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目瞪口呆的望著那身著繡金暗紅長袍的身影在門口了蹤影,回過頭來居然問小福子:「你怎麼不攔住他?」
小福子道:「我敢嗎?他可是當今太子,以後的皇上,您老的女婿,我不怕以後掉腦袋?再說了,您老也不是不敢攔?您老也有武功的……」
老爹長歎:「這個,老夫一下子反映不太過來,你年青人,不是反映快一點?」
小福子望著屋頂,淡然道:「我今天喝多了酒,反映不太靈活……」
老爹附合道:「老夫也是,多飲了兩杯……」
我冷笑,兩個從來不飲酒的人居然講喝多了?你說,他們兩人是不是找扁?
老爹看我不出聲,認為我氣得講不出話來,忙走過來,撫了撫我的肩頭,道:「小慧,你可別怪王爺,他所做的一切,都經過了我們的同意的……」
我淡然的道:「那麼,你們就聯成統一戰線,唯獨把我瞞在鼓裡?演出了這麼一場戲?」
可能我淡然的樣子更讓他們恐慌,老爹道:「小慧,你別生氣,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老爹知道你那個脾氣,你不願意捲入皇族爭端,也不願意與別人共享一個丈夫,瑞王爺為皇室之人,娶三妻四妾是必然的,雖說瑞王爺想娶你為正妃,但恐怕你也不會願意,因而,要花大力氣才能說服你嫁給瑞王爺,可是,時間不等人,你知道嗎?西楚已在邊境集結兵力。已與朝中某些人勾結。想要裡應外合,謀取大齊江山,而母家,蠢蠢欲動,對立瑞王為太子不滿,四處糾集朝臣,謀奪廢立太子,瑞王爺為了確立自己的地位,只有找到神宮,確立自已的威信……」
我想。原來古人還是這麼迷信,就仿如劉邦斬白蛇一般,斬了條白蛇就成了赤帝之子,齊瑞林找到了神宮,那麼,他的太子之位彷彿得到了老天地承認。難怪,宣王想方設法也要找到神宮了。
可誰知道,這神宮是什麼東西?
我斜了他一眼道:「這與騙我當太子妃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老爹歎道:「你總以為王爺全然欺騙於你,其實有些東西,他講得很對,運用這百年不見地古禮來確立你太子妃的地位。讓你入乾坤門學會古語。才能解開那三塊石碑之迷,前輩流傳下來的預言,找到神宮。才能解大齊之危啊……」
我淡淡的道:「解開石碑之迷,我自然會做,但這什麼太子妃之位,我卻不會承認的……」
我轉頭望著小福子與司徒,這兩位以前對我忠心耿耿的朋友,現如今,也背叛了我,我眼中泛光,望著他們倆,道:「你們倆人又怎麼說?枉我如此相信你們……」
小福子與司徒對望一眼,臉上泛起愧色,司徒喃喃的道:「慧如,我們都覺得,瑞王爺最適合你了,他對你一往情深……」
小福子點了點頭,卻道:「小姐,如果你不願意,小福子保護你離開這裡……」
小福子什麼時候也變得虛偽了,事先連個風兒都不透給我,現在倒說得大義凜然,這不是廢話嗎?
我用冷冷的目光望著他們倆,他們倆對望一眼,居然猛地跪下,道:「慧如(小姐),你真不願意,任打任罰,我毫無怨言……」
我想,古人就是這一樣不好,動不動就跪啊跪的,不過,看到兩個人跪在身前,我又有些不忍,如今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只有暗暗謀求以後,看來,以後做什麼事,對小福子司徒也要留個心眼了……
這個時候,老爹無可奈何的搖頭,道:「小慧,為何你總是那麼固執,是我要求他們這麼做地,你別怪他們,他們也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王爺這些天來是多麼的歡喜,卻還要在你面前強忍住,有好幾次,老夫陪著王爺,他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一句不承認太子妃之位,
多難受……」
我的心中的升起暖意,不由自主的喃喃小聲道:「要我承認,除非他從此以後不納妾納妃……」
我的聲音是那麼地小,小得只有我自己能聽到,以老爹的耳聰目明,也不能聽見,他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卻聽到門外有人大聲地道:「好好,如兒,只要你承認,本王就答應你,從此後宮之中只有你一人……」
眾人驚訝的往門前望去,瑞王爺喜氣洋洋的走了進來,目光深深的望著我,我後悔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知道他會這麼無恥,竟然躲在門外偷聽?
我忙道:「剛剛我可沒說什麼,什麼也沒說……」
瑞王爺道:「這兒所有地人可都聽見了,你可不能反悔,有無數人作證呢……」
我不相信,道:「不可能,連老爹都沒聽見我說什麼了……」
青鸞與瓊花從門外轉了出來,證實道:「屬下聽見了……」
我想,天啊,還有多少人躲在門外偷聽?
小福子司徒唯恐天下不大亂地道:「我們也聽見了……」
我充滿希望的問老爹:「老爹,你沒聽見……哦?」
老爹道:「我彷彿聽見了,說什麼不納妾納妃就承認似的……」
看來,關鍵地時候,誰都靠不住……
瑞王爺臉上全是喜氣,與先前的神態完全不同,幾步就跨了過來,握住我的手,我掙了幾掙沒掙脫,他道:「如兒,這可是你承認的,可不能算本王欺騙你了……」
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了愧意,反而意氣風發,又恢復了那天下盡在我手中的豪氣……
這時候的他,如果我死不認帳的話,會不會打擊到他的信心……我猛然一驚,怎麼回事,我還在為他而設想?不自覺的,我就在心中認同了他嗎?
我正想著用什麼比較婉轉的方法推脫掉太子妃之位,他卻道:「本王今天太高興了,如兒,你的傷不要緊吧,來,來,我們回府,再飲幾杯……」
一大幫人前呼後擁的扶著我往門口走去,讓我想講也講不出什麼話來,只好在心底發誓,解開那三塊石碑之迷,能回到現代,不用我說,我也不會當你什麼太子妃了,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納妾,書上不是說得好,帝王之愛是最不能期望的嗎?等你以後登上皇位,今天的話,記不記得倒真是個問題呢……
本來今天算起來是大婚之夜,林瑞倒頗為老實,知道我不待見他,倒沒有做出什麼霸王硬上弓的事來,看來,只要讓他認為我承認了這個太子妃的位置,他就喜滋滋了,雖然在我的房間裡磨蹭了半天,看見我臉色不善,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一步一回頭的道:「如兒,你早點休息,本王就不打擾你了,本王在客房休息就好……」
我想,他倒挺識趣的,自己點出要在客房休息……
我在床上思前想後的總結經驗,想了又想,終於明白我會這麼容易上當,直至最後才明白這是一場騙局,卻原來,這個所謂的婚禮,對於我的認識來說,太不像一個婚禮了,既沒有大紅蓋頭遮頭,也沒有喜娘什麼的,僅僅是繁複複雜的一遍遍磕頭行禮,再加上,那司儀官唱著我一點都聽不懂的古語,而我周圍的人居然幫著瑞王爺來欺騙我,真讓我用常說一句話來解:陰溝裡翻船啊,可我,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想像中的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