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幾天司馬衷情緒不高,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即驅鬼的纍纍碩果也難展笑顏,好像就是從那天的鴉片戰爭開始的,所以,今天我將他拖了出來,目的是深入到驅鬼的第一線,用實際行動鼓舞他。
李作樂的府第竟然很大,也很富麗堂皇,真是可惡,我對著那個巨大的朱紅的大門,恨恨的啐了一口,看看門上的那些銅釘,巨大閃亮,這也粗俗了吧?典型的暴發戶!這也太浪費了吧,這可是晉朝,就算是銅也價格不菲。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他,果然沒有來錯。」我怒道,這樣連年征戰,政局不穩,連皇宮都在進行節約總動員,他竟然頂風上。
「不錯,不錯,容容都能出口成章了。」司馬衷微微點頭,一身黑色緊身衣,更顯得劍眉修目,身姿挺拔,卓爾不群,那個同樣一身黑衣的隱直接被比成了背景,與夜色融為一體。
怎麼會有這麼美的男人?我歎息一聲。
為了不影響酸菜和隱的靈敏度,我和司馬衷被安置在一個偏僻的後花園,白天酸菜曾到這兒踩點,據她說那兒非常荒涼,不需要他們動手,那兒就能生出鬼來,隱在一旁但笑不語。
當我進入這個院子,立刻相信了酸菜的話,雜草橫生,足有一人多高,破舊的屋子,爛木頭門在風中吱呀作響,真是一個適合拍鬼片的地方。真不知留這樣一個院子做什麼用。
「還能做什麼。李作樂那麼好色又懼內,這兒肯定是偷情用地。」面對我的疑問,司馬衷低笑解釋。
「你怎麼這麼瞭解?」我惡狠狠的問道。
「小生怕怕。」司馬衷摟住我笑道。我正準備繼續扮演悍婦,司馬衷一把摀住我的嘴:「小聲點,有人來了。」他的氣息噴在我的頸上,半邊身子一陣酥麻。
不過確實有輕輕的腳步聲過來,很是謹慎的樣子。
一會又有一陣腳步聲過來,略微沉重一些。應該是個男子或者不需要掩飾行蹤地人。
隱約可以聽到一個男聲一個女聲。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難道真是司馬衷說對了,這是偷情地場所?
司馬衷整個身子貼了上來,手更是不老實地蹭來蹭去。我悄悄的擰他一把,什麼時候還動手動腳。
「小羊難道想聽人壁角?」司馬衷幾乎貼在我的耳邊,「聖人教育我們可是非禮勿聽呢。」
正在這時,那個女子突然啊了一聲,尖利憤怒。我覺得有些熟悉,但又不敢肯定,女人的尖嗓門我聽來都差不多,如果洪七後在這裡就好了。
司馬衷屏住呼吸,凝神細聽。
晚風送來斷斷續續的幾句話「最後一次……很好……家人」,難道他們在說什麼機密的事情?我也趕緊豎起耳朵,可惜聽不清楚。
「有人來了,快躲起來。」突然那個男子出聲。一陣雜草的晃動聲。二人鑽進了草叢。
然後一陣稀里嘩啦地聲音,一個欠扁的男生說道:「小桃紅,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一陣衣帶聲。
司馬衷來了精神。悄聲解釋:「李作樂。」
「王爺,人家害羞嘛……」聲音嬌羞到無限,幾乎讓人無法忍受,我幾乎可以看見一個滿面脂粉的女子,故作嬌羞的捏著衣帶低聲說話,光想想場景就受不了。
「小心肝兒……」李作樂撲了過去。
「王爺,奴家害怕……」小桃紅欲拒還迎。
我忍不住悄悄伸頭探望,這個吃軟飯的李作樂,竟然當著四個人八隻眼睛上演限制級畫面。
司馬衷一把摀住我的眼睛,「你想看,回去我們演去。」
「王爺,萬一王妃知道了……」小桃紅聲音柔媚異常,我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管她做什麼?等我廢了她,你就是我的王妃。」李作樂含糊說道。
「誰!誰在那裡?」突然小桃紅大喊。
我不禁一抖,難道被發現了?司馬衷更是僅僅摀住我地嘴,一動不動。
「哪裡有人了?」李作樂強自鎮定。
「那兒,那兒。」小桃紅指地是草叢的方向。我輕輕舒了口氣,不是我們。
「快出來,不然本王可就叫人了。」李作樂大聲喊道,典型的外強中乾,色厲內荏。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一個人影自草叢中出現,白色衣衫,長髮覆面,黑色地長髮如同淒厲的手臂不斷伸張,白色的衣衫獵獵作響。
是人!我鬆了口氣,鬼的衣服怎麼可能被風吹響?應該就是剛才那位女子了,她倒也是急智,竟然想著扮鬼嚇人。
「鬼啊鬼啊!」小桃紅尖聲大叫。
「哪裡有什麼鬼?」李作樂兀自強作鎮定。
「她就是!她是小梅,當初死的時候,小梅就是這樣的。」小桃紅尖聲大叫。
李作樂癱在地上。
「小梅,不是我要害死你的,是王妃容不下你……」李作樂哭了起來。
白衣女鬼伸出一隻手,手指尖尖成爪,暗夜中隱隱泛著白光,真是如同地獄中伸出的鬼手一樣。
「別過來,別過來……」李作樂哭著後退,然後兩腿一番暈了過去。
那位小桃紅倒是機靈,也比李作樂勇敢多了,尖叫著跑了出去。
白衣女子落了下來,背對著我輕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很快消失不見。
那個陰沉的男聲恨恨說道:「就憑你也敢跟王爺討價還價,要不是看你還有用,早就將你賣到窯子裡了,還想著見你的家人!呸!」
說完又走到李作樂的身邊:「什麼東西,也自稱王爺!我呸!」說完踢了幾腳,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我呆了半響,才艱難的轉身問道:「他怎麼辦?」
司馬衷沒有回答:「他口中的王爺是誰?」
「是誰?」我活動一下筋骨,「反正不是李作樂。」剛剛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面對那樣凶悍陰狠的男女,我可是沒辦法打贏的。
「想不到你們的驅鬼行動成了招鬼行動……」司馬衷低聲笑了。
「下次見著得告他們侵權!」我不滿的說道,隨便什麼人都冒充鬼來,那不是壞我們的名聲嘛。