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笑,再嘗一下我給你做得菜嗎。如果好吃的話,就多吃一點——」李凌香的眼睛,笑成了一雙彎月
「嘻嘻!把凌香給你做的的吃完,再嘗嘗我的。」
「哥哥,還有我的我的,人家好不容易做的。一定要吃哦!」
「啊!對了!」
楞了足足有幾分鐘的功夫,姜笑依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猛然站起,很是不好意思的用手抓了抓頭髮道:「差點就給忘了,今天老師好像有急事要找我談的樣子,現在就必須趕過去。這些飯菜就等我回來再說,實在對不住,你們的心意——」
話音未落,李凌香就寒聲一笑,把頭撇到一旁:「老師有事要找你嗎?我怎麼就不知道?先前都忘了說了,剛才老師他到過這裡哦,跟你父母還有明心真人談了很久,也沒提起過是來特意找你的樣子。」
冷汗彙集成泉,從臉頰旁一滴滴的滑下。數秒之後,紫發少年猛拍了一下腦袋,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狀:「哈哈!原來是我記錯了,找我的是掌教真人。凌香,多謝了——」
「哦呵!「韋夢琪也偏過了頭掩唇冷笑:「剛才凌香好像說漏了,剛才掌教真人,也和天華真人在一起喔。他們現在正在第十層密談的樣子。阿笑,不會又搞錯了吧?找你的人,真的是掌教他老人家?」
「哈,哈哈!」尷尬的扯動了幾下嘴唇,姜笑依強笑著道:「可能真的是又記錯了,總之,現在我有正事要去做就對了——
剛剛邁出腳步準備離開。紫發少年就感覺一股力道,正在牽扯著他的衣物。身形不由自主一停,姜笑依向這力道地來處望去。卻只見妹妹姜笑雲。正死死的抓著他的袖子,一臉哀求地眼神望著自己。
怔了怔。姜笑依就心中猶豫著,現在是不是先以瞬間移動離去為好。雖然為了保證清峰渡劫過程地安全,包括整個中央區在內的區域,都已經禁用了道法和任何會引起高元力波動的行為,但是在這座本身就有著一定元力反應的鎮妖塔內,小幅度的使用能力,應該不會引起注意才是。
總之。即使被掌教真人叫去斥責,似乎也都比留在這裡受盡煎熬的要好。
正遲疑間,忽而變故又生。
「媽!阿,阿笑他欺負我!」
只見手裡捧著超大號飯盒的韋夢琪,驀然轉過頭,朝向了明心真人和李書瑤所坐方向。面上竟如變戲法一般,全是晶瑩的淚水。而臉上地神情,亦是委屈至極。
欺負?我欺負誰了?
姜笑依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還沒等回轉過神來。就見母親和明心真人雙雙回過頭來,目帶詢問地向這邊望過來。
「媽人,人家好心給他做的便當,他,他竟竟然理都不理!」
韋夢琪一邊用手抹著臉頰旁的眼淚。一邊抽泣地說著。聲音斷斷續續的,那哀傷心碎的神情,讓人我見猶憐。
而那邊廂李凌香亦是毫不示弱,雖然沒有眼淚,卻同樣是一臉的黯然。「阿笑。今天早上。我都做了一上午。你連嘗都不肯嘗一下麼?」
眨眼之間,明心真人眼中的詢問。已經轉為幾乎實質化地殺氣。而李書瑤也皺起了眉頭:「阿笑,不是我說你。她們畢竟是女孩子,你就不會溫柔一點?而且還是為你花了很多時間,特意準備的便當,這分心意,你卻連嘗都不肯嘗一下,難道就不覺得過份麼?」
「可,可是——」
如果說姜笑依先前臉上冒出的汗水是溪泉,那麼現在就像是河流,如瀑布一般奔湧而下。「媽,你不知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她們兩個今天做的東西,真的不是人吃地,簡直就——」
話音嘎然而止,剩下的話語被姜笑依直接就吞進了肚裡。就在他不敢置信的眼光中,韋夢琪和李凌香竟然一起像發了瘋一般,哽咽著默默的用筷子,把手中食盒裡的食物往自己地嘴裡猛塞著。一邊嚼咬,還一邊掉著眼淚。那神情,那模樣,簡直讓人心碎。
當然,這只限於不知情地人而已,可現在正坐在姜笑依面前的兩個年長女人,明顯不是其中地例外。
「阿笑!」
這次不止是明心真人,就連他的母親李書瑤。也是滿眼的怒意。
十五分種後,姜笑依的腳下,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三個,已經被他清理得空蕩蕩的飯盒。而坐在他旁邊的韋夢琪,李凌香和姜笑雲三人,則是一臉心滿意足的開心笑容。
至於他本人,則手摸著肚子,臉色有些泛青地癱躺在自己的座椅上。少年的頭仰面望著天花板,目中焦距渙散,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
飯是甜的,肉是苦的,湯是澀的。總之,這三個飯盒裡的東西,只是看著好吃而已,其實全都是奇奇怪怪的味道,讓他到直到現在,嘴裡都泛著噁心。
其實也都怪自己,幾天之前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在最後關頭。忘了解開韋夢琪雙足上的最後一條三玄朝月籐。那個時候,怎麼偏偏就忘了,母親最見不得的,就是女孩子在她眼前被人欺侮。即便是她兒子,那也不行!
如果不是那次,也不會被這韋夢琪,抓住自己的弱點。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畏懼而不敢反抗的,也就只有他的母親李書瑤了。放在平時不在他母親面前,這兩個傢伙的小把戲,他甚至不會理會。也只有眼下,才會被她們壓制。
說起來,這女人真的很能記仇呢!不過就只是那天,自己用三玄朝月籐捆了一下她的手腳而已。就一直記恨到現在。
而且,還拉上了凌香和自己的妹妹,為自己布下一個幾乎無解地死局。這份行動力和佈局能力。真是令人驚異的強悍。記得上一次,三年前在學院中的時候,自己也是栽在她手裡。
總而言之,這韋夢琪,真地很不簡單!簡直就是他地剋星。他現在甚至都在懷疑,關於這女人從小時起,就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實驗室裡,眼耳不聞窗外之事的傳聞。到底是真是假了!韋夢琪的智商很高沒錯,但若是沒有一定的經驗,也做不到這麼完美的佈局。
此外,還有一點很奇怪、韋夢琪今天之所以會這麼整自己,是為了報復幾天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姜笑雲,這丫頭太過單純,今天看情況就知道是被人當成槍使了。但李凌香又為的是什麼?如果沒有她加入地話。自己的妹妹是絕不會參入其中。難道說,和素家的約定,凌香她已經知道了?怨氣很大呢,居然已經到了肯和韋夢琪這女人合謀的程度了嗎?最近的自己,確實有些忽視了她。著實應該反省反省。
「啊呀!對了,阿笑。」
當姜笑依的臉色好不容易,才稍稍恢復了正常,韋夢琪又笑著把那張俏臉湊了過來。「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忘了告訴你。」
「嗯嗯!」李凌香笑瞇瞇地點著頭。一臉無辜的笑容:「今天到學院裡的時候。我們三個到學院地購物街上逛了逛。結果一不小心,把阿笑你的那張信用卡給刷爆了。一共用了一千二百萬金元的樣子。對不起哦!阿笑。你不會生氣吧?」
紫發少年心裡頓時又冒出了一股寒意。
一千二百萬?這三個女人,還有真是有夠恐怖的。到底買了些什麼東西,居然要花上一千二百萬金元?即使把購物街上的商品全部盤下,恐怕也用不著這麼多吧?
不過用了也就用了,還要向我道歉幹什麼?無論是韋夢琪地母親,還是現在的姜家,都是在天闕門和大楚國內豪富一方的勢力。一千二百萬金元,在別人看來是不得了的天文數字。在他們這些人眼裡,卻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小財富而已。
就為了這些,也用得著特意道歉?
等等!慢著,既然這兩個女人這麼跟他說,那麼這件事地幕後,就肯定很不簡單。難道說,又是什麼陰謀不成?
剛想到這裡,就見韋夢琪也是一臉很抱歉地神情:「阿笑,我想有件事,你現在肯定是不知道吧?就是昨天晚上的時候哦,凌香她向你地舅舅和伯父提出了一個建議。」
姜笑依心道一聲果然,這後面若是沒有下文,那就真的是很奇怪了。
「算不上是什麼建議啦!」李凌香用天真爛漫的語氣說著:「人家只是覺得,現在我們的家族雖然已經很富有,但是阿笑拚命弄來的錢,也不能就這麼任由大家亂用。凡事都要有個規矩,族人們每年能從族產裡拿的錢,也應該有個相應的額度才是。不然這個家族,是沒辦法長久的!」
「舅舅和伯父他們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了,就連夜商量出了一個族產每年盈利的分配方案,規定了大家零用錢的上限,還有每年能夠使用在購買丹藥和法器方面的月例錢。這件事,他們本來是打算,今天見到你的時候,就告訴你的。不過你一直沒空,結果就給忘了——
韋夢琪笑著再次插嘴:「因為阿笑你馬上就要擔任下任族長的關係,所以零用錢上限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每年能夠動用大概五百萬金元,嘻嘻!比你父親高三倍呢!」
「我明明,明明就知道的!可是買起東西的時候,就偏偏記不住。一不小心,就用了這麼多——」李凌香低垂著頭,肩膀抖動著,也不知道到底是哭還是笑。「阿笑,真的,真的對不起!」
再次無力的癱軟在自己的座椅上,紫發少年臉上那密佈的汗水,有開始向海洋發展的趨勢。
也就是說,他這兩年半的零用錢,就這麼沒了?全被這三個女人花掉,買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雖然平時並不怎麼用錢,可他畢竟還是有些愛好的。比如一些自己喜歡的書籍,又比如這個世界的那些讓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等等等等——
沒錢的日子,可怎麼過?而且,還是兩年半的時間!
這就是特屬於女孩子的報復方式嗎?女人,還真是不能得罪的生物。
俗語有云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這句話,真是城不欺我!
「阿笑,相信我!人家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沒記住——」
雙眼無神的看著上方,姜笑依默默無語。相信你才怪!剛定下零用錢的額度,你第二天就把我的錢全給花光。這個世界,有這麼巧合的事。你真當你的男人,是個什麼話都相信的傻子?又或者,是想用這麼假惺惺的語氣,來刺激我?
「對不起哦!啊笑,我也是才從凌香那裡知道這事。如果你實在沒有錢用的話,可以到我這來借的。」
「啊!我又忘了。我的零用錢,不是還沒用嗎?阿笑,沒錢用的話,可以來找我。」
「哥哥,我的也是!」
可以向你們借錢?切!
姜笑依不屑的撇了撇嘴。
如果這兩個女人真的有這麼好心,今天也就不會上演這麼一出了。只怕那時候,就真合了你們的意,指不定又有什麼算計陰謀在等著我。
不過,小雲那裡,倒是一條路子。反正這丫頭,一年用的錢也沒多少。
想到這裡,糟糕的心情正稍微恢復了一點。李凌香卻看著姜笑雲,做驚訝狀的捂著唇:「小雲你難道忘了,剛才你的錢,也被我們一起花光了嗎?」
「真的?」少女一臉茫然的用手指刮了刮臉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的樣子
「不止是你哦,就連英雄還有道通他們的零用錢,也用光了——」
可惡啊!
痛苦的閉上眼睛,姜笑依的心情徹底跌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