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沒有感覺到眼前這個自稱毒王的人帶有殺機,隨即自己也放鬆下緊繃的神經,像跟一個友人一樣問到:「是你故意引我來在這裡的?」
毒王不經思索就回答:「我知道你會來我死谷,但是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來到這裡。」
鄭玄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知道自己要來,又不希望自己來,問到:「你應該已經知道你義子陳員的死了吧,為什麼你一點也不悲憤,熱切也不見你有什麼情緒波動?」
毒王淒慘的笑了,不過他還是沒有顯露出一點傷心的感覺,笑完之後一雙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鄭玄說:「世界上的人都是有命數的,員兒的命數是在劫難逃,他是死的必然的,這怪不得誰。不過他的死倒是被人利用到,假設我和你大戰一場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那麼坐收漁翁之利的將是冥皇。你我都是聰明人,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保護好自己,絕對不會因為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倒戈相向。邪帝,你馬不停蹄的趕來絕對不是只想要得到綺麗的解藥,而且你也不需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你已經把毒給解了。」
鄭玄開始對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人有幾分敬佩,因為他把事情看得很開,很透徹,不過他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真的能看透一個人的未來,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毒王只是笑笑說:「凡夫俗子就算只要略微精通天理學的都能算得出他的前世今生,可是一些福緣深厚的人,哪怕是天上神出鬼沒的大神也是無法算出他的前景。例如你就是一個讓人看不穿的人!」
鄭玄可不相信天命所歸的說法,要知道自己的命運是要面對無人能抵抗的蒼天刑罰,哪怕是習得了至高功法太清玄清道生死依然難料。淡淡的笑說:「是嘛,你還不是一樣能夠看出我的到來。」
毒王搖頭說:「不,我沒有算出你要來,不過過去的一些瑣碎的事情透露了你的行蹤,關注事情只要看到大局,有些事情都還是可以預料到的。」
鄭玄對此也是不置可否,說到:「是嘛,看來以後我做事情要跟隱蔽一點比較好,否則被人埋伏了就不好了。」
毒王點點頭說:「孺子可教,一點既通,你果然是人中龍鳳,沒和你作對也許是個明智的選擇。不知道可不可以交的朋友。」
鄭玄疑惑的看著毒王,想看看他說這番話的意圖的什麼,最後他還是不想很毒王扯上關係,一個可以將義子的死視若無睹的人絕對是冷血的人,而冷血的人往往都不會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因為他對人冷血,永遠都只會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只要自己和他有衝突,很可能他就會反咬自己一口。找個理由拒絕:「我想我沒有必要跟你做朋友,但是我也不希望有你這樣一個難纏的敵人,最好的處在一個和平的微妙位置,你我互相利用完之後最好就不在有什麼牽連。當然,只要利益上我們沒有衝突,我希望還是當作陌路人就可以了。」
「邪帝果然與眾不同,知道把握住機會,但又不輕易給人機會,老夫算是為你折服。」毒王遭到拒絕一點也不氣憤,反而誠心的誇讚起鄭玄來。對於他來說鄭玄有可能成為一個不可逾越的大山,也有可能是合作的夥伴,但是有一個能互相利用的人更是他的選擇,鄭玄恰恰就是他要選擇的人。
鄭玄有一點優點,謙虛的說:「毒王真的過獎了,鄭某也不過是作了自己絕對該做的事情而已。」
這邊還在相互溜鬚拍馬,相互吹捧的時候,下面平靜的湖水開始翻騰起來。鄭玄感覺到的靈力波動就是來自這裡,本來以為是毒王故意引自己來的,如今看來這裡真的是有異樣的東西將要出世。低頭看下去,平靜的水面翻滾著一個大水泡,流光異彩,似乎下面的有樣希世珍寶就要誕生一般。
毒王看到鄭玄一直往下看,擔心等會下面的東西出來的時候他插上一手跟自己搶,認為鄭玄作為邪帝應該知道輕重不會不顧及大局提醒到:「邪帝總不會要在這裡跟我搶要蛟丹吧。」
鄭玄聞言一驚啞然:「毒王你說下面將要出來的是一條蛟!」別說鄭玄沒見識啊,蛟這東西在世上可真是不多見,跟龍一樣的稀少。
毒王很滿意鄭玄的表情,得意的說到:「我用了幾百年的時間為這畜生凝造了它生長的條件,近日它總算不負所拖要飛昇成蛟龍,如果我現在能將其擊敗,那麼它的蛟丹就是我的了。」
鄭玄更是想不到毒王竟然飼養了一隻希世罕見的蛟,而且還即將飛昇成蛟龍了!半信半疑的說:「真的是蛟龍。」
毒王肯定的回答:「是的,千真萬確的蛟龍。我相信邪帝是不會動手跟我搶蛟丹的,是不是。」
廢話,鄭玄連龍都屠過,還希罕你的蛟龍,不屑的說:「毒王真是多慮了,你是這裡的死谷的主人,更是蛟龍的飼養人,我沒理由跟你搶,再說了,區區一條蛟龍還不至於能讓我冒險對上你這樣一個成名多年的高人啊。」
毒王還在審視鄭玄說這話的含金量時,下面即將現世的蛟龍已經按耐不住要衝出來。毒王顧不上鄭玄立刻拿出一塊土黃色的石塊對著水下削起,翻滾的湖水一下子平靜下來。鄭玄看到水裡生長著的水草一接觸到被毒王削到的毒水就立刻被毒死下沉,潔白的湖水也逐漸被染成了紫色。
別看毒王只是隨手拿出石塊削了幾下,等穩定下來以後他卻是呼了一口大氣說:「還好能及時的封阻住了,要不然就讓它給飛了。」
毒王還在慶幸自己手腳夠快的時候平靜的水面又翻騰起來,一條如蛇似龍全身金鱗遍體的生物衝破了水面。對著毒王和鄭玄噴出一口渾濁的臭氣,看來它也是勉力掙扎上來做最後一擊,才噴了氣就無奈的落下去。濺起的水花足有兩丈高,拍打在兩岸的石頭上使得站著都感覺到地動山搖。
鄭玄隨時都保持著警惕,當渾濁的毒氣噴在身上的時候,身外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把毒氣完全隔離在可體外。再看毒王,他是玩毒的祖師爺,沒什麼毒能傷害到他的,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毒氣裡就知道他一點也不畏懼這些毒氣。
毒氣消散,毒王敬佩的眼光看著鄭玄說:「邪帝果然厲害,像蛟龍這樣噴出至淫的毒氣也不受影響,厲害,佩服。」
不說還好,毒王這麼一提起鄭玄就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熱氣在翻騰,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還好,如今強大如斯的他很快就把內心的慾望壓下去,說:「看來毒王是遇到了麻煩。」
毒王想跟鄭玄合作,所以必須得擔承己見:「不錯,我一個人沒辦法將蛟龍誅殺,所以我想跟你合作,我負責把它暫時穩住,而你則要在短暫的時間內殺了蛟龍,把蛟丹給我。交換的條件你儘管開,只要我能拿得出來,一定不會推斥。」
鄭玄跟屠夫學夠屠殺的方法,別說是殺一條未成型的蛟龍,就算是它由蛟成功的化成了真龍,鄭玄也有信心能把它留下。不過代價一定不小,所以一定要用等值的東西來換取。明說自己的意圖:「你也說過我們都是聰明人,我們不會是朋友,但是也不至於成為敵人,只要你出得了足夠的代價我還是可以幫你擺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毒王很高興鄭玄說這樣的話,他不相信鄭玄真的能要求自己拿出自己拿不出來的東西,看來自己夢寐以求的蛟丹有希望了。說到:「現在已經是深夜,月黑風高的還是先請到寒舍小住幾日,養精蓄銳好殺了蛟龍奪取蛟丹,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伊。」
鄭玄也看出來蛟龍今晚是不會在浮出水面了,既然毒王邀請自己作客也不好拒絕別人,客氣的說:「那就打擾毒王了,請帶路吧。」
次日,艷陽高照鄭玄陪同毒王來到客廳裡為前來求醫的人看病。帶著鄭玄來到死谷的商人一眼就認出了鄭玄,看他和神醫平起平坐驚訝的叫到:「小兄弟你是神醫谷的人!」
鄭玄淡淡的說:「不是,我也只是神醫的客人,連朋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