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當自強 卷二 五廢五立 第五十四章 分離
    二天醒來,仍然在我的寢宮,身邊並沒有司馬衷,更代化家電了,我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昨天只是一夢,一個浪漫香艷的美夢?

    剛剛坐起身,腰部酸軟的厲害,昨晚那些纏綿的畫面立刻出現在面前,不是夢。

    扶容細心的問道:「娘娘先沐浴還是先用膳?」

    「沐浴。」我低聲說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娘娘,是午時,皇上送您回來的。」扶容回答。

    午時,也就是半夜回來的,現在看日光已經是快到中午了,司馬衷不在身邊,又是上朝去了嗎?

    懶懶的靠在床上,他曾在我耳邊說:「我們要個孩子吧。」我當時是怎麼說的?我細細回想,我說的是好;他還說永遠陪著我吧,我還是說好;他還說等我回來就告訴你答案。

    我騰的站起身,司馬衷說等他回來,他已經走了嗎?

    「酸菜,酸菜!」我急忙高聲叫道,扶容那麼沉穩,還是酸菜對我的性子。

    「娘娘,你總算醒了。」酸菜人未進來聲先到:「皇上已經出發了。」

    「什麼?」我一個機靈站起來,腰部一軟又坐了回去:「你說什麼?」

    「娘娘,奴婢說的是,」酸菜拔高了嗓門:「皇上出發了!」

    腦子中嗡嗡亂響,我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我要去找他。」

    酸菜有些幸災樂禍:「娘娘跑得再快也是兩條腿,追不上四條腿的馬。」

    我斜眼看著酸菜。四條腿地馬我沒有,但是有酸菜這個兩條腿的呀。

    一路疾行,爬到了一出山坡,終於看到了長長的行軍隊伍,隊伍中間是司馬衷的車,已經看不到他了。

    士兵穿著黑衣,如同黑色的潮流湧去,彷彿要將司馬衷的車輦帶到某個未知的時空。再也無法回來。

    我爬上一處山坡。看著中間的那輛牛車。載著司馬衷,慢慢消失。牛地腳步雖慢,卻仍是慢慢地將司馬衷帶離我地視線。那慢慢轉動的車輪,一圈一圈,彷彿要將分離的過程拉長成無限遠,每一圈的轉動彷彿都從我心頭碾過,將我碾的支離破碎柔腸百結。

    我的淚水成串的落了下來。司馬衷你快點回來吧,還沒有走遠,我已經開始想念了。

    「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討厭地!」酸菜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傷感。

    「隱?」我疑惑的擦擦眼睛:「你怎麼在這裡?」

    一身黑衣的隱靜靜的站在酸菜身邊。

    「娘娘,他一直跟著我們,現在才現身。」酸菜一臉憤怒,難怪她生氣,酸菜任命的變身奔馬時,竟然有個隱一直跟著看笑話而不是伸手相幫。

    「臣現在是娘娘的貼身侍衛。」隱淡淡說道:「自然得一直跟著娘娘。」

    我心中一動:「隱。你不用跟著我了。去找皇上吧。」

    隱面露喜色,我急忙扯下一截衣袖,胡亂打個結:「你帶著這個去找皇上。就說是我地吩咐,他會信你地。」

    隱高興的一躬身道:「這樣的結除了娘娘,誰也想不出來。」然後高聲說道:「臣遵旨。」

    隱捏著那個布結,斜瞥了一眼酸菜,得意洋洋地飛奔而去,有隱在,司馬衷絕對是安全的。

    「小人得志!」酸菜又是啐了一口,「那個結有什麼特別的嗎?」酸菜很是疑惑。

    「當然有了。」我莫測高深的說,那個結特別之處在於很醜,打的很爛,毫無章法,除了我,誰也不敢將它送人,更別說是送給皇上了。

    沒有司馬衷的日子,過得分外漫長,分外無聊。我每天看著太陽從東方升起,然後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一點一點的移動;我看著樹木的影子長了又短,短了又長;我看著彎彎的月亮用它玲瓏的雙腳,走進我的寢宮,在每一寸土地上輕盈的舞蹈。而我在短短的幾日內,竟然掌握了一門技巧,那就是根據天光來判斷時間,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月亮,誤差很小,準確度堪比現代化的鐘錶。

    思念是否能使人憔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思念能使人忘記炎熱,已經是農曆的六月底了,而且竟然每日穿著長袖衣衫,專注的觀察日光,完全不覺的炎熱。

    扶容數次勸我進些冰鎮酸梅湯,並強調是皇上特意囑咐的,我每次只是怔怔的看著,想像行軍途中的司馬衷,卻怎麼也無法下嚥。

    每當這時候,我總是特別的慶幸,自己當初沒和司馬衷當面告別,不然我只能用眼淚為他送行,眼淚不是我們所需要的。

    宮裡的女人安分多了,現在皇宮裡我最大,恩威並施拉攏了不少宮女,她們的終身大事還得靠我呢,所以即使我橫著走,也沒有人表示異議,但是沒有司馬衷的皇宮,真是太冷清了,再多的人,再多的話語,也填補不了那份空虛,在心裡的一個角落裡,裝著他的音容笑貌,體貼溫存,等著他到來。

    酸菜也變得懶洋洋的,沒有隱和她鬥嘴,她也整日裡提不起精神。

    扶容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真嚴謹,彷彿世上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她,只是偶爾會看到她呆呆的站立,滿懷心事的樣子,再看時已經消失不見,讓人以為那不過是錯覺而已。

    徐貴嬪當日送絲綢的時候曾經來過,已經衰老的不成樣子,卻仍然不說發生了什麼事情,真是讓人著急,派去了八卦王酸菜出馬,才打聽了些消息回來。

    據酸菜說,徐貴嬪的兒子徐順好像出事了,據說是因為得罪了個大人物,具體事情不清楚。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能讓徐貴嬪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除了她心心唸唸的兒子,誰還有這麼大的威力?只是她的兒子為什麼隨母姓?

    當我表示疑問的時候,酸菜利落的解釋據說是專門改的,和宮裡的貴人同姓,也算皇親國戚了。

    我搖頭歎息,這個酸菜,讓她打聽具體原因她不清楚,這樣的花邊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做事情就是容易本末倒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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