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小兒女觸電式的分開,面紅耳赤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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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麼?」陳楚凡怒道。
楊哲宇率先反映過來:「陳叔叔,這不怪雪兒。是我的錯。」
「你的錯?別以為你承認了錯誤就會得到原諒。你把雪兒害成這樣,難倒還想繼續害下去嗎?」
「陳叔叔,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
「談談?與虎謀皮嗎?小伙子,我奉勸你。不要再來糾纏我的雪兒。不然我會把你交給警方處理!請你現在就出去!」
這場硬仗是打定了,楊哲宇走到陳楚凡面前,真誠無比的說道:「陳叔叔,你以為你在保護陳雪嗎?你以為這是對她好嗎?你錯了,你在毀你的女兒!」
「嘩眾取丑!即便我在毀我的女兒。也比交到你的手裡強!」
好硬的骨頭!楊哲宇沒想到這比喻自已無形之中變成了狗。還是耐下心來繼續引導:「陳叔叔,我和你一樣。都想讓陳雪好起來。只是你想過沒有,表面上她的失憶是我造成的偶然,實際上卻是你的教育引起的必然。」
陳楚凡道:「我的教育?小伙子,我提醒你,現在你是對一個大學教授教育子女的問題上產生懷疑。」
楊哲宇道:「沒錯,我是懷疑你!不,我是在質疑你!如果你固執的認為,權威的就是真理的!那麼,大學教授的名頭不過是在誤人子弟!」
氣氛一下凝重了起來。兩個男人怒視著對方。陳雪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站著。
陳楚凡不愧是高級知識份子。他馬上從盛怒中恢復過來。
「我願意聽一下你這麼說的原因。」
楊哲宇不禁暗自佩服了一下陳楚凡的冷靜睿智,捫心自問,如果有人敢如此挑戰自已,恐怕此刻早被被自已打斷了舌頭。
「陳叔叔,一個適齡的女孩子失戀,是每天都在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醫生說過,雪兒的大腦並未受到損傷,之所以她因失戀而喪失記憶,是因為她一直在過著壓抑的生活,而一旦這份壓抑被釋放,然後在釋放的過程中受阻。那種巨大的頹敗感勢必會強於同齡人數倍!陳雪的睿智是優點,可您想過沒有,她也因此失去了同齡人該有的患得患失。
)您可以選擇冷靜睿智的渡過一生,但請不要強行主導自已的女兒心性的成長。她只是個少女。不像您,已經經歷過年少輕狂的時代!」
陳楚凡並非被楊哲宇說的啞口無言,他是被自已擊敗了。楊哲宇只是道出了事情的端倪。是的,不可否認,他年少輕狂過。誰又沒這樣過呢?別看他現在道貌岸然一派正氣,年輕時做的事甚至可以用荒唐來評價。這是人類必經的成長階段。當初沒有人壓抑自已釋放青春,現在自已憑什麼要求女兒過苦行僧式的生活呢?
楊哲宇見陳楚凡不說話,繼續發表著演講:「不可否認,雪兒在您的教育下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姑娘。但您想過沒有?她的年紀還不足以承受太多榮耀的壓力。更何況她是一個女孩子。過份的強調身份地位會對她的身心成長極為不利。做為學生做為女兒,她都是成功的。可做為一名普通女孩,她是失敗的!這些,您想過嗎?」
陳楚凡繼續默不作聲,他的思緒飄遠了。楊哲宇讓他認清了自已的態度。沒錯,多年對知識的探索。讓他有一種追求完美的心態。女兒便是他追求完美的載體,她是他苦心打造的藝術品。沉湎於精雕細琢的過程,卻忽略了女兒是個活生生的人----並不是經過鍛造就能成為仙女的神!
楊哲宇繼續開導著陳楚凡:「陳叔叔,過去的十八年,雪兒屬於您。現在,她即將屬於我了。是的,無需你的肯定。她即將屬於我了。我有能力保護她,給她需要的一切!而不再是你這位不稱職的父親!」
L大著名的教授就這樣被一個十八歲的男孩搶白著。陳楚凡卻一點也不生氣。從他決心把一生都奉獻給知識起。他就學會及精拋糟。楊哲宇後面說的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可是前面知已式的鑒言卻使之動容。這是個不一般的男孩!他在心裡下了定論!他的內涵難能可貴的與他的外表形成了正比!
陳雪茫然的矗立在一旁,她很少看到父親和別人辯論時默不作聲。在她眼裡,父親是全能而威嚴的。他淵博的知識支撐著他的權威。如今,那個膽大妄為的男孩挑戰著父親的權威,儘管他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父親應該能拿出對策啊。像現在這樣三緘其口,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態度呢?
是啊,自已現在該抱著怎樣的態度呢?陳楚凡矛盾極了!如果這是一場辯論。毋庸致疑,他會濤濤不絕的。辯論在於引導,而不在於誰處於真理一方。在某種渲染下,辯論有把真理變為謬誤的能力。辯論是展示自己的智慧風采,不是討究事實真相。然而現在討論的是自已的女兒!親生女兒!難倒為了維護自已的權威就要讓女兒的生活繼續錯亂下去嗎?不,他再不能繼續扮演所謂的瀆職父親!與學者求學的態度一樣,面對錯誤,不積極改正是愚蠢可笑的。
「小伙子」陳楚凡終於說話了「做為一名父親,我感謝你指出我對女兒教育上的錯誤。同樣做為一名父親,我決不允許自已的女兒和你這樣朝三暮四的人交往。」
楊哲宇笑了:「陳叔叔,您真是一位好父親。我替雪兒謝謝你。謝謝你交還給她少女應有的生活。至於我?我會無視您的阻礙的。我不太拿手在長輩面前說肉麻的話。但我要說,我對雪兒是真心的。她能不能接受我是她的事----您不會又犯了專橫獨斷的老毛病吧?」
陳楚生也笑了:「楊哲宇,我不得不以全名來稱呼你。我忍不住想看看你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的女兒。我甚至可以和你交個朋友。你可以無視我的話,在我欣賞你的同時,在這件事上,我也在無視你的話!」
楊哲宇道:「陳叔叔,說實話我也有種腥腥相惜的感覺。換做別的父親。是不會在小輩的質疑面前承認錯誤的。您對真理的探究是如此嚴謹,甚至尊嚴都可以拋在腦後,我發自內心的尊敬您。是的,在我無視你的同時,在這件事上,我尊敬您。」
兩個男人情不自禁的笑了。這是一種高來高往的默契。儘管矛盾仍處於兩人之間,但忘年的友誼卻已根深遞固。知道為什麼嗎?兩個男人在厚顏無恥的互拍馬屁!很晦澀,卻極受用的互相吹捧!
「陳叔叔,雪兒的病情醫生怎麼說?」在這樣友好的氣氛下,楊哲宇不想把矛盾再次激化。顧左右而言他是最明智的。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會不會認為我沒風度?」陳楚凡半真半假的打起了哈哈「好吧,我會保持自已的風度!醫生說雪兒的情況無需物理治療。在醫院觀察24小時後。便可以回家了。我準備讓她休學一段時間,請個心理醫生輔導一下。具體情況要看她恢復的快慢。」
「產生的一切費用由我來承擔。」楊哲宇斬釘截鐵的說道:「並且雪兒的學習我也會負責給她補上。陳叔叔,我承諾,我會讓雪兒考上她想上的任何一所大學。」
「好狡猾的回答!」陳楚凡笑道:「恐怕補習只是個幌子吧?你的真實目地是想找借口接近我的雪兒!楊哲宇,我謝謝你的好意。雪兒的學習我有自信,即便明天就考試,也應該十拿九穩的取得好成績。」
「那我去拜訪叔叔您呢?」楊哲宇仍不死心。
「如果你真心想與雪兒交往。」陳楚凡心軟了「我有兩個要求……」
楊哲宇眼珠一轉就明白陳楚凡的意思「一個是與別的女孩斷決來往,另一個是考上大學以後對嗎?」
陳楚凡讚許的點了點頭「沒錯。孺子可教也。」
楊哲宇也笑了,未至可否的笑了。「叔叔再見。」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爸爸,他是什麼意思?」陳雪困惑的問著她的父親。
陳楚凡愛憐的看著自已的女兒:「他不同意,不過也不反對。他是在提醒我不要替你做決定。一切還要看你的意見。」
「爸爸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陳雪羞澀的看著父親。
我的女兒——長大了!陳楚凡撫摸著愛女的秀髮,憂鬱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