫蕭蕭的汗血寶馬,真的馬如其名,有易水蕭蕭西風冷的勁頭兒,不是齊瑞林,它連邊都不給人近,何況去偷它?不給它一腳踢暴了,算是好的……
不知怎麼的,望著滿山的青翠,我不由得想起了馬的主人,不知道,他現在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