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行這一切活動的時候,旁邊那位似公公又不似公公的靚公公一直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看得我毛孔裡的毛都立了起來。但我一想,如果他是宮裡的某位貴人,不可能連這位王美人都不認識他,這說明,他還是一位小人物,一個比我還小的人物,這一想,我就放下了心,告辭王美人並約好她與司徒見面之期之後,這位公公帶著我,在我的要求之下,帶著我向紫寧宮趕去。
在這位公公加快腳步的帶領之下,我順順利利的回到了紫寧宮,紫寧宮的蘭兒丫頭一見我回來,臉上充滿了歡欣之色,一路小跑著回去報信:「娘娘,娘娘,尚儀大人回來了……」看來司徒小姐又發飆了,一眾宮人又受苦了。
我走入宮,旁邊這位太監探頭探腦的想跟進去,我瞪了他一眼:「這位公公,本官多謝你送本官回宮,咱們就此別過?」心想,還有如此好色的太監?由此聯想到我是不是得好好管教一下紫寧宮的太監,可別混進兩個像他這樣的人來?就算沒那本事,但整天意淫的話,也叫人受不了不是?
他戀戀不捨的望了望裡面,看他的樣子真希望他自己有雙透視眼,以直穿過描金繪龍的白玉屏風,看到裡面的貴妃娘娘?
我一走進內室,就看見司徒娘娘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旁邊是為她捶骨捏腿的宮人,以她學武的身子骨,都是如此的模樣,看來她被那群嬤嬤公公折騰得不輕,我心中偷笑,面上扮出一幅感同身受的樣子:「貴妃娘娘,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您受小小的苦楚,為的是以後的榮華富貴,花團錦湊,有多少人羨慕您,想受您的苦還享受不到呢!」
司徒貴妃娘娘斜著眼望了我一下,涼涼的說:「這麼說來,你是很羨慕我囉?」又望了望我道,「不如,我要皇上也封你個娘娘做?」
她捏到了我的軟筋,我一時語塞,無語問蒼天,喃喃道:「我好不容易勸一回人,您也不配合配合勉強感動一下,就是要洩我的氣?」
司徒明珠很少見到我吃癟的,一時間高興得哈哈大笑,身上的酸痛彷彿也好了,屋內的兩個宮人被她豪爽的笑聲驚得目瞪口呆,我心中暗想,看來我要使一些手段讓這些宮人不亂傳流言才行。以她這種粗魯行為,估計很快宮內就流言滿天飛啦。我雖然對權勢沒有什麼熱烈的追求,但也不想隨著貴妃娘娘才來不到一個月就打入冷宮不是?
聽說冷宮的生活是很苦的,冷宮的生活是沒有山珍海味吃的。最重要的是,冷宮可是刮不到財物的,往外送財還差不多的。
來了宮中十多天,我漸漸感覺有些不大對頭,因為我老是聽宮女們躲在角落裡偷偷摸摸的談論些什麼,一看到我走過來,又飛快的走開,如此,我留上了心,我有一項技能,就是能看懂唇語,這是我無聊自己對著鏡子琢磨出來的玩藝兒,你知道,一個二十五歲的人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古代,還是六歲的小女孩身上,整天能有什麼事做,不就瞎琢磨罷,這項技能沒有誰知道,就連司徒明珠我也沒告訴她,這可是我保命的技藝,誰也不希望自己偷偷摸摸的談話被人從遠處看到而不是聽到是不?
就連司徒明珠也不行。
有一天幾名宮人又躲在角落中滴滴咕咕的時候,我就假裝走了出去,實際上是站在窗戶外面看著,看她們說些什麼。看懂以後,我不禁背脊冒汗,原來她們說的是同時封為妃嬪的那些低位妃子們賞賜給宮女太監的金銀珠寶竟然比自己的主子,一個在宮中位置極尊僅次於皇后的貴妃娘娘還要多,一個個在那兒扼腕歎息不已,我心中不禁一陣苦笑,這件事只能怪司徒大將軍,誰叫他是一位清官呢?而且還是一位耿直無比,除了打仗其它事一概不會的清官,清官就等如沒錢,看來在這宮裡,如果沒錢,那等於是死路一條啊,看看那幾位宮人想要投靠其它嬪妃出賣消息的賺一點零花錢的模樣就知道。
而且皇上尚未臨幸司徒,她以後會不會受寵還是個問題,不會受寵就等於沒有賞賜,沒有了賞賜,就等於沒錢打點上下,沒錢打點上下,就等於咱倆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裡,雖然她爹是司徒大將軍,但將在外,能奈何?這可是宮廷,女人的天下。看了不少歷史書籍的我當然知道宮廷之中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可比沙場的明刀明槍還可怕。
我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心驚,頭上冷汗直冒,心裡急如火燒,馬上向司徒告假,說要回家一趟,生為尚儀這點自由還是有的,我回到將軍府,想了一下向將軍支取幾千兩銀子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那帳上,還不知有沒有千兩白銀呢,他還有一大家子等著開飯呢,我只有跑了一趟銀莊,心痛無比的把自己的私房錢,那五千兩白銀拿了出來,心中暗暗發狠,一定要司徒明珠打欠條,一定要把這銀子成倍的賺回來。
我氣呼呼的跑回宮,幾天沒理司徒明珠,一看到她,我就想起她那清官老爹,一想起她的清官老爹,我就想起這後面幾天要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銀子,我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最後,我只好想著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捨不得媳婦套不到流氓,來安慰自己,在我們那地兒,五六十年代,亂搞男女關係的不都叫流氓,算起來,這皇帝就是最大的流氓?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不是流氓,誰是流氓?他如果不是流氓,那麼,這世界上也就沒有流氓兩字兒了。
我恨恨的罵著大流氓,心中氣兒也順了,哈哈大笑兩聲,得意洋洋的走回宮。
當然,一路上,我也恨了一回清官……
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