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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楊哲宇與張天博帶了八名保鏢經廣州轉機飛至了香港啟德國際機場。張天博以前在南邊發展時來過幾回香港。一下飛機他便對楊哲宇介紹道
:「啟德機場南面是維多利亞港,北邊便是電影中常出現的油尖旺(油麻地,尖沙咀,旺角)所在的九龍地區。而夏彩妍的唱片公司,便位於尖沙咀漆鹹道南。」
「我急的什麼似的,你別給我現地理知識了好不?快帶我去吧。」楊哲宇要是認識路,早一溜煙跑去了。
張天博笑了:「咱們都到香港了,也不必急於一時。彩妍又不會插上翅膀跑掉。我看我們先去酒店休整一下。然後我讓我香港的朋友幫著引見一下寰宇唱片的高層。香港不比盛京,現在冒冒失失的過去。人家很難重視我們的。」
看著楊哲宇一臉失望,張力新從後面冒出了頭:「楊先生,只要您一句話。哥幾個立馬就去血洗了寰宇唱片!」
「滾蛋!」楊哲宇和張天博一起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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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人入住了張天博香港的朋友阿德為其安排的海景酒店,簡單洗了一個澡。便在酒店的大堂等阿德前來。
說起這個阿德,在香港也算是個人有號的黑道人物。由於他是東莞人。香港人便叫這種大陸來港島混社會的人為「大圈仔」。
象很多大圈仔一樣,阿德也當過兵,只是比張天博晚兩年入伍。他是廣州軍區,張天博是昆明軍區。這兩個人原本是絲毫沒有交集。可就因為發生在1978年底的對越自衛反擊戰,將兩人陰差陽錯的聚在一起。
那場戰爭爆發的非常突然。我軍對越情況瞭解甚少。越軍為阻止我軍突進,不惜破壞道路,扒開水庫。無所不用其極。而廣州軍區的部隊對叢林戰的操練又基本沒有。阿德隸屬的坦克團便遭到到越軍事先埋伏的反坦克部分偷襲。
當時的情況是阿德的部隊接到上級命令,必須在一晝夜內強行通過一片山區,從而與兄弟部隊合圍越軍。越軍非常狡猾,他們選擇的埋伏地點是一片人為破壞嚴重的泥漿氾濫區,我軍坦克通過舉步為艱。為了準時到達合圍地點,我軍放棄了迂迴通過。準備強行趟過這片遍盡地雷陣、竹籤陣、人工斷壁的區域。
阿德是步兵,為了能和坦克車一起通過。部隊領導命令步兵搭乘坦克時將自已用武裝帶綁在坦克車體上行進。結果就在這極端被動的情況下,部隊在經過一個山口時突然遭到敵反坦克混合部隊伏擊,擁有著反坦克火箭炮兵連的越軍混合部隊將阿德與大部隊打散了。阿德在山區漫無目地的走了三天三夜,才遇到一支兄弟部隊。
這支兄弟部隊,就是張天博所在的昆明軍區某團。就像集結號中一樣。阿德暫時被編入張天博所在團的某班。班長是張天博了。
1979年2月27日,我軍東集團在密集的炮火支持下。全面激潰當地越軍。張天博與阿德所在部隊負責清繳越軍殘餘力量。當時越軍已被殺紅了眼。漫山遍野都是被我軍炮彈炸爛的屍體。這些殘缺不全的敵人中,還有一部份沒有死透。張天博所在的班就是要給這群腸穿肚爛的侵略者們補上一槍。好讓他們早下地獄。
當時戰士們正端著槍警惕的尋找著沒死透的敵人。突然自死人堆中拋出一枚手榴彈落在張天博腳下。由於張天博所在班的站位比較集中,手榴彈如若爆炸,濺射的彈片勢必要光榮一半四圍的戰士。阿德不及細想,一把推開張天博。隻身撲在手榴彈上。
看著阿德捨已為戰友的行為,身為領導的班長張天博與副連長趙明海都撲了過去想把阿德拉開換成自已。始料未及的是,由於手榴彈是被半死不活的敵人拋出來的,引信燃燒較慢。張天博竟有時間將阿德拉到一邊,剛想撲在手榴彈上時,趙明海已搶先爬在了上面……
「轟∼!」沉悶的巨響後,趙明海壯烈犧牲,張天博重傷,阿德輕傷掛綵,其它戰士安然無恙。
後來阿德退伍回到老家,又輾轉去了香港當了一名「大圈仔」。而張天博退伍後就留在雲南,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幹上了販賣毒品一行。
經歷了那場生與死的考驗,血腥蒙蔽了一顆顆血氣方剛的心。為了人民,為了國家,他們就像第一滴血中的蘭博。再也不能以一顆平常心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十八年過去了,趙明海的女兒趙依娜都長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張天博和阿德的友誼卻一點也沒被時間沖淡。每當張天博來香港時,都會找阿德聚聚。聊聊戰友,聊聊那場生死置之度外的戰爭,以及彼此十八年間各自的人生轉變。
「班長!」楊哲宇正聽著張天博唏噓不已時,一個抄著蹩腳普通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阿德!」張天博激動的迎了過去,伸手便打在阿德的肩上:「想不到你都這麼富態了!」
「呵呵」阿德笑著揉著肩膀道:「這幾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自然是有一點點肥啦。」
有一點點肥?楊哲宇看著阿德滿臉橫肉的樣子,心道:趕上過年你都夠一刀的啦。
「來,楊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老戰友阿德……阿德,這是我電話中和你提起的楊先生。」
「啊,想不到楊先生這麼年輕。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啦∼」阿德握住楊哲宇的手道。
「德哥抬舉了,呵呵,抬舉了。」楊哲宇得體的回禮。
張天博知道楊哲宇都快急成屁猴了,見兩人寒暄完畢,忙道「德,先辦正事吧。」
阿德道:「好,咱們現在就去寰宇。我已經和他們高層打過招呼。具體情況車上再聊。」
阿德在香港混了十八年,又是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大圈。敢打敢拚的風格使得他這些年在香港取得了很不錯的成就。海景酒店門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面且是最高貴的黑色。這種只有皇家貴族才配購買的名車,充份昭示了阿德在香港的地位。要知道,美國總統才有一輛灰色的。
「行啊,德,小天使都混上了?」張天博羨慕的摸著車內的裝飾,又給了阿德一拳。
(作者按:勞斯萊斯的車標為一張著翅膀的天使。)
「嘿嘿,香港是個出奇跡的地方。有輛勞斯萊斯也不足為奇啦。」阿德很晦澀的笑了。
「德,你不會是偷的吧?」
「丟你老母,這種車偷到也不敢開啊!班長你就會拆我的台。這是我托一個英國貴族朋友買的。名義上是借,實際車款是我付的。」
「德,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特愛裝大尾巴狼。」
「哎∼香港是個很勢利很虛榮的地方。你不重視自已的身份。別人也不會重視。」
香港是個很勢利很虛榮的地方!楊哲宇的心緊緊的揪著。夏彩妍在這樣的環境中,究竟遇到了怎樣的挫折?會不會因吃不消而墮落呢?想到這裡楊哲宇便焦急的說道
:「德哥,彩妍沒受到什麼傷害吧?」
「這個我可不清楚」阿德無奈的道:「唱片公司對藝人私生活方面的消息封鎖得很嚴密。畢竟這裡的狗仔很多,八卦新聞也很多,新人要是有負面消息傳出去,公司的利益會受到巨大損害。所以,藝人的私生活如何,只有她們自已才知道。」
原來是這樣。阿德的一番話讓楊哲宇的心頓時就懸在空中。他拍了拍司機的肩膀道:「司機大哥,麻煩你再開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