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當自強 卷二 五廢五立 第八十八章 李飛白
    時候我總是特別感激酸菜,要不是她衝進了那張捉我個人的被綁旅途,該是多麼的孤獨啊。

    就這樣睡睡醒醒,吃吃喝喝,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告別了山間小道,來到了一個集鎮,也許是個城鎮。馬車封的嚴嚴實實,外面一點也看不見,只是聽見了人聲,我們才有了這樣的判斷。

    我和酸菜相視苦笑,那些話語,熱情爽朗,我們卻聽不太懂,只是音調起伏多變,尤其是女聲帶著股特有的爽利潑辣勁,除了盛產辣妹子的四川還能是哪裡呢?我們果然被帶到了四川。

    馬車總算平穩了一些,我迷迷糊糊的說過去,這麼多天一直睡不安穩,往往正在夢中,「砰」的一聲撞到車廂上,然後眼冒金星中醒來,再也無法入睡。

    「娘娘……」酸菜輕輕叫我,這些天她體力恢復了一些,只是和以前相比還差得太遠,我們決定讓酸菜繼續偽裝成虛弱的樣子,有機會再作打算。

    車廂外傳來爽利的聲音,是一個姑娘,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懂,隱隱約約的好像提到主上,然後車門猛地拉開,一道陽光將我的眼睛刺痛。

    「臭死了。」那姑娘掩鼻說道,背光站著,面貌看不清楚,但是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股子爽利。

    這麼長時間兩個人窩在車裡,能不臭嗎?

    「怎麼多了一個?你們怎麼搞的?」那姑娘不滿。

    「免費贈送地還有意見?」那些黑衣人也不示弱。

    「算了,交給主上發落吧。」

    於是我們又被轉移到一個大的房間。還沒等看清楚狀況,進來幾個粗壯的婆子,七手八腳的將我們扒個精光,接著摁到一個大的浴池,為我們洗刷起來。

    雖然他們動作粗暴,可是手腳不能動,身上的味道連我自己都無法忍受了,更何況這是人家的地盤,還能有什麼意見呢?

    所以我順從的任由他們洗涮。即使那動作要將我的皮膚刷掉一層,也咬牙忍了下來。

    接著那些人給我穿了件衣服,就把我丟在床上,酸菜和我一樣。我們倆如同兩個包袱被人遺忘在床上。

    我本來準備仔細看看環境,再想想對策,可是床很大很平穩,我還沒想出頭緒就先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酸菜地驚呼,「你……」我勉強睜開眼睛,酸菜傷心欲絕,指著前方聲音哽咽:「你果然沒死……」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個人,面容白皙文弱,掛著溫暖無害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不是李小白。不,不是李飛白又是誰呢?

    李飛白淡淡的掃了酸菜一眼。將視線停在我身上。

    「娘娘,我們又見面了。」他邪邪一笑,坐在床邊。

    我努力地縮縮身子,徒然的想拉大兩人的距離。

    「怎麼了,你好像很怕呀?」李飛白湊到我眼前,低聲說道:「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喲。」

    他地臉上還掛著笑容,我的腿不由自主的開始抖動,他就是那種典型的表裡不一地人,越是危險越是笑得無害。

    「不許碰娘娘!」酸菜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卻又摔倒在地。

    「哦,酸菜姑娘生氣了?」李飛白衝她一笑,「是不是也不甘寂寞?」手輕佻的摸上酸菜地面頰,「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歡我呢,對不對啊,小菜?」

    他地手在酸菜面上肆意摩挲,含笑看著酸菜面上地紅暈,笑意始終冰冷。

    酸菜柳眉倒豎,眼睛死死瞪著他。

    「呵呵……」李飛白突然陰森森的笑了,酸菜一口咬在他地手上,唇角帶著血絲,兀自冷笑:「現在我也喜歡啊,恨不得咬死你呀。」

    李飛白眸中浮起一陣陰寒,「你倒是咬的舒服。我軍中的那些人可是很久沒嘗過女人了,他們很樂意讓你咬,你就好好的把他們往舒服裡咬吧。來人!」

    「慢著!」我趕緊開口,李飛白說話的時候,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到我身上,顯然是在逼我表態,當然我也能裝聾作啞,可是我不能冒險,那樣的酸菜就徹底毀了。

    「哦?我的娘娘,你又有什麼話說呢?」他將目光轉向我,很是疑惑的樣子,目光卻是盡在掌握的得意。

    我不由得又是一縮,「你不能這樣對酸菜。」聲音竟然還微微顫抖。

    「為什麼呢?」李飛白狀似苦惱,「我總不能白養個吃閒飯的吧,我們義軍可比不得朝廷,有那麼多的銀錢浪費。」

    「那個……」我看著酸菜淚流滿面,更是心急,哪裡還能想到理由。

    李飛白一副氣定神閒而又苦悶的樣子,「娘娘既然有求於人,自然需要有打動人的條件才行啊,不然多沒誠意呢?」

    酸菜衝我堅定的搖頭。

    「來人,」飛白好整以暇,帶著惡意的笑容:「將酸菜姑娘帶到……」

    「等一下女,要是老百姓知道了,誰還會來投奔你們呢?俗話說得民心者的天下,你們依仗的不過是人心,失了人心,不是自毀長城嗎?」

    李飛白看我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賞,「娘娘可真是體貼呀。好,那就帶她去柴房吧,負責劈柴打水。」

    總算比當營妓強。我悄悄鬆了口氣,接觸到李飛白的目光,忍不住又害怕起來。

    「好了,總算就我們倆了。」李飛白躺到床上。

    「你別過來……」我聲音開始發抖。

    「哦?」李飛白很疑惑的樣子,「娘娘,你費盡心思的替我打發走酸菜,不是為了和我偷情嗎?」

    「你……你……」我說不出話來。

    「我本來想讓她留下當你的侍女的,沒想到娘娘嫌她礙事,竟然打發進了柴房。」李飛白一臉無辜。

    這人真是會顛倒黑白,不過這時候我可不敢激怒他。

    李飛白的手停在我的衣服上,蜀地氣候還比較炎熱,我身上的衣服料子很薄,很貼身,曲線畢露。

    「怎麼了?」李飛白湊到我臉上,「怎麼發抖呢?不是你一直躺在床上盛情相邀嗎?」

    我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憤怒還有害怕。

    「原來你不能動啊。」李飛白繼續說道:「見慣了你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樣柔弱的你真是別樣動人呢。」他的手已經解開了我的衣衫,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裸露的肌膚上。

    「你若碰我,我只有死!」我很想說的有氣勢一些,可是忍不住哽咽,我確實不想死,可是那樣怎麼面對司馬衷?怎麼面對自己呢?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李飛白反而怒了,「你又扮柔弱,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他一把扯下我的衣服,「上次要不是我一時心軟,你又怎能逃脫,我又怎會九死一生呢?」

    因為過於憤怒,他咳個不停,臉孔漲得通紅。雖然上次是他挾持我在先,可是他恨我也可以理解,因為他差點死在洛陽,也許這樣劇烈的咳嗽就和劉曜射得那一箭有關。

    「你可以試試!」我冷冷說道,上身之餘一件貼身的肚兜,不由的微微顫抖,有害怕更多的是憤怒屈辱。

    「我還真想試試呢,看看皇后娘娘是否如外表般毫不畏死!」李飛白已經定定看著我,目光閃動。

    「人要活著不容易,要是一心想死可就簡單多了。」我反而想開了,如其屈辱的失身,讓司馬衷淪為笑柄,還不如死了簡單呢。

    另外我心裡還有一個計較,那就是在賭,賭司馬衷千里迢迢的將我綁來,目的不是要我死,而是留著我另有用處。

    如果有一絲的可能,我都要努力的活下去,當然代價在我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李飛白愣了一陣,躺在我的身邊,「這樣的木頭,我還不感興趣呢。」

    這樣的意思是,我安全了?雖然衣著有些暴露,雖然身邊躺著個變態小氣的男人,可是最起碼現在還比較安全,我悄悄舒口氣。肚兜是不大,可是總比沒有強,我就當穿了件吊帶裝了,目光狠狠的凌遲一邊的李飛白,你千萬別落在我手裡!

    「你要是這麼想看我,那我們就繼續剛才的事情?」李飛白沒有睜眼,但似乎我的行為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趕緊閉上眼睛。

    這是亂世,沒有什麼法則可言,彷彿陷入一個輪迴的怪圈,今日你傷害我,明日我又傷害了你,當日我是受害人,差點丟了命的卻是他;換個角度,可以說他也是受害者,真是個混亂的年代啊。

    誰都在傷害別人又被別人傷害,誰也無法無辜誰也倖免。

    劉當日曾說今日你殺我,明日我殺你,我還十分鄙視了一陣,認為他像一個熱衷於殺人遊戲的玩家,今日再回想這句話,不禁佩服他有顆文人敏感的心,總結的十分通俗易懂,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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