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新傳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破之(六)
    嘶,好疼。」一聲不帶壓仰的痛苦從小石的口中送的同僚在這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整個頭顱從眼睛處剖開,下半部還算完好,但上半部卻包得像個木乃伊,厚厚的麻布纏繞下,一朵朵血花還是不可仰止的冒了出來,可以想像這傷口有多麼嚴重。

    跟其他臨時間諜一樣,他也打算弄點小傷口混進這破地方,但他,或者是給他安排任務的那個親兵都好像忘記了小石曾今出現過在士面前,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小石哆嗦的同時,迅速的把自己給弄成滿面鮮血的重傷號,頭上的重傷很好的掩蓋了他本來的容貌,也讓他逃過了一劫。

    「真不明白你這個小傢伙的傷是怎麼弄的,明明是鈍器擊傷,而且應該是城牆上丟下的滾石之類,卻能安然無恙的從城牆邊跑回來,還真是得老天爺庇佑呢。」驚奇中帶點莫名,一個年約知天命之年,頭髮花白的老者正在為小石頭上的布條繼續加厚。

    一雙蒼老的手在小石的頭上來回走動,一圈圈布條以這雙手的年齡頗為不相稱的速度纏繞著,但動作之粗鄙,從小石變換不定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俺…,俺只是昏倒了。」靦腆的笑容,加上年紀不大,這話相信大多數人都能信任。

    但這老者絕不在大多數人之中,戲謔道:「你這個小傢伙估計是在城牆邊上隨便找了個地方躺下,等鳴金收兵時。往自己頭上來記狠得,這樣不僅保住了小命,而且你這傷絕對能休息個幾天,妙,真是妙啊。」

    小石眼睛爭得老大,瞳孔中充斥著恐懼與慌亂,「咕嚕。」喉嚨一陣挪動,一大口唾沫被嚥下。就這樣愣愣的盯著老者。

    說是傷兵營。其實就是大帳篷。一個個慘不忍睹地傷兵隨意的坐在地上,哀號聲中等待著郎中的救治,而小石心懷鬼胎,害怕被人給認出了,謹慎的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卻沒想到這個老郎中居然先替他包紮。

    「放心,老小兒的嘴緊的很。就算是撬也撬不開,你小小年紀被抓來當兵夠苦的了,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小老兒都快入土地人了,不會幹缺德事地。」稚氣未脫面頰,極度恐懼地神色,就像是個做錯了壞事的小孩子,簡直完美的把老者的說法給證實了。歎了口氣。老者柔聲道。

    心中的滔天巨浪隨著老者的話漸漸平息,但小石卻是靈機一動,「俺。俺想家。」張嘴有些結巴,但那股對家的眷戀卻深深地表現了出來,既然這郎中認定了,小石就堅決的啟用了這個說法,陌生的環境中,能得到一個人的信任是如此的重要,不僅可以迅速的融入這個環境,同時也可以起到保護傘做用。

    一個臨時的間諜心中念頭百轉,並迅速的做出了決定,融入角色之快,堪稱專業。

    老者聞言鼻頭一酸,亂世啊,那些諸侯棋局對弈,苦地都是他們這些苦命人,這孩子年紀還如此小,也真夠可憐地。

    接下來幾天,由於心中同情心氾濫,這老者對小石照顧的無微不至,簡直像是在照顧自己的親孫子,把小石感動地差點掉淚。

    但老者肉體上的照顧,並不能彌補他心靈上的漏洞,置身在敵營已近算是夠害怕的了,對他來說,周圍一個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傷員們猶如猛虎,只要他露出一點血腥,可以遇見他將會被利爪撕成碎片。

    而當他聽到同夥已然全部瓦解的消息更是讓他小心翼翼,沉默與孤僻明晃晃的寫在他臉上,沒有半點做為間諜的覺悟。

    聲物品擊地的聲音在這沉默的傷兵營是如此的刺耳,「這飯怎麼看就怎麼像粥,吃下到是打了個底,有個好處,管飽。」粗獷的聲音同樣刺耳。

    小石抬眼望去,一個半身染血的大漢蹲在地上嘟嚷著,身前破碎的陶碗四分五裂,但裡面卻沒半點米粒。

    「知足把,過幾天連這半稀飯的東西都沒的吃了。」大漢身旁的一個瘦弱的小子開口言道。

    「是啊,老子到是有點相信那幾個奸細說的話了…。」說道一半,這大漢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是旁邊看起來所瘦弱不堪的小子一隻左手迅若流光,幾隻手

    鉗子一般,鎖住大漢的喉骨。

    「自己想死千萬別連累旁人,會折壽的。」聲音雖輕,但警告之意濃厚。

    大漢拚命的眨巴眼睛,表示明白,這瘦弱小子才緩緩的放開左手,屁股挪動了一下,換了更舒服的姿勢坐著。小石眼尖,赫然看見這傢伙的右手與肩膀的交接處,衣服上有一道長長的劃痕,露出裡面與他就頭上麻佈一個顏色的東西。

    「軍中果然臥虎藏龍。」小石駭然。

    「外面的情況咋樣了?」一陣難熬的沉默,小石開口道,剛才這一驚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聽有人問這個,那大漢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唾沫飛濺,「前些日主公殺掉了幾十名奸細,一番話說完,軍中的士氣頓時大震,人人都爭先向前,那瘋狂執著的樣子彷彿命不是自己的一般,有好幾次都殺上了城頭,甚至有一次上去了幾百人,但奈何抬刀的守將太厲害…。」這個大漢極具演講天賦,把戰場上的情況展現的活靈活現,當說到幾百人在城頭集體拚殺,揮血灑淚的情景時更是手舞足蹈。

    「你這傷口難道不會疼嗎?」看見大漢在那「劇烈」運動,胸前觸目驚心的數道劃痕,徹底的暴露,小石不禁問道。

    句話殺傷力比之剛才那一隻瘦小的手更厲害,大漢頓時一屁股坐回了泥地上,像是虛脫般,無精打采道:「差一點,只差那麼一點啊。」

    「那後來呢?」

    「後來有幾百名全身披黑色鐵甲的士卒加入,那群人真***不是東西,黝黑中泛著亮光的鐵甲就像戰國時的戰車,在上面橫衝直撞,你們不知道,他們的眼神、他們的動作,都是冷厲無比,我們敵不過,最後只能趕雞鴨似的,被他們全部給推出了下了城頭,百來人從城牆上落下那個慘啊,幸好老子機靈,一看情勢不對,偷偷的從雲梯上爬了下來,後來就沒人再上去過了。」大漢的話說道最後已經細如蚊聲,臉色憋紅。

    「宮衛,那一定是宮衛,只有這些身手不凡,對大將軍忠心耿耿的宮衛才能全部穿著那種黝黑的甲胃,沒想到這支守衛皇宮的部隊都被將軍給調出來了,情況很不妙啊。得想個辦法」怎麼說小石都是建業人,士揚言要屠城,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怎麼辦呢?大營內的奸細估計只剩下我了,一個人能幹什麼呢?刺殺士?不可能,可能一對一都殺不了士。帶頭兵變?沒可能,自己沒那個本事,……。」一個個想法被小石過濾,想來想去,好像他一個小兵兵,什麼都幹不成。

    「小兄弟害怕了?沒事,過不了幾天恐怕就沒約束了,只要你盯緊老哥,保管你能活著回到交州。」這大漢也是個自來熟,見小石沉默不語,以為他害怕,出言安慰道。

    「沒約束?」這個詞句剛從大漢口中爆出來,營裡或坐、或靠、或躺,嘴裡發出無意識呻吟的人,其中一大半都是眼中精芒一閃,那瞬間的凌厲,讓他們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受傷的人,到像是一頭獵豹,聞到血腥為的獵豹。

    那個瘦弱的小子也是其中之一,傷兵營,對於戰場來說,這裡無疑是天堂,老油條們的天堂。那個郎中能迅速的「猜出」小石的把戲,跟他接觸的人也不無關係。

    通常進的傷兵營的不是高手就是新手,高手是可以在敵對時計算著自己的敵人能給自己造成受傷的程度,繼而能想到的是能在傷兵營呆上幾天。

    而新手進來則純屬意外,被人砍進來的。

    從這個規模不大,只能塞下幾十人的傷兵營中有大半是高手的情況來看,士的情況絕對不妙,一些見多識廣的高手能從一些細小的情況嗅出一點點的風向,伙食的減少,就能讓他們做出判斷。

    先在傷兵營裡把自己養肥,等到潰敗的時候,是跪地投降還是跑路都有力氣。

    「咱們一起不是更好嗎?人多也好相互照應啊。」靦腆的笑容再起,這幾天表現出的間諜潛質被他發揮到極處,幾乎是人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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