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蚩尤怎麼作勢,周圍的天地元力,亦無什麼大的依就只見蚩尤和唐千絕之間,忽然就捲起了漫天的黃沙,狂風暴走,吹得沙碩到處瀰漫。若非是姜笑依的鷹眼透視,此時早就看不到兩人的身形。
說來也怪,在蚩尤的身周百米範圍之內,還是狂風大作,風沙瞞天,但是到了這個範圍之外,卻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而那唐千絕的本體,此時已經衝到了蚩尤的身前。巨大的金黃色鳥喙在衝力的作用下,向蚩尤的身體啄了過去。毫無技巧,看起來笨拙之極,但是殺傷力卻十足。
姜笑依看得眉頭微皺,唐千絕的速度迅若閃電,即使是他,若沒有瞬移能力,也是難以閃開。即使是他自創的幽影蛇步,在陽炎燕尾雀的疾速之下,亦無太大的把握。而那龐大身形在急衝之下,所具有的衝擊力,也絕不是一般的修真者能抵擋的。正因此,唐千絕情急之時,使出的這個法子,看起來是沒有絲毫高手風範,但是自真人境以下,幾乎都是必殺之局。而即使是真人境,如果不小心的話,也未必能夠應付得來。這種衝撞力,絕非是沈英雄的實力,所能抵擋。蚩尤,他會怎麼辦了?
答案很快就展示在他的眼前,黃沙突然在蚩尤身前,呈漩渦狀凝結。而下一個瞬間,唐千絕本體陽炎燕尾雀的鳥喙,就撞擊在這個臨時的圓形『盾牌』上。並沒有出現姜笑依想像中,那種沙盾被整個撞碎的景象,而是傳出了的一聲金鐵交鳴
一霎那間,姜笑依有些錯愕。那種鏗然聲響,確實是金屬交擊的聲音沒錯,可是為何會這樣?
然而更讓他驚奇的,卻是唐千絕本體的身形,竟然倒退一步。而那堅韌度不下於任何神兵利器的金色前喙,竟然出現了缺口。
沙在土系之中,防禦力可說是最弱。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過。以沙為主體的防禦法術。可是剛才那沙盾,卻又偏偏擋住了唐千絕的全力一擊。若非是左肩地傷口,仍在疼痛當中。姜笑依幾乎就以為,自己這是在夢境當中、
「呵呵!小傢伙,不敢置信是嗎?但是在我的領域裡,卻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蚩尤的嘴角上彎,輕輕一笑:「沙的特性,是鬆散的,因此在防禦法術當中。它最沒有價值。但是在我的領域之內,我認為它是沙,那麼它就是沙。但若是我認為他的特性,應該和鋼一樣,那麼它就應該像鋼那樣,堅硬密實。而當我認為他的堅韌度,應該勝過五方精金時。那麼他們,就是要比五方精金還要強韌地存在。」
此時蚩尤的笑容。以及看著唐千絕的眼神,就仿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充滿了藐視,和隱約的傲然。
「這就是改變自然法則後的結果。走進了我的領域,哪怕是你們地真一境,只要不到大成。能感悟天道的境界,也只有任我宰割!」
「看!如果我說這些沙,應該像水一樣,那麼他們。就應該是水。」
正處於震撼之中地姜笑依,緊接著就再次驚愕的發現,唐千絕地身形,猛然下跌,陷入腳下的沙碩之中。地面上那些黃沙,還真如水一般,蕩起一圈圈的小型浪潮和波紋,向外圍擴散著。甚至還濺起了不少的小『水』花、
「而我認為他們是火地時候,這些沙就該像火焰般燃燒!」
剛才還如水一般的沙子,驀然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一片片的沙焰,向上猛竄著。那不是幻覺,而是真正在燃燒的『沙』,一陣陣熱浪,還有從唐千絕身上傳來地焦肉味道,無不證實著眼前這景象的真實。
「還有這風,風是沒有實體的。但當我認為他們有時,那麼他們就應該有。」
一切忽又恢復了原狀,但是唐千絕的形體,卻驀然像是被捆了幾道繩子一般,雙腳收縮,被綁在了一快。而週身的金羽,也被緊捆得向內陷了進去。他的整個身軀,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姜笑依以靈識感探,除了有幾道不停循環轉動著的風,如繩子一般壞繞著唐千絕之外,就看不出什麼異狀了。
姜笑依一時啞然,他知道蚩尤很強,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位上古巫神,會強悍到這種地步。即便像唐千絕這樣的2S級高手,也是.:還手之力。
妖將級的妖族高手,在上古巫神這種級數的人物面前沒有反抗力,似乎是應該的。但是別忘了,這可是蚩尤,在使用著沈英雄身體的情況。而且剛才,姜笑依就分明感應到,沈英雄體內的真氣,並未有多少消耗。
這種改變規則的力量,委實是可畏可怖!恐怕真一以下,在蚩尤的面前,都無異是螻蟻一般,不值一哂。
蚩猶如此,那麼擁有同種力量的另兩人又如何?
儘管蚩尤說了,在境界上,雖是同一個層次。但是兩人在這方面,距離他還有著不小的差距。可是,這兩人,畢竟不像蚩尤一般,處於被封印的狀態。
剛才的蚩尤,只怕都沒有發揮出百分之一的實力,就能輕鬆將唐千絕擒下。若是他的全盛之時,那又該是怎樣的強大?毀天滅地,絕非序言。
而那兩人,只要擁有蚩尤實力的一半,就足以毀滅整個修真界了,無論是妖族,還是巫族,又仰或是人類修真者。
正想得入神時,蚩尤嘿嘿一笑,用沈英雄的話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了!小傢伙,別在那裡發呆。我出來的時間已經不多,再不把這傢伙收進你那破壺裡,只怕我和你都要倒霉。」
此言一出,姜笑依已經確定對方,對他身上煉妖壺的存在,甚至功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過此時他仍沉浸在剛才的震撼當中,也沒心思去問蚩尤,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只是機械的走到了唐千絕的身旁,以手按額,開始吸納。
當年他初登凝液期,用煉妖壺吸納重傷垂死的九尾妖狐時。就足足用了數分鐘。而今日雖然已是金丹級,這陽炎燕尾闕卻不但是妖將級別,還是舉世罕見的上階神獸。在對方全力掙扎抗拒的情況下,需要地時間自然更多。不過好在蚩尤這次出來,還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已經足夠守護到他完成。
蚩尤見他依舊是渾渾噩噩的狀態,微微一笑道:「很驚訝,無法理解對不對?想不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著這種力量存在?是不是還在奇怪。我為什麼要給你展示這些?」
蚩尤的笑容,忽而充滿苦澀的味道。
「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讓你對前面那兩人,現在的實力有個大約的認知而已,」
「有那兩個人在,即使你的修為再高,空間能力再強。在他們面前,也沒有任何生存的機會。更無法在二十年後的大戰中。保證我那些後輩族人地安全——」
「如果,你也想得到這種名為『領域』的力量。那就盡快趕去苗僵吧!那裡,或者有讓你,也成為我們這種級數的存在的東西。」
「雖然在你的修為,達到真一真人之前。所得到的力量還不是很完善。但是至少,在十幾年後,如果要對上那兩人的話,你多少還是有一拼之力。」
「總之。就看看你地運氣如何,希望那東西還在我的族中。否則地話,在你沒有達到真一境之前,千萬別去惹他們,也不要去探究他們的根底。那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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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清醒之後地沈英雄,回到軌道車上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金丹?」
車廂的包間內,看著自己手上那因為全力催逼,而浮現出金黃色的護體真氣,姜笑依搖頭苦笑。本以為有了這樣的實力,現階段已經無憂。再等上十幾年,憑著他地空間能力,這個世界上除了幾位同為神級能力者的人之外,就再無人能夠威脅到他。然而轉眼間,就被人告知,自己還差得很遠的事實。
自從看到那一幕之後,他直到現在都無法集中精神。那像湖水一般蕩漾,烈火一般然繞的黃沙,時時刻刻都在他地頭腦中重現。
若是往常,得到唐千絕,這位能極大幅度,提升他實力的上階神獸級別的妖將,必然會讓他驚喜半天。但是現在,他卻對此提不起絲毫興趣,甚至沒想過,要去煉妖壺內看看。
而就連剛才蚩尤,解釋他為何知道煉妖壺的存在時,他也沒有仔細去傾聽。只依稀記得,好像是壺中仙耐不住寂寞,用神識探測壺外世界時,不小心被蚩尤的神念給逮住了。
「改變法則的力量,那就是領域嗎?」
轉頭看向了窗外,姜笑依歎了口氣。不自覺的,竟對蚩尤口中,那藏在他族內的那東西,有些期待起來。讓人得到改變自然法則的力量,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
「阿笑,你這是怎麼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啊!沒什麼。」
見姜笑依又在無意識的搖著頭,答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沈英雄的眉梢,頓時有些無奈的低垂著,眼中更是充滿了不解和尷尬。
此時這間包廂裡,充滿了怪異和沉悶的氣氛。
姜竹心在剛才在車頂所受的內傷好轉之後,就閉目打坐,領會著姜笑依,用靈魂連接傳遞在他腦海內的海量知識。這小孩除非必要,幾乎每天都是這樣子,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讓沈英雄不解的是,自從他在距離軌道車百里之外的地方清醒過來。身邊的姜笑依,就像一個木頭人一般,渾渾噩噩的。直到回到列車上,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
而讓他感到尷尬的,則是對面坐在姜笑依身邊,用一雙秋水般的眼睛狠狠瞪著他的素冰城。自從他回來,這女孩就以這種眼神看著他,仿似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讓他搞不清楚情況之餘,也極端的不自在。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打破這一窘境。
就在沈英雄坐立不安之際,門口突而傳來一陣天籟般敲門聲。也沒等他去開門,一個人影就匆匆闖了進來,解除了他的尷尬之餘,也把姜笑依的神遊天外的意識,總算給強拉了回來。
「阿笑,剛才你也去了那邊?可有什麼發現?」
來者正是聞人櫻,只是這位向來都是一臉懶散的傢伙,此刻的臉上,卻佈滿了寒霜。
「沒發現有什麼線索,不過路上,倒是被仲孫召奴莫名其妙的攔了一段時間。那傢伙,有八成可能,是三神級中的光暗掌控者——」
姜笑依搖了搖頭,把唐千絕的本相陽炎金雀鳥收入到煉妖壺,他就和清醒後的沈英雄返回列車了。倒不是對那兩人的身份來歷,沒有興趣、而是據蚩尤所說,其實早在他完全吸入唐千絕的半小時前,那兩人就已經離開。在那麼久之後,再趕過去,有能找到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更何況,他即使找到了又如何,難道他還能對付得了他們麼?那樣的人,若是真想要找他的麻煩,即使再怎麼明瞭對方的底細,也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