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又在死谷逗留了幾天,跟著毒王學習了一點用藥的知識,雖說自己的血液是能解百毒的良方,但是總不能每次有人中毒了都用自己的血來餵養被。這樣搞就算是血牛也會有被抽乾的一天,所以還是有必要學習一些用藥常識的,周邊的人有哪個有點小傷小病的也好表現表現,用不著每次用血醫好了被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渾身怪難受的。
鄭玄天資聰慧,把毒王教授的知識很快都掌握住,還用來對付毒王,把毒王弄得灰頭土面的,醫術與毒王也在伯仲之間,新一任神醫現世了!當然,鄭玄是不可能把毒王起死回生的神奇醫術學到的,不過一般的小痛小病的已經難不倒他,他現在也是藥到病除的神醫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更何況是鄭玄這樣身負重任的大忙人,在死谷叨擾了幾天,也把毒王的技藝學得差不多是時候離開去完成未完成的事情,所以鄭玄來到大殿向毒王說明自己的去向:「毒王前輩,晚輩還有要事在身這就要告辭,等我辦完了瑣事有空在來與前輩討教醫術。」
毒王得到蛟丹之後成功的煉製得一枚神丹,服用之後神清氣爽,人也年輕了,心情大好,做事情手腳呀麻利。這剛剛笑著給一位前來死谷求醫的病人看好藥方卻聽鄭玄說要走,老臉就拉下來說:「真的要走嘛?」
鄭玄對毒王的態度也改變很多,看著天際幽怨的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事情總需要有人去做,那個人偏偏就是我。」冷笑一下又接著說:「我也想像前輩一樣在這樣世外桃源裡每天無憂無慮的增醫施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我不能,雖然我不相信我的命運的受上天安排的,可是命運始終還是在運轉,我一個人的實力真的太渺小,根本不能逆轉命運的齒輪。」
毒王從來沒見過鄭玄這麼沮喪過,知道上天對他實在太不公平,使得這樣這個硬漢也有了憔悴的時候。也知道不論如何也留不住鄭玄,所以倒不如就讓他走,說到:「鄭兄弟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強留你了,不過今天要讓我為你餞行,明天在走也不遲。」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鄭玄和毒王的關係也好了許多,這麼簡單的要求也沒理由不答應:「好吧,那我就明天再走。」
得到鄭玄的應承立刻就閉門謝客不接受病人,吩咐下人張羅一桌美味可口的酒菜。
日落西山,夕陽染紅天際的雲朵,鄭玄受邀來到大廳。一張大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具全的菜餚,卻只擺有三副碗筷,這麼多的東西三個人怎麼也吃不完,浪費是一定的。不過鄭玄不是在意這個,向來都是只有自己和毒王在這裡用善,現在卻有三副碗筷,說明還有一位有地位的人物要來。鄭玄不敢隨便坐,怕亂了位置。直到毒王拉著他讓他坐在上座,他才知道今天自己是主客。
一切都準備好,就差一個人沒到,毒王很煩惱的說:「小姐怎麼還不來,快去催催。」
毒王還有個女兒!鄭玄也在這裡住有一段時日卻從來沒聽說毒王還有一個女兒,不解的問到:「毒王,你還有個女兒?為什麼從來沒見你提起,也不見她本人的呢?」
提起女兒毒王臉色一下就沉下去說:「家門不幸啊。陳員是我收的義子沒錯,但是他卻用我教他的醫術用到了我女兒的身上。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配製了春藥,而且還用在了小女的身上,行那苟且之事。小女年幼無知,事後也不知道來告訴我,竟任由陳員那畜生多次玩弄。紙是包不住火的,終於有一次東窗事發,讓我撞個正著。當時我就狠狠的教訓了陳員這個禽獸,不過他畢竟是我的義子所以我沒有親手殺他,只是把他驅逐出死谷,這也是沒什麼知道你殺了他我也沒想要報仇的原因。小女自那次之後就鬱鬱寡歡,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只有一個小丫鬟陪伴在她身邊。只要她沒事我就放心了。」
鄭玄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滿心自責:「對不起毒王,提起你的傷心事。」
沒等多久去叫毒王女兒的小廝就回來說:「老爺,小姐正在過來。」鄭玄聆聽,果然有碎小的腳步聲匆忙的趕來,應該是個女的沒錯。
果然,很快就有一個身著華麗的女子從後面出來。鄭玄一打量差點沒吐出來,看她的水桶腰,足有澡盆那麼大,走路的時候墜肉還一下一下的蕩然,估計體重都有三百斤!在看她那雙眼睛,被肥肉夾得只剩下一條線,鼻子還是塌的,兩片厚厚的嘴唇活像兩跟大臘腸。鄭玄難以置信毒王能生出一樣一個「標緻」的女兒來,問到:「毒王,這就是令嬡了?」
毒王立刻回答:「不是,這是小女的丫鬟。」又對丫鬟說:「小丫,小姐怎麼還不來。」
丫鬟還給毒王來個萬福:「回稟老爺,小姐她不舒服,想在房間裡休息,讓我來跟老爺和公子陪個禮。」
毒王立刻大怒,用力一拍桌子說:「混帳,我叫她來見邪帝她還推三阻四的,只要她還沒死就得給我來見邪帝,要不然~要不然我就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丫鬟被毒王的怒火嚇倒了,一個跟頭摔下去,連滾帶爬的回去叫小姐出來。
鄭玄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為了自己一餐簡單的飯讓毒王的副女關係進一步惡化。說到:「毒王,小姐如果身體有不適的話就讓她休息吧,我們自己喝就好了。」
毒王懊惱的搖頭說:「自從被陳員傷害以後小女性情就大變,不在像從前那樣活潑好動,甚至還對男人反感,見到男人就躲,要是有那個想靠近她,她就會攻擊那個人。我也曾經試圖把她的病醫好,都怪我醫術不精,一直以來都沒能把她醫好。」
鄭玄用手拖著下巴想了一會說:「我看小姐的病應該是心病,只要讓她放下心裡的陰唳就會好的,毒王就不用太擔心了。」
毒王也只能希望是這樣了,鬱悶的說:「希望如此吧。」
很快毒王的女兒就來了,這會倒是沒讓鄭玄失望,儘管她不完美。高佻的身材,在雪白的衣服下顯得有些消瘦,瓜子臉,眉清目秀,不施一點粉黛卻依然顯得臉色蒼白,應該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曬太陽造成的。雖然瘦得有點露骨,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小美女。有美女陪伴在身邊一起吃飯喝酒胃口就特別好,吃得很香,一餐飯下來也沒說過幾句話,偶爾也就和毒王寒摻幾句客氣話。毒王小姐更是只悶頭寥寥吃了一點飯菜,等散席之後就自行回房間去。
飯後毒王說什麼也要把鄭玄留下多了兩句,鄭玄也不好掃毒王的興致,是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等毒王放行的時候已經月兒高掛西邊,偶爾還吹來陣陣冷風。鄭玄一個人獨自走在後院小路上,寂靜的夜晚這時傳來幽幽的笛聲。笛聲斷斷續續,卻又流露出淡淡的憂傷。跟著笛聲走,鄭玄來到水湖中心的亭子,而毒王的女兒正淚流滿面的吹奏著笛子。
一曲方盡,鄭玄鼓掌喝彩:「好聽,可惜笛聲出自一個美麗的女人。這樣就顯得太過憂傷,真不知道有誰能讓你個美人如此的傷心。」
毒王小姐看見是個男人,果然像見到極度恐怖的東西一樣害怕的向後面靠,嘴裡叫嚷著:「你不要過來。」
鄭玄沒有過去,怕嚇到毒王小姐,他拿出好久沒用過的笛子放在嘴邊也吹了起來。開始的時候笛聲源遠流長,輕鬆快捷,水池裡馴養的鯉魚跳水面,好像很愉快。在接著笛聲時高時低,斷斷續續,彷彿有什麼事情急切的發生,狂風也在此時吹起。接著笛聲變得平淡無奇,又隱隱帶著顫抖,充滿著對世間的無奈,樹上的葉子紛紛揚揚的飄落。
等鄭玄停止吹奏的時候毒王小姐已經不在畏懼,眼淚依然在流,只是神情已經麻木。儘管笛聲早已停止,她還在沉默中細細的回味這笛聲裡蘊涵的感情。良久如夢初醒說到:「想不到世上好有比我更不幸的人。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輕易的放開,而我卻一直走不出事情的陰影?」
鄭玄收起笛子說到:「你不是放不開,你是不想放開,你把自己停留在事情發生的時候,而沒有面對現實。你應該可是活得很快樂,不用整天把自己鎖在自己狹小的心房裡。」
毒王小姐卻大叫:「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鄭玄突然變得很嚴禁:「我是不懂,但是我能聽出你笛聲裡的憂傷和不滿,以及你內心的孤單。」
毒王小姐抬頭看著月空說:「這就是知音嗎?你能聽出我笛聲裡的事情。」
鄭玄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到:「也許你也是我的知音。」
兩個人同時看向對方,眼神裡有多少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